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奸奇智谋

万变之主话语之间，亚空间中天地倒转，奸奇施展神力，将金色太阳带到亚空间深处。

当天地从扭曲中归位，四周景象已经大变，几位强大意志，来到四神领域交接之地。

四位邪神与那位近神的存在，降临在四神领域的边缘之地，此地原本是最荒凉之地，现在已经大变模样。

恐虐在这里修建战争堡垒，黄铜要塞高耸城墙流淌下熔岩。

各种战争机器在硝烟中穿行，恐虐大魔训练麾下魔军，随时可以用战争证明战争之神的强大。

战争堡垒对面是另一座梦幻建筑，全透明的迷宫扭曲空间感，使进入者无法辨别远近与方向。

万变魔君吟诵着古老咒语，神秘的低语在迷宫中低声传颂。

那些不可思议的魔法在流动，迷宫看似一触即碎，实则是无形之墙堆砌而成的堡垒。

色孽领地弥漫着粉色氤氲，靡靡之音此起彼伏。

荆棘高塔林立，折磨与享乐在尖塔上共存，华美扭曲的宫殿中色虐舞女脚步轻盈，为黑暗王子献上永不停歇的舞步。

纳垢花园中欢声笑语一片祥和，扭曲的树干在跃动，腐败青草在歌唱。

蛆虫病菌在沼泽中蛰伏，纳垢灵追逐嬉闹，无忧无虑，欢声笑语。

坨状的大不净者大腹便便，腹部裂口糜烂腐败，随着每次大笑抖落死亡的蝇虫。

四神大军排列着军阵，在此地互相戒备，空气中充满火药味，一场诸神混战只需一个理由。

此地已经面目全非，时间在此扭曲，空间在四神神力无形交锋中被扭曲。

天空落下象征恐虐的血雨，空气弥散奸奇的魔法之风，色孽之力飘散成黏腻雾气，地面是纳垢泥泞不堪的沼泽。

四神邪力之间，耸立一座黄铜铸成的高塔，塔高八百八十八米。

塔身浮现无数欢愉或痛苦肢体，通体缠绕惨绿色充满生命力的树枝。

塔尖是黄铜铸造而成的混沌八芒星标志，其中燃烧着蓝色灵能之火，一颗红色灵魂在火焰中浮沉。

一座由四神共同铸成的高塔，用来盛放那颗神秘的灵魂。

岁月流转之间，红色灵魂吸收亚空间力量，本质壮大，远超四神大魔，达到“次神”级别。

四神意志降临群魔俯首，万千恶魔跪倒在地，收敛魔威齐声高呼：“吾神在此！”

邪神并未回应恶魔的赞美。

恐虐胸中怒火烈焰喷涌而出，时隔无数纪元，祂本体从黄铜王座站起。

手握利剑相隔整个神域质问奸奇：“你想干什么？这个人类的交易中不包含这个。”

奸奇诡笑依旧，一言不发，通过一个手势用魔法之力向诸神送出一段密语。

“吾等在过去的岁月中，尝试无数方法，想要解开它的秘密，却徒劳无功，蹉跎岁月。

从这个“人类”的交易中，吾之智慧洞悉未来，看到了一个可能性。”

“什么可能性？”纳垢低语询问，祂讨厌不可知的变化。

“当灵魂离开亚空间，被这个人类重新赋予“思想”，它完美的纯洁便可能因为所谓的“人性”出现弱点。

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人类？或者说是一位行走在现实宇宙中的半神？不过是吾等的食粮罢了。”

万变之主话语阴鸷，缓缓在诸神耳边讲述着祂的计划。

对祂们而言，这只是计划中的一小部分。

那个散发金光，敢于撩拨神之威严的“人类”，未来亦是被混沌诸神攥在手中。

人类不能反抗他们的命运，他们的神拥有人性，注定被亚空间包容和同化。

密谋之后，诸神满意地点头，奸奇虽然诡诈无比，计谋确实老辣。

“吾同意。”恐虐思考之后，最终同意奸奇所讲述的计划，祂将使用战争之神的智慧，将未来的一切攥在手里。

或许主动将纯净灵魂收入麾下，一旦灵魂拥有了独立意志，它的一切将不是它能决定的。

诸神一定会用其所能，手段尽出将它占为己有。而祂，战争之神会在新的争夺之战中夺取胜利。

恐虐从来不惧怕阴谋诡计，祂拥有所有有智生命的战争计谋，祂无惧任何挑战。

“同意。”纳垢思考一阵，罕见的同意奸奇的计划。

祂虽然讨厌变化，但世间万物归于寂灭时，所有命运走向终点时，变化是一个无可争辩的过程。

无论如何，慈父会在最后一个原子停滞时为宇宙敲响丧钟，等待命运归于一处。

奸奇所谓的“无穷变化”，只是万物终结必要的插曲罢了。

纳垢只需要在关键节点出手，在命运走过无数曲折之后，坐在一切路途的尽头，静静等待终结。

“我也同意。”色虐同意，祂向来自知，作为最“年轻”的邪神，自身话语权实在太低。

祂参与到伟大游戏中来，享受这一切带来的快乐。

色虐有自信，祂拥有让一切堕落的力量，腐化一个半神不过需稍施手段。

诸神各怀鬼胎，在交易中添加一条新约，递到“人类之主”面前。

诸神已经洞悉来人的本质，祂是下一个轮回的“主角”，伟大游戏中新的推手。

四神同意交易，一张古老的羊皮纸卷轴在亚空间中成型，四神在契约上打上自身印记，将其推送到人类之主面前。

诸神语调在这一瞬间统一和谐：“人类，用你灵魂签下它吧，不要妄图背弃它。”

