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论

众所周知,家庭乃社会稳定、国家发展、民族进步的重要基点,也是人类生存和发展的基本场所。习近平总书记曾指出,家庭是人生的第一个课堂,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家庭教育最重要的是“如何做人”的品德教育,也是品德养成的始点和基石。新时代注重家庭、家教和家风,从中追求个人品德养成,既是现实必然需要,又是时代重要课题。

第一节 选题缘起和意义

一 选题缘起

自古以来,“家国一体”乃中华民族的显著文化色彩。家庭作为构成社会的基本细胞,也是人类生存和发展的基本场所。当然,家庭并非固有的“存在”,其萌芽、出现、变化和发展体现了具体性与历史性的统一。关于“家庭”的界定,在不同的历史发展时期、不同的民族和国家,存在不同的观点,但家庭作为社会的基本构成部分,在相应的社会系统中的突出地位以及所具备的生产、抚养、教育等重要功能却是固然的“存在”。

2015年,国家举行春节团拜会之时,习近平总书记谈及家庭、亲情、家风、家教的历史渊源时,高度强调家庭的地位和作用,指出不论时代与格局如何变化,“我们都要重视家庭建设,注重家庭、注重家教、注重家风”。这一论述,既凸显家庭与社会、国家、民族的密切关联性,又阐明家教在育人方面的基础性作用,并反映家风及其建设的隐性价值与时代需要。与之同时,中央电视台在春节期间推出“新春走基层·家风是什么”系列栏目报道,也从侧面反映出我们需要且必须思考新时代“家风”的问题。2016年12月12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会见第一届全国文明家庭代表时的讲话中高度强调“天下之本在家”,突出家庭、家教、家风的重要性以及家庭在品德养成方面的突出效果。2019年10月27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了《新时代公民道德建设实施纲要》,其中也特别指出“用良好家教家风涵育道德品行”。如今,“家风”一词再次进入人们视野,引起社会各界的高度关注。关于“家风”的热议,从表面来看,既是民众针对当前各种家庭道德问题的伦理审视,及对美满家庭、和谐社会的现实向往,亦是出于对中华传统文化的批判继承,而从深层分析,则是人们基于内心体验的幸福感的下降,而引发的对现实困境的反思和对新时代伦理道德的诉求。[1]

回顾人类文明史,家庭作为社会微型组织,其中的家训、家规、家仪,以及逐步积累、形成和传承的家风等家文化随着历史的发展而逐渐成为传统文化的重要构成内容,也成为品德养成的重要文化载体。众所周知,“生活化”是思想政治教育的价值所在,而家庭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微场域”,对个人品德的养成具有直接性、基础性、启蒙性以及生活化等特点和优势,同样,家风的好坏与否,直接影响到个体能否健康成长、科学发展。当今的各类伦理失序、道德败坏等问题,也逐步引起广大民众对日常生活的反思,甚至是质疑,引导人们将聚焦点开始重新转向—家庭—这一人生“初始课堂”,从最基本的个人品德养成问题做起。当然,这也向现代化进程中的思想政治教育提出挑战,并赋予其新的使命。思想政治教育中的个人品德养成,是社会普遍的道德原则和价值体系内化为个体道德品质的价值生成过程。而且,社会公德、职业道德、家庭美德等的建设必然需要落脚于个人品德养成。家庭作为家庭生活、职业生活和社会公共生活的三大领域之一,其中,良好家风中蕴含并承载着各类道德规范,可以在润物无声中作用于个人品德的养成。家风建设与个人品德养成又具有内在的契合性,在良好的家风形成之前,也就是说,在家风建设过程中便在潜移默化地实现着个人品德的养成。

鉴于此,我们有必要审视历史、探讨理论、落脚现实,基于个人品德养成的目的,批判借鉴中华传统家风建设中养成个人品德的经验教训,探究和解析传统家风建设过程中采取什么样的道德规范、通过哪些途径、凭借何种手段、以什么样的活动方式展开等来养成个人品德,力争实现传统文化的现代转化,从而应用于新时代家风建设及其品德养成教育。同时,借助相关理论和方法,站在当下的时空境遇分析当代家风建设与个人品德养成的关系,从理论层面探讨家风建设中养成个人品德何以可能,以及家风建设中养成个人品德的理论依据。在此基础上结合现实分析当代家风建设中养成个人品德的必要性、机遇和挑战,从中提出相关对策方法。研究中,争取实现中华传统家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加强当代中国家风建设,致力品德养成教育,进而充分发挥家风的良好功效,实现家风、政风、社风等的良性互动,共同作用于个体品德养成、家庭文明新风尚的构建、和谐社会的构筑,也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奠定精神基础。

