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瘟疫

一开始,我突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两边各躺了一个人,我被其中那个男人抱着。我好像处于一种奇怪的状态下,很惬意但又心底又有一丝不容忽视的违和感,就像是清醒的理智与安于现状的惰性正在进行拉扯。

我不敢乱动,快速看了一下发现这是一对夫妻。

他们安静的半躺着,我出声打破了这种氛围。

我奇怪的问“你们不是感情很好吗,为什么要左拥右抱呢,她怎么不吃醋啊”。

这对夫妻却不以为奇,她手撑着侧脸,笑着说:“既然婚姻始终要归于平淡,那不如一开始就变得更刺激。”

太匪夷所思了,我不知道之前怎么回事,但是现在我突然感觉自己和他们格格不入。我赶紧找了个借口跑出来。

从巷子里跑出来拐个弯就到了一条河边,河水比较浅,淌过河以后我发现地上很多白色的东西。

我一开始以为是乌龟蛋的壳,不以为意,但是边走边看到边上矮丛里有很多很小的,黑色细细长长的东西扭来扭去的,蹲下来仔细一看发现是很多小蛇,但是这些小蛇刚没扭多久就全部不动了。

这是怎么回事?

抬头看前面,又发现了一条黑色的很长很长的大蛇,但是也是死了,它表皮很软,并且坑坑洼洼的,好像死了很久。

我有一点不祥的预感,心里怀着恐惧慢慢往前走,但是走了很久都没发现一个人,直到我来到一条桥洞下。

桥洞里面影影绰绰的好像躲了一些人,偶尔有车子经过他们又会静悄悄的躲起来。

不明所以的我当车子来了的时候我也跟着躲起来,偷瞄着等车子走了才松了口气。

然后我躲在角落听到他们说话,原来最近这地方突然发生瘟疫,这种瘟疫感染过后的人会发狂,暴躁伤人,而且特别容易传染,连某些动物都被祸害了不少,怪不得河边死了那么多蛇。

为了不被感染,正常人和已经感染的人自相残杀,外面尸横遍野,不被在意的角落堆满了尸体。

附近的人都快死光了,现在各处在严查还活着的人,只要找到二话不说就被抓起来。抓起来会干什么呢?没有人知道,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遭遇。

从他们话语里我知道,我所在的这片区域是重灾区,所以我必须想办法尽快逃出去。

天空阴沉沉的,我把桥洞里捡到的一件cos警察的外套穿上,离开了桥洞。

在路上我遇到了我的两个发小,很久没见了,细谈下得知她们没有经历过重灾区,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多么严重,但是她们感觉的到事态很不好,很是惶惶然不知所措。

我拉着两个朋友一起穿过田野,来到了一片广场,这片广场像是稻田垒平后改造的,零星一点老房子盖在广场入口以及边缘。

宽阔的广场中间没什么人,人们分散在广场边缘,人人都神色警惕,左顾右盼,三两成对的在讨论着些什么。

我躲在墙角,偷听到他们这里是中度灾区,死的人较少一些,但是这个村子的人非常排外,只要发现不是本村的人都是直接杀死。

直接杀死?那我们岂不是非常危险!

但是已经有人注意到我们了,这时候突然跑掉更惹人注意。

之后我们假装神态自然的来到广场的另一头,一片山脚下,这边是靠近山林的一边,入口处很多人高的荆棘条刺蓬。

我们刚准备顺着小路躲进山里去,就发现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警服,面相很凶的男人。

他孤疑的看着我们,张张嘴好像要说什么。

我们正慌了神不知道怎么办,突然我看到自己刚好穿的很像警察的制服,急中生智,在那个警察质问我们的时候,我说自己是辅警,随意编了个名字蒙混过关。

他又问我说,“怎么之前没见过你?”朋友紧紧抓着我,我强笑着说自己之前在另一个山上回防,现在调到这边……

他将信将疑的放过了我们,但是他又说现在这边不能过去,因为这边还在清除。

我只好和朋友退回去,慢慢来到广场后面的一条路上。这是一条斜坡,往上走的路边上有很多低矮的房子,我一手牵着一个朋友,路过那些房子的时候,零零散散的有一些村民在门缝窗缝里一直看着我们。

