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秉独自一人坐在门诊楼一楼的大厅之中仰头看着天花板,口不自觉大开,模样很是呆傻。
自从获得这个能力,所有知道他能力的人均是对他敬而远之,毕竟一个拥有千里眼加透视的家伙在身边,差不多跟脱光光了被人打着放大镜看一样,没有任何隐私可言,可这倒也没误解秉承君子之心的思秉。
最开始时他也没有那么的规矩,即便林雨惠时常批评教育他要尊重人的隐私,但他可不管,反正看没看也没人知道,东瞄瞄西看看,时不时脸红气喘傻笑。
直到有次他因为好奇,感知跟随着一鬼鬼祟祟的男子进入杂物房后,他仿佛失了魂一般,憨大想叫他帮找东西都不肯,自那后他除却必要绝不乱用能力。
然而已经晚了,因他最开始的表现,总是莫名对人傻笑,还频频到处秀,大伙对这怪人十分害怕,因这能力不在常理之中,普通人只会觉得这人是神经病,而明眼人却是很容易就猜到这家伙有千里眼。
这可吓坏了隐藏在医院中的神秘组织人员,但凡樊凡出现的地方绝不敢靠近,只要他还在避难所一切行动暂缓,人员静默,害怕被发现蛛丝马迹。
现在吴老师带着凌医生和樊凡去住院楼救人了,他则是被委派了一项任务:
“那位潜伏在避难所的‘顺风耳’能力者交由你来对付,我相信你,千万,别死。”
本来还有点庄严仪式的小激动,然而真实情况却是吴老师写了张纸条递给他,上头写着:
“他就在门诊楼,你不是其对手,可虚张声势,不让他增援住院楼即可。”
这句话被吴老师用笔写在纸上交给他。
收回望天的呆样,思秉叹了口气。
说他“不是其对手”,叫他“虚张声势”哎!
住院楼那边热火朝天的,却让自己坐冷板凳...还挺好!
俯身双手十字交叉撑着人中,摆出BOSS般冷峻的神情,这样就把人唬住,啥事不做就拖住敌人可能的援军,简直太有智慧了!
静。
他脸上的冷峻有些绷不住,现在快凌晨两点了,大厅中就他一个人,搁着装给谁看啊!
朱玥在凌医生出来说明老爷子脱离危险后去休息了,只是奇怪,平时大门总该有人看守吧,那和自己熟络得很的武警高觉也不在岗位。
吴老师他们才刚离开没多久,他无聊得竟想打哈欠。
这样下去不行!
赶紧换了个姿势,后仰双手搭在铁质座椅的靠背上,虽说是做做样子,但也不至于啥也不看吧,说不准随便找找就能把那人找出来呢。
合上双眼,运转能力,周围的一切瞬间映入脑海,将感知转向楼上探寻一切可疑人员。
都这个点了,楼上的灯是一盏未关,大厅中地铺杂乱,天气还是燥热,一些大老粗脱掉上衣躺在上头,挥着衣物扇凉,妇女则是盘坐在孩子身旁扇风相互轻语,管理方倒是有心,抬了两台电扇摆于一端,左右摆动多少让大厅空气有些流动,好些人睡不着,三三两两聚着,闲聊抽烟下棋,相比较大厅的情况,住在房间的人比较好,好歹是有墙,人员也比较少,部分房间还带床。
嗯...自是不会有什么亮血条或高亮的NPC,这样有点难找呀。
也就在这个时候,外头响起了轰鸣巨响,他立刻警觉,将感知力转移过去,也就看到库房爆炸的一幕。
“什么情况?”
好奇之下,他将感知力往爆炸建筑内部一探,顿时从座椅上蹦跶起来,在爆炸的火光中看到了遍地的残尸,这一幕瞬间让他想起探知警局大楼地下室时的状况,紧接着他看到第二救援队的张天致、莫涵静还有好几个孩子被压在底下苦苦坚持。
“真是那些家伙!”
他恨得牙痒痒,这些家伙竟把那惨绝人寰的一套搬进了避难所,他狠狠打了自己一个巴掌,自己身具这种力量,该是没人能在自己面前藏事,却还是让这些家伙残害了这么多条人命。
他想去救人,才来到门诊楼的后门跟前,却又停住了步子,这一走若是给那能力者跑了他拿什么跟吴老师他们交代,只得不甘地退回了椅子上黑脸坐下,时刻紧盯着莫涵静几人的安危。
思秉突然想到一点,爆炸的动静定会引得那能力者有所反应,说不准会有什么别样举动。
爆炸一起,楼上也是闹腾起来,大量人群来到窗前探头观察外头情况,时不时爆鸣引得他们缩回脑袋。
瞧了几轮,没啥值得怀疑的人,在亲眼见到库房的惨案后他也收起了懒散的态度,继续向高层探寻,楼上更是热闹,不少人找上管理方询问情况,这么多事情下来,群众对管理方的信任度也在逐渐降低,现场甚至有人叫嚣着要换人,即便如此,管理方还是有挺多人员尽职尽责的站了出来,安抚不安的群众,有人已经去组织人员救火。
相较而言,也还是有不少害群之马存在。
他们躲在房间中闭门不出,安心享受克扣积蓄下来的物资,好些人聚在一块打起扑克,有的还在那刷剧,也不知道灾难当头信号中断,他们哪来的资源,思秉最难忍的是居然有几个领导班子私自打上了空调电闸,爽歪歪的享受清凉盛夏,要知道就是那位戴书记也没敢这么放肆。
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楼上楼下的来回检视,还是没有发现。
按吴老师所说,对方能听到他们的对话,那就代表知道自己这么一名开天眼的选手被委派来对付他,自然不会这么表现在外。
“要是我也能读心那该有多好。”思秉不禁羡慕吴老师的能力起来。
就在这时,他看到管理方聚集起一大帮人正往楼下赶,看他们样子是打算去爆炸现场进行管控。
“不好!”
