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凉,正是凉晾鱼干的好时节。对于北方的海边人家来说,这个时节凉晒咸鱼干就像冬储大白菜、萝卜那么寻常,成为岁月记忆里冬天的必需品。
不信,你看,海边渔村的庭院里、城市人家的阳台外都挂满了刚刚凉晒的新鲜鱼干。
金秋十月,雨水渐少,天气干爽,恰好又赶上海上捕捞开始解禁,当你站在海滩上、渔港边,你会看到海面上徐徐而近的渔船正落帆归航,马达的轰鸣声越来越重,几乎都是满载而归。集市上的鱼贩和饭店的采买拥挤在海边渔港的卸船点,焦急而又兴奋地等待着渔夫从船上搬卸着一筐筐新鲜的鲅鱼、刀鱼、黄花鱼和片口鱼。那些渔夫疲倦的脸庞上依旧显露出凯旋归而归的欣喜。他们扛着重重的鱼筐把下船的木踏板踩得吱呀吱呀直响,让围观的人不禁胆战心惊,可是渔夫却显得那么稳健,行走自如。
这个时节,鱼应该是最便宜的了,集市上到处是卖鱼的商贩,那竞价的叫卖声好不热闹。那些逛市场的老人平时显得那么节俭,斤斤计较,如今也大包小卷,出手大方地满载而归,脸上露出了久违的欣喜。
腌渍咸鱼,凉晾成干是每一个海边人家无师自通的本事,传承至今。把刚刚买回家的鲜鲅鱼,修剪剔除内脏,从鱼肚将鱼一分为二切开一个豁口,然后把盐均匀洒在里面,腌渍静置片刻,然后用几根干净的小木棍或牙签将鱼肚撑开,在鱼尾系上钓绳,将鱼一条条隔开,吊晒在窗外的凉衣架上,最后用网布将其遮盖,防止蝇虫叮咬。一切就都准备好了,只等风吹日晒,将其凉干,变软、结实、略显发黄。
大约三五天后,一品上好的鲅鱼干便可凉晒好了,这时你会发现那干爽的鱼干上会渗出一层清鲜的鱼油,散发出阵阵鱼香。
冬天的时候,市场上的鱼开始变得稀少,价格贵了起来。这时,你从冰箱里取出一条凉晒好的鲅鱼干,浸泡清洗干净后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如果再放一些萝卜干,葱花,少许酱油、料酒、姜块、油,放在蒸馒头的锅里一起煮熟,厨房里便会随着锅沿露出的蒸汽散发出鲅鱼干特有的阵阵鱼香,伴着新出锅的热馒头会让你食欲大增,急不可待想要品尝这一北方渔村的美食。这时,你又会想那种软软的,新晒的咸鱼干发出的味道……
“你还好吗?北方海边的那个手艺人……“
秋天的时候,总是让人想起丰收、美食和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