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第二次远征前夕

“新一批研究计划正在有序推进中,按照统计结果,当前帝国的环境整体上相对平稳。”

“......部分项目可以进行阶段性汇总,目前我们已经对其做出了阶段性的总结。”

“根据当前的观测结果,我们实装了部分新的生产设备,这些生产线将会生产依靠凡俗规则运作的低位阶观测设备,它们很快就会被配发给观察者议会名下的所有工作人员。”

“......我是艾森德尔,第四天区皇帝,当前的观察者计划总负责人。在此,我需要提前声明——接下来的行动,将不再是演习,即将开始的一切位于真正的现实中,你们的所有决定,你们的所有影响都会真正干涉到被你注视的存在们。”

“观察行动的规模会逐渐扩大,我们会逐渐展开更大规模的各项试点行动。而随着逐渐开始有更多的生命能较好的控制自己的力量与向外辐散的影响,我们的队伍会越来越壮大——不过,各位可以想到,人们需要更长的时间来进行休息和恢复,他们还需要在适应新身体的基础上经过足够长久的练习才能完全控制好自己的超凡表征......这一切都意味着,建设这一行动需要相当漫长的时间。”

“此计划经由帝国审批后得以执行。所有人员注意,在执行相关任务时,你们应当默认以有利帝国来作为最高行动准则。”

“此计划有较为深刻的目的,当前,帝国希望补全自己的过往经历,我们需要一些可以参考的蓝本来帮助自己回忆。而观察者计划就是为了获取这些蓝本而采取的具体行动之一。请所有观察者注意,你们务必全面而详实的记录你们所看见的一切。”

“目前,帝国禁止所有观察者与原生文明进行主动信息交互。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任何可能导致与帝国有关的信息泄露的行为均不允许出现。”

“目前,应以“世界内部”的原生环境为所在区域的“观测基准”。若环境出现超越其原本世界观所允许的畸变,那么观察者则可以进行有限介入,但前置所有条目仍应被严格执行。”

“基准公式已经提供。考虑到不同环境之间存在客观差距,允许位于不同象限、不同世界集群的观察者们依照实际需要对公式中的参数进行修正。”

……

“可以确定,关于律法之中,惩戒措施部分的明细就是如此。本方案远非最终版本,随着样本的增大与时间的推移,它必然会变得越来越详实,也会更复杂。”

“……这一次,这个项目的讨论仍然没有得出一版最终的结果啊。”

作为一位在帝国内部担任天区内部信息汇总负责人的“高级官员”,7-12-q362278内心产生了一线感慨——从自己被创造出来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而有关于整个帝国法律中“惩戒”的这一项内容仍然在因为各方观点的不同而不断被修订。

不过,现在看来,大家已经达成了诸多共识。

“身体上的痛苦毫无意义,精神上的折磨浪费资源,我们不需要任何带有复杂意味的惩罚措施,我们只需要确定一条可行与不可行的底线。”

“剥夺名誉,剥夺网络权限,剥夺自由与增加节点运转负载,处死等等简单数项措施,目前就已经足够概括所有的惩戒方式。对于数量巨大的中下层节点而言,这点已经得到验证;对于帝国的高层与决策层而言,这些惩戒手段的目的也已经确定。”

“还有更多形式的惩戒措施,它们将会作为后备预案,这些措施并不会被立刻使用,它们会在被需要的时候得到应用......被需要的时候?什么叫‘被需要的时候’?”

7-12-q362278感到一阵奇怪,他不是很喜欢这种不明确的表述。在标记了这段内容之后,他继续看下去:

“根据部分观察结果,可以确认一点:不要被下意识的感觉蒙骗了,不要觉得无论什么时候,只要选择散发着深奥与详细的那个选项就绝对没问题——这不行!深奥和详细的事物并不直接意味着适用,有些时候,更直接的做法在带来更高的效率的时候,可能也会带来意外的良好效果......”