思秉意识到,对方要是混在队伍中离开门诊楼自己根本没办法,他顿时坐不住了,但又不可能直接去拦人救火。
“怎么办!怎么办!”
大脑飞速转动,虽然吴老师没能找出对方的确切身份,但却探知了对方的许多心声,她让自己在此震慑对方,想来是对他的性格特点有一定程度上的判断。
“他在忌惮我。”
探究其忌惮自己的原因,不外乎是担心自己以能力看出他的问题,他的能力按吴老师说的,应该是顺风耳一类的听觉感知系超能力,同样为感知类,他必然了解视觉感知系的厉害之处,自己坐在这就意味着有一双眼睛盯着整栋门诊楼,视线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在他身上扫过,他想来是虚的。
思秉突然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让我看看呐,一,二,三,四...啧啧,就这么点人呀,炸得这么厉害,是不是得多派些人才行呢,你说是吧哥们。”
很尬,但只有这种办法才能将自己感知力集中于管控小队的信息让对方知晓。
紧接着他站起身,来到了小队下楼经行的过道处,手插入裤兜中,手指在吴老师交给他的手枪把上敲击着。
他仔细感知人员身上携带的物品,检查他们是否携带武器。
“嗯,都没带武器。”
他就这么站在一道立柱之后,静静的看着人群从楼道里头走出来,直接朝后门方向而去。
待他们全部越过思秉,将后背暴露在他面前时,思秉突然走出,猛然将枪掏了出来,对向逐渐远离的人群。
直到人都离开视野,他也没有扣下扳机,因为他知道那家伙不在这些人当中。
他利用了对方能听到他说话,让对方知道自己在这里埋伏对方,敲击枪发出响声是为了让对方知道自己有武器,再在人群后背做出突然举枪的动作,以此恫吓住对方做出闪避,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死亡的神经反射根本压制不住,然而可惜的是据他观察,这些人当中没有人存在异样。
“那家伙不在这些人里头。”
思秉可惜不已,但也确定一个事实,对方真的很忌惮他,没有冒险下楼。
“很好,看来你胆子也就这么点大。”
一边说着这话他重新回到座椅上坐下。
“反正我是睡够了,今晚我俩就好好玩玩,噢对了,”思秉露出了冷笑,继续对着空气自语,“想来我不在避难所的时候你搞了挺多手脚,不知道都收拾好了没有,让我挨个找找你留下的痕迹。”
敲山震虎!
敌暗我明不一定是劣势,躲藏的原因也是正面力量无法抗衡的不得已之举,利用此,不断缩小对方的生存空间,迫使其露出破绽,他将立于不败之地。
“嗯?”
思秉感知到楼上有人竟在这会下楼,是个中年男子,思秉对他有些印象,是管理方下的一个统计员,他这会下来是做什么?
思秉提起十二分精神,只因这家伙身上竟藏了一把刀子,面色看着很是焦躁不安。
来到一楼后,他四处寻视着什么,似乎在找什么,思秉早就已经躲藏起来观察他的举动,只见那人左右瞧望,见无其他人,竟朝着手术室而去,思秉感觉不妙,悄然跟在他身后。
那人如做贼一般推开了手术室的门钻了进去,里头没有其他人,他迈着小步摸到了病护区,看着一众仍处在昏迷的重症伤员,他找来找去没找着目标,正当他着急时,背后传来人声:
“你在找我吗?”
他吓了一跳,回过头,看清来人面貌,似做着思想斗争,头脑一热,竟直接掏出了刀子,面露狠色,朝他刺来。
“啪啪!”
思秉反应更快,掏枪给他就是两粒花生米,一枪腹部一枪肩头,男子中弹吃痛惨叫着倒在地上,思秉上前轻松将其制服。
“救命!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这人也是够贼,当场反咬一口思秉,大声喊着救命。
思秉可不惯着他,当即掐住他脖颈,将枪顶进了他的口中。
“叫,你再叫啊,我看看你死后有没有人为你主持正义。”
“呜...呜...”
男子惊恐噎呜,他终于意识到面前之人与平头老百姓不同,有着一股狠劲。
“说吧,谁让你来的?”
