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别再说什么老S药了，我给你买了酒和烧鸡。”小福看着他说。
“我今天不说，可能以后就没有机会说了。”张大立说。
“爷爷，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以后就没有机会说了？”小福问。
“因为爷爷要替你还债！”张大立激动的说。
“还什么债，你今天是怎么了？”小福快要哭了。
“还你欠的命债！五条人命呀小福，这是造了多大的孽呀，得在阴间受多少罪才能还清呀！”张大立哭着说。
“爷爷，那几个人该死！他们和老鼠一样是畜生，他们伤害你就得死。不值得可怜！”小福哭着说。
“人是人，老鼠是老鼠，怎么能一样！他们是坏人自有老天爷收拾，你怎么能像对待老鼠一样去对待他们呢？”张大立大声的呵斥道。
“爷爷，他们不死以后还会打你的。”小福继续哭诉。
“他们把我打死了他们坐牢，你把他们毒死了你也想坐牢吗？”张大立问。
“我只想和爷爷在一起，我哪也不想去。”小福泣不成声。
“小福，爷爷把你从垃圾箱里捡来，供你读书，给你存钱，是为了让你长大有出息，以后不要再捡破烂，像一个真正的人一样活着！爷爷知道你一直很听话，是个好孩子，是爷爷没有教育好你，让你做了错事，爷爷有罪，明天我就找上次帮我们的那个记者，让他帮你找亲生爸爸妈妈，等你找到家人，我就去自首，你一定要好好记得爷爷今天说的，一定要要好好学习，做个有出息的人，不要再做坏事了！”张大立拉着小福的手说。
“不要，你就是我的亲爷爷，我不找爸爸妈妈，也不要你去自首，你没有罪，我也没有做错，他们是坏人他们该死！”小福哭喊着。
“你怎么还不懂！不能杀人，杀人是大罪，是要被枪毙的，死了还要下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张大立激动的拍床喊着。
但是小福还是听不进去，执拗的他一直认为他们该死，自己没有错。
爷孙俩哭了一夜。
第二天张大立强撑着身体扶着墙站了起来，这是他自从受伤后第一次站起来，小福看到后向前搀扶他。
张大立走向柜子，拿了一些钱装在口袋里想要出门。
“爷爷，你去哪我陪你去吧。”小福问。
“我去报社找记者。”张大立说。
“爷爷，他们抛弃我就是不想要我，他们不会来认我的。”小福说。
“就算他们不来认你，也会有好心的人收养你的。”张大立说着走到门口。
小福一下子抱住他哭着说：“爷爷，你不说，别人不知道是我干的，我以后再也不杀人了，爷爷你不要不要我，求求你了！”
张大立听到这话心软了，但是他还是坚持要去。等安排好了小福自己就去自首，被警察枪毙后，见到阎王爷也好求他开恩代替孙子赎罪。
但是小福一直抱着他不撒手，张大立刚掰开他的手，小福又抱了上去，来来回回好几个回合。
张大立生气的将小福推到，扶着墙费劲的往门外走，走出房门没几步，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
小福赶紧向前搀扶，可是，张大立俯面朝地趴着，任凭小福怎么叫喊都没有回应。
小福的叫喊声惊动了周围的邻居，邻居们连忙将张大立翻了过来，只见他狰狞瞪目，嘴歪眼斜，双手鸡爪状，肌肉僵硬，不停的抽搐着。
“中风了，中风了，快打电话叫救护车。”邻居小华妈妈叫到。
邻居们一边等救护车一边按照土方法给中风的张大立‘治疗’，看到忙乱的人们，小福脑子乱糟糟的‘求你了爷爷，千万不要死！千万不要死！’
十几分钟后救护车来了，做了一些急救工作后宣布病人死亡。
听到这个结果，小福彻底的懵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在说话的爷爷会突然死亡，他只知道死亡就是以后再也见不到爷爷了。
在老王和邻居的帮助下，张大立被安葬在一处山坡上，没有墓碑，没有前来祭奠的亲人，只有不到4个人来送他最后一程。
回到家的小福独自坐在床上，没有哭泣，没有表情，没有任何的想法，目光呆滞的盯着门，多么希望爷爷像以前一样推门进来，把钱放进小猪，然后笑着对他说：“这只小猪快满了。”
“小福，开门。”
门外一声叫喊打破了小福的幻想。
原来是老王，与另一人一起搬了一张小床进来。
“小福，你以后就睡这张床，以前的床我帮你扔了。”老王交代着小福。
“为什么？这张床没有坏。”小福疑惑的问。
“老话说，去世的人睡过的床必须扔了，我给你找了一个朋友家不用的床，给你换了，还有你爷爷的衣服被子，都扔了吧，我从家里给你带新床盖了。”老王解释道。
不等小福同意，他们就动手换床。在小福的一再坚持下，给他留了一个爷爷的枕头。
从那以后每晚小福都会抱着这个枕头入睡。
没多久学校给他安排了一个生活老师，并组织了几次捐款活动。每月从老师那里领的生活费只够他一日三餐的，为了存钱小福每天一放学就去捡瓶子，经常捡到半夜才回家。
一转眼小福上了高中，高中同学的捐款比小学和初中同学的捐款多了好几倍，小福已经不需要将大把的时间浪费在捡瓶子上了，只要好好的度过三年高中考上大学就能实现爷爷的愿望。
为了提高自己的英语听力，他决定买一台随身听，到了电子市场琳琅满目的数码产品让他挑花了眼。
“老板，这台多少钱？”小福问。
“这台是最新款，400元。”老板介绍说。
“这么贵，有便宜一点的吗？”小福问。
“这边的便宜，还有这边的是二手的更便宜。”老板用手指着。
看着客人犹豫不决，老板极力向他推销新款。
“新型号功能多，你看这个机型小，音质好而且还带翻录功能，可以翻录明星磁带，能省一笔买磁带的钱。”
“老板能便宜一点吗，我不听歌。”小福还价中。
“像你们这么大的孩子自己来买随身听全都是为了听歌，只有父母带着来买才真是为了学习用。算了，看你这么喜欢给你便宜10块钱。”老板笑着说。
经过几轮讲价，老板同意350元卖给他，又送了一盘徐怀钰的翻版磁带给他。小福拿着新买的随身听视如珍宝，350元可是他两个多月的伙食费。
“王伟，你能把你的英语磁带借我吗，我想翻录一下。”小福问。
“你要把徐怀钰的磁带翻录成英语磁带？这不是暴殄天物吗？英语磁带给你，不用还了，反正我也不听，把你的磁带给我听。”王伟一把抢过小福手中的磁带。
“你不听英语吗，这可是你妈找人给你买的托福英语磁带。”小福觉得不可思议。
“我要不说练英语听力她才不会给我买随身听呢，而且随身听当然是用来听歌了，听英语多浪费。”王伟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