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的主任叫青木伊真,是我父亲贴身护卫。要说源头,恐怕要从我父亲说起……”
“这些都是母亲临死前告诉我的,她说,她永远都忘不了那天……”奤钢沉声道。
雪村秀策是是江户丝绸珠宝等奢侈行业的领军人物,家财万贯,富可敌国,青木伊真是秀策的亲信,常年和秀策同甘共苦,因为经商长期在外奔波,难免会有磕磕绊绊,在一次运输过程中遇见了山贼,伊真的剑在战斗中断了。回到江户后秀策便委托当时的名刀匠打造了一把刀赠予伊真,随后也凭借着这把刀多次化险为夷。
每当秀策出去,熏便如同望夫石一般守候他后来,不管在外如何风光威武,如何艰难险阻,回到家就如同孩子一般总是喜欢依偎着熏,熏也非常喜欢对其抱怨撒娇,秀策总会想尽办法来逗她开心,对她则是非常宠溺,捧在手上怕摔了,含着嘴里怕化了的感觉。当然熏也对其如此这般,撒娇有度,对其尽极了为人妻子的宽容与理解,两人从无猜忌,就是吵嘴都能把彼此逗笑了。
泛黄的烛光透过门窗,柔和甜美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明天就要走了吗?”
看着热气腾腾的热水,秀策拿手试了下水温,端到熏面前,“对啊!西南诸藩还有几笔大生意要谈了。”秀策将熏的袜子脱下将她脚轻放到盆里问:“烫吗?”
熏摇摇头,“不烫。”
秀策笑了起来轻抚的帮她洗脚,熏含羞的道:“帮我洗脚你不怕被别人知道了被笑话吗?毕竟我们女人只是……”
秀策轻声止断,“不许你说那些贬低自己的话。那些世俗的男尊女卑在我看来,都只不过是自欺欺人。”
看着秀策低头很认真的样子,熏忧伤道:“虽然你在家有段时间了,但感觉就像昨天才回来的一样。”
秀策,“是啊!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过得总是好快,真希望时间慢一点,让这一刻多为你我停留一会儿。”
帮熏洗好了脚,收拾好一切,奤钢回到屋前,熏在庭院角落似乎正在呕吐,很难过的样子,秀策急忙跑上去焦急问:“小薰。你怎么呢?”
熏摇摇头笑起,“我没事。”
秀策抱住她双肩道:“你不要骗我,我都看见了,不可能没事的。”
秀策走到熏边上抱住她,秀策对她从来都是体贴入微的,看着事情瞒下去了,熏道:“笨蛋,你要做爸爸了。”
秀策愣住了片刻,随后激动不已的狂喜起来,问道:“真的吗?我,我,我要做爸爸了?”
熏羞怯地点点头。
秀策急忙扶她进屋,小心翼翼道:“小心台阶,什么时候的事情?”
熏笑着“已经好几天了,本来不想告诉你的,怕你在外面分心。”
秀策恨恨地拿手指轻轻地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个坏蛋,坏得很啊!”熏依偎着他莞尔。
熏道别了秀策,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消失在了尽头才依依不舍地被贴身丫鬟菊亭美穗扶进屋。
转眼即逝,两个月过去,秀策很少有出去这么久的时候,从秀策离开的那一刻开始,薰就像一个望夫石一样天天总要到门前去转那么一转,每天都希望看见秀策归来的身影。
这天秀策的贴身侍卫伊真只身回来了,看到伊真的回来熏不顾地跑出去,美穗急忙追出来扶住她,熏的眼神有些没落,看着伊真,熏兴奋起来,问:“秀策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伊真低首言道:“主子他已经回到江户了,在和别的老板谈一笔生意,明天才能回来。”听到伊真说他已经回到江户熏放心了许多,对于伊真熏亦是非常信任,不来不说谎的武士。
次日,大清早的美穗如同以往地端上一碗清晨的清粥,道:“夫人,今天的粥我特的多加了点料哦!味道很好的。”
熏莞尔,“因为他回来了才加的吗?”