思秉看出来了,这蠢货就是一普通人,把枪从他嘴里拔出在其身上擦去口水后顶住其脑袋质问。
“我...我不知道...有人要挟我...如果我不来,就会...”他说话支支吾吾不清不楚,看来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思秉知道没有太多时间给他在这折腾,捡起一旁地上这家伙带来的刀子,作势要在其大腿上来上那么一下。
“啊!不不!我说!我做了假账,贪了很多物资...不知道被谁知道,有人一直在我房间放下纸条,以此要挟我为他做事...”
“就这?你就敢来杀人?”思秉冷笑。
“...有人就是因为不听话已经死了...负责物资接应的陈队,为掩盖自己在外接应物资时因争抢物资而杀害队员,回到避难所后悄悄贿赂管理岗罗主管,掩盖了返回人员缺失的情况...但他未听从对方的命令...就在后一天时间这事被曝光出来,死者家属立刻去闹事讨公道,几个人就被驱逐出了避难所,最后被丧尸咬死了...这些都被那人拍成了视频播给我们看...我不想死...呜...我真的不想死...”
思秉面色阴沉,他是明白了,这些个蛀虫是被抓住了把柄,被以驱逐出避难所的惨死案例恐吓这些家伙为其做事。
“你是什么时候接到的杀人指令?”
“...半小时前...他在我工作岗位的抽屉里放了纸条...”
半小时...那会便是思秉刚醒来,与吴老师交流之际,对方的行动真的是果决,说动手就动手,这也证明了,那位潜伏能力者是真的能听到他们的话语。
他盯着男子久久不语,他猜出这家伙对自己见不得人的勾当有所隐瞒,但他却没去深究。
“好人哥...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杀我...”男子痛哭流涕,捂着伤磕头求饶着。
“...好人哥?”
忽然思秉脸色一变,不再理会这人,拿回自己摆在台面上对着这头的手机向这人要挟道:“你意图杀人的举动被我拍下来了,现在你也有把柄在我手里,建议找护士去看看伤,好自为之。”
他快步走到手术室的中厅,下一刻手术室大门就被人撞开,那人恰好看到走出来的思秉,二话不说掏出枪就朝思秉疯狂点射,思秉扑在在手术台之下躲避,那人也是癫狂了,靠近的同时冲手术台不管不顾的开枪子弹,谁知思秉更是鸡贼,以感知探清对方位置,只从台后探出枪头,一枪精准爆了对方脑袋。
“该死!”
这种危险境地他也是不得不下死手,思秉从手术台下爬起,没有去检查那暴徒,黑着脸推门而出快步向外头跑去,在他的感知视野里好些人正快速从楼上下来,每个人身上多少都带着武器。
果不其然,才回到一楼大厅,就有两人冲出楼道,双方对视之下,两人竟是直接掏枪朝思秉开枪。
思秉早已算好了路径身形没入立柱之后,感知确认两人位置后,手枪再次探出对准两人持枪的肩头就是点射。
两声惨叫后枪落在地上,两人扶着手臂,看着思秉直接从立柱之后冒出向他们走来,惊恐的想去捡枪反抗,思秉对着地上手枪旁开一枪以作警告,他们这才放弃捡枪狼狈逃走。
随手对空处打掉最后一枚子弹,思秉丢掉空弹的枪支捡起地上的两把,插一把在腰上,一边检查着枪支上膛一边向角落走去,钻入不起眼的杂物间中,恰好避过了从另一侧楼道出来寻他的又一个杀手。
果然,这些家伙得到的命令有所延时,并不能准确知晓他的位置,他可是拥有室内作战最佳外挂的存在,要避过这些普通人简直小儿科。
一得空暇思秉重新将感知向上探寻,他不再单纯看人,而是检查他们身上携带之物,不一会,他找出好些身上携带枪支和利器的人,单如此还不能判断这些人是否被下达杀人指令,毕竟灾难当前,不少人有着身上带武器的习惯。
本想着这会可以好好搜寻异常人员,他突然脸色再变,立刻跑出杂物间,只因他感知到一名身着背心的健身男子已经来到廊道,正向他所在的杂物间走来!
见有人从房间跑出,这位健身男子倒是毫不犹豫,举枪就对思秉扣下扳机,思秉不得已躲进廊道边凸起的承重墙之中,感受着子弹擦过,他只得加紧收腹紧贴墙壁。
“他是怎么知道我所在位置的?”
感知探向对方,他瞬间了然,这家伙耳朵上挂着副运动耳机,那位潜伏能力者通过耳机告诉了他自己的确切位置。
特么的对方也有挂!还是场外援助!
思秉也反应过来,那位潜伏能力者身旁必有通讯设备。
将枪探出去佯攻开了两枪阻止对方靠近后,他立刻将感知力向楼上探去,飞速排查下,他很快有了答案:
喵了个咪!有超过八成以上的人身上携带了手机!
不是,明明都没信号了,为啥个个还得把手机带身上!
顾不得吐槽,他趁对方火力间隙探出就是一枪,拥有感知力的他枪法进步堪称神速,子弹精准打掉对方扣扳机的手指,在对方惨叫中他直接冒出掩体,头也不回的向外头转移。
一楼已经没有安全盲区可躲,于是思秉便根据感知情况选了处无人的楼道直上二楼,趁无人注意钻入其中的公共卫生间,找了个靠窗能看到后门情况的坑位隐蔽后,深吸一口气,感知力催动到极致,楼层地图全开!
