“我们这是去哪?”梁子宁晃动着脑袋左瞧右看觉得不对劲,虽说好久没回来了,可这也不是回家的路呀!
“到了你就知道了。”梁子愉没有正面回答她,但声音低沉萎靡。
“就离个婚,你至于这么个半死不活的吗?”梁子宁没多想,直觉得梁子愉被这失败的婚姻,打击的一蹶不振。
梁子愉默不作声,梁子宁看着有些急,“犯得着为那混蛋伤心吗?”说完还撇了撇嘴以表示对梁子愉的不满。
“下车。”梁子愉停下车,推开车门先梁子宁一步下车。
梁子宁一路唠叨个不停,义愤填膺的骂着方樵,连带着方家的祖宗十八代都带上了,全然不知车子停在哪了。
她下了车,还想逮着梁子愉说点什么,追到车后面看到梁子愉从后备箱拿出的白菊她傻了眼。
“你这是干什么?”她瞪目问着梁子愉。
“跟我上来。”梁子愉不理她只是让她跟着。
“梁子愉。”梁子宁看了看四周才发现这是墓园,她愤怒的大声喊着。
梁子愉不理她的叫喊,抱着一束白菊,在林密的墓园里挪着步,那耀目的白菊是那么夺目耀眼,晃的跟在后面的梁子宁晕晕沉沉。
“梁子愉。”梁子宁万分气愤的叫着。
梁子愉停下脚步,把白菊放在墓碑前,梁子宁跑到她边上停下,她扫了眼墓碑,这一眼扫的真的是让她从云端跌落到地狱。
“父梁斌之墓。”梁子宁感觉昏天黑地的黑暗向她袭来,她紧紧的抓着梁子愉的胳膊。
“梁子愉,你是什么意思?”她甩着头吼着。
“子宁,我们的父亲长眠于此了。”梁子愉哭泣着。
“梁子愉,你这个混蛋。”梁子宁像疯了一样摇晃着梁子愉,“他前几天才和我通过电话。”
“子宁,你冷静一点。”梁子愉企图抱着她,但被她用力一甩,她打了个趔趄跌坐在地上。
“梁子愉,你不是人,你骗我。”梁子宁怎么也不可能接受这个事实,她用手指着梁子愉咬牙切齿的骂着。
“梁子宁,你TM的给我冷静点,我们的父亲他是自杀的,他是真的离开了我们了。”梁子愉心痛的吼着。
“啊!”她大吼一声扑向梁子愉,撕打着她,“梁子愉,你不是人啊!”她像疯了一样又哭又骂。
“你清醒一点。”梁子愉推开她,“啪。”又给了梁子宁一个响亮的耳光。
梁子宁坐在墓碑前紧紧的盯着墓碑看,半晌又抬着泪眸看着梁子愉。
“爸爸前几天刚走,本来我是打算瞒着你的,希望你不要回来,谁知道你就这么偷偷的跑回来了……”梁子愉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梁子愉,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连爸爸的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都不让我见啊……”梁子宁哭叫着,双手拍打着地面。
“子宁……”梁子愉轻唤着抱着她。
“啊!爸爸,我的爸爸……”梁子宁推开梁子愉扑向墓碑,哭的悲恸万分,那哭声在这墓园上空凑响一支凄婉的哀歌。
“啊!爸爸,我的爸爸……”梁子宁推开梁子愉扑向墓碑,哭的悲恸万分,那哭声在这墓园上空凑响一支凄婉的哀歌。
“咚”梁子宁拿头往墓碑上撞,梁子愉抱着她的脖子把她扳过来。
“子宁,子宁啊!你不能这样。”梁子愉抱着她,她能理解她的心情,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肯定会让她崩溃,可现在她不能再瞒着她了。
“梁子愉,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狠心了,你说啊!”梁子宁疯了一样拍打着梁子愉,她恨梁子愉没让她见父亲最后一面,她更心疼梁子愉一个人面对这残酷的事实。
“子宁,梁家就我们俩姐妹,我们不能倒下啊!”梁子愉紧紧的搂着她哭着。
梁子宁哭的眼睛肿成了一条缝,喉咙发不出半点声音,梁子愉半拖半抱的把她弄上了车,她靠在车窗上,整个人像失了灵魂的布娃娃。
梁子愉看着她,眼角的泪不断溢出,父亲去逝这一件事就让她精神崩溃,要是让她知道全部事实,她非得疯了不可。
回到家,梁子宁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妈妈了?”虽然声音很微弱,但梁子愉还是听懂了。
梁子愉又一次潸然泪下,她怎么回答,爸爸死了,妈妈进了精神病院,公司面临着破产,而且还要背负着天文数字的外债,这一切让她怎么跟她说。
“妈了?”梁子宁扯着梁子愉的胳膊,用她那嘶哑而微弱的声音问着。
梁子宁急了,喉咙胀痛,让她几乎发不声音,她跑进了书房,拿着纸和笔在上面写着。
妈妈在哪?告诉我?写好后拿到梁子宁面前,满目绝望和哀求。
梁子愉跌坐在沙发上抚着发疼的额,她该怎么说,该从何说起。
梁子愉,你快告诉我,你现在说什么我都能承受的住?梁子宁写好摊在梁子愉面前,坐在地上紧紧的抓着梁子愉的手无声的哭泣着。
“妈妈,进了精神病院。”梁子愉掩面而泣。
坐在地上的梁子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手攥住胸前的衣襟,惨剧呀!这么悲惨的惨剧怎么就在她家上演了,还有比她们家更倒霉的吗?
