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未起色西乡隆盛就紧急的召开了一个秘密会议。出席的多是一中下层官员及一些藩国代表。西乡隆盛道:“此次召见大家是因为事发突然,情况十分紧急,还望诸君相互联手配合,如若处理不当,有可能会威胁到日本的前途。”
众人惊恐,西乡隆盛喝令道:“参谋,拿地图来。”
木梨精一郎旋即在西乡隆盛后壁上展开一张日本地图,西乡隆盛转身指向地图,启齿欲言,却猛地扯下地图扔到地上大骂道:“眼界如此狭隘,怎么才能办好事,拿世界地图……”
众人不解……
木梨精一郎急忙并开了一张世界地图置于日本地图旁,西乡隆盛大笔一挥,横直的划出一道箭头路线,“诸位恐怕都听过河上彦斋,但我想很少有人听过武川御青吧!”
一人举手道:“此人是长州派维新志士,我曾与其有一面之缘,但此人给我的感觉不坏,虽闲静少言,但却亲和好处,其学识恐怕也不在坐的各位之下,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如若加以重用,必将有所作为……”
西乡隆盛故而发笑,众人诧异西乡隆盛道:“来时看见我那些士兵的尸体了吗?”
忽而脸色突转西乡隆盛气愤道:“人都杀到我大账来了,这就是他的作为。”
众人皆挣目失色,西乡隆盛道:“我不否认此人的才华,可以说其智慧绝不在许多高层之下,其身手也是一个人斩级的武士,确是难得的人才,但是此人却是极其危险。但他并非什么长州派维新志士,而是一个企图阻碍我日本前进的中国人。不瞒诸位,我也是最近才意识到此人的存在,他一直潜伏在维新内部做着情报工作,可谓对新政府知之甚深。其所掌握的情报及执行过的任务有着从根本颠覆新政府正当性的严重破坏力。”
一人道:“西乡总司令,需要我等怎么怎么做?”
西乡隆盛指向地图,“我已下令缉拿此人,据密探来报,他正往西逃窜,如果的我猜测不错的话,他的目的地是逃回中国……”
一人问:“此地距江户码头不是更近嘛!完全可以出其不意,而他为何要选择向西这条险道?”
西乡隆盛道:“眼下我们正要总攻江户,在此地集结了五万军队即便出他出其不意的从江户坐船逃离,只要我们能及时发现,便能迅速追上将其在海上击杀,毫无生还可能,只有蠢货才会刷这种小聪明。如若换我,我也选择西出。其一,诸藩兵力大多已经集结到了江户,西南诸藩无疑是门户大开。其二,即便对方察觉到了自己的动向也不可能大规模的派人追来,其影响之大,对新政府的负面影响不用我多说。其三,人家只身一人,西南诸藩码头诸多,谁会知道我从何处逃离,这就如同大海捞针。”西乡隆盛一番话出,那人顿时羞愧难当。
一人道:“确如西乡总司令所言,此时西南诸藩确实是人手匮乏,如若再加以分散,即便察觉到了武川御青的动向恐怕也无法加以阻拦。是否有办法能够掌握住武川御青的动向。”
西乡隆盛道:“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一点,据我所知,他的老婆武川新在武川御青前去刺杀德川庆喜之后就失踪了。如果能先他一步找到武川新,必然能掌握其动向。”
西乡隆盛道:“但是目前,我们要封锁一些临近的西出要地,尤其要注重各处码头。如若让武川御青逃回中国,以此人的智慧,中国必将翻江倒海,焕然一新,以至崛起都不无可能。如若中国就此崛起,世界格局必然因此改变。于西方各国在华贸易不利,于我日本的维新百年大计不利。当今世界强国已经够多了,我不希望再出一个对手,务必要将此苗头扼杀在日本,决不能让其回到中国。听明白了吗?”
众人喝道:“是。”
“此事必需悄然执行,秘密暗杀,不可搅扰百姓,不可公布于众,不可载入史册。”西乡隆盛喝令道:“诸君,行动吧!”