“既然无法确定,那我就一个一个排除!”
思秉快步离开卫生间,感知下有人正向他靠近,他钻入护士站,从前台抽屉里掏出一个口罩带上,撩起一件白大褂披在身上,而后挤入一侧窗户边看热闹的人群中。
毕竟有隔壁库房的爆炸声响掩盖,楼下的枪声并没有引起群众的注意,思秉穿过毫不知觉的人群,感知力在人群中扫过,一边排查每个使用的电子设备情况,一边将注意力分散给那些向他追来的杀手。
他忽然抓住一猥琐男子的手,只因这人竟趁机揩油一位姑娘的屁股,因还没得手没有证据,他正想反咬一口,却见思秉另一只手撩开白大褂,露出了里头的手枪。
猥琐男子立刻变了脸,露出祈求模样,思秉也没空跟他多计较,松手放他离去。
“嗯?”
他走出人群,穿过满是地铺的大厅,途径在一位在悠闲看着美女的懒散大叔时,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
“???”
“看看你小孩在干嘛!”
他一回头,自己那本该在背后地铺上睡觉的孩子竟不知所踪。
“娃儿?娃儿!!!”
“到楼梯口了!还不去找!”
“谢...谢谢...好人哥...”
他说的啥玩意?
没得空计较,感知到身后有人靠近,他步子不停一路穿过大厅,二楼并无异样,思秉走上未开启的扶手电梯上了三楼。
他径直来到大厅,拿起他手中的手机,上头是两位大龄的夫妇,拿起小哥用遮灯光的鸭舌帽,看到了其脸上的泪痕,思秉犹豫了下,将手机暗灭放回他怀中,还是把他的鸭舌帽戴在了自己头上,口罩...
算了,不太卫生,还是自己戴着吧。
在路过公共物资区取了一卷筒纸走入偏僻的公共卫生间,里头正传出有气无力的叫喊声:
“...有人吗...手机没信号...难道真的要...”
思秉掐着鼻子来到跟前敲了两下门,将卷筒纸递到了门缝。
“...爹...不...这感觉...你是传说中的那位?”
“赶紧的,臭死了。”
那人感谢着接过卷纸,没给他说后话的机会思秉就赶紧离开积攒许久的雷区。
直上了四楼,都没出楼道就听到上方传来激烈的震动,一个戴耳机的青年独自一人正在平台上唱跳,前一刻还跳得欢,见到思秉气势汹汹的从下边冲上来,他也很是警惕,蹦着蹦着忽然扭头就跑。
思秉追出楼道,见那青年不知所谓的在走廊上飞奔,他抓起挂在窗台边的一拖把直接甩了出去,摆到他脚边将其绊倒,可怜的娃惨痛倒地呜咽。
“你干嘛!”
这家伙也是一个怀疑对象,思秉直接上前扯下了对方耳机,往耳里一听,是首很基础的卡点爵士。
额,这就不太好解释了...
“抱歉啊兄弟,认错人了。”
“啥?!”
“这个给你做补偿。”说着思秉掏出腰间的枪放到了他的怀里。
“我靠!真家伙!”
不等对方反应,思秉起身就走,待他走出走廊,掏出从那枪上退出的弹夹看了一眼子弹数又塞回口袋。
四楼很是平稳度过,由扶梯继续向上,他未在五六楼停留,而是优先来到七楼,排查了七楼的嫌疑人后,他思考了下,没再继续上楼。
上边人并不多,关怀中心的孩子与朱玥他们外,也就几个特别的领导,如戴书记、韦博,都被吴老师特别调查过,称不是潜伏者...不过也是,潜伏都要当上老大的情节说着就离谱,但出于好奇思秉还是看了一眼。
感知视野中,戴书记似乎病情再次加重,韦博刚从外头回来,走廊上一共就俩警卫来回巡视,令思秉奇怪的是其中一个正是武警高觉。
思秉思考了下,应是戴书记的大部分警卫力量都去镇压住院楼,只得临时征召高觉来守卫,他观察过两人,他俩身上虽有对讲设备,但从未见他们使用,一直别在腰上。
再者就楼顶值岗的守卫,这岗位不是那么舒服,总共也就那么几人,在岗期间根本没下过楼,连饭都是被人送上去的,他们没有充足时间做坏事。
回到六楼,由护士站找出了几个大垃圾袋后,一脚踹开了一位主管的房间门。
“你谁啊!谁让你进来的!出去!无法无...年轻人...你还有大好前景不要做傻事...”
主管的一通质问后得来的是黑洞洞的枪口相向,思秉没跟他废话,走进房间内,拉开了一串帘子,露出里头满当当的物资,从其中拿搬起了一箱压缩饼干,再翻找一干应急药品。
过了会,思秉收获颇丰地走出了房间,他不担心这家伙日后算账,这厮的这些物资得的本就不光彩,紧接着他来到同层楼的另一间房间前。
推了推门,被上锁了。
“谁?”
