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已结束,真田潘士背着手离开,留下一句,“你到书房一趟。”
真田明野一愣,这话是跟他说的吧,难道他最近又有哪些事情做的不对了?
真田明野狐疑的看了眼妻子,你知道吗?
真田夫人勉强笑了笑,“父亲叫你呢,快过去吧。”
真田明野揣着一肚子的疑惑,去了父亲的书房。
他们一走,真田苓留下一句我回房间了,也跟着离开了。
书房里,真田潘士坐在书桌后一言不发,眼眸深沉的盯着自己的儿子。
真田明野背着视线看的心里怪不自在的,“父亲,你有什么事吗?”
真田潘士扫了眼桌上的那几张资料,“最近家里发生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真田明野一愣,“什么事?家里有什么事情吗?您是说前两天加奈枝从楼上掉下来这事?”
真田明野瞅着父亲的脸色,好像就是这件,“不是意外吗?不都说了加奈枝是自己不小心掉下来的?惠子不也带着苓去探望了?这事还没结束吗?”
真田明野是真的不知道里头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再说他之前不是问过了吗?这不就是意外吗?
他平时里忙着警局的事情,加班加点是常有的事,有时候通宵一夜都回不来,怎么还会特意打听两个小女孩之间的矛盾。
真田潘士指了指面前的资料,示意他过来看,“昨天查清楚的。”
真田潘士年纪大了,年轻的时候留了些病根,到了老年是一身的伤痛。
也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平时也是跟着几个老朋友去钓鱼,小辈们之间的事情,只要闹的不是很过分,通常不会理会,也没有那个心神。
这下倒是没发现,有些人的小手段都耍到他眼皮子底下了。
真田明野翻着这几张资料,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加奈枝?这孩子怎么会...怎么会”
真田潘士端了一杯热茶轻抿一口,“德田家得小儿,去外面几年,心到变野了。”
“爱理那孩子一直追着她,也没学个好。”
“真田武太的事你不用再出力,我给回绝了,住上一段时间,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地小容不下吃干饭的。”
“这些事你自己掂量,别去跟苓说这些,她也不见得愿意听。”
“弦一郎眼看着要成年,有些事情是该学会了。”
真田明野攥紧了手中的A4纸,脸色严峻,“我知道了父亲,我会看着解决。”
真田潘士颔首,“回去吧,也跟惠子说明白些。”
真田苓当然是不知道这些谈话的,她回房间简单洗漱了,吃下药便睡了。
只不过某天回来的时候,发现书桌上多了一个盒子,金粉色的,系着香槟色的蝴蝶结。
真田苓随意的解开,一串粉色的宝石项链映入眼帘,还有一张贺卡。
真田苓合上盖子,在衣帽间找了个不碍事的地方塞了进去。
她是喜欢宝石不错,但是她更喜欢自己得来的,这样比较有成就感。
不过嘛,心意领了,其他的还是算了吧,她并不感兴趣。
其实从旅店回来之后,幸村他们一直想找个机会谈一下,只是很可惜并没有。
初等部和高等部的时间地点本来就不一样,再加上他们的部活,完全对得上的时间寥寥无几。
真田苓要是真的不想见他们,谁又找的到。
至于赤也那就没办法了,他们一个班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真田苓不会搞什么冷暴力这种没有意义的行动,该做什么做什么,同往常一样,本来嘛,除了上课,他们私底下并没有多么亲密的。
就算是闲聊几句,都找不到可以切入的话题。
还有学校的那一群同学们,这两天心态都有点绷不住,太戏剧化了。
可说实话,真田苓对他们的思想行为,没有任何的情绪,又不是她认识的人,连话都没说过一句,她为什么介意他们的看法。
他们会知道,是真田弦一郎回来后特意澄清公布出去的消息。
真田苓觉得这行为挺没意思的,不过她又懒得去跟他说那些废话,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反正对她没坏处,随意了。
不过,真田苓站在满是灰尘铁锈,破败不堪的....废弃仓库里。
左边是又出来蹦跶的德田加奈枝,右边是吓得浑身发抖,眼泪不停流的真田爱理。
面前则是五个蒙着脸的男人,只露出一双恶意满满的眼睛,已经对面亮着红灯正在工作的摄像机。
这种瞎子都能看出来的绑架案,犯罪凶手也是及其的...低劣。
她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这就要怪真田苓的好奇心了,德田加奈枝一脸苍白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地送去医院抢救的模样出现在真田苓的面前,N次的挡住了她的去路。
真田苓还挺好奇的,这人怎么和打不死的蚂蚱一样,一直在蹦跶个不停。
真田爱理也跟着一道过来,想借着堂姐的身份,说服真田苓去咖啡店聊一聊。
真田苓看着德田加奈枝泫然欲滴的模样,一点也不符合她给自己立的明艳动人大小姐的人设,她突然间觉得有点眼熟,这不就...