在这实际应用层面,正是这“适用”才是最难确定的内容。

少许的沉默后,7-12-q362278再一次开始对自己负责的这一部分资料进行推演。

近来,被呈递给自己的资料中,需要修改的部分和来自各个层次的反驳之音正在减少。

“应该说,学术和意识领域的争论快要结束了,而大家也都快要找到自己认同的理念了吧。”

7-12-q362278这样想着,而他的结论与意见则被发送出去,这些信息流经过调制之后流向了虚空深处。

而在无数信息流指向的终点处,在一片宽广的秩序场中,有很多建筑被从虚无中塑造出来,它们从熔化的腊一样柔软无形的基底中拔地而起,简洁的建筑主体或者圆润光滑,或者棱角分明。

建筑的顶端与墙壁上镶嵌着形制统一的水晶矩阵,轻盈的淡金色光芒在水晶间跳跃着,不过,在这些看起来并不怎么耀眼的光芒中,却蕴含着大量从辖区各处传来的信息。

这片建筑群是一个天区级别的通讯枢纽。

这些信息之中的绝大部分会被这些巨大的建筑自行处理然后发回,而如果这些信息需要被传递到帝国的其他天区,那么它们则会流入秩序场内的巨型广播塔,在经历足够的强度增幅与定向加密之后,信息脉冲将穿越帝国网络,被其他的节点接受消化。

这是部门级、团队级存在之间的通讯,而这样的通讯只是帝国整个通讯网络中明亮的一部分。

在它们之外,研究组、研究小组,每个人之间,人与设备之间,设备与设备之间......海量的信息在他们的身体内外穿梭,他们之间每时每刻都在彼此交换着海量的信息。

信息被发出和接收的理由有很多——或许是因为一条新的高阶资讯体与低阶资讯环境之间的交互公式被发现被确认了,也可能是因为团队之间有着共同的目标而彼此对对方作出邀请......

“......这就是现在的帝国啊,这比任何时候都接近我们曾经创下的理想......这挺好的,真的很好。”

在收到这些反馈之后,维多维尔从心底里感觉到了温暖。

此刻,他正在虚空烈阳上协调那些之前被搬运过来的巨型世界控制设施的再部署事宜。

虚空烈阳的天空曾经布满了来自各个象限的世界枝干天顶座等巨型设施,随着一切开始恢复,这些幸存下来的巨型设施开始重新被部署。

“......从上一个纪元结束,上一次远征结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这个时间已经足够我们修复这些设施了。对了伍德,你来看看这个,看看帝国网络现在的状态。”

一边说着,维斯瑞凡一边向两边缓缓抬起双手,做出了一个托举的姿势。紧接着,两束白色的火花变得活跃起来。

它们离开烈阳的表面,在天空中点亮了多个如同神经网络版璀璨的辉煌星路。所有星路的无数星点之间都在不断进行着闪烁与信息交换——这是在对多个天区的网络进行实况展现。

“看得出来,在这段时间里,人们经历无数次会议之后,他们都已经逐渐寻得了自己的目标。也正是因此,帝国网络内部的信息流动正在变得越来越井然有序。随着通讯流程的愈发成熟,帝国网络内已经形成了明确的主干网,绝大部分规模宏大的信息流会从许多支脉汇入主干网,再经由主干网在上下层节点间传递。”维多维尔点点头。

“不过这其中也仍然存在相当数量的游离信息流,它们目前仍然游离于主干网络之外。它们还没有明确而稳定的流向,不排除它们以后会随着更多的预案化为方案和执行计划而减少消失,但是我想可能仍然会有一部分类似的结构留下来。这可能意味着灵活的处事方式,同时,它们的存在也有利于提醒我们,虚空中时时刻刻都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维斯瑞凡说到这里,话锋却突然一转,“维多维尔,第二次远征快开始了,这一次你仍然会“跟随”舰队外出。关于这一部分,我想再一次提醒你——在未来要选择放开手,一定要放开手。”

“是,是......”

虽然这样回答着,但是一提起这个,维多维尔的内心还是痉挛起来,尽管曾经做过多次保证,也预想过很多可能,但是现在维斯瑞凡告诉他放手时,他却仍然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的难以割舍......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敢放手?还是害怕损失?