二 研究意义

自古以来,我们每一个个体都向往和谐、美好的生活,并孜孜以求、砥砺前行。同样,社会和谐、国家富强、民族复兴也是新时代党和国家不懈追求的目标。家庭是社会的有机组成部分,家庭和睦为社会和谐与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奠定了基础。当然,现实的人是构成家庭、社会和国家的基础,其中,具备优良品德的人是实现家庭和睦、社会和谐以及国家富强的重要保障。因此,着眼家风建设视域,研究个人品德养成,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一)理论意义

自古以来,中华民族注重幼儿的启蒙和品德养成教育,普遍强调家训、家规,重视家风的建设,遵循“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逻辑理念,如此的家文化构成了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关于家风建设过程中个人品德养成的研究,批判借鉴历史上的思想家、教育家们所提出和提倡的道德规范和价值原则是怎样在家风建设过程中内化为个体的道德品质和行为准则的,家风的“风化”功能是如何发挥的,以及家风建设中为什么能养成个人品德、又怎样通过家风建设来实现个人品德养成等,是十分重要的学理问题。

研究过程中,立足现实,以史为鉴,面向未来,可以实现创新性发展和创造性转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同时丰富思想政治教育理论和方法,探究“成风化人”的理路。一方面,丰富和充实思想政治教育理论和方法。“家庭”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微场域”。探究家风建设中品德养成教育,明确主体、客体、介体和环体的联动与优化,既可以借鉴思想政治教育理论,又可以从中实现伦理学、社会学、心理学甚至是人类学等不同学科之间的交叉借鉴,进而利于思想政治教育理论和方法的丰富和深化。另一方面,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涉及个人、社会、国家三个层面、24个字,其中个人层面的“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理念和要求与个人品德养成及家风建设有内在关联性。相关研究既可以深化和拓展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相关理念和要求,又可以为个人品德养成和家风建设提供相关理论指导和借鉴。同样,家风及其建设可以简单地理解为家文化的范畴。由此,所谓文以化人,家风对家庭、家族成员个人品德的熏陶、化育以及调节等作用的发挥,有自身的理论依据。进行相关研究,能够从理论层面剖析家风的功能以及作用的发挥,回答和解决好社会公德、职业道德以及家庭美德等是怎样在家风建设中内化为个体的道德准则和内在品性,又是怎样外化于家庭、学校以及社会生活的各方面的。此外,家风与校风、政风以及社风等在一定程度上有“质”的相似性。致力于家风建设中个人品德养成的研究,可以将相关研究成果应用于校风、政风建设等的研究,甚至可以借鉴研究成果,从学理上分析社会风气是怎样影响个人品德养成的,什么样的社会风气利于个人品德的养成,以及如何在社会风气的构筑中养成个人品德等,都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

(二)现实意义

众所周知,任何理论和思想的价值,都必须以回答和解决人类所面临的时代问题为标准。重家教、端蒙养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肩负着“打胚模”的基础任务。中国古人之所以重视家庭教育,强调家训、家风,正是从无数的经验教训中总结出的重要思想道德教育规律。回顾历史,有相当一部分著名的思想家、政治家、教育家以及文学家等,都身处具有优良家风的家族,并深受家风的熏陶。当今,中国处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新时代,研究在家风建设中养成个人品德,可以在立足当下时空境遇的前提下,吸取传统家文化中涉及修身、为人、治学以及齐家等方面的优秀成果,进而培养时代新人、构建和谐家庭。

当然,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加强和改进思想道德教育,实质就是要做好公民个体品德的养成教育。如何将核心价值观内化为个人品德,是一个必须解决的现实课题。由此,进行相关研究,既有历史价值,又有现实意义。一方面,借助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丰富家庭建设,探讨家风建设及其追求品德养成教育,可以实现核心价值观渗透在家庭生活的方方面面,且作用于个人品德的养成。另一方面,随着时代的发展、社会的进步,一个理想化的社会状态,是在物质文明提升的同时,精神文明水平也要与之相应提升。家风建设及其良好家风的形成是社会精神文明建设及其社会文明水平的直接体现,而且我们倡导新时代家风建设必然利于社会精神文明水平的提高。因为良好的家风建设可以实现个人品德的养成,进而促进家庭成员之间的彼此带动、互相影响,形成良好的家庭美德,这也有助于社会公德和职业道德的建设。此外,公民个人品德的提升,又有助于有效解决道德失范、信仰缺失以及贪污腐败等社会问题,进而可以从现实上实现家风、政风、党风的良性互动,共同构筑良好社会道德风尚。良好社会风尚的形成也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之“中国梦”的坚实基础。

