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陈河就朝一旁的洗手间跑去。
柳伟扶额：幸亏当初选的户型都一样。就是为了方便做事，选了不同幢的。
二十分钟后，陈河才从洗手间出来，就穿了个大裤衩子，
柳伟：……
“你怎么在这儿？”陈河朝卧室方向走去。
“这是我家！”柳伟幽幽地说。
陈河止住脚步，回头，环顾了一下四周，捏了捏眉心，走到沙发上躺下：“怎么不把我送回家？”
“不知道密码。问你你也不说。”柳伟叹气。
“密码？”陈河皱眉，“我又没改过！”
柳伟睁大眼：“难不成还是一二三四五六？”
陈河点头：“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有大问题！柳伟坐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房子都买了一年多了，你连密码都没改？”
陈河：“里面除了几件换洗衣服，又没东西，改它干什么？”
柳伟：……幸亏当初给他买的精装修！幸亏自己配家具的时候颜老大让给他也配了一份！要不然，现在肯定还是个毛坯房！
陈河随手开了空调：“有毯子吗？给我一个！”
柳伟从卧室拿了毯子出来，扔到他身上。陈河随便扯了扯，盖上了腰腹，闭眼。
“你最近工作很忙很烦？”柳伟忍不住问。
等了两分钟没有声音，柳伟以为陈河睡着了，遂起身，准备去冲个凉睡觉。谁知转身的瞬间听到他沙哑的声音：
“伟哥，在你们心中，是不是，小师妹做什么都对，而我就是那个从小到大除了打架厉害点其他都一无是处的二师兄？”
柳伟皱着眉又坐下来：看在你难过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叫我伟哥了！但是，这人今晚有点不对劲！从他拎着啤酒忽然回七号院找楚九辞喝酒开始！关键是，现在的他，是醉了还是没醉啊？
“你怎么会一无是处呢？打架厉害那是多大的优点啊！先天后天都不好练成的！再说，你还是个很厉害的警察，你简直就是我们素面最大的靠山！没你这个靠山，我们哪来的底气在道上混不是？我用项上人头担保，颜老大也是这么认为的。”
“颜老大？呵！是不是在你们心中，她做什么都对？”
“颜老大她当然很不错。”柳伟点了根烟，吐出个烟圈，在七号院不让抽烟，其实他烟瘾挺大，“小河，其实，咱们这些学武的人，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有本事去当个警察是吧？那当个保安，当个环卫工什么的，我觉得连个厕所也买不起。可跟着颜老大，咱们都买上房了。颜老大其实对你最好了，看看她给你选的那套公寓，一梯两户还朝阳。”
陈河：“我有宿舍住。”
柳伟“哼”了一声：“行，那你娶个媳妇，让人家跟你住宿舍去！”
陈河：“所以，这就是你叫她颜老大，叫我小河的原因。她大我小？我是二师兄我大好不好！”
柳伟愣了一下，拍他肩膀：“你大，你是我们这些人的启明星，启明星是干什么的，那是指引方向的，那是……让我们，让颜老大，不能犯错误的！在你的指引下，我们挣钱，但一直在合法的范围内挣钱，不是吗？”
陈河：“那是她做事严密，没让我抓到把柄！”
柳伟：“是根本就没有把柄好吗？”颜老大是多么谨慎的人！
“那如果有一天……我要是抓了她呢？”陈河幽幽的声音响起。
柳伟猛地站起来，脸上的憨厚一秒钟变狠厉：“你怎么能抓她呢？她又没犯法，她也不可能犯法啊！”
“万一她犯法呢？”
“不可能！”柳伟重新挤出一丝憨厚的笑，又坐下，“颜老大现在又不是当年的十五岁，她大学还修了法律呢？我们做事都很讲究方式方式，绝对不会触犯法规的！就那前几年那个强奸犯和去年的那个嚣张的地痞王，我们不就没直接废了他们，而是迂回地送到了你们警察手中，让他们接受了法律的制裁不是……”柳伟猛地捂住了嘴：完了！说秃噜嘴了！
“说啊！接着说！我办的那些案子里，还有多少是你们送上门的？或者，我换个问法，我经手的案子，有多少是你们帮着破的？”陈河双手枕在脑后，眼睛有些迷糊地盯着他。
这到底是酒醒了还是醉话啊？柳伟懊恼地低头不语。
陈河从沙发上晃晃悠悠地坐起来，双手握拳，发出“咔咔咔”的声响：“高素颜是我小师妹，我不舍得揍她！伟哥，你觉得我会不舍得揍你吗？我一直都想找人练练手的！”
“别别！”柳伟猛地抬头，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诺诺地说，“你让我说的，十之……四五吧！”
陈河愣了愣：“十之四五？呵！意思是我的军功章里有你们一半的功劳啊！”
“一半谈不上！你们二队的人也都是好样的，尤其是河队你，又聪明又英勇，就算没有我们，顶多是破案时间稍长一些儿，我们只不过是作为安分守己的好公民，给警察同志提供了一些便利，应该的应该的！”柳伟笑。
“你们怎么不给人家别的队提供便利啊？”陈河苦笑。
“别队又没有你！颜老大还不是为了让你升职快些？”柳伟小声嘀咕。
升职快些？是！他升得是有些快！“除了这些，还做了什么？”陈河又躺回去，闭眼问。
做了也不能让你一个警察知道不是？柳伟心里嘀咕，“没有了，老大带着我们是做业务挣钱，业务！我们正当业务，每一单都很辛苦的，绝对挣的都是辛苦钱！”上山下水的，还二十四小时跟踪不休息，容易吗他们？
“楚九辞是白玖吗？”陈河突然转移了话题。
柳伟半秒钟反应过来摇头：知道也不能说知道啊！“怎么可能？楚九辞就是以前的楚小辞啊，你们小时候又不是不认识？后来人家被有钱的爷爷送去国外留学，这回来就是大教授，那么……”他一时想不起来词来形容，“反正一看就是个一本正经的读书人，是个好人好吧？”他有些慌，有些口不择言了，好人绝对不能用来形容现在的楚九辞！他又找补，“小河，你不会因为颜老大喜欢楚小辞你就怀疑人家吧？想当年，你也是经常跟人家楚小辞干架的，小河，这样不对，你不能因爱生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