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换班

等我们回到宿舍都九点了,室友们都不在了,可能都去了八一广场。

我看了看玉蓉说:“都走了。现在可清静了。”

玉蓉说:“是呀。我去还书,你去不去?”

我说:“好呀,你现在肚子还疼吗?”

“来月经总会有点不舒服,不碍事的。”

然后我们来到书店,这个书店很小,我走了走看了看没多少书,但我还是仔细看了看书的目录,只见有一本诗经,我翻了翻我最喜欢里面的《野有蔓草》,是郑风的。我又看到里面写着: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我非常喜欢“清扬婉兮”这几个字。心想如果我能做到“清扬婉兮”那该有多美妙,那时喜欢我的男人该有一大堆了吧?我偷笑着。

这时玉蓉走了过来说:“走吧,我还了书了。”

“那你还借吗?”

“借了一本席绢的《交错时光的爱恋》,不知好不好看。”

“穿越的,还可以。”

“你看过?”

“翻了翻,没仔细看过。”

“你看上什么书了?”

“没看上什么书,这本诗经我也有,只是翻翻看。”

“要不要买?”

“不买了。”

“那我们走吧。”

“好,回去吧。”

回到宿舍,玉蓉拿起书就看,我在写日记,玉蓉说:“沈心,你还写日记?”

“是的。我喜欢写日记。”

“我觉得你文学应该很好。我看你看的书也挺多。”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文学水平怎样,小说我倒是喜欢看,以前最迷金庸了。”

“金庸我看过两本。我不是很喜欢打打杀杀的。美仪喜欢看。”

“其实我也喜欢看散文,梁实秋的我挺喜欢的。”

“我觉得叶圣陶的文字很美。”

“是呀,我也觉得他的文字很美。”

“你喜欢他哪篇文章?”

“《稻草人》。”

“嗯,这篇文章是不错,而且它的喻意比较深。”

“是的。”

我们聊着聊着就到中午了,吃了午饭,静茹就来叫我们。我们四个一起去了赣江。今天阳光很好,我们几个穿着牛仔裤T恤在铁轨上走着。

一天说:“不如我们晚上去吃烧烤吧。”

静茹说:“好呀,听说那里也不贵。”

一天说:“那里很便宜的。”

我说:“我没吃过,不知道。”

玉蓉说:“那也好,好久没吃过烧烤了。”

一天说:“吃完烧烤还可以唱歌。”

“那里唱歌免费的吗?”

“是的,你吃东西唱歌就是免费的。”

“那挺好喔,我们去。”

我们边走边聊边照相,很快来到赣江边,便又坐在石堆上聊天等日落。只见赣江在前面缓缓流动,鱼儿在里面畅游,鸟儿在树上唱歌,芦苇在江边飘荡,太阳徐徐而落,晚霞炫丽印染着半边天空……我们抓住日落的瞬间拍了很多照片。树枝,夕阳,晚霞,赣江,芦苇,飞鸟,少女,这些元素的组合构成是如何美丽的风景!

回去的路上,我说:“我们要不要先去打水呀?”

玉蓉说:“先回去打水吧。打完水再去吃烧烤。”

一天说:“我们宿舍孙小兵跟蔡宣瑞没去,他们应该会帮我们打水,我去帮你们打吧。打完我们就去吃烧烤。”

“好的。”

B&Q烧烤店晚上很多人,这里的材料腌的味道挺好,我们烤了鸡翅还有肉丸觉得味道不错。

一天说:“要不要喝啤酒,来两瓶青岛怎样?”

