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见贤又派察院的兵士去王太师府打探,王太师确已受了重伤,不治身亡。太师府一片素缟,正在办丧事。
冷月将两封书信交到王首领的手中。
王首领沉吟一会说:“我们今天正好要进宫当值,我们现在出发。一切都由皇上看后再定夺。”
冷月近半个多月都在追查吴大人的案子,自那日陪同李昂去了公主府就在没有进过宫。
这些日子,冷月也没有见过吴公子。吴公子给她写了几封情意绵绵的书信,冷月看过就放在了床铺下面,她没有给他回信。现在吴大人的案子基本上有了结果,冷月打算给吴公子写一封信说明情况。冷月对吴公子还是充满感情,每每想到他清秀的脸庞,回忆起和他从江南一路游玩的旧事,冷月还是感到十分的甜蜜,对吴公子丧父之痛心中充满怜惜之情。但那个侍妾就像一根刺梗在喉头,让她想起来就很刺痛。吴公子对她也许是专情的,但他性格过分优柔,行事不够果断,这让冷月心中有些许遗憾。
冷月随王首领进宫,已是深秋,宫墙也显出一些萧条的气象。宫内一对士兵在巡逻,队伍很整齐的行进着。
王首领轻声说:“自从仇士良成了神策军护军中尉,这宫中警卫确实比以前好了。”
冷月心想:这些人都是各怀鬼胎。
冷月和王首领见到李昂,将书信呈上。李昂看后书信又听说王太师已死,长叹一口气,只说:“你们办得好,朕会重赏你们。书信上提到的事你们也尽快追查,找找还有没有什么人牵扯其中。西市的波斯人先不要动。等一切查清楚了我们再好好收拾他们。”
冷月正奇怪李昂为什么对这件事的态度如此纠结,门外进来一个布衣荆钗的女子。
冷月正奇怪在宫中如何会有打扮得如此素净的女子,就见那女子跪在李昂面前,嘤嘤地哭起来。
冷月听到这女子的哭声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李昂起身扶起那个女子说:“王德妃,你这是做什么?”
德妃抬起头说:“皇上,臣妾侍奉皇上有十年了。臣妾感念君恩,无一事不勤勉。现在臣妾的父亲犯下欺君之罪,臣妾已无脸待在宫中。我愿意为皇上洗去铅华,到寺庙里去修行,为皇上祈福。”
李昂说:“你我夫妻多年,我知道这些事与你无关。你继续留在宫中,我们孩子也离不开你。”
李昂命王疏影扶德妃回宫。
冷月看李昂在国事和家事之间纠结,也就告辞准备出宫。
冷月出来正碰到杨静妃,她穿着更加雍容,腹部高高隆起,似乎马上就要生产了,脸上有压抑不住的笑容。
冷月看到这些把自己命运寄托在男人身上的女人们,不禁心头一凉。
冷月和王首领回到察院,商量了明日去西市进一步调查的事。梁见贤主张今日深夜就去。
冷月很赞同师父的主意,师徒二人决定深夜过去看看。西市面积很大,师徒二人仍然决定从大寺周边开始查起。
子夜时分,冷月和梁见贤穿了夜行衣准备出发。
两人没走多久就看见西市方向火光冲天。师徒二人赶过去发现西市已经烧成一片。十几行都烧起来。
人们都争相救火,喊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