不就跟还在医院养伤,短时间不能出来讨人嫌的宫原柔是一样一样的吗?
合着,她们这最后一个步骤都是哭吗?这还是集体操作?
真田苓听着这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邀请,路过的学生看热闹的姿态。
真田苓捏了捏下巴,有点儿意思,接下来是两个人连手是吗?
“行,”真田苓语态故意带着一点施舍的意味,“带路吧。”
德田加奈枝不愧是做好准备才来的,硬是顶着真田苓带来的压力,小白花的模样看着真的怪可怜的。
只有一旁的真田爱理,控制不住的翻了个白眼,装什么装,切!
真田苓扫了一眼,直接忽视,说真的,她不愿意理会真田爱理,是她一度觉得真田爱理没长脑子,她的小脑发育的怕是比黄豆还要小,不然也不会整出这么多没用的事情。
跟蠢人待久了是会影响自身的智商,她才不要。
咖啡厅倒是挺高档的,就是咖啡做的不怎么行。
真田苓只是稍微的抿了一口,就迅速的察觉到这被咖啡是被下料的。
真田苓突然挺住,看向德田加奈枝,墨瞳里泛着一丝兴味。
德田加奈枝说是做好了准备,可真要下手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尤其是对上真田苓黑白分明,好似洞察一切的瞳孔。
德田加奈枝有一种到大街上被*光衣服的羞耻,和无法言说的惧意。
“苓桑?怎怎么了?这里的咖啡豆都是从国外进口的,店员手工磨粉,销量极好,供不应求,苓桑喝着不对口味吗?”
真田苓收回视线,这倒是有点意思了,“不,很好喝。”
真田苓胳膊一抬,咽下几口,又抽过纸巾擦了擦嘴角的咖啡渍。
德田加奈枝眼睁睁的看着她喝下去了,一直提着的心才慢慢的放下来,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苓桑,以前是我做的不对,我着魔了,很多事情不受控制,一念之间做错了很多,我是真的知道错了,还希望你能原谅我。”
真田爱理也在一边帮腔,“对啊对啊,苓堂妹,也就是一些小事而已,也不用一直放在心上的吧,咱们以后相处的时间还有很多,一定要和解才好。”
真田苓只当她放屁,说她没长脑子还真是高估了她。
也就喝杯咖啡的工夫,差不多半小时,德田加奈枝就招呼她们离开了。
要不是真田苓想知道她们下一步干什么,早就摔桌子走人了。
然后,真田苓就像是在看戏一样的,好好的出租车司机一下子变成了绑匪,空调排风扇散发出无色无味的气体。
慢慢的真田爱理第一个倒下,先是眼皮直打架,哈欠连连的,再是一头歪那不动了。
真田苓随着她的动作,揉了揉眼睛,也跟着倒下了。
最后一个德田加奈枝没有说话,眼神透过后视镜盯着司机,得到肯定的示意后才僵硬的倒下。
再然后,真田苓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睁开以后就是现在这么个情形。
她要是估摸着没错的话,咖啡里加的应该是肌肉松弛剂这一类的药物吧,使人丧失反应能力,又不至于昏迷不醒。
车里的雾气,也就含着微量的乙醚吧,要是分量多了,她们一个个睡得跟死猪一样,这接下来可怎么进行下去。
为首的绑匪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冰冷的刀剑拍了拍德田加奈枝的脸蛋,“德田小姐。”
又拍了拍真田爱理的,“真田小姐。”
“两位大小姐,好久不见啊,可是还能记得我。”
德田加奈枝强忍着恐惧,声音都变调了,“你想要什么?”
“不管你要什么,你给,你给我家里打电话,他们都会给你的。”
“你想要什么都行,多少钱都可以。”
真田爱理眼泪跟下雨一样,哗哗的流,“你想要什么,都都,都可以说的,我们,我们可以谈啊,我妈妈会,她一定都会给你的。”
真田苓这会儿在思考一个问题,她是不是也该哭一哭,配合一下她们的行动。
要不然,显的她有些不合群,这戏接下来就没法演了。
但是现在看来,真田苓确定了一件事,真田爱理是不知情的,这一出是德田加奈枝一手操办的。
绑匪狰笑了两声,“我可不要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我要的怕是你家人不会同意。”
“所以我就亲自来取了。”
德田加奈枝双手被捆缚在身后,眼里满是惊恐,害怕的想要后退,“你想,你想要什么啊?”
绑匪的手在德田加奈枝惊惧的视线里慢慢伸到了她胸口的位置,“你要干什么!别碰我!滚开!”
女孩子遇到这种危险总会下意识的害怕,然后寻找到一个可以值得信赖的人。
德田加奈枝不断的往后退,双眼凶狠的瞪着绑匪....身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