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君上，您要夫人不？

“儒家是否有神通，可断人言语真伪？”

小会议结束之后，姜望让白牧离开，却单独留下陈诩，询问道。

“不错，但此法有限制，对修为深厚或者身居高位，有气运庇护者，效果不佳，至少以臣目前的修为办不到。”陈诩回道。

而九真一假的话，往往比全部的假话还要来的可怕。

姜望闻言，眉头微皱。

“君上，怀疑哪一位，需要臣出面试探？”陈诩试探道。

“司徒田载。方才孤看到我齐国有两千气运在来回波动，说明我齐国必然有事发生，而且不会是天灾，必是人祸。思来想去，最有可能的就是他田家。”姜望未曾隐瞒，将事情全盘道来。

作为君王，不必事事思虑周全，要合理地运用外置大脑。

有臣子不用，那不是浪费？

“司徒已然是君上之下，齐国第一人，有齐国气运庇护，以微臣如今的修为不足以法术试探。”陈诩回道

“那卿觉得田载有没有问题呢？”姜望看向陈诩道。

证据这东西，它既重要，又不重要。

田家，影响巨大，有造反的可能，又和姜望不是一条心，而姜望又能灭了他，那么田家就可以灭了。

“社稷大事，臣与司徒相处尚浅，不敢贸然下决断，只是君上，齐国以田高两姓为尊，如今高姓已灭，若是再动田姓，国内必然叛乱，虽以君上之神威，必可镇压，但劳民伤财，恐有损齐国国运。”陈诩道。

田家可以灭，但齐国近来遭受动乱不小，再灭田家，齐国的官僚体系真的要伤筋动骨了。

而且田家在齐国多年，门生姑旧遍布朝野，这些人是放是杀？

都放了，必然会有漏网之鱼，到时这些人藏在暗中，更麻烦，都杀了，那齐国的政务系统可能要瘫痪。

当然，姜望可以解决，但镇压起来，一定损耗国力，没必要。

“太尉是怕孤太急吗？放心，孤心中有数，田家不过是孤砧板上的肉，孤自然不会急于一时。”姜望笑道。

动田家，齐国气运必然受损，而齐国动荡，气运受损，那封第二个神的时间便要延迟。

姜望要动田家，怎么也是要等到周起来了之后，自然不会太快。

更别说，他还想用田家钓一钓姜宣。

“君上英明神武，明见万里，是臣孟浪。”陈诩当即道。

“少拍孤的马屁。替孤分析一下，除了田家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家族的可能？还有齐国之内，没有任何的势力可以反抗孤，也就是说必然会联合外敌，孤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当是联络了小歧国，你看如何把他引过来，再灭了小歧国。”姜望道。

要反抗他，必须要有五品强者。

最合适的就是小歧国的守护神。

在这个时代，这种外公帮外孙，舅舅帮外甥夺回国君之位的事情，比比皆是。

而如果他们真的打进来，那就好办了。

姜望出了国门不是五品，可打防御战，他和敖清月一起，二打一，足以击杀对面的守护神。

到时候，整个小歧国都是他的！

齐国的国土能大大增加。

“依照君上所言，气运在波动，说明对方没有下定决心，依臣之见，如果先试探试探田家，若是田家就是这居心不良之辈，则准备除了他，暗中派兵包围封地，若田家不是，那么我们就让田家扮演这个角色，让他暗中联系姜宣，让他回国，从而引出后手。”陈诩道。

“太尉觉得该如何试探呢？”姜望问道。

“臣有一计，只是可能冒犯君上？”陈诩道。

“但说无妨。”姜望道。

“田家历史颇为悠久，源于古老巫师一脉，笃信命格。而田载有一女田烟，乃是雏凤命格，在田家地位极高，田载对其极是溺爱。臣可代君上试探，说君上后宫空虚，臣可找机会让她入宫，服侍君上，到时若田家忠诚于君上，必然会献上，若是不忠于君上，则不会献上。”陈诩道。