虽然自己曾经保证过,但是不知道为何,每次一遇到事情,自己的内心似乎总是还会纠结。

“......在我看来,有些时候你所谓的责任感,实在是强的过分,或者说是有些越界了——我不能说你错误,而这本身也不是错误,但是在那时的环境与那时的基础情况下,你要是始终保持着纠结每一个细节可能引发的灾难的态度去做事的话,你会活不下去的。”

维斯瑞凡摇摇头,“我知道你为什么会不舒服,维多维尔。因为你经常想到什么灾难就会立刻当真,然后你会去查验所有的细节,封堵所有的可能性。”

“这没错,但是你做的太极端了,而且你面对的从来都不是真正的问题,这必然会导致你身心俱疲……想想吧,决策纪年里,在你们崩溃之前,那些幸存下来的人们有没有劝过你不必如此,但是却被你毫不留情地怼回去了?”

“以后不要再反复你那臆测的感官,不要尝试包办整个帝国的事务,更不要一个细节拿不准就失去冷静、自毁长城了。”

“你还不够聪明,我也不够。我们做出的决策不一定合适......过往,我们的确要直接指挥帝国,甚至需要经常亲自上阵,因为帝国的力量已经被打空了,不那样做我们活不下来,尽管那会导致我们的意志直接施加在整个帝国上,但是我们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

“但是现在,无论我们怎么样......至少,我们有了这样一个破碎后重建新生的机会,帝国还活着,它有自己的生机,我们应该让它有自己发展的空间。。”

“我们应当抓紧这个机会。”维斯瑞凡的眼睛再一次盯住了维多维尔,更多的阳光从有形和无形中照亮了维多维尔,照亮了那两座巨型飞船。“放手吧,不要再纠结了,你真的不用时时刻刻都想着要照顾好所有细节,你的内心在痉挛,不就是你觉得如果照顾不好所有细节,你就不够好,你的内心就不够平静吗?不要再这样想下去了。”

“......是啊,我记住了。”

“......但愿吧,维多维尔,一定要果断——我原本认为,这些话应该是你来同我讲。”

“......对不起,莉尔。”

是啊,为什么一直要想着能把一切都完美地处理好呢?为什么不能容忍自己可以不在一下细节上做的那么好呢?

文明依靠外力的拉拽根本不可能得到自己的强大,发展过程中必然会付出代价,并且毫无疑问,会付出很多次代价,而付出这些代价时,一切都难以准确预料,这意味着代价可能会相当惨重。

没有人能时刻保证正确,没有人能时刻保证合适,更没有人能保证一切永远都是团圆和美好。

曾经,星明文明不过是一个被一脚踢出世界屏障的、挣扎求生的虚空虫豸。

上一个纪元,帝国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无限强大,帝国的舰队荡平了虚空中的Σ污染枝干,将每一座Σ的巨型设施彻底粉碎,帝国摧毁了那座巨大的大陆,将一切拦在舰队前进路径上的存在烧成了灰烬。

那堆灰烬中,有无以数计的、同曾经的帝国一样的“虫豸”。

而根据虚空巡天雷达的观察结果,被帝国摧毁的虚空秩序里或许包含了相当数量的高等级文明,那些文明之中最强大的存在可能占据着相当数量的世界。

曾经的虫豸点燃烈火,烧光了上一次烈火席卷万物之后幸存下来的其他虫豸与承载一切的森林——可以说,帝国没有给它们生存下去的机会。

对于现在的帝国而言,有太多的万幸,对于其他文明而言,幸运与不幸都没有价值了,因为它们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灭亡了。

“唉......”

