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转眼即逝,三年过去了,三人也早从私塾结了业,如今都在为这个家各尽着自己的一份力;奤钢为了支撑这个家,动用了些许积蓄来资助一些商人做生意,生意有所起色也能有所分红来维持生计,再加店铺营生,日子过得还是很滋润。
木剑噼噼啪啪的从院里传来,小姝则是在廊道下静静地观坐着。看着欲川宅助有来有回的木剑对练已经有模有样,就算是奤钢对付这两小子也要认真对待了。
“小子们,吃点心了。”荷美从店里端出了东西。就在荷美入院霎那宅助眼神一走,欲川木剑已经架到他脖子上了。
“你分心了。”
宅助道:“不愧是当时私塾第一的保持者,还是这么认真。”
欲川道:“做事本该如此,分心是大忌。”
小姝道:“好了,快过来吃东西吧!”
欲川跑了过来,小姝递了一块,他伸手欲拿,小姝皱了下眉。欲川旋即明白了过来,用嘴把接着吃了起来。荷美嫣然一笑视而不见地转身回去了。宅助一巴掌遮住眼睛道:“你俩能不能别这样,想想我这个弟弟的感受好吧!”
小姝笑道:“你过来我也可以同样喂你啊!”
宅助一脸嫌弃道:“才不要了。”
奤钢从店后面走出来道:“小姝,你去镇上帮我拿个东西,是一些小物件,在西南的那条街的……”
小姝应道:“我知道那家店。”
“那就好,赶紧去吧!”
说着扔过一袋钱给宅助道:“还记得前几天来拿钱的那个人吧!我说今天会把钱给他送过去,但是店里一会几个重要的客人爱来,所以我走不开,就拜托你了,宅助。”
“他那很远的,我回来恐怕天黑了。”宅助道。
“就是因为远才拜托你啊!姐姐一个女孩家的多不安全,一会店里会很忙,欲川怕是也走不开了。”
宅助道:“好,我这就去。”
看着两人离开,欲川问:“他俩都有事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奤钢道:“你闲不了的,一会要有好些客人要到咱家吃饭了。昨天就有人跟我说叫我多备点菜。”
欲川,“原来打过招呼了的啊!”
奤钢笑然,顺手从欲川手上拿过一把木剑道:“现在还在早,过会在开始准备,咱俩来练练吧!”
欲川双手握紧木剑。“是。”
战意在彼此间瞬间燃烧,欲川瞬间倾身而出,拖剑在后,前脚踏地瞬间上挑。奤钢进步挥下,木刃相击,奤钢顺刃横切,欲川歇步下屈木刃侧应,击剑。欲川上崩挥剑,面对欲川瞬间的反手一击,化解奤钢之前的优势。旋即奤钢剑身斜防于身前,身躯前倾自小腿发力一记袈裟斩挥出,欲川知道奤钢有所留手,但就算如此接下这击也只会给予对方更明显的破绽,如果避无可避,那便拨剑卸力,只能迎刃而上。
奤钢看着两孩子的成长,的确非常之欣慰,他们已经不再是完完全全的小孩子了,不再只是单靠着防御指教就能使其进步的那一阶段了。
奤钢半跪而下,欲川看其姿势欲要突刺封喉,面对这样的架势唯有退却才能保全,欲川往后一踏,瞬间明白了奤钢用意,奤钢紧随而上横劈欲川手臂,在即将劈到之际,奤钢已然卸掉了大部分力气,打在欲川手臂的力气并不大。
奤钢笑然,“有进步,不过还有待提升,好了,把剑收起来吧!”
奤钢道:“刚才我所用的招数为妙剑,假意以必杀的架势来骗出敌人破绽的招式。在高手间是很常见的。希望你可以记住,以后不论面对什么样的对手一定要洞察其用意,你是个很聪慧的人,我相信你能掌握其中的奥妙。”
欲川点点头,“谢谢爸爸指教。”
欲川往武堂跑去,把剑挂到了墙壁上,欲川看着那把红柄断剑又发起了呆,片刻未见奤钢提着点心盘走了进来,“还挺好吃。”
看着欲川似乎又想起了往事,“怎么,又想你爷爷了?”
欲川点点头,奤钢想到以前带去刀铺的场景,欲川还是连一把防身匕首都不敢拿,说道:“虽然你能握起木剑,但你还是拿不起真剑啊!”
欲川静静地看着断剑,“我可以。”
奤钢看向断剑,诧异道:“你拿过它?”
欲川道:“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其他的兵刃都会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而面对着这把断剑有着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我也说不上来。”
奤钢笑然,“原来如此,自那件事之后我就知道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止你和小姝在一起了,待小姝托付给你之时,我便将其重铸,我希望你可以用它来守护小姝。以及你的理想,好吧!”