美穗急忙摇摇头,“才不是呢?你不知道,这家伙可坏了,幸亏我及时发现,不然这粥就让他偷吃完了。”
熏调侃道:“那就让他偷吃完呗!反正这粥你也是为他做的啊!你再给我从做一份不就可以了。”
美穗含羞道:“夫人不要再取笑我了。”
熏尝了尝,味道的确和平时不大一样,不过也很好吃,熏很快就吃完了。
此时外边传来熟悉的交谈声,是他,熏莲步轻移地往外去,伊真急忙地从外边向着熏大步走来,,熏问:“是秀……”还没等熏说出什么伊真一把把她抱进屋狂吻起来。熏更是脑袋一片空白,当回过神欲要挣扎,发现怎么都使不上力。
此时秀策带着二人走了进来,这二人也都是富商,三人进门真撞见二人在激吻亲热。
秀策怔住了,看见秀策进来伊真急忙跪下,过渡地刺激也让秀策一时慌乱失了重心,两富商富商急忙扶住他,秀策气愤的口齿不清,眼珠挤出血丝,“你……你,你们竟然……”
伊真急忙道:“我和夫人是真心相爱的。”
此时熏全身瘫软地坐在地上,美穗也不知何情急忙上来扶住熏。
熏神志清悉,但不知为何全身无力,连说话都使不上劲,痴痴地看着秀策,秀策似乎一直在说着什么,张口无声……
秀策化愤怒为悲恨道:“熏……你说话呀!”熏听见了秀策的话,却是内心挣扎,身静不语。
二位富商此时也不知所措,看着秀策时常挂在嘴边的爱妻竟然和下人,暧昧不明,纠缠不休,而且也不做解释,场面极为尴尬。作为一个男人,何止是一个颜面扫地所能表其意。
秀策看着默不作声的熏,这似乎以是铁板钉钉地事实,秀策侧眼看见了边上富商随从腰间的刀,不自控地拔出来上前挥刀欲砍。
看着秀策提刀而来,伊真急忙护在熏前面,“主子要杀就杀我吧!她怀了我的孩子。”
听了这话,秀策手里的刀落在了地上,人当场气岔过去,富商见况急忙上来,将其搀扶,掐其人中。
秀策面无神色道:“伊真~枉费多年以来对你信任,你竟然和这个贱人背着我做出如此龌龊之事,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不过看在你跟了我那么多年的情份上,我今天放过你,带着这个贱人,滚吧!”
又接着咆哮道:“来人拿纸笔。”
很快几个仆人把笔墨桌子都端了上来,秀策大笔一挥,“千叶熏,你已经不是我雪村家的人了,我们夫妻缘尽,我们这辈子,不会再见了……”熏眼睁睁看着秀策写好了休书,按好了朱红手印,就算了全身瘫软无力的她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只见秀策绝情地转过身去,眼前一切变得朦胧。
待到醒来,自己已经在颠簸的马车上了。贴身丫鬟美穗好像也被赶了出来,看着美穗,熏止不住留下了眼泪。美穗看着她,眼神很是复杂,黯然地低下了头。
一路颠簸了许久,熏情绪稳定了些许,“是谁在驾车。”
美穗犹豫了一下,淡淡地说道:“伊真。”
熏气愤地攥紧拳头,大声道:“放我下去……”马车没有丝毫减速的意思,熏气愤之下想破车而出,她不顾后果往车壁上撞去。美穗急忙紧紧拉拽住她。她泪水止不住的花花往下掉。
美穗知道,比起自己失去心爱的人,被深爱的丈夫无情的休掉的熏更加难受。到了一间客栈,彼此没有说半句话,伊真安排好了一切,自己独住一房,在熏和美穗的隔壁。
第二天又接着赶路,直到天尽暮色马车才停了下来。伊真恭敬道:“我们到了。”
美穗扶着倔强地熏出了车,熏看都没看他一眼,美穗问:“这是哪?”
“石见藩的长秀村。”伊真道。
美穗把熏扶了进去安顿好,才和伊真两人把屋子打扫了一番,将就用着简陋的食材按时的做好了饭菜,伊真知道熏心里记恨他,躲得远远的去吃,熏和美穗则在屋里。
第二天,伊真到了小镇买了许多东西回来,都是一些营养价值很高的补品。然后就在门外守着,像是等候着什么东西。
就这样,每天如同机械般运转,熏时不时想起来就会哭,每天以泪洗面,美穗负责打理着家里的杂务,伊真则是每天都面无表情地守在门口,东西没有了就去买。每当伊真见了熏,就会很恭敬很歉意地向她行礼,熏从来不都领情,两人彼此从来不说话,只有美穗和他俩沟通一下。
就这样极具煎熬地过了一个月,这天突然来了个人,伊真和其交流了一番那人就急急忙忙地走了,看着那人远去,伊真急忙关好门直冲冲地往熏的屋子过来。
看着匆匆而来的伊真,熏愤恨淡然地看着他,美穗急忙上去拦道:“伊真,你要干什么?”
