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烛龙之眼
南极冰盖在核弹预警中震颤，凯特蜷缩在通风管拐角，看着下方银袍人列队走进噬界之种的血色光晕。他们的机械义眼同步闪烁，在黑色晶石表面投射出十二道符文。
“认证完成。“冰冷的机械音回荡在球形空间，“噬界之种启动倒计时：23分17秒。“
凯特的呼吸在防毒面具里凝成白霜。她摸出微型EMP炸弹，这是潜入前老林塞给她的最后底牌。但当她看到晶石内部隐约浮现的人脸时，手指僵住了——
那是天枢子的面容！
“警报！侦测到未授权灵能波动！“
凯特猛然回头，三个银袍复制体正悬浮着逼近通风口。他们的掌心裂开炮管，幽蓝能量开始汇聚。
“发现你了，小老鼠。“中间复制体的声带发出电子杂音。
凯特翻身跃下管道，EMP炸弹脱手粘在晶石基座。爆炸的湛蓝电弧中，整个基地的照明系统骤然熄灭，但噬界之种的血光反而更盛！
“没用的。“西装男从阴影中走出，“噬界之种的能量级已经超越现代武器范畴。“
凯特背靠晶石喘息，突然感觉后颈刺痛——黑色触须不知何时缠上了她的防护服。
“正好需要活体灵脉做最后调试。“西装男摘下变声器，露出凯特永生难忘的脸。
“罗伯特·陈？！“她嘶声道，“你不是被星渊......“
“删除的只是克隆体。“罗伯特抚摸着晶石表面，“真正的我，一直在等待这一刻。“
噬界之种突然伸出血肉导管，刺入罗伯特太阳穴。他的左眼变成漆黑漩涡，右眼却保持清明：“现在，我是噬界，噬界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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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流层，核弹预警临界点。**
凌霜在自由落体中睁开双眼，过载灵脉在皮肤下勾勒出经络状光纹。她扯开降落伞包，任由狂风撕扯身体，直到距离海面不足千米时才猛地拧腰——灵能轰然爆发，在脚下凝成剑形气浪！
“三分钟......“她擦去鼻血，踏着气浪冲向南极，“足够了！“
腕表投影出老林传来的密讯：【烛龙计划实为诱导，真杀招在噬界之种内部，找到青璃的骨片】。
海浪在她身后炸成雾墙，过载灵脉开始灼烧内脏。凌霜知道，这是星渊改造她身体时埋下的保险——当灵脉超负荷运转，就会像流星般燃烧殆尽。
“至少......“她冲破南极能量罩的裂缝，“要照亮黑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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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星盘，量子空间。**
青鸾的指尖离星盘核心只剩半寸，星渊突然抓住她的手：“等等！“
星盘投影出南极实时画面：凌霜化作火流星撞入基地，凯特被触须吊在半空，罗伯特正在与噬界之种融合。
“如果我现在成为世界树......“
“你能救他们，但会永远失去自由。“星渊的虚影开始闪烁，“另一个选择是，我带你直接介入战场，但成功率不足10%。“
青鸾的星盘之眼突然流下血泪。她看到无数未来分支：在南极核爆中枯萎的地球、被噬界之种吸干的地核、还有自己困在灵脉中的永恒孤独。
“师尊说过......“她将手指按进星盘，“星星熄灭时，最黑暗的夜空才能看见银河。“
星盘轰然炸裂，青鸾的右眼迸发超新星般的光芒。星渊的虚影被吸入她的瞳孔，整座神农架山脉开始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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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极基地，核心区。**
凌霜的灵能剑劈开银袍复制体，过载灵脉已经烧穿她的表皮。罗伯特操控触须卷住她的腰，黑色晶石表面浮现天枢子的脸。
“愚蠢！“两个声音重叠着嘶吼，“烛龙计划还有七分钟......“
“等的就是现在！“凌霜反手将剑刺入自己心脏，“星渊，接好了！“
她体内百万修士的灵脉精华轰然释放，化作金色洪流注入晶石裂缝。噬界之种发出惨叫，天枢子的脸在金光中扭曲：“你竟敢......“
凯特趁机挣脱触须，扑向罗伯特背后的控制台。防护服破口处渗出的鲜血滴在面板上，突然激活了某个隐藏程序——设计图背面的纳米纹路竟是青璃的手笔！
“认证通过。“机械音响起，“净化协议启动。“
噬界之种内部，被天枢子刻意掩埋的白骨密钥苏醒。青璃的残影从晶石深处浮现，轻轻抱住癫狂的天枢子。
“师兄......“她的声音温柔似水，“十万年了，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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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步轨道，烛龙导弹群。**
老林看着倒计时归零，浑浊的泪水滑过皱纹。突然，所有导弹的轨迹数据乱码，核弹头在高空自爆成璀璨极光。
“青鸾......“他望向南方，“你做到了。“
神农架山脉此刻已升到万米高空，青鸾悬浮在重新拼合的青铜星盘上，右眼流淌着星河。她的身体正在量子化，每个细胞都化作灵脉节点。
“检测到地核恢复转速！“
“南极能量罩瓦解！“
“噬界之种活性归零！“
全球监测站的欢呼声中，星渊的虚影从青鸾眼中分离。他看向南极——凌霜的灵能剑插在晶石顶端，凯特正抱着她逐渐冰冷的身体。
“值得吗？“他问青鸾。
女童的量子态身躯开始消散：“师尊说，真正的星渊阁......在每个人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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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新纪元元年。**
凯特推开曼哈顿教堂的大门，阳光穿过彩绘玻璃，在凌霜的墓碑上投下星图光斑。碑文很简单：
【这里长眠着斩破黑夜的剑】
老林在墓前放下一壶灵酒，酒液居然泛起微光：“灵气开始复苏了。“
“是啊。“凯特摸出那枚齿轮，“诺亚科技的余党还没清理干净，他们在黑市拍卖镇守使的遗体......“
她突然顿住——齿轮内测的纳米刻痕组成新坐标：北纬30°，东经103°。
“三星堆？“老林眯起眼睛，“那里出土的青铜神树，上周刚检测到灵能反应......“
教堂突然震动，彩窗上的圣母像睁开星盘之眼。青鸾的声音响彻云霄：
【警告！检测到月球方舟残骸异动，重复......】
凯特与老林对视一眼，同时冲向门外。
阳光刺破云层的刹那，他们看到月球表面裂开巨缝，某种比噬界之种更古老的黑暗正在渗出。
“原来......“老林灌了口酒，“这才是烛龙计划真正的目的。“
酒壶映出天空异象——十二颗黑色星辰，正在黄道面排列成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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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