玉蓉点点头说:“好的。”

我吃了两个烤翅,两条烤鱿鱼,两个烤丸,两个烤肠,又喝了一杯啤酒觉得差不多了,这是我第一次喝啤酒,喝了觉得舌尖带点清甜的。

我说:“这啤酒还挺甜的。”

玉蓉说:“是还可以,如果在家里,还可以喝点绍兴花雕酒。配上话梅,非常特别而且好喝。”

我说:“花雕酒?没喝过。”

玉蓉说:“花雕酒以前又叫‘女儿红’,它的酒性柔和,酒色橙黄清亮,酒香馥郁芬芳,酒味甘香醇厚。是挺不错的酒。”

一天听哈哈笑着说:“玉蓉还挺懂酒的。”然后举着杯跟我们干了一杯。

玉蓉继续说:“如果深秋有阳澄湖大闸蟹配上花雕酒那可是绝配。”

静茹笑说:“听着都觉得好味道。”

我说:“那南昌有没有大闸蟹卖?”

玉蓉说:“主要是大闸蟹挺贵的,我们消费不起。”

一天说:“那等我们出来工作了再消费它。”

玉蓉举起杯来说:“好。”

我们每个人都喝了一口酒。

一天说:“你们要不要唱歌,可以先点,要轮的。”

玉蓉脸色微红说:“今天喝了酒想睡觉了,不唱了。”

我也觉得眼睛微饧,便也说:“不唱了,我们回去吧。”

回到宿舍,嘉佳她们四个也回来了。见到我们曾钰就说:“你们俩去哪里了,一天都碰不到你们。”

我说:“你们全去了八一广场了?”

“是的。”

芝莹说:“那里挺不错的,你们不去可惜了。”

玉蓉笑说:“下次可以去的,我们还要呆三年呢。”

晓丽说:“她是说下次不一定有东尼帮忙照相可惜了。”

我说:“就他会摄影?一天也会,我们今天就去看日落了,一天帮我们照相。”

嘉佳笑着说:“期待你们的相片。”

我不置可否地倒了水去洗澡了,洗了澡又洗衣服。酒精在我体内发作,我回来就睡了。她们还在讲八一广场的事。

第二天,我们被安排到金融班上课了。我们共九个人分散到金融班中,在金融班的同学看来,我们是很新鲜的了,尤其是看我们都喜欢穿牛仔裤,那时他们不穿牛仔裤的,他们也穿不出我们广东人的味道。

第一学期所有班要学的基础课都是一样的,都要学《微积分》,《大学英语》,《政治经济学》等。因此我们这会去也耽误不了我们的学习。

我听说,他们本地人要很高分才能入得了我们这个学校,因此我便开始担心我们学习之间的差距太大了,我追不上他们。于是上课很认真地听老师讲课,又做笔记。今天星期一是上《微积分》和《大学英语》。

我们坐在后面那两排,我跟玉蓉一起坐,旁边坐着何丽芊和罗茉,后来我们跟她俩成为好朋友,休息时我们就开始聊起来了。

何丽芊问我们:“你们是深圳本地人吗?”

我说:“不是,但我们是广东人。”

罗茉说:“你们的粤语歌好好听哟,我好喜欢陈百强的《偏偏喜欢你》。”

玉蓉说:“很多粤语歌都很好听,不止陈百强的,象谭咏麟呀,张国荣,梅艳芳等等很多歌手的很多歌都好听。我下次拿他们的带子给你们听。”

罗茉高兴地说:“好呀。晚上拿到我们宿舍去,我们在407。”

何丽芊说:“你们离香港很近是吧?”

“是的,就在我们隔壁。”

“我好喜欢看他们的电影,象《霸王别姬》和《东成西就》都好好看。”

罗茉又说:“你们教我们粤语吧,你觉得你们说的话很好听。难怪都叫鸟语呢。”

我们听了都笑了,我说:“改天教你。”

我们聊着聊着就上课了,是英语课。下午上一节体育,然后就是自修了。

晚上我们打完饭,回到宿舍吃饭,只见邓超来了,他拿了一个柚子径直找到晓丽,说:“这些柚子很甜,我们买了几个,拿一个给你们尝尝。”然后他开了柚子又掰开给我们吃。

曾钰笑着说:“我们是托了晓丽的福。”