欲川急忙点点头,“我责无旁贷。”
奤钢笑然,递过点心盘给他,“挺好吃。该回店里着手准备了,不然一会就来不及了。”
欲川接过盘子尝了尝紧跟其后。
备中藩――
大名城堡里,密探道:“大人,我在石见藩发现一个疑似武川御青的人。”
筱冢元一,“武川御青,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我不是记得两年前回报说死了吗?”
密探道:“是的,自从杀了那个老头之后就封锁了消息源,两年以来没有任何动静。”
一想到那个老头,筱冢元一就恼火,当时御青出逃后他不久便离开了城堡将消息散播了出去,自杀了那老头之后传闻便如同流言一般不说自散。虽说如此也引起了幕府的重视,行动处处受阻。提到武川御青,就想到他爷孙俩,筱冢元一更是怒不可遏,就恨当处为什么不杀掉他永绝后患,他才是消息泄露的罪魁祸首。
“那就去探知清楚,再来向我汇报,切记务必秘密调查,不可打草惊蛇。”
长秀山下的长秀村,雪村一如既往的过着平凡的小日子,每天都有着匆匆不完的事。这段时间欲川总是莫名的心慌,总是梦见以前的事情。看着总是忧心忡忡的他,家里人也跟着担心了起来,有几次到小镇上,欲川莫名地觉得脊梁骨发冷。因为这个气息他再熟悉不过,不论怎样掩盖。
“大人,小的已经调查清楚了,此人正是武川御青无疑,现在化名清水欲川,住在石见藩境内,一个与出雲、安芸藩三藩交界一个名叫长秀的小村子里。”
筱冢元巴掌一拍,气愤地吼道:“武川御青……”
筱冢太郎在侧旁急忙道:“父亲,此事让我去处理吧!”
筱冢元一侧眼看过他,“你?如果不是你当时大意会让他跑了?”
筱冢太郎惭愧不语,筱冢次郎道:“我愿与大哥一同前往。”
筱冢元一叫好道:“好,这次绝不可让他再逃了。以防消息再次走漏,把和武川御青有关的人……”筱冢元一手在脖颈上一比划。两人立即点头。
筱冢元一挥了挥手,示意着密探退下,三人密谋起来……
这天,吃过早餐,看着近来忧心忡忡的欲川一家人也为之担心,为了化解这样的气氛让他心情好起来奤钢准备给三孩子放天假,让他三出去玩。奤钢和荷美如常日的守着店。
这天如往常一样一般,时不时的有着那么些许客商,天阳如日中天,荷美不停地扇着扇子,奤钢过来蹭风被荷美嫌弃地推开了。
午饭后,天气更郁热,低潮的空气使人异常烦闷……说来也怪,下午格外的安静,没见路人更无客人……
直到夕阳西下,奤钢和荷美正准备打烊之时,进来几人……
欲川和宅助远远的看着,小姝正在神社前祈福,诚心的祷告着。看着小姝祷告完毕,转过身,欲川迎了上去,启齿欲言,小姝绊到了石头一把扑到欲川怀里,欲川突然变得面红耳赤,看着害羞的他,小姝后退了两步。
欲川,“没事吧?”
小姝,“怎么会没事,你看,因为帮你祷告我都帮你把厄运挡下来了,你要补偿我。”
欲川挠挠头发,“你要我怎么补偿我你呢?”
小姝想了想,“想好再说,让你先欠着。”
宅助远远一旁叨念着,“妈,你非让我跟着来干嘛!简直就是多余,多余……还不如让我在店里帮忙了。”
小姝拉着欲川走了过来,笑道:“因为妈妈也怕你打扰她呀!”
宅助瞪了她一眼转过头,“有什么了不起。”
“走啦!”说着另一只手牵住着他。
三人走了一路看见一家丸子店,宅助一溜烟地跑上去买了几串吃起来,欲川小姝两人走到店前,宅助这时打了个嗝。小姝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欲川道:“店家,来两份丸子。”
“小兄弟,真不好意思,刚刚这位小兄弟的是最后的一份了。”
宅助诧异,“最后份?”