梁子宁脸上的血色渐渐退去,手捂着胸口,眼神涣散,她抓着梁子愉的手也从梁子愉身上滑落下来。
“子宁啊!子宁啊!……”梁子愉看着面色苍白昏倒地的梁子宁叫着。
“陈姨,快打电话叫救护车。”慌乱中梁子愉半天才反映过来,吩咐家里的阿姨打电话叫救护车。
…………
梁子宁醒过来的时候默默不语,她不吃不喝,只是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那种眼神就像要离逝时的绝望,是无比的绝望,不带一点生机。
梁子愉站在她面前,“子宁,梁家就剩下你和我,现在的梁家腹背受敌,是存活还是灭亡我扛着,你能承受也好,不能承受也好。”梁子愉顿了顿又道,“生也好,死也好,我一个人来承受着,姐知道,要你接受这些,比死还难,但是再难,我也不能让梁家灭了。”梁子愉的泪就那么滑落下来。
梁子宁就那么睡着,比死人多一口气而已,梁子愉戴上墨镜转身走了,她没有时间沉静在这些悲伤中,她得去想办法救活这一家人。
“啊!”梁子宁把被子扯过头顶,咬着唇疯狂的哭着,天堂和地狱不过一念之间,前几天她还生活在天堂了,现在她却到了地狱。
父亲离逝,母亲疯了,方樵趁梁家大难临头落井下石,梁子愉一个人独自背着这此沉重的负担,她自已却独自躲在这里伤心。
“有时间躲在这里伤心,还不如去想办法救活梁家。”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
梁子宁掀开被子,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站在她面前,目光凌厉的盯着她,刚毅的脸庞有些憔悴,她从上到下打量着这个男个,在脑海里回忆着这个人是谁,她可以肯定不认识这个人。
“你是谁?”她戒备的问着。
“叶文建。”男人开口。
梁子宁惊的目瞪口呆,叶文建就那么盯着她,半晌又开口,“我是你舅舅。”
梁子宁哈哈大笑,这是一个多么大的笑话啊!她活了二十几年,从未听说过还有个舅舅,她和梁子愉从来不知道妈妈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亲人。
梁子宁提前到了约定好的商务会所,当服务生问她是不是会员的时候,她摇了摇头,服务生刚想礼貌的请她出去的时候,她忽然记起来,她是和人约好的。
“我是和程先生约好的。”梁子宁开口道。
梁子宁话音刚落,服务生陡然间变得更加热情,笑容更加灿烂,梁子宁猜想这程先生果然是皇城根下的风云人物,单单这名号就这么好使。
“小姐,这边请”服务生引领着她走向程先生订好的位子。
她坐下,这是个靠窗的位置,很安静,最主要的是视线很开阔,抬头就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
这个时间段正是饭点,可这里的人并不多,也许跟会员制有关吧!这么个雅致幽静的地方,并不是有钱就能来的,如今这社会等级划分还是很厉害的。
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离约定的时候还差五分钟,她啜了口咖啡,叶文建的话在她的脑海里盘旋,“你和陆文山这辈子都不可能了,不如考虑一下和程家联姻,来救活梁家。”
她忘记了自已怎么答应叶文建的,也不记得是怎么跟叶文建来了BJ的,总之她是来了,还接受了叶文建的建议和皇城根的富贾之家程家的长子见面。
她沉浸在自已的思绪中,没看见一个冷峻的男人正朝她走来。
“梁小姐吗?”一个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响起。
“是。”梁子宁抬头起身。
“你好!我是程景和。”程景和伸出手。
“你好!我是梁子宁。”梁子宁轻轻的握了下他的手。
两人自我介绍完才落坐,服务生开始上菜,顶级小牛排,红酒是ChateauMargaux,口感柔顺细腻,浅尝一口,那浓郁的酒香在口腔蔓延开。
若有似无的聊着,不紧不慢的吃着饭,气氛始终有点紧张,梁子宁刚想对程景和说点什么,看到门口走进来的两个人她拿着刀叉的手紧了紧,倏地起身来不及对程景和说声抱歉,拿着桌子上剩下半瓶的ChateauMargaux就冲向门口。
“哐啷!”一声,酒瓶碎裂,鲜血横流,酒香四溢还夹杂着血腥味。
会所里顿时雅雀无声,所有的视线都聚拢在梁子宁的身上。
“啊!”女人半天回过神来惊叫着,方樵捂着鲜血直流的头看了看惊叫的女伴,又看了看对他行凶的人。
“梁子宁。”他惊叫出声,沾满鲜血的手拽着梁子宁。
梁子宁脸部抽触着,狠狠的瞪向方樵,“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牙齿打着颤说出这句话,她可以容忍别人伤害她,但她不容许别人伤害她的亲人。
“贱人。”方樵骂着,扬起手狠狠的向梁子宁扇去。
梁子宁扬着小脸,闭眸咬着牙等待着方樵的铁掌,半晌巴掌声没响,梁子宁睁开眼,方樵的手腕被一只大手扼住。
“先生,打女人不是绅士所为。”莫维安抓着方樵的手说着。
“少管闲事。”方樵叫嚣着。
“这是我的名片,所有的责任我来承担。”程景和递过名片平静的说着。
方樵睨了眼名片,虽和程家没有交际,但这个圈子混久了,程家的大名他还是知晓的,他得罪不起。
铁青着脸,狠狠的瞪了梁子宁一眼就转身出门,连服务生问他需不需要叫救呼车,他都没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