晓丽甜甜地笑了笑。

我跟玉蓉听了会意,我说:“邓超,下面还有什么好吃,多拿点上来。”

“还有沙塘桔,你们要不要吃,也很甜。要吃我下去拿。”

芝莹说:“要吃,要吃,去拿吧。”

邓超正要下去,只见陈东尼拿了一袋桔子上来,邓超见了说:“哈哈,不用我下去了。大家有口福了。”

陈东尼进来了听见说:“说什么了,拿点桔子给你们吃,很甜。来,一人几个。”说着分别给我们一人几个。

嘉佳笑着说:“邓超正想下去拿桔子呢,正好你就上来了。”

陈东尼分完桔子,来到嘉佳那里坐了下去说:“我见邓超只拿了柚子,就把桔子拿上来给你们吃,桔子很甜。”

是陈东尼拿来的桔子,我不想吃,此时我有点恨他。吃完饭我就去洗碗洗澡。回来玉蓉问我:“沈心,去不去407,拿个唱片给罗茉听。”

我说“好”。我看了一眼嘉佳,他们俩不知道在说什么小声说大声笑的。讨厌!

只听到他们说什么“火火”。

然后我们去了407,罗茉开的门,见到我们她高兴地说:“快进来。”

玉蓉递了唱片给她,她高兴地接了过来说:“是什么歌?”

“有好多,你慢慢听。”

这时许琼过来说:“你叫沈心,你叫李玉蓉是吧?”

我们都说“是”。

许琼:“我叫许琼。你们好。”

我看了看她们宿舍说:“就你们两个,其它人呢?”

罗茉说:“有两个去图书馆了,有两个去洗澡了。”

玉蓉说:“你们在干嘛?”

说着我们走进去坐了下来。

“没干什么,摸摸这个摸摸那个的。”

我说:“何丽芊去图书馆了吗?”

“没有,她去洗澡了。”

我们聊了会就走了。回到宿舍,邓超跟陈东尼走了,晓丽跟嘉佳也不在。曾钰跟芝莹在床上听歌看书。玉蓉去洗澡了,我拿起字贴练起字来。

曾钰见了说:“沈心,在练字呀。”

“嗯。”

“你知道吗?刚邓超和东尼在说,昨晚会电班的谢志清,李秋红还有张敏去了他们男生的宿舍坐,那个谢志清眼睛老放电像发电站似的,他们男生帮她改了名叫‘火火’。”

“有没有人被她电到了?”

“有呀。”曾钰笑着说,“那个黎赢被她电到了。”

“是嘛?”我说,心想男人都这样,三心二意的,昨天早上还说想陪我发呆了,晚上就扑在另一个女人的怀里,男人没一个靠得住的。尤其是陈东尼。字贴,梅花?唉,不想他了。

我练了半个小时的字,看了看桌面上那几人桔子说:“曾钰,这沙塘桔你把它吃了,我不吃了。”

“哦,这桔子挺甜的。拿过来给我。我把它吃了。”

“我睡了,今天没去图书馆,我明天去。你们都不去呀?”

“刚开学,不用那么早去。”

“你们的底子厚,不像我。”

“慢慢就会好了,加油,沈心。”

“我睡了。”

“你今天不写日记了?”

“写呀,待会在床上写。”

“他们说去书店买字典,你买不买?”

“买什么字典?”

“英语字典。”

“我星期六去书店买。”

“他们说中山路那里有一个书店很大的,我们星期六去看看。”

“好呀。”

上了床,我拿出日记记下了今天的事,就躺下了,躺下时嘉佳晓丽还没回来。心中又在想那帮男生都很奇怪的,像邓超开始这么喜欢嘉佳,嘉佳一跟陈东尼一起了,他就追晓丽了。他们那些是爱情吗?爱情不是对一个人一生一世的吗?我不懂了。朦朦胧胧中我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