一阵咕噜声响过,御青挣开眼,看着不远处的马儿在啃着草皮,自己却已经一天一夜未吃东西了,眼下自己只能尽快找到码头坐船离开日本,可是各处码头必然是重兵把守,而阿新也不知去向,这该如何是好?此处应该是位于江户于京都之间的东山道了吧!西乡隆盛必然已经派人追来,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前往越前加贺地界的码头乘船离开,这样方有一线生机,时间越拖的话,敌方回兵的封锁的数量也会越多,于己不利。
御青乘上快马挥鞭扬尘向着西微偏北的越前加贺地区前去,路过一偏镇购了食物买了张地图,便马不停蹄的驱马前行。
距时间和方向上面的推断,已经是进入了长野地界。
从刚出了小镇似乎就被什么盯上了,御青回眸注视着后方。马突然前倾,御青空中一个扶马临空急转平安的单膝着地。御青一看,原来是条绊马绳。
“什么人?”御青凌厉的声音在林间穿梭突然树间几道苦无飞出,御青侧身一躲从身旁擦过。突然又见黑压压的一片手里剑密雨从四方涌来。御青拔剑在空中旋的一盘宛如一轮圆月,将诸多手里剑尽数挡在身外。虽毫发未损但遍地已是暗器铺地,细看周围一道道线光,原手里剑上还附着细线,宛如蛛丝般严密将御青封闭了起来。倏间树上现出几人,是几个身着黑衣的忍者。御青仰头看去,几人相顾点点头确认了御青身份,并未多言,几人散开盘在御青四周绷紧了细线往上浇油,见那油水蔓延滴下,御青料到不好。
五人人同时施展忍术,“火遁,蛛网火线。”
霎时火焰从上灌下,中间瞬间火海一片。
“啊!”一声咆哮。
一道狂风虐过,一人悚然一顿,身旁树木被齐刀斩断,火海出现一道鸿沟。御青一刀逆风击出,跃上空中其对峙,那人手持短剑招架,御青连带短剑一并斩断,那人倒入树下火海之中。不想御青虽是一武士,竟会如此矫捷的身手,丝毫不逊色于忍者。
几人见此,一人抄出苦无向御青射出,买个破绽,三人齐攻上来,一人预备趁乱偷袭。御青转身在空中接下苦无顺势向一人射出,那人在空中无法躲避直接命中掉落下去,此时还有二人飞扑上来,御青并未选择硬碰,而是退身攀枝悬挂枝下,使其二人扑空,二人急转身下刺,御青旋了一圈反身跃上,御青侧身一躲,于两刃夹缝间偷生,旋即侧踢一脚,踢退一人,猛地横刀向另一人砍去,那人气力不敌落下树去,御青弹枝急追,向那之人杀去。那人空中翻身找了平衡,退立于树间,拔出匕首向御青刺杀,御青当空一计袈裟斩迎头直劈,那人横匕其上,也不挡御青着头一下全身麻,被御青完全压制,顷刻丢了性命。
一切竟在数吸间发生,偷袭之人还来不及反映便只剩下了二人,二人惶恐,御青狰狞侧眼一顾,二人解衣丢弃,御青悚然一顿,不料二人身上竟绑满了炸药,向御青扑来。御青一眼往下,马早以站立起来,位于火海边上,御青荡身落下正好落在马背,挥鞭驾马,扬长而去。跑出一里多地御青回首不见了二人踪迹,这才慢下脚步松了口气。突然二人从密林中飞扑而出,御青即拔剑斩去,却也晚了些许,二人齐扑,御青被强袭落马,两人自知加起来也不敌御青,皆抱死心。将御青按压在地点燃了身上炸药。御青看着引线火光闪烁,急的双手拍地欲立不动,二人牢牢紧锁,将他压在身下。御青倏然缩手,只见二人脸色咋变,二人皆被御青一把擒了鸟捣了蛋。
御青急忙左右开弓挣开二人,翻旋个身站起向二人踢去,二人飞开数尺,看自己身上的引线将尽宛如烫手山芋般慌忙解开炸药绳索。
轰隆~
见闻火光闪烁,似若雷霆万钧,霎时尘土飞扬,硝烟弥漫,震耳欲聋的两声巨响响彻山间。马惊蹄扬飞奔离去,御青也被热浪推下了陡峭的山间密林。
御青顺草滑下,乍见一神社,其名映入神,名曰:赤川神社。
可谓:壮士烈骨,堆积如山血成河;岁月伤痕,历历在目映赤川。