第二节 研究思路与方法

一 关于几个问题的探讨

家风是在“家”的场域中的概念,因此,在界定家风之前,需要明确何谓“家”“家庭”等,清晰家风存在的场域。同样,本书最终要落脚于“当代中国”,这其中具有两个限定词,其一是“当代”,其二是“中国”。“当代”是个时间概念,是相对于“过去”而言,而“中国”是个地域概念,相对于“他国”而言。由于时空、国别文化的差异,古今、中西之“家”亦存在差异。由此,基于研究需要,我们需要辨别古今、中西之家的异同,便于突出当代中国之家的现状,进而有针对性分析当代中国家风建设及品德养成教育。

(一)“家”的基本界定

家庭,是社会的细胞,构成社会的基本单位。关于“家”“家庭”的认识是一个不断深入的过程。在中国汉语言文字中,“家”是一个象形会意字。从甲骨文,金文,小篆的字形上看,上面是“宀”,下面是“豕”。《说文解字》中提及,居也。从宀,豭省声。“家”,简单理解为房屋内有物。可见,“家”的本义是“屋内、住所”的意思。基于“家”的基本认识,后来出现“家庭”一词,其基本含义是指一家之内。马克思和恩格斯认为在家庭之中人除了自身生命的生产外,开始生产其他生命,涉及“夫妻之间的关系,父母和子女之间的关系”。同样,费孝通认为,家庭是父母子女形成的团体。可见,此时人们对家庭的认识,不再局限在一家之内的场域性界定,开始由外到内、由浅入深的探索,逐步涉及家庭场域内部构成要素,其中最初的关注点便是家庭成员及其家庭成员关系。后来,人们对家庭的界定和探索进一步深入,逐渐开始思考类似“家庭是干什么的?”“家庭内部构成要素都有什么?”“家庭如何与其他群体相联系?”“家庭在社会中的地位”,等等。如此的疑问引导人们逐步开始家庭的构成、功能、地位等问题的探讨,这些探讨也为我们界定家庭以及家风研究奠定理论基础。

可见家庭具有一家之内的意思,这从中也勾画出“家庭边界”[2]。由此,我们来探索家庭的构成,可以考虑在“家庭边界”之内。一般来讲,家庭主要由家庭成员及其关系、家庭结构、家庭制度、家庭环境等构成。了解家庭的构成,可以为家风的探究奠定基础。所谓家庭关系,主要是基于婚姻、血缘或者法律而形成的一定范围(主要是指“家庭边界”内)的亲属之间的权利和义务以及相处关系。譬如,夫妻关系、亲子关系、兄弟姐妹关系以及其他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家庭结构,简单理解为家庭的构成模式,其主要涉及家庭成员的多少、角色、地位关系以及组织模式等。譬如,按家庭规模可以将家庭划分为“大家庭”和“小家庭”,或者是家庭和家族之分。从广义上来讲,家庭制度主要是指“被一定社会所公认并被人们普遍遵循的婚姻家庭关系的规范体系”[3];从狭义上来讲,家庭制度主要是指家庭内部各自制定的,不具有法律效力,但具有道德约束等的制度规范。家庭环境,既可以指家庭生态环境,也可以指家庭总体风气。从社会构成来看,作为社会重要子系统的家庭,不仅构成社会的基本组织形式,而且成为承担社会基本功能的单位。因此,家庭不仅能够满足个人的需要,而且能满足社会的需要,即家庭对于人类的功用和效能。威廉·F.奥伯格在《变迁中的家庭》中归纳了家庭履行着在生物、心理、经济、政治、教育、娱乐休息以及宗教等方面功能。简单来讲,家庭主要具备生产、抚养、赡养、教育、情感慰藉等功能。当然,在任何社会,家庭并不是孤立存在的,必须从社会中的其他群体、组织来获得支持和资源,亦可理解为家庭与整个社会密切相关。总之,家庭乃社会的缩影,是社会的基本构成,是最早的社会关系和社会组织。同时,家庭的存在与发展又离不开社会的支持。