想到这里,两双眼睛不约而同的望向星球的极地区间——应该被认为是天极的烈阳天顶上,矗立着一座庞大而辉煌的金字塔。那座金字塔的身周,环绕着无以数计的、各式各样的符文和编号。

其中有帝国从古到今用过的文字和逻辑串,也有相当多的字符帝国从来没有“见过”,或是说从来没有“正眼见过”,而对于它们的研究和破译直到今天也还在进行。不过,其中可能有相当数量的符文会因为种种原因永远都无法被破解出来……

它们记载着帝国曾经摧毁过的文明,至少是其中的一部分。

这座表示纪念、回忆、改变与前进的纪念碑释放出的光芒已经在这里明亮了千万年。

“这也是积淀的一部分,我们看得到的一部分,还有难以想象的部分在整个帝国的每一个细节中被铺就。”维斯瑞凡忽然说道。

“怎么忽然这样说?”维多维尔看向了那个背影。

“我不仅仅只有星明文明和我自己的记忆,我还有至少一个世界的记忆和一部分来自于Σ“人”的记忆与经历。拥有上述记忆之后,再看现在的这一切,我感觉到庆幸。我能看到:现在大家都在认真对待生活,也在认真对待自己手头的工作。这很好,没有强大是天生的,也没有只是在嘻嘻哈哈之中就能轻松获取生存与技术的好事。”

“即使是我们,也不过只是虚空中的过客,我们也并不永恒,没有人是永恒的。”

维斯瑞凡眨眨眼睛,“虚空中,有很多文明可能都经历过类似的、十分惨烈的事件。不同的文明可能对如何面对这些事情会有不一样的认识。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无论结果如何,这过程中必然是严肃和充满血泪的——众神同样如此。”

“众神……对于Σ文明而言也能被称之为是众神的存在……众神可能为何?”

维多维尔调用了过往已经总结出的记录:“Σ文明似乎曾经无比强大,它们的资料表明,它们的技术层次远远超越众神,那个时候,Σ文明的记录残片似乎并没有将众神“太过看中”,但是利用砝码效应引发“机械降神”时,我们又被反复告诫一定要去找众神一定要听取他们的意见……真不知道这群神们可能会是什么。”

“可能的超形而上实体、与晶能等存在位阶直接同等的强大生命,可能带有特别权柄的生命实体,来自虚空本身的意志……目前可能性最高的猜测就是这些。”维斯瑞凡转身回应。

“……无论是其中的哪一种,对于我们而言都将相当震撼。”

“......唉。”

“......把握好舵,打通所有的交流渠道,尽可能汇集更多有价值的思考和行动。剩下的细节,让大家去“头疼”吧。”

......

无限信息收纳立方。

该设施隶属于帝国自增殖与传播性信息研究处理部。

比起核心位置辉煌的建筑实体,它的输出终端们似乎显得渺小而狭窄,它们位于整个秩序场的边缘,而秩序场中心位置那硕大无朋的淡金色“立方体”建筑的表面则微微闪烁着奇怪的光芒,那些光芒似虚似实,似乎表明着这巨大的“立方体”并不完全是实体。

在立方体周围,有许多金色的飞碟正在围绕其运作。这些漂浮在黑暗中的金色飞碟可以提供相当大的通讯带宽,它们作为这里的桥接节点,将这个可能是整个帝国目前最危险的东西之一与帝国网络相接通。

说这些立方阵列是“最危险的东西之一”可是一点也不为过,谁能想到,帝国居然能想出办法,把整个世界的世界屏障拆成两部分,并将其中的一部分变成了有形有质的约束外壳,进而把整个世界都约束在这座设施里呢?又有多少人知道,在这座立方体阵列里,存在着无数模因的样本呢?

“......这个巨型造物真的具有无限的容纳能力?我是指,理论中的、真正而理想的无限?”

“......对,这个立方体的功能如果能完全发挥出来,那么它的确能达到理论中那无限的信息存储与记录能力,但是它的基础理念既然传承于曾经的世界线存储库,那它现在的部分缺陷也与世界线存储库类似,它只是“理论上的无限”,现在的我们无法直接输入输出无限信息量,它的无限自然也就无法为我们所用。”

面对来自新人的提问,被烈阳“复活”的“前辈”有些无奈地回答道。

“无限大……我更难以想象它怎么用了,如果我们要找我们储存的某些资料,那岂不是需要无限长的时间才能找到我们所需的目标?”得到的回答似乎与自己的常识存在矛盾,新人对前辈的回答并不是十分的理解。

“我们并不需要遍历其中的所有信息才能找到结果——它本身所有的信息微元在不受到观察时呈现出原始的的混沌状态,只有我们的观察介入其中时,其中的信息元才会拼凑成我们想要搜索到的结果。而搜索这其中的信息的关键字,就是我们在存入信息时绑定的观察频率。”

“观察频率......我记得为了保证安全,在向这里存储信息时需要多个人同时操作,而如果没有这些人的共同许可,这其中的信息就不能被读取。这好像跟名为“破碎滤镜”的设备有很大的关系了。说起来,破碎滤镜也很神奇,它居然能把‘交互’这件事情本身切分开来......”