御青笑然,知此地发生过著名中川岛战役,战国时期武田信玄与上杉谦信在此交战,战死将士多达八千余人,鲜血染红了那千曲河川三天三夜,此川亦被称为“赤川”。不想我竟会落经此地。
见山脚下一条河川,想必也正是那“赤川”,千曲川。
御青顺直滑落至山脚下,河堤旁,站稳了身,掸了掸尘土,抬目一看,黑压压的数百号人早已枕戈待战,傲立于前。个个势若虎狼,欲发而上。
御青笑然,原来自己的动向早已被对手了若指掌、刚刚那几个忍者的行动也宛若啄木鸟战术一般将我逼至此处。
御青笑然:“真是才离虎窟愈生还,又遇龙潭鼓浪来。”
御青拍拍身上的尘土,松解了护额再用力勒紧。向着那数百号人的军阵悠闲的缓缓走去,踏过赤川,其步子愈来愈快,最后化为冲锋向军阵杀去。众人见其不惧之态也不敢稍有懈怠,纷纷拔剑出鞘。
一声喝令:“杀……”
众人举剑也向御青发起了冲锋。
御青一跃冲入军阵,没入人群,宛如小舟跨海,浪涌不翻。借刀拆招,搠剑攻防,越人斩腰,挑剑取命。任你八方袭来,也能手应六路,脚踏二向,杀人于无形,斩人如草芥。
不稍片刻钟,御青已是杀入了无人之境,看前方关卡,墙上有数人在上,必然是此战指挥,见其下,有众兵把守,皆备西式枪炮,若硬闯,必然是有去无回,望回路,早已被人海淹堵,不知其向。
一将扑砍杀来,被御青一剑斩下,脚踏其首,立于其上,众人顷刻将御青团团围困其中,一齐拥至。御青快速缠布裹剑,使剑手不能相离,一阵乱砍杀出。
金戈铁马困龙飞,严阵以待止虎啸。手起剑落衣甲平,血若涌泉浪生花,清澈千曲水又腥,铁骨挣出长野围。
高墙上见众将士如江海浪涛,却难淹一粟,怒道:“为什么不用枪。”
将士道:“敌方只有一人,用枪有失武士尊严。”
“你给老子看看死了多少人,这样下去,还有尊严吗?”旋即喝令道:“给我放枪,击毙他,快……”
旋即几枪手瞄了半天,旋即回报道:“敌人身手矫捷,我方将士众多,无法瞄准。”
那人气急败坏道:“真是一群饭桶,不分敌我,给我炮轰……”
将士一听,瞬间凝然不动,那人一巴掌扇开他,跑至炮前,瞄准御青,下令道:“开炮。”霎时数炮袭来,众人听响悚然凝滞,御青一力推开数人,逆风一剑将正面飞来炮弹切做两半在身后炸开两处,紧接哀嚎一片。下方一将回身骂道:“哪个王八蛋下令开的炮?”
“连炮弹也能斩断?”那人吓得瘫坐在地,不敢妄动。
多亏了刚才下令开炮的那人,围困御青军队出现了极大的缺口,御青见此,知机会稍纵即逝,转身回杀,破出一路,往那斜日欲落方向逃离,众军也不甘的紧拥其身而追,御青一路且战且逃,杀得那千曲见赤,青山见红。直至夕阳落下,御青找准时机窜入山林,才摆脱众军追击。可谓,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借鉴***忆秦娥·娄山关)
御青气喘吁吁来到一处,依树歇息。突见一影,拔剑欲出,见那人上前,御青诧异问:“你也是来杀我的吗?”
那人摇摇头,其影毕现,河上彦斋牵马近身来道:“不,我只得知了你的动向,恰好又遇见到了这匹走丢的马,知道你被困于此。所以四下寻觅,在此等候看看能不能遇见,我还真是幸运。”
御青忽而瘫坐在地,大口地喘着粗气道:“谢谢。”
河上彦斋,“自古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是常有的事,况且你又得罪了西乡隆盛,这无疑是最好的借口。因为你长期的做着情报工作,对新政府知之甚深,知晓它做过多少不为人知的事;许多维新志士早就与豪商联手,不知道有多少利益尽收私囊,而你又尽知这些所有的一切。你的性格又不会为人所用,眼下正是除掉你的最好时机。”
御青“这些我都知道,你来不会就为了和我说这个吧!”