基于上述分析,我们尝试界定家庭。所谓家庭,是指在一定边界内,基于婚姻关系、血缘关系、收养关系或特殊性的仪式性关系基础上产生的,具有相应规模、结构、制度,并承担个体与社会功能,且具有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的社会生活单位。其中,家庭又有“个体小家庭”和“母体大家庭”两层含义。“个体小家庭”,是指以婚姻为基础的由血亲和姻亲关系组成的同居共财的社会共同体;“母体大家庭”,是指直系血亲(一般在三代血亲之内)大家庭分裂为若干个小家庭后的总和,也就是所谓的“家族”。[4]本书主旨是在家风建设过程中来探究个人品德养成问题。我们的研究对象是在“母体大家庭”(家族)范围内,以“个体小家庭”为切入点,充分考虑家族之内个体小家庭之间的关系及其影响,按照“点—线—面”的思路,进行相关研究。我们在具体的研究中,将家庭视为血缘、亲缘或者是地缘的共同体,同时也视为经济、文化,甚至是政治的社会组织。此外,家庭、家族可以延伸至国家,而且国家之内也有国家边界、国家成员、人际关系、国家功能,以及相应的国家文化等。同样,国家也有相应的社会风气,甚至可以上升一个层面,即国家形象、国家精神、国家软实力等。此处不是本书的主要研究范围,不过在研究中也会做点滴思考,尝试由家风联想、上升至国风。

(二)古今之家的差异

家庭并非从天而降的神秘物,它是具体的、历史的统一,是时代的产物、社会进步的结果。家庭与所处时代的社会政治、经济、文化以及生态环境等密切相关。由此,随着时代的发展、社会的进步,古今之“家”所处的社会背景发生变化,“家”在某种程度上也随之发生变化。一般而言,家庭经历了从“血缘家庭”到“一夫一妻制”家庭的演变。正如摩尔根所言,随着社会的发展,家庭处于由低向高的阶段和形态演变。随之,从古至今的家庭形态、结构、功能以及关系等都处于变化之中。古代的“家”主要有“家庭”和“家族”以及“宗族”等多层意思。现代意义上的“家”主要是指“家庭”和“家族”,存在核心家庭、主干家庭、联合家庭等家庭模式。当今家庭出现家庭结构趋小、家庭关系平等、家庭功能多元等变化。可见,古代的“家”经过岁月的洗涤,已经发生了变化。同时,由于中国历史传统的绵延不断、源远流长,古今的“家”又有很多共通、相融的元素。理解和把握家庭的演变发展史,区分古今家庭的异同,可以让我们很好地理解当代家庭和家风建设以及从中的品德养成教育。

(三)中西之家的对比

随着社会的发展和研究的深入,中西方的概念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地理概念,而是一个大文化的概念。中国和西方的差异不仅反映了地理位置和环境上的差异,更重要的是反映了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等方面的差异。家庭是一种普遍的社会组织形式。显然,家庭作为社会的细胞,与社会之间存在相互联系、彼此作用的关系,而且家庭必然受到所处社会方方面面的影响。因此,在分析中西方家庭异同之前,有必要简单了解一下中西方社会相关方面的差异。这体现为自然地理环境的封闭与开放、男耕女织的自然经济与发达的商业经济、政治结构上的家国同构与家国分离、价值导向上的群体本位与个体本位。譬如,家国同构与家国分离的社会结构。梁启超曾指出,家族作为构成中国的基本单位,可谓“家齐而后国治”[5]。在封闭的地理环境里和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的基础上,传统的中国不仅其基层组织是宗族、家族等血缘组织,而且整个社会结构也深深打下了血缘关系的烙印。在中国的宗法制度中存在着森严的尊卑长幼等级。每个人的权利义务都是按照等级划分,专制制度与宗法制度互为表里。在西方,以血缘亲族关系为纽带的社会基础组织很早就被打破,自公元前5世纪的梭伦变法,家国合一的社会组织逐渐被古希腊的城邦民主政治所替代。

