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他是，卢佩卡尔

战争已经结束。

哈拉芬凯尔号和复仇之魂号在半个月后跃迁回帝国核心星区，太阳星域的太阳系，人类的母星。

泰拉（地球）。

两台不相上下的庞然大物撕开虚空，在火星附近的曼德维尔点出现，再快速的靠近火星巨大的金属星环。

在沉重的机械链接声中，机械教的贤者们开始检查原体神圣的船舶。

他们不断的歌颂着黎曼努斯听不懂的词汇，100101什么的。

然后点燃香熏，不断跪拜。

黎曼努斯走出船舶，同时向纳塔尔直言不讳。“他们像群疯子。”

纳塔尔点头。“在这个宇宙，大家都是疯子。”

黎曼努斯想到自己大哥的所作所为，默默的点头。

那温和亲切的大哥都会被逼成这样……

何况这群凡人?

可当黎曼努斯看到机械教成员被严重改造的肉体和身体上的红袍时，他脑海闪过在未来船舶上看到的机仆和静远联邦的改造人……

那种厌恶，督促着他下意识举起手，做出攻击动作，仿佛机械教就是人类帝国的害虫那般。

这吓得那位机械教神甫的感应器闪烁各种可笑的红光。

抛弃感情?

他还未做到。

黎曼努斯感觉到那种情绪，可手掌最后落在那个神甫头上，摸着他改造后的金属肌肤，同时问。

“我认识你吗？我感觉你的味道似曾相识。”

那位神甫回答。“我叫考尔，贝利撒留考尔，我的大人。”

“我曾是负责您船舶的思律机僧，如今我是修缮您利器的钢铁工匠，机械神的仆人。”

他的语气已经没有太多情绪，黎曼努斯也发现这位神甫不偏爱祷告和熏香，相反。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手下的弟子也显得有趣。

他们的工作有条不紊，和其他部件那里的机械教不同。

毕竟那些人几乎打一个螺丝都要磕一个头。

黎曼努斯很难想象有一天他会把正常干活当做“夸奖”，但在火星这个地方，考尔确实有点特立独行。

黎曼努斯突然想到正在研发的“黎曼努斯”主站坦克。

那玩意是他在火轮扇区发现的stc，他曾研究过一段时间，但是很快失去了兴趣。

因为比起兰德系列重型载具或帝国阿斯塔特常见的犀牛重型运输车，雷鹰炮艇这样的精锐物。

“黎曼努斯”坦克的性能更加平面化，造价较低，要求更少。

可并不是没有价值。

黎曼努斯来了兴趣说。“考尔，你想负责一个stc的修复吗？”

考尔激动的很，他脸颊上的指示器不断闪烁，并马上用没有情绪的语气回答。

“当然。”

黎曼努斯看了看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然后从甲胄上摘下一块可以作为临时护甲板储存的突起。

它负责一部分装饰功效和应急时的修复，但是黎曼努斯觉得自己一时半会用不上它。

“这是我赐福动力甲的一部分，将它带去泰拉，帝皇的仆人会给你一个责任。”

“当然，别忘了修缮我的船舶。”