突然我发现了路边有一具尸体,尸体周围有一圈水洼,下雨后留下的漆黑的水洼散发着恶臭,尸臭味隔了三四米远都清晰的让人想吐,他被麻布盖住,隆起一个人形,苍蝇飞的到处都是。

朋友快吓哭了,我努力不去多想,拉着她们。紧紧抿着嘴,屏气疯狂往坡上跑,跑的时候那股恶臭也好像一直围绕着鼻子,惊起的苍蝇好像要扑到我的脸上。

我感觉到路边房子锁着的人,一直注视着我们,他们脸上疲惫麻木,眼神还带着一丝恶意。

难道这些都是被关起来的感染的人吗??

天空依旧没有一点阳光,我们低着头往前冲,跑了没几步就又发现一具尸体躺在路边的地上,依旧是棕黄色粗糙的麻布披着,最后甚至每两三米就有一具,让我头皮发麻。

穿过这条路后,我们看见了一座灰色的类似基督教堂一样的建筑——

因为远远看见后面有巡逻的村民,我们想进去躲一躲,进去以后才发现,这不是一个完整的教堂,这只是教堂的一部分,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这除了大门以及门前的楼梯,还有门上的窗户,就什么都没了。一个好好的房子,只剩下有大门的那一面墙。

窗户在很高的地方,上面有一个狭窄的平台,我想可能可以站我们三人。

我们试过想爬上去,(心想应该没有人会发现这里藏了人吧?)墙壁是仿岩石的,有些凸起,但是我们不是专业攀岩的,根本上不了多高,试过了却只能爬一米多就滑下来,而且时间也来不及让三个人都爬上去,只能放弃了。

跑出这个教堂的时候那个巡逻队已经走近了,他们好像发现了我们三个可疑人物,拿着东西敲敲打打的接近这边,我拉着朋友出了教堂赶紧往反方向跑——

(以下是后来梦到的后续)

我们不知道跑了多久,久到我和朋友突然被一群幸存的人群冲散了。

人们发现感染过后的人有几率会“复活”,“复活”之后最大的兴趣就是通过各种方式感染其他人,他们并不吃人,但是他们哪里有人就爱往出现哪里,往那一站都是个传染源,他们最大的爱好就是感染出更多同类。

依旧是阴雨天气,能见度比较低。

我抱着我三岁的儿子。从桥上跑下来,来到一片民房边,有很多人和我一起跑。

有人告诉我别给孩子看河边的东西,(心想什么东西?没带眼镜看不清楚),然后我把儿子的头捂住凑近看了一眼,一个个骷髅头(就只剩个头了),数量很多,就好像路边的大石头随处可见,脏兮兮,灰扑扑——这里到底死了多少人啊?!

我看到所有人都在抢占民房,里面有些空了,有些早就被先前来的人抢占了,并且已经在改造,他们想把能封的都封住,只留个能进出的孔洞。

我也在找房子进,先在路口抽空远眺了一下前面,因为我和我两个发小走散了,我想看看能不能看见她们,然后发现她们也跑到这里了,只是我们只来得及远远对视一眼,根本机会说话。

因为我抱着橙橙跑的慢,只找到了一家没人进的民房,打开隐隐有点恶臭味,我屏着气一看,大堂正中间躺着个男人,都开始烂了,怪不得没人进这门。

我也没进去,因为我听到有人说旁边是个学校,可以容纳很多人,我在学校入口处看到了一个初中同学,她只有一个人,东窜西跳的跑的很快,她没看到我,很快我也看不到她了,我也没精力管她,因为我正在专注的爬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