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独眼红色欧格林

光芒号上，纳塔尔掀起马格努斯的眼皮，下面的瞳孔正在快速的腐烂。

空洞，漆黑一片。

他打开一个小型的照明设备，光芒从那里向马格努斯失神的眼眸射去，纳塔尔看了许久才抬头。

“你说这个玩意是赐福和交易?”他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马格努斯回答。“我相信，我也只能那么相信。”

“在那时我根本没有足够的灵能杀死全部敌人，帮助我们突出重围。”

“不过当那些灵族看到我的眼眸后，他们的战意就全然消散了，仿佛这座世界和我的命都不如这只瞎掉的眼睛重要。”

马格努斯不确定说。

纳塔尔只是回答。“谁知道呢，他们相信所谓的命运之道，凡人无法看懂他们。”

马格努斯来了兴趣的说。“可我不是凡人。”

纳塔尔强调。“你不能探索那些灵族的知识了，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也不要继续探究你的眼眸。”

他能感觉到略微的不安，来自于那只已经腐败的眼眸。

纳塔尔能感觉到类似且熟悉的灵能，那是黎曼努斯在芬里斯上杀死的一只巨魔，那是完全相同的感觉。

他希望马格努斯不会误入歧途，起码目前看来马格努斯只是位称职的学者。

最后纳塔尔说。“没有问题，但我很在意你说过的那个东西，那个声音。”

“它给了你知识，夺走了眼眸，这样的替换在古泰拉的时代被人们津津乐道。”

“奥丁，有一位神诋的故事就是如此。”

“这是个寓言故事那般的童话，一位强大的神用自己的眼换取了全知全能。”

马格努斯强调。“我知道这件事，我曾经看过那些资料，北欧神话，对吧？”

纳塔尔点头。“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显然这个交易并不是空穴来风。”

“无论是和你交易的东西借鉴了这个故事，还是它创造了这个故事，都代表着它有这相当古老的生命。”

“我的推荐是，你可以使用那些智慧，但是不能再听那个生物的“忠告”了，天知道它的话语会不会是诸神黄昏的开幕？”

马格努斯却说。“那些灵族的一部分战俘在吐真药剂的效果下说出了，他们的先知预言我会让整个银河系燃烧。”

他露出一丝担忧和不安，像个孩子那般。

说来也是，马格努斯至今才经历了多少年月？

他只是喜欢看书，也许内心还在问，情况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只是个学者，如今却要成为一位将军

？

那些灵族预言也让他不安极了，他下意识想避免，可他又看到了那些灵族的行为却激化了他和亚空间走的更近的机会。

马格努斯看着纳塔尔问。“预言是必然吗？”

纳塔尔回答。“几乎是，但是人们只能看到支离破碎的一幕，对于这一幕的前因后果都是不知的。”

“这让预言具有相当程度的不确定性，所以我们不应该惧怕，而是应该去坦然接受命运。”

马格努斯愤怒的说。“我的命运就是成为一个……亚空间生物？让银河燃烧？”

他惊慌失措的看着纳塔尔，纳塔尔却没有回答。

过了许久，马格努斯苦笑下。“没什么，只是异性可笑的言语罢了，我最大的错误就是笃信那些东西的混乱语言。”

他乐观的说。“父亲，帝皇，他还在这里，帝国就不会出问题。”

“如果我真的成为了那种东西，我大概是死有余辜。”

“走吧，回去了，我的老师。”

纳塔尔默默的点头，但是那种不安却没有消散，反而更显得越发沉重了。

————

光芒号很快回到了泰拉，纳塔尔也顺理成章的回家，这段时间他的记忆正被灵能分身分享而来。

五个月对于大远征实在是一瞬间，辽阔的银河系中盘踞着无数敌人和意外。

马格努斯的那点事情没有被任何兄弟发现，当然，他的眼睛可能让人起疑心，但他肯定可以解释清楚。

纳塔尔走入泰拉上的皇宫，然后和他平时那般去找马卡多下棋。

马卡多百忙之中也会抽时间和纳塔尔下棋，更多是欣赏和理解，他们几乎是那种无需言语的朋友。

也许永生者都注定孤独，因此才会渴求和同类相处，就算结局几乎注定是痛苦。

在纳塔尔打出4胜6败的情况下，纳塔尔承认马卡多的棋艺相当厉害。

之后，他在图书馆遇到了圣吉列斯，并向他翻译了一部分古代泰拉典籍，不过他很快就学会了被称为英语的古代文字，这点让纳塔尔觉得郁闷。

当初他学会那玩意花了不少时间。

讽刺的是，英语作为主导语言的年代只维持了很少一段时间，起码对于漫长的人类文明而言显得急促且短暂。

纳塔尔很快再次陷入那些该死的怀旧情绪，直到一位灰色的巨人走入图书馆，在书籍和文字中穿梭，走到纳塔尔面前。

纳塔尔对于他的概念不深，比起罗格多恩或基里曼，或者荷鲁斯他们，这位原体应该是刚刚归来的……

他收集自己的思绪，然后问。“佩图拉博先生，对吧？”

佩图拉博有点不满的说。“你的语气就像一位记述者，我还以为马格努斯的老师是更加有趣的人。”

他饶有兴趣的说。“是大名鼎鼎的狼牧师对我没有兴趣，还是？”

纳塔尔对于这位原体有点奇怪的态度疑问的说。“还是？”

佩图拉博俯下身体，向这位智者说。“还是说，你觉得恐惧之眼太过深且奥妙了？”

“隐瞒它的存在，还有你去过那里的现状都很困难，所以不想露出破绽？”

纳塔尔警惕的看着这位原体，可佩图拉博却笑了出来。

“哈，我是马格努斯的朋友，甚至可以说，恐惧之眼就是我告诉他的。”

“所以说，牧师先生，符文大师，永生者纳塔尔，我已经和鲁斯兄弟说过了，你能不能来我的房间坐一坐？”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他看向天花板，仿佛可以隔着它看到天空。“牧师先生，我从小时候就可以在奥林匹亚上看到它。”

“您能告诉我，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吗？”

纳塔尔看着佩图拉博的模样，一个纠结且复杂的灵魂。

他叹了口气，说。“如果你不后悔知晓那些故事，不质疑它，那么我自然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