(四)古今中西之家比较的思考

基于古今、中西之家的对比,结合研究需要,我们可以得出几点启示:其一,中华民族传统家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虽然说古今之家存在着区别,但是,家的各种元素依然存在,具有传承性。由此,我们必然需要批判借鉴传统家风建设及品德养成教育,这也是当今追求家风建成、实现品德养成的重要历史资源;其二,自古以来,我们便有“家本位”的传统。与之相应,集体主义价值观是我们的优良传统。我们可以将这种集体主义价值观发扬光大,由“家庭” “家族”上升至“国家”,进而由研究“家风”拓展至“国风”;其三,当今的家庭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封闭式”家庭,当今家庭与社会的关系更为密切。由此,不论是当代家风建设,还是从中探究品德养成教育,我们都要结合家庭与社会、国家的关系,从“社会支持”“国家辅助”等角度来探讨问题。此外,虽然古今、中西之家存在异同,而如今处于经济全球化时代,研究中我们是否可以考虑树立国际视野,辩证审视、批判借鉴国外家庭建设以及品德养成教育的先进经验等,这些都是可以考虑的问题。

二 研究的基本思路

本书主要采取“历史—理论—现实—对策”的研究思路,如图0—1所示,紧紧围绕“外部支持”—“社会普遍道德规范”—“家风建设”—“个人品德养成”的关系,进行相关分析和研究。历史篇提供传统经验借鉴、理论篇保障理论支撑,现实篇分析时代境遇,最终致力于个人品德养成对策。

其一,历史篇。自古以来,中华民族重视品德、亲情、家庭,也存在关于家风的论述、探究、构建等思想,挖掘、选取中国传统社会家风建设的论述、案例等,提炼传统家风建设中在个人品德养成方面的精华。基于此,该部分探寻传统家风建设中个人品德养成的元素,从中探讨传统社会为什么注重家风建设,怎么样通过家风建设进行个人品德的养成,以及家风建设中养成个人品德的道德规范是什么等。此外,在对家风建设中养成个人品德的历史回顾中,可以借鉴相关内容、原则、方法等,并进行辩证思考,实现传统“家”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

其二,理论篇。家风是家庭内的人物在各方面表现出的态度、规范和作风。在家庭场域中的家风由哪几部分构成、为什么能够发挥养成个人品德的功能,以及怎样能够更好地发挥应有的功效等问题,可以上升到理论层面。在研究过程中基于家风建设与个人品德养成在结构目标、规律、内容以及载体等方面的内在契合性,分析个人品德养成与家风建设的育德机理,借鉴思想政治教育学、伦理学、教育学、心理学、社会学以及人类学等理论和方法,即从理论层面分析家风建设中养成个人品德的可能性和有效性。

其三,现实篇。时代的呼唤使得问题的研究成为必要,且历史和理论的价值也在于服务于当下的现实。现实篇主要结合时代背景,对比分析古今家风建设所处的时空境遇,基于家庭、家训以及家风的变迁,分析当前家庭、家教和家风现状、问题等,分析当代家风建设中养成个人品德的时代需要、现实意义,明确“为什么”要进行家风建设及品德养成教育,从中分析当代家风建设中养成个人品德的机遇和挑战。

其四,对策篇。基于传统家风建设中养成个人品德的经验,家风建设中养成个人品德的理论支撑,以及当代家风建设中养成个人品德的现实境遇,提出当代家风建设中养成个人品德的具体对策。研究中,联系历史篇和理论篇,借助历史篇的经验教训和理论篇的理论支撑,从社会支持与家庭自身两个角度,提出当代中国家风建设中养成个人品德的具体对策。

三 研究的主要内容

基于“历史—理论—现实”的研究思路,本书将历史借鉴、理论支撑穿插在相关章节中,立足当下时空,分析家风建设,致力于个人品德养成,主要分为如下几个部分:

绪论。此部分主要谈及选题缘起、研究意义、相关问题的辨析、研究思路与主要内容以及研究的方法和重难点、创新点等。

图0—1 外部支持、社会道德规范、家风建设、个人品德养成逻辑关系

第一章,家风建设与个人品德养成的关系。此部分主要探究家风与个人品德“是什么”的问题,包括家风的内涵、外延、特点、流变以及构成;个人品德的内涵、构成、层次。尤其明确相对于学校和社会,家庭在品德养成教育一方面的突出地位和特殊优势。关于家风的内涵与外延以及特征的研究,涉及家庭、家风以及家教的关系,便于在研究中明确区分各个概念,并充分利用其之间的关系。当然,本章关键在于探究家风建设与个人品德养成教育两者的契合性,尤其是在结构目标、内容、规律和载体方面的契合性等,明确家风建设与个人品德养成并非先后继起关系,而是在潜移默化中彼此作用、互促共进的。