“正是如此,这里作为综合性总库之一,与遍布整个帝国的分库不一样,这里只保留最新的“死版本”,这里不会存储活模因,但是那只是理论中的状态,很多能自发增殖具有高传染的信息本身可能不只会活在记录与结构里,它们还能存活在感知与认识、观察过程中,甚至可能存在于我们的猜测、记忆和遗忘等等所有变化的活动过程中,甚至我们的生死也会影响它们。”

前辈的手中出现了一块碎片,一块晶莹的、表露着流光的碎片。

“这样的碎片我们的每一个生命都有,只有所有的碎片完全拼凑到一起,破碎滤镜才能完整,我们才能通过破碎滤镜与存储库建立交互,然后,存储库内的信息才能被读取。在这个过程中,无论是读取立方体内的信息,还是读取会寄生在我们内部的......只要有一块碎片出现不可逆的破坏,一切就会被立刻打断......”

“前辈,这并不是唯一的防护手段吧。”

“是的,我们本身,这些设施,以及这些设施介入帝国网络的过程中所设置的链路......这一切都是防护手段。我们被赋予了这样的任务,如果问题真的会从我们这里突破出去,在那之前,毁灭一定会从外向内降临,而不是由内向外扩散。”

“......我们倒是没问题,这是艰巨而光荣的任务,并且我们的权限和资源也足够。但是可能......整个帝国应该不会只有我们这一种想法吧?据我所知,帝国基础生命诞生的时候灵魂与人格并不是绝对固定的,如果有很多人并不想牺牲呢?”

“这些问题应该会交由现在整个帝国的人事与人理部进行考虑与确定吧。”

“真的能行吗……这么重大的事情,都交由那一个部门?这种事情肯定会涉及到多个部门相互协调吧?这样的话,部门之间不会彼此设置障碍来难为对方吗?毕竟这里面有很多吃力不讨好的工作,把问题踢给别人不是会更简单一些吗?”

“据说,现在各个部门之间的关联想法是,在自己负责的领域内,部门工作要能够做到尽可能详细而全面,不存在疏漏和偏颇。而如果部门之间需要交换一些还未被完全公开的资料,那么在开会时,他们的目标就是“以最精简的说法和方式,使得其他所有部门和人员明晰所有方案中的可能与利害关系”。”

“嗯,难以想象大家都能克服本能,面对问题都选择不逃避,都选择去迎难而上......嗯?秩序场边界的波动与变亮......有很多消息传递过来吗?”

在接收到来自秩序场外的通讯之后,部分秩序场边界开始波动起来,它们很快就形成了一面临时的单向透镜,以确保来自外界的信息可以进入这个黑体而不能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离开。

“哦,这些信息涉及到新的远征行动……”

……

“新的远征要开始了……这一次,希望远征前定下的目标能够实现,希望虚空中能够有更多的案例被我们发现和参考,也希望那其中会有更多的可能……”

“人理研究团队已经得出进一步结论,部长,帝国应当锁定第一阶新生生命的感官与想法,帝国不能让它们野蛮变化。新生生命的认识还很有限,我们不能任由新生生命的三观被随便扭曲或者污染。等到他们长大了,他们想怎么认识世界都可以,但是前提是,他们必须已经积累了足够让他们恰当地认识世界的“原始资本”才行。”

“……各位都已经确定这一结论了。那么,该修正案通过,我会将提案提交至皇帝议会进行最终决定。”

秩序之外,无数流光划过——那是如同群星般的庞大舰队开始集结。舰队会前往虚空白区,前往帝国曾经的旧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