思秉没有回话,抬枪对着门框就是两枪,打烂了锁扣后踹开了门,里头一位女主管原本正趴在床上在电脑上敲着字,见有人开枪还闯入房间,她爆发刺耳尖叫,思秉可不管那么多,冲过去抢过她的电脑,在地上砸了个稀巴烂。
“以后再敢写些有的没的我嘣了你。”
女主管脸上一下紫一下红,只因她写的是日志,但日志的大部分篇章都是对某人的恶毒坏话,其中刚刚下笔的目标正是林雨惠。
紧接着思秉提着大袋小袋回到了五楼。
“你是...”
一抱着发烧孩子满脸愁容的妇女见着一蒙头盖脸的怪人出现在房门前有些被吓到,却见对方放下一些袋子空出手后一阵掏找,最后给她递来了药品,而后提起袋子就离开了。
来到四楼,思秉敲开一位老者的房门,二话不多递出了两盒药,在老者还不明所以之际,他边一溜烟的跑掉了,只见房间内老者的桌子上有一盒空了的阿司匹林倾倒在桌面之上。
思秉一层一层地下送东西,一直下到了二楼,思秉累得够呛,却是把东西都分得干净,他可不管啥,遇到困难就得互相帮助,病了就得吃药,饿了就得吃东西,对背负什么恶名他才不在意。
回到三楼,将帽子还给那小哥,同时脱去白大褂帮他盖了肚脐,口罩丢垃圾桶,一身轻松后他看向位于大厅正中央,盘坐在地铺上的一位中年男子,他便是最后一个怀疑目标。
他带着耳机,领口还别着一个微型麦克风,时不时会说上几句话,最值得怀疑的是,先前他一直在刻意避开思秉一样,一会上楼一会下楼,其一直没有要离开住院楼的意思,思秉也就把这家伙放到了最后。
思秉将手搭在裤带上的枪把,缓缓向那中年男子靠近,中年男子也是适时回头朝他看来。
“你来了。”
中年男子在此坐了有一会,他一直在等着思秉来到。
“是你?”
思秉检查这人身上并没有携带武器,但仍旧与其保持一定距离。
“是我...一直在指挥他们袭击你。”中年男子竟直接承认了。
思秉出声问道:“你不是管理方的人,应该不会有什么把柄才是吧?”
思秉明白这人并不是潜伏能力者。
“你只要杀了我,一切都可以结束了。”中年男子显得很是不自然,他似在强行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让自己展露出笑容。
“到底为什么?我可以帮你。”思秉轻柔宽慰对方。
“你帮不了我,求你了杀了我…”
“是耳机里那人要你这么做吗?”
“别问了,求你了…别问了。”
思秉皱起眉头,情况有些不妙,只因在他周围的数个民众从地铺下掏出刀具,缓缓起身向他围来。
上了岁数的大妈,年轻的小妹,憨厚的学生…他已经被包围,无路可逃。
“怎么回事…”
思秉拔出枪,一下竟不知该将其对向谁。
到底是什么时候…他检查过,这些人身上并没有通讯设备,潜伏能力者又是如何要挟他们对自己出手?
“你们要干什么!”思秉怒喝道,可这些人即便被枪口指着,也颤颤巍巍的向他靠近并挥出刀来。
没办法,他闪过青年刺来的一刀,对着其腿部开枪,然而中枪的青年即便倒在地上,也还是用手撑地支着身体努力举着刀向他挥舞,他抵挡不住,手臂胸口顿时多了数道血痕。
外围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先前的莫名广播,现在见到明晃晃的刀子和枪,顿时惊起四散,有人厉声想制止他们却毫无作用,又怕靠近阻止会被殃及,一下场面十分混乱。
思秉不顾受伤,拼命推开那小妹搏得一条血路,捂着伤走扶手电梯向楼下逃窜,谁曾想追来的杀手竟出现在扶手电梯底下,他只得回头想另寻出路,然而已经晚了一位阿姨猛然撞在了他身上,在二人分开之后,思秉已是浑身是血。
“对不起…对不起…只有你死我的孩子才能活…对不起…对不起…”
阿姨手里还抓着那把染满鲜血的刀子,她倒坐在地上,见思秉双眼瞪大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已是哭成了泪人,却还是竭力爬起来再次朝思秉挥刀刺去。
思秉连连后退,一不小心,竟踩空了扶手电梯的台阶,由扶手电梯上滚了下去,撞在护栏上动弹不得,他已是没了多余的力气,口含鲜血,望着头顶的监控摄像头,最终,脑袋和手无力垂了下去。
他的心脏逐渐停止跳动,场面一度失控,群众们尖叫着,奔跑着,那些凶手也在这会四散而逃,也为这场能力者的战斗画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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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出生起,他便属于这个神秘组织,因优秀的身体素质与智力水平,他被选中成为一位能力继承者,这是幸运,最终他适配了一份特别的能力,这又是不幸。
这份能力具体表现为:能感知到一定范围内的震频,并转化为听觉信号传入大脑,这也就代表他能够听到一切声音。
刚获得这个能力的那段时间他感觉自己要疯掉了,即便银针的落地的细微声在他的耳中都如同打雷般惊鸣,本来这种能力在一定时间的适应降低对声音的敏感性后便能减缓症状,但组织的要求却比想象中苛刻,为了不让他的能力有任何一丝折扣,组织时常把他关在特制的负分贝房间之中。