河上彦斋递过两饭团,御青毫不客气的接过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河上彦斋笑然:“当然不是,我知道你要走,我是来帮助你回到中国的。”
御青诧异地看着他,河上彦斋笑颜道:“这不明摆着的事嘛!”
御青道:“眼下只有尽快潜入码头卡住他们援兵增援前的时间坐船离开日本,只有如此,我才有回到中国的可能。”
河上彦斋道:“你太小看各藩及新政府的力量了,天下初定,各藩都为了讨好新政府而全力的配合着了。各藩港口更是布下了天罗地网,你就那么想往里钻吗?”
御青“若不如此,我继续西出,时间一拖,封锁将会更加严密。所以我必须尽快离开,绝不能坐以待毙。”
河上彦斋问:“你就那么着急吗?”
河上彦斋道:“想清楚了,你一担离去,与阿新便是隔海相望,此生可能都不能相见了。你真的忍心吗?就算自己无所谓,你真的忍心让一个大好年华的姑娘成为望夫石吗?”
御青紧紧握拳,神情隐晦,指甲陷入掌心的刺痛时刻地警醒着他,“阿新已经失踪了。而我又能如何呢?我的国家正在遭受着侵略,人民也在饱受煎熬,连把我养大的日本也企图侵略我的国家。你教教我,怎么办?日本如今已经开始走向富强,而我的国家正在一步一步地踏向深渊,我怎能于是无睹?”
御青,“我必须回去。比起国家的痛苦,我的痛苦、阿新的痛苦,又算得了什么?”
河上彦斋拍了拍笑道:“我并没有阻止你回国的意思,我只是想说,阿新在长州等你了。”
御青霎时挣目看向河上彦斋。
河上彦斋,“你走之后阿新便立即与我商议前往了长州求助,那边是我们的大本营,有许多至交,寻求你们曾在幕府救助过的同志帮忙,目的便是让你二人离开日本。而我则是在你任务完成归来时告知你,但不料新政府的行动比我预料的还要快。你接下那个不合理暗杀任务时,阿新便立即和我商量了,说此行凶多吉少。想想,西乡隆盛一边与胜海舟合谈,一边又叫你去暗杀。不论结局如何你都将收到牵连,还真果不其然……”
“所以长州是你唯一出路,我及一些同志也会想方设法帮助你的,除了我们自己人,谁也不会想到你会从最远的长州离开……”
御青一听,霎时又惊又喜,急忙掏出地图,与河上彦斋在在纸上比划了下,河上彦斋分析了当前时局和各方面军的动向道:“就在今天,西乡胜会谈已经结束,江户将会以无血开城来结束这场战役。而幕府残党正在北上,大部队依旧会将其全部歼灭。依旧有着小部分的被秘密调回。对方知道你的目的,但不知道你会从何处逃离,他们要做的无异就如同一个口袋,把各口封死。所以兵力都集中往了沿岸港口,近一点的地方更是重兵把守,渐远渐次之,所以现在西南各藩中心部分可以说是门户打开,从山**、山阳道中间穿过才最为稳妥的有效办法。”
御青点点头道:“谢谢彦斋的一番分析,但从这到长州也有好几天的路程。刚刚才在长野大闹了一场突然间就如同人间蒸发般的杳无音讯了换你会怎么想?”
河上思量了下道:“我肯定会猜测他难道逃脱呢?但结果肯定是否认,因为中间还隔着一片海了。所以必然是藏起来了,那样话,港口的人手必然加倍严查,亦或者是有意而为,如果是有意为之,这样的话我一定会分析他的目的,目下能让你牵挂的,只有阿新了,所以他们肯定也会派人四处找寻阿新的下落,不过那边你放心。我目前便是掩护你平安到达长州。”
御青笑然“,谢谢,拜托阁下了。”
河上彦斋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