“巫师一脉？”姜望闻言露出一丝讶异之色，还真没想到田家竟然和巫师一脉有关。

巫，沟通天地鬼神之人。

人类最古老的修行体系之一，能和它比一比时间的只有武道，只是相比武道的长盛不衰，巫道已经被儒家和道家淘汰掉。

“是的，巫师一脉。也是因为这个，所以之前董澄放过田家，因为祭祀需要田家。”陈诩肯定道。

“但田家当真会为了一个女子冒着得罪孤的危险？”姜望则有些疑惑道。

一旦涉及政治，人就不是人，大家族之间，为了权力联姻，将女儿嫁给半截身子入土的老者的例子比比皆是，甚至父子相残也不是少数，要是田家直接舍弃一个女儿，错估了形势，那就不妙了。

“若是寻常女子，定然不会，但田烟不同，巫师一脉笃信命格，田家若不是真心支持君上，不会让她进宫。而若是入宫，那么田家的嫌疑可以暂时排除。”陈诩肯定道。

儒家治丧相礼，儒圣本身都曾经举行过驱鬼逐疫的仪式。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巫是儒家的前身，儒家先贤之中很大一部分就是从巫、史、祝、卜等方士转化而来的。

所以陈诩对巫有很深的研究。

姜望闻言，微微皱眉，沉吟半晌，问出了关键问题道：“那田烟长得如何？”

这试探，的确是个法子。

但有个问题，那便是若是田家没有反意，那田烟就真的入宫了，到时候退货的话，田家不反也反了。

而现在，感情什么的完全没有，那就是单纯地图人家外在。

如果长得好看，那还可以塞进后宫。

毕竟心肯定是没有，要是长得好看，可以先走肾。

至于日久生不生情，走不走心，那日后再说。

如果田烟长得丑，那就算了。

“田烟乃齐国第一美人。”陈诩回道。

“大齐第一美人？谁封的，确定不是因为她是司徒之女？”姜望闻言，有些不信道。

除了一些审美畸形的之外，美丑是相对客观的，但在美女前面加上“第一”这样的头衔就是纯粹主观了。

很显然是有人造势。

多半是吹捧。

“确实有这方面原因，不过田烟确实貌美，臣见过。”陈诩道。

“太尉这般关注，莫不是太尉青睐？”姜望玩味地看着陈诩道。

“实乃董澄逆贼想要以联姻方式，交好齐国贵族，又喜美人，田烟还有白牧将军之女，皆是绝色。”陈诩道。

“皆是绝色？”姜望听到这里，眉头一挑，想着刚才说的话，瞪了眼陈诩道，“你是不是和白卿说过类似的话？”

“君上明见。”陈诩笑道。

“瞎胡闹。我看你是一个人太孤单寂寞空虚冷了，要不我送几个侍女给你？”姜望没好气地笑骂道。

“君上若有恩赐，臣必欣然受之。”陈诩笑道。

姜望听到这里，被这家伙的厚脸皮气得一时无言。

“君上为一国之君，固然不可沉迷女色，却也不能不近女色，若是齐国一切顺遂，田烟和白玉妍确实是合适的人选，田烟号称齐国第一美人，而白玉妍姿容不逊色田烟。可在两个月后成婚。”陈诩一本正经道。

姜望已经十八了，按照常理，早该订婚，成亲了。

但因为是个傻子，不受重视，故而一直没有订婚。

而要定在两个月后成婚，则是因为齐国国君新丧。

按照礼制，需要守孝三年。

不过，东荒这边早就礼崩乐坏了，而且君王素来是有特权的，所以一般是默认守孝三个月。

但如果三个月都没有，那说出去未免不好听。

“好，那便让陈卿先试探一二，委婉些，装作完全是陈卿的意思，这样子他们拒绝起来，也不会顾忌孤。”姜望想了想，同意了下来。

“臣领旨。”陈诩道。

“接下来盯紧田家，希望田家，能老实些吧。”姜望道，如果田家配合他的话，他收拾起来会快一些。

要是不配合他的话，那就只能送他们全家去死了。

说起来，三百年后的剧情线里也没有田家，本来也不长久，自己这也是送他们到原本的轨迹去。

就在这时候，敖清月从外面走来道：“白牧的儿子和女儿白岳、白玉妍都来了，要上课了吗？”

“这个时候来了？也好，正好到上课的时间。”姜望轻笑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