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在酒店的床上醒来的时候,乔雪瞪着天花板苦笑:她是母亲和乔雨眼中的滞销品。
荣震岳冲完澡裹着毛巾站在床边,他上身的皮肤上还沾着一颗颗的水珠子,他用毛巾擦着头发,低沉的声音很自然地说:“起来吧,一起吃个早餐。”
眼前的男人眉目疏朗,黑幽幽的眸子深不可测,他的嘴唇很厚,昨晚那炙热的唇瓣触及她的皮肤时,那种令她战栗、燃烧的感觉,还如此鲜活。
这一刻乔雪竟然荒唐地觉得,第一次给了这样一个陌生的男人并不吃亏。
乔雪怔怔地望着他竟然打起嗝来。
直到荣震岳提醒她,记得吃紧急避孕药,乔雪才慌了。
她抓着荣震岳的手质问他为什么不戴套,为什么不做安全措施。
荣震岳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很健康”。
乔雪真是杀了他的心都有。
乔雪一个人待在酒店,一直到下午她才接受一个事实:如果她真的不幸染上什么病,那也是她自己作死。
“雪儿,雪儿。”
玲姐连唤了几声乔雪,乔雪才回过神来。
“思春呢?叫你好几遍都没反应。”玲姐戳了戳乔雪的额头。
“哪有春给我思啊?在想怎么做业绩的事情呀。”
乔雪冲玲姐嘻嘻地笑了笑。
玲姐把一个牛皮纸袋塞到乔雪手上:“资料都在这里,给我打起精神来,回去看看怎么促成这个单子。”
“这个客户我真做不来。”
乔雪忙不跌地把纸袋给回玲姐,俨然那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玲姐怼她:“由着你挑吗?”
乔雪抗议道:“玲姐,你这就是窑子里的老鸨,逼良为娼。”
玲姐挑了挑眉:“你要是把荣震岳娼到手,我给你加提成。”
这死女人,为了业绩简直没有底线。
第二天乔雪和玲姐汇报:之前跟进的一位刘先生购房意向很强,虽然刘先生是吹毛求疵,难伺候的主儿,但是乔雪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定能拿下刘先生这单。
玲姐深深地打量她,看得乔雪发毛,她只能强作镇定地说:“我已经知道怎么突破刘先生了。”
玲姐“哼哼”地笑了笑,终于发话让她好好把刘先生的单子先做下来。
乔雪转头深深地松了一口气,玲姐给的那个牛皮纸袋,她搁在家里的床头柜抽屉里。
她拿到资料后一次也没有打开看过,短期内总算不用去面对荣震岳。
只是有些瘟神会不请自来,何况在玲姐眼里,这瘟神可是妥妥的财神。
就在乔雪和刘先生签完购房合同的那天,玲姐领着两个客户来看房子。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在电梯里故意偶遇的荣震岳二人。
眼看着玲姐把人带到了展示厅,乔雪急中生智,让毛毛拿了三支水过去,她麻利地去了洗手间。
她明明在洗手间磨蹭了很久,没想到一出来时,便与正往洗手间走来的荣震岳撞了个正着。
乔雪急忙低下头装作没看见,往左躲,荣震岳也往左,她只得往右避让,可是那个男人还是站在她的前方。那双做工精良,油可鉴光的皮鞋在乔雪的视野里一动不动,乔雪猛地抬头来,拧着眉头很违心地说:“对不起。”
跟前的男人眸子里噙着笑意,似乎从喉咙里嗯了一声,然后与乔雪擦身而过。
乔雪觉得心脏跳得很快,脑子里急剧地转动,要寻个什么正当理由先闪人再说。她想也没想地进了安全楼梯,打算去下面的咖啡店买杯咖啡再说。
只是她人还没到咖啡店,毛毛的电话就杀过来了。
“小乔姐,老大说让你带客户去看房,你赶紧上来,客户等着呢。”
“我刚约了一个客户回电话给他,这会儿也没有功夫啊。”
“那你自己和玲姐说吧。”
毛毛这丫头平时看着像个软柿子,处理事情上倒是鬼精得很。
向玲姐解释是不可能的,要是惹恼她较真起来刨根问底,乔雪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乔雪深呼吸了一下,只得折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