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反水，我自有你反水后的应对策略。”高素颜淡淡开口，“乔米菲虽然不是你亲生女儿，但你也不想让她牵涉其中。你提前说出来，省得到时候你那侄女再拿乔米菲来威胁你。至于这说的内容，自然是怎么有利于你怎么说。你又不傻！”
乔羽噎了一下：“我不如你聪明！”否则就不会一直困在这养老院无所作为了！
高素颜唇角弯了弯：“那是肯定的！”
乔羽皱眉：“你把她的目光吸引到你身上，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是要自己做只蝉吗？小心被螳螂吃掉！”
高素颜：“螳螂后面还有黄雀呢！”
乔羽：“万一黄雀来得不及时呢？”
高素颜：“我准备了两只黄雀。而且，大螳螂、中螳螂都被抓了，这只小螳螂虽然狡猾，也有底牌，不过，谁让她野心大得想吞下整个树林呢？会撑死的！”
乔羽不自觉地动了动眉毛：“你肯定不知道图里有秘密，要不然当年你不会卖那幅图。楚清晖夫妇已死，楚九辞知道图里的秘密吗？”
高素颜笑：“他说他不知道，你觉得呢？”
乔羽沉思了一会儿说：“我觉得他知道。”
高素颜：“你在挑拨离间？”
乔羽：“丫头，我接触他比你早，辞小子穿开裆裤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他的狡猾奸诈以及心狠手辣，我都见识过。”
高素颜：“你之前在外面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他善良心软。”
乔羽：“善良心软是对自己人。对外人他可不会心软。我这条腿虽然是你打折的，可你别忘了当年为了阻止我盗墓，他把我困在陷阱里三天三夜，差点饿死渴死我。当时他才十四岁。而在十四岁之前，他和我交手多次，我次次都没占到任何便宜。”
高素颜：“那是因为你是外人无疑了。”
乔羽：“所以，你笃定你是自己人？”
高素颜挑眉：“当然。”
乔羽：“敢打赌吗？”
高素颜：“赌什么？”
乔羽：“我赌你，在他心中，不是自己人。”
高素颜的面色一冷。
乔羽继续说：“我赢了，往后，我活多少年，你都要管我！”当然，现在你也管。但是，是监视的管。
高素颜：“你输了呢？”
乔羽仰头看屋顶：“我若输了，我就告诉你那对瓶子到底在哪。”
高素颜面色一震：“你果然……”
乔羽的语气狠厉：“我确实卖了，但我能找回来。这世上，也只有我一个人能找回来。我若死了，那瓶子也就会随着我死而烟消云散。高素颜，当年十五岁的你就敢打断我翠羽明珠的腿。那么，十几年过去，现在的你，敢不敢赌？赌你当年冲冠一怒是正确的，赌你这十几年来的等待都是值得的，敢赌吗？”
高素颜眯眼：“好，赌！你若赢了，我养你老！你若输了，若不能给我瓶子，你就在这养老院里凄凄惨惨戚戚地熬着吧！”
——
千山千柳大酒店，二楼二零七雅间。
楚九辞看了看表，两点零三分，他起身，准备离开。迟到的人还不配他等。
他拉开门，对上一张喘气的脸，他随即退后两步。
“抱歉！我刚从乡下赶回来。”姚媱平复了一下呼吸，进门，随手关门，看到空荡荡的桌子，问：“你吃了吗？要不一起吃点？”
楚九辞：“我说过，我不跟……女人一桌吃饭。”
姚媱笑着低语：“哦，你上次说的好像是你不跟你妻子以外的女人一桌吃饭。我都有点怀疑，你到底是不是那个同性恋的白玖了。”
楚九辞没给她一个眼神，只冷冷地说：“有事快说，我不能出来太久。”
姚媱：“什么意思？妻管严吗？那请问，你失身了吗？”
楚九辞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乔三妹，你很聒噪！”
“你这歪头不屑的眼神简直像极了白玖，如果头发再染成黄色的话。”姚媱长舒一口气。
楚九辞幽幽开口：“别忘了，白玖在警方那里是个死人，而你不是。”
姚媱笑：“所以你就要在心里好好保佑我一直在外面啊。我要是进去了我可不会保你，毕竟，你就是个冷木头，一点都不爱我。难不成，你最近爱上了那个……素面的高素颜？听说她当年为楚九辞都打断了别人的腿差点坐牢呢！”
楚九辞：“你知道得还挺多。”
姚媱：“没你知道得多。比如……十二宫图。”
楚九辞的面色微微有了变化。
姚媱盯着他，继续说：“十二宫的秘密是什么？”
楚九辞的身子向后一仰，歪靠在椅子上，一副白玖的浪荡不羁样子，他拿起桌子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点上，熟练地吐了个烟圈才说：“如果不是你把那个楚九辞放了，说不定我早逼问出来了。”
姚媱一愣：“你也不知道？”
楚九辞：“这不废话吗？二哥都不知道的事我能知道？我就听二哥提了那么一嘴，什么没钱的时候可以打打楚家的主意。他家还有张什么十二宫藏宝图。”
姚媱：“这种事二哥也跟你说？”
楚九辞瞥了他一眼：“我和二哥十七岁就认识了，我们俩在唐人街被人追着砍的时候，你在哪呢？二哥说过一句话，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脚？我俩，不管谁进去了，外面的那个都好好过。”
姚媱：“可他肯定以为你死了。”
楚九辞：“那我也是为二哥挡枪子死的。我没死是命大。”
姚媱：“到底……谁救了你？”
楚九辞：“你不是已经猜到了？”
姚媱：“高素颜，他为什么要救你？”
楚九辞顿了一下，冷笑：“因为之前我偶然看见了她……差点掐死真正的楚九辞。”
姚媱不解。
楚九辞笑：“十五岁的女孩子为了他打折别人的腿还差点坐牢，因为有了案底，从此再也不能考警校，与自己心目中理想的警察职业一辈子失之交臂。谁知十二年后这男人回来，怀里却抱着别的女人，还对女孩子说，你这种老土的农村娃，我怎么可能喜欢你？你说，换成你是女孩子，你不会愤怒吗？更何况，高素颜啊，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子。闻名暗黑世界的‘千柳素面’，一是只认钱，二是心狠手辣。要不是我阻止，那个楚九辞可就死在某个小酒吧的没有任何监控的后街小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