这里没有任何回音,正常人身处这样的环境中,自己说话的声音会变得十分诡异,你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可以听到自己心跳和骨头摩擦的动静,只要待得时间稍微久些,仿佛感官知觉都被夺走,大脑会产生眩晕感,身体将失去平衡,天旋地转,上下不分,甚至于休克。
而作为一个听觉感知能力者,他的这种负面效果被无限叠加,只是难受得挠了下手,那皮肤摩擦的音感就让他脑子嗡鸣,就只是那控制不住的呼吸声就让他如同身处宇宙之中失控而高速旋转的宇宙飞船,心脏的跳动让他如同磕在脑子上的木凿,一下一下,仿佛要将脑子洞穿,他甚至不敢眨眼,动也不敢动,然而就是如此下,他还是被连续数次被送入抢救室,通过电击等方式重新激活不堪重负的大脑。
每天他都需要在房间中待够一定的时间,直至他彻底掌握这份力量。
或许是刺激太多,他人显得比其他训练生更加木楞,其他并没有太多的区别,因为他们本就是如此,组织培养出来的工具从出生起就不会具备情感,只会听从命令。
除此之外,他还经过多项的培训,日益增强后的听觉能力被其使用得出神入化,不仅是听声辨位,他还能通过分辨人的心跳频率声音大小从而识人,他甚至还能够凭借不同笔画下,笔触与纸张之间的摩擦声不同,判断对方书写的字型。
组织利用他的能力促成了许多事情,盗听高官丑闻秘密,监控胁迫要员,参与赌博出千为组织牟利,执行组织刺杀任务…
次年,组织派发了一级任务给他,承接特殊身份,打入某国地方武警部队内部,为未来某项任务做准备。
他很优秀,这些年来,他成功考上武警学校,还成为其中佼佼者,毕业后顺利成为了武警的一员,利用模拟出的个人情感,他和武警的一众群体打成一片,利用自己的能力,出色的完成着国家各项任务,还夺得了各种奖项,太久了,久到他的甚至把那模拟出来的情感当成了真实,甚至于忘记自己曾是一个怎样的人。
直到那天,一个人出现,并念出了隐藏在他记忆深处的激活代码。
他的一级任务更新了:辅助并保护代码持有者。
……
灾难爆发,本次行动由一神秘组织牵头,其所属组织及其他多个并列组织协同合作进行,目的,不明。
到处都是噬人劣种,根据代码持有者指示,他已经完成的第一段任务,市内武警总部已经瘫痪,后续他需要与代码持有者会合。
在他即将离开时,碰到了他曾经的好友,令他意外的是对方竟没有被感染,两人从武警大队中杀了出来,在自己刻意引导下,他找到了代码持有者,在对方的暗示下,两人皆是隐藏了身份,而后被一队充满活力的大学生所救,而后加入了他们所打造出来的安全避难所。
代码持有者下一步计划,借用他的感知能力,挑起大学生队伍内部矛盾,分化并加以利用,为其所用。
出现意外,大学生群体之中存在一名感知系能力者,据观察了解到其能力表现,他被代码持有者狠狠处罚,原因是自己能力的泛用性比不过对方。
由此起,他对这名学生能力者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情绪,自己与之就像对应的存在:
他听到的是人性的丑恶与弱点,自己会利用这些对他们加以控制;
对方看到的是为人的弱势与无助,他会积极地给予帮助与热心。
他厌恶对方,没有理由,就是厌恶。
不过好在,对方并没发现他们的存在,自己和他表面上的关系还很要好,时常闲聊插科打诨,还会分享物资。
由于需要,对方需要经常外出寻找物资,这就给了他们可趁之机,与第三组织取得联系,引导一组受控高官队伍来到避难所,借由其身份从那群学生手中夺下避难所的管理权。
之后的事情也就容易了,代码持有者借用他的能力,挖掘培养避难所的可利用之人,在高官夺得管理权后,安排被控者开始制备代码持有者所需药物,帮助战略性噬人潜入避难所,并为负责供养的控制人员提供助力,持续扩大避难所在城市中影响力,吸引更多幸存者前来。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项监控任务,排查并除去避难所内一切不利于代码持有者计划的人员。
……
出现意外,监听情况表明,被控制人员韩光泽存在失控可能,其与牵头组织噬人存在私下交易行为。
反馈于代码持有者,其虽有不满,但碍于上峰指示,不得加以干涉。
……
有了第一救援队的支援,那伙学生又一次活着回来了,但此次似乎遭遇了重大危机,死伤惨重,学生感知能力者也是重伤昏迷。
头一次,他未经过代码持有者亦或组织许可,进行了自主行为:尝试对学生感知能力者暗杀。
学生带回了一大批枪械,不过现在避难所已不由他们做主,通过高官所属给其施压,以隔离名义关押部分武力人员,并缴其武器,计划对关押人员实施麻醉后送往工坊充当原料。
出现意外,外部不知名噬人群体袭击了关押地,关押人员中突现实力强悍的能力者,其能力具体展现为操控金属,双方两败俱伤,噬人群体中,一只受不知情因素影响离开,一只驻留外部,两只潜入避难所,该金属能力者陷入持久性昏迷,从心率等特征,判断出其已陷入脑死亡状态,但还是向代码持有者提出建议应彻底排除隐患。
鉴于该能力者在偏楼表现出的强大实力,代码持有者做出决定,安排改变隔离区,试图让噬人群体获得控制强大能力者机会。
代码持有者有意借此机会,瓦解失控被控人员韩光泽在避难所的群体力量,引导噬人群体进入住院楼。