第二章,历史借鉴:家风建设中养成个人品德的历史资源。中华民族自古以来重视家风建设和个人品德养成教育,注重在家庭、家族中借助家风来养成个人品德。此部分关于中国传统家风建设中养成个人品德的历史审视,充分认识传统社会是如何在家风建设中养成个人品德的,坚持“扬弃”的原则,批判借鉴传统家风建设的伦理秩序、总结提炼个人品德养成的道德规范及现代转化,深入分析传统家风建设中养成个人品德的特点、路径与方法等,并“去粗取精、去伪存真”,从中提炼出相关经验教训等,思考并应用于当今家风建设及品德养成教育。

第三章,理论探讨:家风建设中养成个人品德的理论支撑。先前章节在具体层面分析两者契合性,本章进一步升华,上升到理论层面分析“何以能”以及如何更好地“能”的问题。此部分先分析个人品德养成和家风建设的育德机理及其影响品德养成教育的内外因素,紧接着借助场域理论、社会文化理论、符号互动论、结构功能论等可能性和应用性理论基础,探究家风建设中养成个人品德的理论依据。同时,借助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以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来作为理论借鉴,充分解析家风建设中何以可能实现以及如何更好地实现个人品德养成。

第四章,现实分析:家风建设中养成个人品德的现实分析。本书在历史借鉴和理论依据的基础上,分析当代家风建设中养成个人品德的现实境遇。此部分主要结合时代背景,对比分析古今家风建设所处的时空境遇,基于当代家风建设的现状、问题,从个人、社会和国家多个层面分析当代家风建设中养成个人品德的时代需要,从中分析当代家风建设中养成个人品德的机遇和挑战。譬如,当今经济社会的发展、国家开始重视家风建设以及网络媒体技术的进步等都为家风建设中养成个人品德带来机遇。当然,类似家庭结构趋小、亲情关系淡化以及家校德育责任不清等,也为当代家风建设中养成个人品德带来挑战。

第五章,对策篇:当代中国家风建设中养成个人品德的对策。此部分主要结合前面章节在历史—理论—现实层面的阐释,依据社会、家庭(含家风建设)、品德养成三者环环相扣、彼此作用、相互交叉的关系,从外部支持和内部分析两个层面,探究品德养成对策。一方面,从国家支持、学校配合以及媒体力量等方面来研究,力争为当代家风建设营造良好的外部条件。另一方面,根据家风的构成,结合个人品德养成,着力家庭,进行深度剖析,从稳固家庭场域、协调家庭关系、重塑家训家规以及优化家教方法机制等方面着手,实现个人品德的养成。

四 研究的主要方法

(一)文献研究法

本书涉及个人品德的养成,需要查阅分析大量有关伦理学、心理学以及教育学等学科中个人品德及养成的文献资料,从中探究原则性、规律性以及科学性的理论和方法。历史篇是在对传统家风建设中养成个人品德进行历史追溯的基础上,从中挖掘当代中国家风建设中养成个人品德的历史资源,主要是查阅学术界已有的文献资料,梳理和总结国内外学术界关于家风建设的研究文献,并对其进行借鉴和分析。同时,家训、家规、家书等是回顾传统家风建设的有效素材,在研究中有针对性寻找具有典型家风、家训的文本资料和典型个案。通过对相关文本的深入研究,探究古代社会为什么重视家风建设,如何运用家训、家规以及家教等来建设家风,尤其着重提炼个人品德养成教育的元素,从中总结、提炼富有借鉴意义的理念、内容以及方法等。

(二)逻辑与历史相统一的方法

马克思认为,思想进程总是从历史开始的地方开启。这也反映了逻辑与历史相统一的重要研究方法。借助辩证的逻辑思维,将逻辑推演和人类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历史相统一是该方法的一个重要表现形式。可见,历史乃逻辑的客观来源和依据,逻辑又要以历史为原型和准则。自古以来,中华民族就重视个人品德养成,注重家庭、重视家教。历代家庭有各式各样的家训、家规、家书等,其中蕴含着大量的个人品德及养成意蕴,也为家风建设的研究提供丰富有效的史料。显然,逻辑反映历史又高于历史,只有升华至逻辑高度才能把握历史的真谛。研究中运用逻辑与历史相统一的方法,以传统家风建设中个人品德养成为参照,进行概括、判断和推理,从中总结凝练出精华,应用于当代中国家风建设中个人品德的养成。

