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好像没听清楚姜晓说了什么一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姜晓说要自己来?来什么?为了确认又追问了一句:“你刚才说了什么?”
姜晓却是不再理会张天,自顾自地在林天豪身上摸索着,这下就连刘功德也有些好奇了。怎么这姜晓还有这方面的能力?虽说姜晓是个学医的,可是他也只是一个学生罢了,众所周知,医学这种东西是需要时间去沉淀的,一般来讲,医生三四十岁还算年轻就是这个道理。
“这位,同学?即便你是医学生,你也不能随随便便就下手问病啊!”张天有些急切,他有些吃不透姜晓的底细。所以,对于姜晓的行为他有些不知所措,说阻止吧,姜晓迄今为止都表现地太过沉稳,不像是假的那样。可要是不阻止,那出了什么问题的责任又应该怎么办呢?
张天刚想出言阻止,他还是觉得阻止姜晓继续下去会比较好:“同学!病人现在的情况情况不宜再有什么动静,你还是不要妄动比较好。”谁知道姜晓却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没有再一步的动作。
“张院长,在你来之前,说实话我对你还有些期待,因为医院毕竟太让人失望了。可是,你这么长时间都是试探、试探、还是试探。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学生,你没必要一定想着不能触碰我的底线啥的。”
张天还想再说什么,姜晓挥手示意对方不用急着解释什么,继续说道:“其实你的态度和做法比起来他们好多了,可是你越是在意什么,就越会在什么上面出错。这个定律是亘古不变的。比如你担心我会不会是隔壁学校的什么关系户,又或者我可能是来医院做些什么调查。可是,你们都忘了,处理这种事情最基本也最简单的道理应该是就事论事。”
张天这才懂了姜晓的意思,他明白了自己这么久的时间都误会了。他本以为姜晓是那种借势压人的,可是几经接触却发现姜晓所求不过一个公道而已。至此,张天终于收拾起了之前的那些想法,开始正视这个年轻学生。
“我明白了,至少现在我觉得我们最应该做的就是处理患者林天豪先生的情况吧,如果这一点我们都无法达成共识的话,那我也就无话可说了。”张天终于说明了自己来此的想法的步骤,以期得到姜晓的认同。
“嗯,这一点我同意,当前最优先处理的事儿确实应该是林叔叔的病情。所以别的什么问题都可以为了这个让步,在这点上没什么问题。”
姜晓的轻易同意让张天有些诧异,这个年轻人一直以来表现出来的都是语气平静可言辞从来没有让步的那种感觉,现在忽然对自己的说法表示了同意,这让张天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的诡异。
注意到了张天的反应的刘功德心中暗叹这张天还是没有真正地将姜晓重视起来,项天生的失败已经说明了姜晓从来不可以一般的年轻学生去看待,其做事风格也不能以一般的年轻人去衡量。所以刘功德没有再去提示张天,那七百万只是个引子,当时几人看到停在走廊的林天豪的病床时候,姜晓的心中就对这件事的处理有了一个最基本的想法,医院的态度将直接决定姜晓的想法的走向。
张天不知道的是,此时的他在姜晓的面前就是透明的,那些谈判的技巧已经完全丧失了作用,他的所思所想姜晓一清二楚。
所以姜晓才会有一口咬定张天只是在试探罢了,对方摆在心中的筹码姜晓无比清楚,而张天一个劲的试探也让姜晓有一种看猴子演戏却想要骗过人类一样的感觉。所以他烦了,所以他才会告诉张天他要自己来给林天豪处理病情。
“那就等等吴主任带着专家组过来?”张天有些忐忑,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可能是姜晓那种怡然不动的态势,也可能是自己本来就不怎么占理的原因。
姜晓没有理会对方,只是自顾自地研究林天豪的病情,并且和记忆中的一些例子去对应起来。张天看到这情形也没办法再说什么,只能联系吴玉那边看对方能不能更快一点。
“吴主任,这边情况特殊,你们能不能快一点?”
张天的话让吴玉有些奇怪,刚才会议上的二人还是针锋相对的立场,怎么这会儿张天就这么对自己说话了,还说什么情况特殊,吴玉倒是没弄明白自己这都立马阻止专家会诊了,还要怎么快?
“张副院长,我这正进行专家会诊呢,你这突然告诉我情况特殊还要加速,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吴玉的语气带着些揶揄,她感觉到张天应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要不然不至于那样跟自己说话,他又何曾叫过自己吴主任这种称呼。
“吴玉,这边情况有重大变化,你赶紧带着专家组过来现场会诊!”
“怎么?张天,这才是你真正的说话语气嘛!你要是这么说那我还就不着急了,有你求我的时候,您是副院长,我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神经外科主任。我怎么敢不遵照您的意思去做呢?最多就是副院长您扛责任罢了。”
“吴玉,我知道你觉得就算这次的事儿出了,继续发酵出来什么后果,我们两个连同归于尽都很难做得到,但是我得友情提示你下,你这次可别阴沟里翻船了。”
说完话,张天就挂断了电话,那边的吴玉阴沉着脸略作思量还是决定带着几个专家去了现场。
“你这是打算使用中医的针灸吗?”张天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拖延时间等吴玉赶过来了,他知道吴玉一定会来。
姜晓听了张天的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闭着眼睛好像在思考张天的问题一样,张天刚以为自己的策略成功了,哪知道姜晓立马睁开了眼,提起针朝着自己摸索已久的一个头上的穴位扎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