老板赔笑说:“是呀!也不知道怎么的今天客人有点多。”
欲川对小姝道:“既然没了那我们回去吃吧!反正天色也不早了。”小姝点点头。
才走了没一会儿,宅助突然闹起了肚子,两人偷笑着他是因为吃独食才肚子的,便找个僻静的地方等他。两人静静地坐着看着清澈的河水,空游的鱼群。一切都那么安宁,不时日光下澈,磐石影动,仿佛都以为是时间偷懒了。
看着落日西斜,欲川和小姝的脸庞显得格外通红,两只手也似乎寻求依偎般找到了彼此,都能感觉到彼此手掌地热度,两人四目相望,点点靠近,闭上了眼,两人的双唇都在彼此的唇上留下了炽热的印记……
两人彼此相视,小姝含羞地转移视线,静静地靠到了他肩上……
终于宅助打破了这幅美好的画卷。因为耽搁了时间三人不得不加快了脚步,一阵冷风吹过,树木飒飒作响。霎时风气云动,欲川有着一丝不安,说:“我们要加快脚步了,不能在路上耽搁太久。”
终于到快到家里,走过前面的山鞍就可以看见长秀山及山下的小村子了。宅助兴高采烈地率先跑去,“我们比比看谁先到家。”
小姝道:“谁要跟你比了。”嘴上虽说实则追了上去,欲川不由得笑了起来。两人跑了没几步,突然停了下来……
欲川望眼而去,看着那将隐隐落入山头的夕阳显得格外通红,就如同那日一般。欲川急忙紧追了上去,呈现眼前的不在是那炊烟袅袅的小村子,而是遍地狼籍的狼烟。三人不语,直直往村子跑去,来到村口,三人都震惊了,这还是那四季秀绿的长秀吗?看着残破的房子,血迹斑斑的地面,三人直往家的方向跑去,一路所见,领家的房屋都被摧残了,还有几处残火烧炭。出去之时还一往如前,如今却是狼藉废墟,一切如同噩梦一般让人无法相信。
“不……”宅助放声喊了出来,“爸,妈……”
雪村家的房子整个烧了起来,小姝颤抖得发不出声,眼泪溢出了眼眶滑落下来。
声音激起了匿藏在四处角落里的贼人,那人从四周纷纷围了上来,数目足有三四十人,看着他们的装着不是流寇就是山贼,他们手上的兵器还有着未擦拭的血迹,欲川突然脑路回转,不对,以奤钢的身手再加上长秀村的二十几口人对付流寇土匪显然不可能会是这般场景,难道是……
“啊!”宅助随便抄起了一件掉落地上的农具冲向近处的几人,欲川顾不得多想的欲跟宅助而去,想必会和宅助有所照应,小姝死死地拉住他的衣袖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那些人迅速的将宅助围了起来,一阵骚乱,宅助夺剑,砍伤了几人,看着宅助已经深陷敌阵无法脱身,欲川使劲地扯了扯,谁会想到小姝此时力气尽如此之大。
看着宅助很快的被着几人轮番围攻处处受制,情况已然迫在眉睫,欲川掰开她的转身欲要上去应援,一刀而下,宅助倒在了地上。
“宅助……”欲川大喊。
“不……不……”震耳欲聋的哭喊不断在山间回荡,小姝撕心揭底嘶喊一声声刺入欲川心底。看着正在焚烧的家,躺着血泊里的宅助,毫无抵抗力的小姝。他能做的,只有拼上性命保护小姝。
那几十人又向着欲川他们围了过来,余光扫过正在一旁撕心痛哭的小姝,显然逃跑无望,只有死战再寻机会。
看着欲川一个手无寸铁的男孩,一个哭泣的女孩,十几人带着轻视的讥讽围了上来,远处走来一人,“武川御青,你可是让我好找啊!如果你再不出现我都以为你上天了。”原来此人正是他们此次行动的目标,那些人纷纷慎重的戒备,为从远处走来的人让出一路。
看着眼前的狼藉废墟,欲川咬牙道:“果然是只有你筱冢家才干的出来的事。”
筱冢次郎道:“你还真是了解我筱冢家。”筱冢次郎扫了欲川身旁的小姝,被小姝的美貌吸引住了,吞了吞口水,“这是你的女人吧!杀了你之后就由我接手了,我会好好疼爱她的……”
旋即给那些人使了眼色,十几人渐渐靠拢。
看着筱冢次郎望向小姝的淫恶眼神,欲川再也冷静不了了。一跃而起,拳头挥至他脸庞前被挡了下来,欲川一记膝盖向着他胸口亦乎同时击出让他险些猝不及防。筱冢次郎退却了几步,“三年多没见,长能耐了啊!”