(三)个案访谈法

尽管经历变迁,当今中国的一些家庭中仍存留着并传承着历代家训、家规,保持着优良的家风。本书依据制定的访谈提纲,择选传统家训、家规、家书等保存相对完整的家庭,或区域公认的具备良好家风的典型家庭进行个案访谈,以口头语言为中介同被调查者进行面对面的交谈和互动,探究此类家庭为什么能够传承或建设良好家风,传承或建设了什么样的家风以及如何在家风建设中对家庭成员进行品德养成,等等。个案访谈同问卷调查法相比,具有调查的回答率较高、调查资料的质量较好和调查对象的典型性等优点。通过个案访谈,遵循从特殊到普遍的原则,从中总结普遍性规律,实现个案家风建设中养成个人品德的大众化。

第三节 研究的重难点与创新点

一 研究重、难点

本书按照历史—理论—现实的研究思路,基于个人品德养成目的,对传统家风建设中养成个人品德历史进行回顾和总结,从中提炼经验和精华。以此为基础,立足现实,借助相关理论和方法,最终落脚在当代家风建设中个人品德的养成。

研究的重点在于,找准家风建设与个人品德养成的关系,并立足当下时空,提出当代中国家风建设中养成个人品德的对策。研究的难点在于:其一,如何准确把握、提炼传统家风建设中的个人品德养成元素;其二,如何能够准确分析当前中国家风建设的现状以及家风养成个人品德的现状等。

二 研究创新点

本书的亮点有几个方面:其一,本书运用历史—理论—现实的研究思路,史论结合、理论与现实结合,使研究显得充分、饱满。在目前国内相关的研究中,一方面从历史角度进行考察,更多的是局限于历代家风或者不同家风的梳理、罗列,缺乏“论”的色彩;另一方面从理论角度,更多地涉及“是什么”的研究,但是从“为什么”和“怎么办”角度研究不够。本书从理论与方法层面将个人品德养成与家风建设结合,既从学理上界定家风,又从多角度分析家风“何以存在” “怎样存在”“如何奏效”等。譬如,家风为什么对个人品德养成如此重要、为什么在家风建设中能够实现个人品德的养成、怎么样才能更好地实现家风的个人品德养成功效等,可以使得家风建设中养成个人品德有理、有据、有对策。其二,研究家风建设中的个人品德养成,一方面,找到家风建设的着力点和落脚点,即个人品德的养成。目前部分学者研究家风或个人品德养成教育,但将两者结合起来研究的不多,而且单纯谈什么是家风、家风的重要性、家风建设的必要性等似乎显得相对苍白,而从“人”的视角,落脚于品德养成,会使研究有方向、有目标。同时,从“外在保障”与“内在举措”两个层面,追求“内外兼修”作用于品德养成,有一定的新意。另一方面,从家风建设动态性、过程论来研究个人品德养成问题,能够借助家风建设的方方面面来养成个人品德,同时实现个人品德养成渗透在家风建设的方方面面,实现两者的互促共进,进而彰显实践理路和现实意义。其三,研究中从学理层面界定“家风”,从文化层面剖析“家风”,探究了“家风”的三维层面,并从文化哲学或者说生活哲学的视角,力争以家庭为基本场域,借助哲学范式,研究家风文化的本质、特征及其发展规律。尤其是探讨家风对“人”的意义和价值,进而从“家庭”上升至“国家”、由“家风”升华至“国风”,寻求“质”的内在规定性和规律性,尝试从“主体”“客体”“介体”以及“环体”等方面探究“家哲学”模式。


[1].路丙辉:《热议“家风”现象的伦理审思》,《道德与文明》2014年第6期。

[2].所谓“家庭边界”,是指一种将家庭内部的人与家庭外部的人相分离的“屏障”。当然,家庭屏障分有形的和无形的,有形的“家庭边界”,也就是“一屋之内”,家与家之间的隔段;而无形的“家庭边界”主要是指,不同家庭人员之间的无形距离感。

[3].朱强:《家庭社会学》,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2015年版,第40页。

[4].王利华:《中国家庭史》(第1卷),人民出版社2013年版,第3页。

[5].梁启超:《梁启超游记》,东方出版社2006年版,第43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