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炸山

头头取下腰间的水壶,往手心里倒出一把玻璃弹珠,拇指按进山体里,示意大家退后卧倒,“轰!”的一声,山体被炸出一个大坑。最受惊吓的莫过于张三,走进这山的一路上他都在想万一那山尖尖扛不住大山的重量突然下陷把他砸成肉沫,那真是太可怕了。

头头开口说话了:“刚才我赌这山里有洞,如果我赌错了,大家都要给我陪葬了,可是我没有告诉你们,是我不对。现在,你们可以走,到山体外等我。我想再赌一次。”张三头一个往外跑去,头头脱下迷彩服随手一扔成帐篷状态,径直走进去休息了,张波毫不犹豫第二个走进去。稀稀疏疏留下了十几个人,头头让大家都休息,帐篷里很暖和,大家说睡就睡,坐着也睡出鼾声,大概是这几天真的太累了。帐篷刚刚回缩成迷彩服的样子,又一个人脱下迷彩服外套,大家配合默契,没有人嫌一个帐篷拥挤。

张三他们跑到外面只用了一天,大概是真的太怕死了,跑出来的人毫无章法,刷刷扔了几个帐篷,张三想让他们省着点用,可是根本没人听他的。跑出来的人算上张三共有十三个,要不是小卒们有意无意的保护,他们也走不到现在。那些死了的小卒,没有一个觉得为这样贪生怕死自私自利的人而死有多冤枉,他们绝对的相信头头,相信只有这样自私的人最后才能把消息带出去,才能活到最后。

张三随手捡起一张枯叶,卷成大烟的样子,用自己随身携带的打火机点上,这个打火机自从进来一直没用过,这段时间的生活让他几乎戒了烟,因为他觉得不管在哪里,不管陷入任何境地,火都是有大用途的,他不觉得自己会钻木取火这种高端技能,尽管很多人都说这很简单。这个打火机,承载着他的安全感,现在的他,穿上了迷彩服,配了匕首,可这些安全感远没有一个打火机带给他的多一点点。他抽完大烟,开始向山尖尖奔跑去,也许他也不知道,他要去找什么。

张波看向外面,突然很想念自己的父亲,尽管他已经去世很多年了,他也已经忘记了他的样子。眼睛里突然起了水雾,视线所及一个人影若隐若现,他赶紧定了定心神,再一看,还是有人影:“头儿,有人!”头头闻言拿起望远镜:“呵!这个糟老头!”

大家坐着等张三,张三气喘吁吁跑过来的时候,看到众人那个淡定:“我还以为···我还以为我赶不上了。”头头递上水壶,张三迟疑了一下,害怕喝下去炸的自己肠穿肚烂。头头自己喝了一口再递给他,张三这才接过灌了两口。“要不是这小子眼尖发现了你,我们早走了,而你呢就变成一坨肉酱了。”张三感激的看了张波一眼。

等张三休息片刻,头头一挥手:“退后,等会儿我把这边也炸开,你们要在一瞬间跑到原来的中心,这是玩命的,准备好了吗?”大家训练有素的点头,迅速移动到已经炸过的那一边。头头突然叫住张三:“张三!你过来。”张三不明所以,头头笑笑,在他面前拿起水壶开始倒水,水哗啦而下浇在草上,然后,头头按住水壶上的一个按钮,水流就变成了水珠,头头伸手接在手心里,大小和玻璃弹珠一样,只是透明没有任何杂质。“接触氧气后三十秒爆炸倒计时。慎用!”说着把水壶丢给了张三。张三愣了一秒:“三十秒!”随即立刻跑到张波身边。头头笑了,把水珠按进另一边山体里,开始倒计时:“5···4···3···2···1···砰!”

张波等人像收到赛跑时的指令枪发出指令,五十米短跑开始。整个山体瞬间下降十米,水流迸射而出,打在众人身上,可是他们一时间好像失去了痛觉,自动忽略打在身上的飞沙走石,拼了命的逆流而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在外面的人在山体下落后的十分钟里脑瓜嗡嗡作响,现在,他们真真的开始思虑如何活下去了。因为他们依仗的人估计是下不来了。几个人围成一圈,把现有的工具放在中间,商量着建房子。他们很有自知之明,靠自己是走不出去的。“反正出也出不去,外面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可惜的是这辈子还没娶上媳妇。哎!”“怎么说得好像出去了就能娶上媳妇一样?”“出去可以娶上媳妇,头不是答应我们了吗?”“头,估计这会儿命都丢了,你还指望他给你娶媳妇?”几个人说着说着就急眼了,你一句我一句充满了火药味。好在他们都以大局为重,动口不动手。

张波是被张三拖上岸的,吐光了嘴里的泥沙赶紧去给张波那小子做人工呼吸,按压胸口做心脏复苏。一顿蹂躏后张波才幽幽转醒:“叔,你救了我?”张三老脸一红:“那啥,我也是第一次救人,不专业。都是看电视里学的,你不要介意哈!”张波赶紧跪下:“谢谢叔的救命之恩!”只可惜体力不支差点又摔进水里,张三赶紧拉住他:“说什么救命之恩的。刚才你不也救了我吗?”张波倔道:“那不一样!”“有啥不一样,剩下的都是同生死共患难的弟兄,说这些干啥?”张波还想说什么,发现自己无话可以反驳,只能默认了。低下头瞥见张三腰间的水壶:“叔,你啥时候有水壶了?”张三好像想起了什么一下跳起来:“要遭,那个头把水壶给我,岂不是料定自己必死无疑了,快找人。”贪生怕死的人就这点好处,凡是先想到的是自己。在水里要不是想起之前头头说这小子之前看见了自己让大家一块儿等,估计自己早就嗝屁了,他也不会拉着那个被石头砸中脑门晕过去的傻小子上岸。张波听了也急了,沿着岸使用着最原始的找人方式:“头儿!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