此时其余的人也围向欲川,小姝看着欲川这边被两个从身后潜来的人控制住,挣脱不开。
那些人将欲川死死围合,筱冢次郎在里面和欲川打了起来,面对着手无寸铁的欲川,筱冢次郎压根就没拿他当回事,也是因为欲川曾在他家,所以他对欲川的鄙夷是早以烙在了心底。他疯狂地进攻,享受着虐人的快感,欲川不断的躲闪,不时的让筱冢提高了一丝警觉。
几次的落刀劈空加上欲川的乘隙反击,让筱冢次郎显得有些暴躁。
看准了欲川的动向筱冢突发的刺击上来,欲川见筱冢次郎的这次扑击显然知道他是多么的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整个左侧身全是空隙,欲川右一侧身,左手抵御筱冢次郎手腕一把抓住,防止他剑路右挥,右手往着他腋下前侧一抓借力使力,身形转而背对他,一个完美的过肩摔狠狠的将筱冢次郎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让他岔了口气,喘几下。欲川知道筱冢次郎轻视他,他一直在等的就是一个瞬间解决掉他达到擒贼先擒王的效果。欲川真要追击而上,这时十几人迅速的围合而上,筱冢次郎缓了过来翻过身喊道:“给我杀了他。”
面对着十几人的围合迅速击破一人,借刃而挥,夺剑窜出人堆再次直奔筱冢次郎而去。他知道能解决筱冢次郎,剩下的人就会不攻自乱,那将是他与小姝最大的生机。筱冢次郎见欲川向他袭来,一抹笑,提剑向欲川砍去,有了之前的教训,他不在那么轻敌,欲川迅速的躲过他的攻击,果然筱冢次郎并不简单,几轮攻防双方都没有讨到好处,不能迅速解决战斗这便是筱冢次郎最大的优势。在筱冢次郎如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击下,欲川一再退让闪躲,后方的人也只是数吸间便向他袭来。
最终还是双拳难敌四手,面对着压上来的众人欲川回身抹刃。那些人也是眼疾手快地挡住了欲川的攻击,眼看着数刃将至,欲川横刃臂上挡住了数人重压的一击。因为众人只在同一方向,欲川擦剑至数刃末端,卸掉重压。
欲川剑锋一转拨剑平抹,众人退却躲闪又在顷刻间回扑上来,欲川不得再次全神贯注地抵挡众人一击,此时身后一凉,筱冢次郎从背后突刺上来,欲川凝聚着瞳孔显然无法躲过这致命的一击。
鲜血瞬间飞溅而起。欲川瞠目结舌,唇齿打颤。小姝用身体挡在前面接下了筱冢次郎的致命一击。欲川霎时也不知何来的爆发力一连拨开数刃砍劈数人,筱冢次郎见杀错了人,愣住片刻,感觉惋惜。这时欲川回身一脚猛地踢开猝不及防的筱冢次郎。
筱冢次郎连刃带出,小姝血流不止。欲川迅速地将她抱起,身体止不住颤抖,瞠目结舌的看着她,见她呼吸渐渐变得微弱。小姝奋力伸出手挽着欲川似乎要说什么?欲川将耳朵紧紧地贴了上去,小姝声音极度微弱。
“替我活下去……”
说完,小姝的手无力地滑落下去。
“啊……”众人欲拥而上,一道振聋发聩的撕声破空而出冲击众人耳膜,不得不捂耳止步。看着身体发颤欲川众人戒备缓近,欲川回眼恶狠狠地往众人一扫,如深渊凝视不经心头发寒,望而止步。欲川将小姝背到了背上,转身站起。猛地向众人攻去,众人也迅速迎击,一路擦剑而过,为防众人再伤到小姝身体,欲川身上又多几处伤痕。越过众人,欲川直向着宅助倒下的地方而去,筱冢次郎大喊,“拦住他。”就连最外边没有参与战斗的人也急聚向欲川涌来。
欲川冲到宅助边上,筱冢次郎霎时明白了欲川的意图冲到人前,往欲川扔出一把一把刀刃。听见了刀刃破空的声音欲川回身,接住刀刃,刃尖刺入了欲川胸前欲川视若无物的拔出丢到一旁,血液伤口溢出。欲川解下小姝将宅助抱起一手拎起一人远远看着众人走入了身旁的燃烧着熊熊烈火的雪村宅邸。这样至少在死后尸体也不会被侮辱。
欲川拎着两人来到了武堂,看着四面烈火熊熊的火墙,心想这应该是最好的归路了,周围不时有火屑掉落,欲川上前走了几步,眼前的一幕欲川震住了,顷刻又倍感欣慰。
“小姝,宅助,我们一家就在这团聚了。”看着奤钢荷美相拥着静静地躺在武堂中的断剑边上,欲川把小姝宅助放到了二人边上,“爸爸,妈妈,我们又来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
看着奤钢身上衣物数处残破露出的伤痕,与荷美近乎同位的致命伤,欲川似乎可以联想到奤钢为保护荷美奋身而战的英姿,荷美为奤钢所承受的致命一击的场景,顷刻竟觉得荷美和小姝的身影重合。
看着供奉的断剑,想到曾经奤钢对自己委以重任,自嘲地一抹笑却扭曲成了哭泣,泪未落却已化雾,痛恨着自己的无能。只能依偎着小姝感受着她逐渐流失的体温,将小姝拥在怀里等待着死亡的降临。高温使汗珠不断的从皮肤里渗出来,灼热的高温使眼前的一切变得扭曲,意识也渐渐地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