伊真推开美穗来到熏面前,突然跪了下来,俯身递过了一封信件,看着伊真微微颤抖地手,顺眼而去,伊真泪水嘀嗒嘀嗒落在了榻榻米上。
熏见其这般接过信件拆开看,纤指遮唇,熏睁大眼睛,难以置信道:“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比起被被秀策休掉,她更无法接受信中的讯息。
夫人,当你看道这封书信之时我已不在人世,我深知大难将至,恐无法庇护夫人与孩子才出此下策,夫人勿怪。伊真所带你们去的地方是我早年买下屋宅,屋宅基底是我多年经商囤积下来的尽数财宝,足以支撑几代人的花销,我们的话孩子就拜托你了。
看着这封书信,熏泪水止不住滚滚落地。伊真此时已是如鲠在喉,他从那人来到之时就已经知道了结果,饮泣吞声直到现在。
看着两人地哭泣,美穗似乎明白了什么,也瘫坐在地上。
伊真涕泪不止地道:“夫人……”
熏死死抱着这封书信,泪流满面地看着他。“为什么会这样?”
“我们在运输货物的出了点叉子,有几辆车坏掉了不能行驶,而人家催货也催的紧,老板便和我带着大部队先回来,小部队交给了山本三郎负责,可是我们谁也没想到这是个阴谋。三郎负责的那些货物车装的却是盐,后来被官府查到了。”
美穗瞪大了眼,惊恐万分,“走私盐,那可是死罪啊!要诛……”
伊真咬紧牙颤抖道:“是的,所以主子为了保住夫人和孩子才让我侵犯了夫人。只有这样才能有充分的理由让夫人离开不受牵连,而这封书信已经在我怀了揣了一个月了,主子说如果他能活着躲过这一劫,再来向夫人请罪把我们接回去,如果收到了死讯,便让我将书信交予夫人。”
熏听到这里已经是悲痛欲绝了,美穗急忙搀扶住她,害怕她控制不了自己情绪。
在美穗的搀扶下,熏问:“为什么不当时就人赃并获呢?”
“那是因为山本三郎和那些腐败的官员以及一些看不惯老板的富商串通好了。他们得知主子还有一笔大收入即将进账想等到那时利益最大化……”
得知了事情的始末,熏以是哭成了泪人。
看着如此痛苦的熏,伊真道:“夫人,请保重身体。您这么难过主子看到了会伤心的,也为了您肚子里的孩子呀!”
熏轻抚了一下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靠在美穗怀里抽咽着……
伊真回忆道:“那日得知事情的主子把我叫道了一个没人的地方……”
“伊真,我求你个事。这件事情比我生命都重要你了。”
伊真诧异,“主子何出此言,为您效劳是小的分内之事。”
“伊真,你是我最亲信的人,这件事除了你我无法托付给任何人。”
伊真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主子务必放心,我这条命就是您给的,而您从为把我当下人,视我如兄弟,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秀策紧握住他的手,准备跪下,伊真要扶起他却被他紧抓住双手制止,秀策含泪道:“我的老婆孩子就交给你了……”随后告知了伊真真相……
伊真知道此事凶多吉少跪下道:“我愿与主子同死。”
秀策直直跪下,历声喝道:“拜托了。”
伊真从未见秀策神情焦急,知道熏对他多么重要,孩子对于父亲多么重要,重要到让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惜下跪,伊真红了眼眶含泪起誓道:“青木伊真,起誓,此生誓死守护夫人、小主。”
“这些都是我出生前的事了。”奤钢道。欲川这才有一点明白为何满腹经纶的为何甘愿守着这个家。也许是不希望再看见母亲相同的遗憾出现在自己心爱的人身上吧!
虽说知道母亲的过去,但荷美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
小姝宅助显然很难过,他们这才明白他们今天的安宁是多么的来之不易,是用先辈的血肉换来的。
原来雪村家也有着这样的往事,欲川黯然问:“哪后来呢?”
“后来母亲为了维持生计便开了这家店,母亲把以前父亲给她做过的每一道菜都做了出来,写成了写成菜谱,做成店里的菜单维持到现在。”
“伊真和美穗也在母亲的见证下成了婚,那时我还小,才刚开始懂事吧!差不多。也类似今天这样的情况,有个当地的恶霸看上了我母亲便带着人来闹事,被伊真叔赶跑了,那恶霸走前还威胁着我母亲,后来伊真叔知道那伙人的据点便将其全部斩杀,也就那次战斗时刀断了,后来伊真叔被抓了起来因为杀了很多人被治了死罪,美穗阿姨不久之后也服药随他去了。”
“死者是幸福,痛苦只有一瞬间,给活人留下来才是死亡的痛苦。这些是我从母亲身上体会到的。从我懂事以来,我才发现母亲没有真正的开心过。她的心早就随着父亲的死死掉了,活着只是为了我而已。儿时的梦想很天真,可是渐渐地才发现人类真的很渺小,一个男人能守好一个家就已经很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