祂们从不担心交易对象背弃契约。

背弃誓言，诸神会在人类身上变本加厉，千百倍收回利息。

更不担心人类之主会拒绝重新拟定的交易。

祂决定来到亚空间，主动走到诸神面前，注定不会拒绝诸神添加的小小要求。

金色太阳一言不发，只是看向高塔上的灵魂时有些意外，一个次神灵魂怎么会让四神联手？

这其中有多少事情是祂所不知的？

祂没有细细探究，因为祂没有时间与诸神谈条件，人类在苦难中等待着祂的救赎。

“我同意。”

祂轻叹一声，用灵魂在羊皮纸卷轴按下印记，留下一份本质。

“哈哈哈哈哈哈哈……”交易完成，四神狂笑着离开边疆之地，亚空间中回荡着祂们放肆的笑声。

金色太阳原地等待，四神会将交易内容中的东西送到祂面前。

亚空间中泛起汹涌波涛，四神使用至高之力，联手在亚空间中施展权能。

意志所过之地灵魂之海猛地炸开，祂们在寻找亚空间中躲藏起来的“次神”。

次神。每一位次神是亚空间中独一无二的存在，与四神一般，是亚空间某种极端的具象化。

它们独立于四神体系之外，执掌四神之下的次级权能。它们具有神明的权能力量，又在全知全能四神之下。

平时躲在亚空间深处，避免四神为保证统治不会受到动摇，出手消灭它们。

四神之力在亚空间中纵横，像凡间捕蛇人拍打草丛那般，惊出隐藏在里面的猎物。

亚空间波涛翻腾，四神之力在滚烫油锅中泼进一盆冷水。

隐藏在其中的次级神明不得不现身，转头逃往亚空间更深处，这一举动正中四神下怀。

次级神虽然是神，四神当面还是太弱，它们无法直面四神的强大，现身之时便是死期将至。

恐虐身披黄铜铠甲，自王座之上远眺虚空。

狗头战神一刀劈下，将一位次神本质打碎，随手抹去其中意识留下纯净灵魂。

次神的灵魂，是颤动的火苗，包含次神的权柄，是常人理解中的“神格”。

一阵魔法之风吹来，奸奇悬坐虚空。双手齐动双管齐下，干枯指尖闪烁魔法之力。

手指在虚空中擦过卷起幽蓝色魔法火焰，点燃整片亚空间虚空，炼化次神意志。

色孽扭动着腰肢，步伐妖娆从祂香床上缓缓起身，优雅至极走出奢靡宫殿。

完美无双的躯体轻轻摆动，手持蛇形细剑随手一击洞穿亚空间，优雅挑剑，一枚次神神格从剑尖滑落，落入祂手中。

纳垢蹲坐在花园深处，小眼睛眯起寻找中意目标，从坩埚中取出大勺，向着亚空间深处轻轻一捞。

次神在祂勺中惊恐尖叫，被塞入大锅中，再次从锅中捞出时已经是一枚纯净神格。

四神威力席卷亚空间，大批次级神陨落，更多神明远走亚空间深处，逃避被四神诛杀的命运。

“够了，交易需要二十个，再多会影响到灵魂之海的稳定。”

奸奇掌心之中漂浮着五枚神格，出声制止正要动手大杀四方的恐虐。

次神的存在，是亚空间中同样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把亚空间比作大海，四神的存在是不可质疑的，不可撼动的大陆，掌控亚空间的绝对话语权。

而次神，是亚空间延伸，如浪潮一般不断的试探新的边界。

固有和新生，二者的存在天差地别。

四神守着自己的领土，是永恒的存在。次神代表新生，也容易夭折。

过多次神消失在亚空间，会让有主的极端情绪失去依存，扰乱亚空间混乱的秩序。

亚空间的存在，本是最混乱之地，四神是其中最强的存在，为谋求自身权柄的极端引导亚空间，反而创造了秩序，独属于亚空间中极端又混乱的矛盾秩序。

“哼。吾还未尽兴。”恐虐冷哼一声，重回颅骨王座，随手抛出五枚神格。

五枚从远处飞来，接着另一方向又有五枚。

奸奇身前漂浮着整整二十枚纯净的神格，四神各自完成所需份额，剩下的交易由祂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