这时传来情报,代码持有者所属势力在外的一处据点被该伙学生捣毁,其等危险系数上调,报告称除学生感知能力者外,其队伍中仍有一名极速能力者存在,在加上金属能力者,三者都需尽早控制,于第二日早让高官所属施压,以图将其控制。
出现意外,失控群体第二救援队并未完全清除,存在幸存者返回避难所,在其支持下,学生群体并未取得控制。
日常的监听中,得知避难所群众吴姓八卦老者与学生发生接触,透露关于住院楼人员失踪恶性事件等隐秘,学生将关注点转到被控群体自主会,此极有可能暴露群体领导者韩光泽的被控人员身份。
被控制群体自主会被学生群体引导抢夺枪械后,与噬人群体产生冲突,自主会受到毁灭性打击,溃散。
出现意外,学生感知能力者暗杀计划失败,凌姓医生身份存在疑点。
出现意外,控制人员韦博暗藏大于既定剂量的药物,导致高官病情暂时性好转,责令其所属武装力量清剿自主会,扫除住院楼不定因素。
出现意外,学生群体存在强大个体,不知名噬人群体被擒,被控制人员韩光泽生命受到威胁,潜藏住院楼的入住噬人个体被激活,危机解除。
事关牵头组织所属在住院楼入驻噬人个体隐秘问题,代码持有者前往住院楼与之沟通协调,他得到代码持有者指示,留守门诊楼管控大局。
出现意外,工坊暴露,第二救援队存在知情人员,告知控制人员韦博前往扫除隐患。
出现意外,凌姓医生疑似“灯塔”所属,学生感知能力者被治愈。
出现重大意外,吴姓八卦老者疑似读心能力者,行动存在重大暴露隐患。
出现意外,读心能力者、凌姓医生、极速能力者前往住院楼援助学生群体,学生感知能力者被留在门诊楼拖延他。
有学生感知能力者盯着,他无法对住院楼进行支援,为了保密协议以及一级任务保护代码持有者,他必须先干掉对方。
于是乎,他立刻唤醒十三名控制人员,发布刺杀任务。
然而刺杀指令存在延时,学生感知能力者凭借其感知力,能够有效躲避敌人,在其刻意隐蔽下,延时的刺杀指令明显不足,于是他决定亲自下场,从新胁迫的一位学生发明者那获取到了足够数量可使用的通讯设备,特别装配部分控制人员,按照他的指令进行刺杀,可此举也会使他暴露在学生感知能力者的视野下。
很快学生感知能力者便行动了起来,从他的行动排查的人员可以看出,其确实是抓住了他的此处能力漏洞,以试图找出他以及组织情报。
对此他早有预料。
在组织期间,他学会了众多特别的技能,其中就有一项腹语,介于对方无法通过感知获取声音信息,对方只能看出他携带了电子设备,却看不出他在使用其沟通,由此便可以很好的运用隐藏自己。
然而只是这样他还是很难杀得了对方,学生感知能力者通过位置转移与服装变化可以轻易躲避刺杀,一时间他竟奈何不了他。
出现意外,由于韦博的不正当操作,工坊发生爆炸,爆炸事故已经发生,无法改变,他选择以杀死学生感知能力者为主。
在此过程之中学生感知能力者做了许多他不能理解的事情,由此他再次产生特殊情绪,有失控的征兆,也从中得到了破局的灵感。
他决定启动第二批批控制人员,该批次人员年龄段跨度较大,多属弱势群体,虽并无被掌控的把柄,但通过亲属好友性命便可对其进行要挟,该批人员执行力较第一批控制人员弱,但胜在极具欺骗性。
第二个要点,他要如何在学生感知能力者的注视下进行布置。
利用被控个体,接通医院楼层排号播放喇叭,向三楼的控制人员集体传递一个指令,再由单独的被控人员携带通讯设备,做为诱饵的同时还可以进行间接的现场指挥,最终成功引诱学生感知能力者掉入陷阱。
现场出现混乱,声音过于嘈杂,但并未出现意外。
对方中刀,心率加速。
要害被刺,心率下降。
疑似跌下扶梯,心率持续降低。
学生感知能力者失去抵抗能力。
门诊楼威胁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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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戴书记病情加剧不能转移的理由,他暂时稳住了返回的韦博。
高觉缓缓关上了门,交代了另一名警卫几句后,他快速上楼,由于现场的人员过多,声音过于嘈杂,他有些辨别不出思秉的心跳声,他是否真的已经死了。
径直来到了那处监控室,通过监控,他看到由电梯一路染满的鲜血,倒在底下不动弹的思秉,其对向镜头的目光是那么的不甘。
死了,真的死了。
不知为何,高觉没有感觉到愉悦,反而产生了微弱的失落感。
眼下还得尽快去支援代码持有者,他不再观看监控,快速下楼,来到三楼时,现场还聚着大量的人群,没有靠近,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确认其确实没有的心跳便离开了。
下到一楼走出后门,高觉穿过花园朝住院楼走去。
突然他停住了步子,看着面前的住院楼,感觉出了不对劲。
他细细听取楼内的声响,感知到的声音情报表明代码持有者此时状况良好,并未遇险,此刻那学生与吴姓老者几人并未与代码持有者或是噬人接触,双方各处大楼一处。
他意识到,潜伏在住院楼的那只噬人个体具有强大实力,或许那位急速能力者实力强悍,但应不会因自己参与而打破平衡。
既然如此,为何读心能力者会要求学生感知能力者阻止他来增援?
