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色的大门,高耸威严。
踏入了这道门,就是进了皇宫。
有人已经怕了,双腿颤抖着,无法再向前迈一步。
匹夫之勇,只能逞一时之快。
众人处于一个微妙的平衡,想前进又不敢前进,想后退也无路可退。
大家都在等着,等着他们的救世主,向他们发号施令。
前进或者后退。
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折射出银白色的光芒。
一抹艳红,是死亡的颜色。
一颗人头,是勇气的衰退。
一个大汉站在后面,高高的举着手中的刀:
“后退者,死!”
众人默不作声。
又是一刀挥下。
大汉说:
“不前进者,也死!”
灾民们愤怒了。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人群混乱了。
又是几十个壮汉持刀。
他们站成一排,堵住退路,举手挥砍,前进着。
不往前走,只有死路一条。
灾民们认命了,不再反抗。
但又不完全认命,拼命的向前挤着,生怕那大刀劈砍在自己的脊背上。
队伍又动了起来。
这皇城好像一座迷宫。
有一个太监向着他们走了过来。
见面就伏首在地。
口中大喊:
“换新天,安吾家。”
那几个大汉附和着:
“换新天,安吾家!”
“换新天,安吾家!”
慢慢的,包括那些灾民,大家都喊了起来。
异口同声,气势宏大。
众人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动力。
由那小太监带路,众人向着皇宫杀去。
没有人注意到,那几十位拿刀的大汉,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一处大殿外。
禁军都统宫奇一人一枪,挺立在院中。
风潇潇,云凄凄。
他身后,披甲执乾的禁军站成两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黄袍的男人在殿内,透过门缝看着。
禁军将那些大汉围了起来。
宫奇说:
“杀。”
摧枯拉朽,那几个大还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
皇帝看着,忽然笑了,很开心的样子。
他令人将龙椅抬到殿前。
大门打开。
阳光懒懒的洒在皇帝的身上。
皇帝坐在龙椅上,身后有宫女执扇,身旁有太监服侍。
“狗皇帝!”
一声怒吼,随即一阵风声。一支箭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刺入他的发髻中,好像一根发簪。
皇帝一身冷汗。
他从龙椅上站起身来,斜着眼看了一眼宫奇。离开了。
宫奇连忙跪地。
一个大太监领着几个小太监将这些大汉的尸体抬了出去,又端了几盆水泼在地上。
彻底的消除了这些人的痕迹。这些人匆匆忙忙的来了一趟,走的时候连名字也没有留下。
另一边的胡润涛带领着一堆灾民,浩浩荡荡。
有一支队伍向他迎面走了过来。
带头人身着红袍。
红袍,那可是一品大员穿的衣服。
胡润涛害怕了,腿软了,跪在了地上。
刚准备上去跟那帮队伍拼杀的灾民们,看到领头人这样跪在地上,有些六神无主,一个个的也跟随效仿着跪倒在地。
不远处有人哈哈大笑一声:
“方大人,你带这么多人来皇宫是要干什么?谋反吗。”
胡润涛偷偷回头,一白甲男子走了过来。
“镇北王真的是好大的一顶帽子给老夫扣上了。”那红衣大员无奈一笑:“老夫听闻有叛贼入京行凶,以下犯上,但心中怀疑,他们怎么会不惊动布防司,大摇大摆的闯进来。连忙差人去布防司看了一下,却发现布防司指挥使代同,以及副指挥使都被人杀害了,老夫担心圣上安危,就赶忙带人过来护驾。”
被称作镇北王的白甲男子微微一笑:
“好巧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哦,又有人来了,定南侯,熹王殿下,嘉王殿下。”
那三人自然也是看到了镇北王刘子产与太尉方陕。远远的就打招呼。
看着跪在地上的灾民,熹王笑了:
“就这么一帮人,手上连根棍子都没有,就能杀入京城,杀向皇宫。”
没有人敢搭这个话茬,方陕对身后的人说:
“把他们押起来吧。”
听取冤声一片。
五人结伴向着大殿走去。
看见禁军都统宫奇跪在那里。几人也是毫不磨叽,在宫奇身边跪成一排。
在殿内的皇帝,自然是知道殿外的动静,冷哼一声,目光变得凌厉。
“宣,镇北王上殿觐见。”
太监细长的声音在大跌中回荡。
刘子产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进了大殿。
皇帝站在那里。
刘子产俯身跪拜:
“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站在那里。
皇帝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