考尔向这位巨人致敬，然后黎曼努斯离开这个让他不喜欢的，充满机油味道的该死地方。

而黎曼努斯还未知晓，他帮助了未来帝国最伟大的机械贤者，也侧面帮助了未来的太空野狼。

————

结束维护后，黎曼努斯和荷鲁斯来到了泰拉上的宫殿，在伟大的喜马拉雅上，帝皇已准备好了一次独属于兄弟们的宴会。

它并不复杂，也不算庞大，来的人也不多，只有罗格多恩，伏尔甘这两位常驻泰拉的兄弟。

还有远征归来的费鲁斯.马鲁斯与福格瑞姆二人。

加上荷鲁斯，黎曼努斯，六位原体聚集在泰拉宫殿之中，可气氛并没有人们想象中那么欢快。

那是种寒冷的沉默，毕竟荷鲁斯这次并不是作为英雄或战士归来，而是带着一定罪孽和血腥。

罗格多恩就算了，他向来如此板着脸。

可伏尔甘和福格瑞姆都显得冷漠，而费鲁斯更多是一种漠不关心的状态。

帝皇举行这次庆祝，原本就想表面自己赞同荷鲁斯的所作所为，并默许，甚至是褒奖的。

但是帝皇太过忙碌，就连马卡多都因为行星总督制度的落实而无法前来。

原本的好心突然成为了坏事，也许帝皇太过高估自己子嗣们的神性，忘记了他们有着相当情绪化（凡人）的一面。

如今，荷鲁斯表现出异常的沉默，仿佛默认自己是个罪人那般。

最后打破这样沉默的反而是黎曼努斯，他大骂着。“你们一个个都在干什么?！”

“我和大哥浴血奋战归来，兄弟们就这样模样?”

罗格多恩回答。“不然?”

这句话几乎能挑动大部分人的怒火。

他在这件事上还是异常具有天赋。

福格瑞姆眉头一皱的说。“罗格兄弟，闭嘴……”

“你的话语具有那种魔力，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他又看向黎曼努斯。

“你帮过我，兄弟。”

“我也知道你阻止过荷鲁斯，你大可不必为这件事愤怒。”

“我们没有怪罪的意思，但我们不能对这件事表达任何的赞同，就算是帝皇赞许的。”

黎曼努斯反驳。

“无法赞同，你们还未知晓那个什么联邦的现实情况，他们多么傲慢，让人恼怒。”

“仅仅是因为荷鲁斯大哥清理了他们，你们便?”

伏尔甘开口。“不，并不是。”

这位黑色的巨人下意识站起身，甚至比黎曼努斯还高，一下就成为了人们的焦点。

他中气十足的说。“这件事是一个开幕，而我们，我们基因原体就是帝国的标杆。”

“如果荷鲁斯兄弟正大光明的开始使用灭绝令这样的手段来处理异形或叛徒，那么这件事就会在凡人眼中变成帝皇默许的事情。”

“甚至，他们可能将灭绝令当做帝皇的仁慈！”

伏尔甘露出悲痛的表情。“我确信大部分原体都不会赞同这件事，我们的目标是建立一个伟大的帝国，而不是屠杀。”

“我们都清楚荷鲁斯兄弟的想法，静远帝国必须清除，但使用这样极端的手段实在是太过……”

他想到一个词汇，一个有点过激的词汇，但他还是念了出来。

“疯狂。”

沉默不语的荷鲁斯露出笑容，他说。

“当然疯狂，兄弟们。”

“我不厌恶你们，我也无法厌恶你们。”

“不管是为我开脱的鲁斯兄弟，还是想用抗议帮我分担的各位好兄弟。”

“但你们错了。”

荷鲁斯站起身，一时居然让人感觉，他比那伏尔甘.沃坎还高！

他的语气正气凛然，他的动作没有迟疑，他开口念到。

“停手把，你们的行为让我暖心，可这件事木已成舟。”

“在让月球落下时，我就已经做好承担的想法了，灭绝令绝不会在帝国成为常态手段，永远不会。”

“我荷鲁斯，影月苍狼之主将负责监督这件事！”

“有我的保证，各位兄弟还有意见吗？”

荷鲁斯又一次表现出自己的魅力，那些原体沉默的看着自己的兄弟。

直到费鲁斯拿起酒杯，举起，然后一饮而尽。

没有说话，但是已经表达了自己的默许。

接下来是罗格多恩，然后是伏尔甘，最后是福格瑞姆。

然后，荷鲁斯喜笑颜开。

他的表情变得缓和，认真的向兄弟们说着。

“谢谢。”

“各位兄弟！”

“我们的友情和兄弟情必然万古常在，而今天这件事会成为帝国历史上的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