冷汗从额头冒出,他已经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然而此时此刻,一切都已经迟了。
一颗子弹从远处袭来锐利地刺穿了他的脑袋...
直到痛感传来时,枪声才久久回响在他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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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中的枪,思秉脸色苍白地靠在窗边,他仍然没弄清对方的隐藏原理,但也不会担心弄错。
这个时候还想着离开门诊楼跑去住院楼的,只能是那位潜伏能力者。
丢掉塞在内衣中的接近漏光的血包,思秉猛扣起自己的喉咙,一阵反胃后,他吐了一地,然而这没有太大作用,他在一众群众的围观中倒了下去,瞳孔。
起初人群还因他手里持着枪而害怕得不敢靠近,但渐渐的,大伙认出了他,赶忙围上了去。
“这不是那帮学生吗?是谁来着?小伙!你咋样?”
“他是好人哥!我认得他!”
“不行!他吃了什么东西,都吐沫子!”
“快!快叫医生!护士呢!”
“我个透!没呼吸了!”
“让开!都让开!我来给他做心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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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与刺杀者的纠缠,思秉越发肯定一件事,两个感知系能力者想要分出胜负没那么容易,感知系能力最大的特点便是趋利避害,思秉只要一直躲,高觉拿他没办法,而高觉如若保持静默,思秉也难以找出对方。
而实际论起来,思秉还是处于劣势,毕竟他本人是暴露的,高觉可以持续对他发起袭击,只要思秉移动的时出现偏差陷入刺杀者的包围就很容易栽。
要如何才能扳平局势呢,吴老师从一开始就已经给了他答案。
作为读心能力者,她一定拥有很多对方的情报,但并未跟他说明太多,这倒可以解释说得多对方知道的也多,可问题在于是她甚至没有想着用笔多写一些对方的情报给自己,这只有一个可能:写字的内容也会被对方知道。
纸上的话透露着两则重要消息:吴老师等人将会援助住院楼,阻止高觉援助住院楼。
由于对三人实力情报不足,只要高觉读了纸上的内容,就会产生一个意识:他若不去住院楼支援,那边局势将会失控。
纸上的话还隐晦的提及思秉与其实力差距,“你打不过对方,拖出他就可以了”,这还会让高觉产生轻视思秉的情绪。
二者相结合下,促使高觉不得不尽快解决思秉,赶往住院楼进行援助。
存在这种心理下,高觉才会冒险出手,暴露自身。
在赌场上,凭借高科技看到对方的暗牌,哟,还蛮小,这不是赢麻了,实则这张暗牌就是故意给你看的呢。
纸上内容是对高觉的暗示,而实际的对话中,吴老师也明确给了思秉暗示,什么“别死”,这是提醒他可以死,提醒他要真没办法就假死骗出对方!
故而从一开始思秉便在暗中收起可用资源,从手术室带出了血包,从护士站顺来的练手萝卜,从主管物资中找到了能有效降低血压心率的速效救心丸。
陷阱是他主动踩进去的,然而就算没有把握他也得一试,砍在身上的多数伤都是真的,只有最后的致命伤被他巧妙的借位遮掩过去了,实际刀插入的是夹在腋下的萝卜...
思秉最难的地方是如何让自己的心率消失,从高觉能听声辨位不难推出,其会听取心率来判断其是否活着。
要完全消失心率他做不到,只得通过药物将心率降到最低...由于不知效果他猛灌了半瓶,这还不够,之所以能够瞒过高觉,这也还多靠吴老师的一个提醒:
她曾有机会找出高觉的身份,但却因其潜藏在人群中,心声太杂,未能将其辨出。
人群的杂音会产生干扰!
于是他引起周围人群恐慌躁乱,以大量杂乱的响声成功掩盖自己没死的真相。
摔下电梯是他的点睛之笔,要知道假死最害怕的就是被补刀,从电梯上摔下去,不仅能与刺杀者拉开距离,还能以此做出惨状进一步表示自己真的死了。
总之,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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