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又陷入了幻想。自从上一次被别人问及有没有工作之后过去了几个星期。这两天我又幻想着未来会如何回应。
其实常会问及我有没有工作的人,是我的邻居。邻居家一家三口,女儿叫银坚,比我小六岁,现在去了湖北武汉工作,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小时候我常去她家玩。她的妈妈是家庭主妇,爸爸是维修工人。我原本对于他们家没有多少印象。
我离职后回家不久,遇到了银坚爸,他问我结婚了没有。我老实回到没有。他开始以一副长辈的态度教训我“你不是吧,这种年纪不结婚,你比我女儿还要大不少,你不要以为电视上面的情情爱爱是真实的,女人最重要的是找个伴,搭伙过日子,你现在还不找,你等着以后有多凄惨就多凄惨。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我听到这番话的时候非常地愤怒,呼吸几乎要停止,我面无表情,点着头,带着些呵呵的假笑,嘴里说着“你说得蛮对。“其实他的教训合乎情理,但是由他的嘴里说出来,配上他那耻笑的表情,特别地让人不好受。打着“为你好”的旗帜,实则做着“打压你”的事情,这倒是人类的共性。那件事情之后我连续一星期打坐都不停地幻想以后会如何应付他,会如何语言侮辱他。只是我的幻想不会成为现实,也幸亏,我没有回应他。
他们家有他们家的事情,我不想参和一脚。我知道银坚和他爸爸关系不好,她一直没有找对象,而她爸爸是绝对不允许家里出这样一个异类。我们的家庭如此相似。他的爸爸不认同女儿,也把所有和女儿类似条件的女人也给诋毁了个遍。
很快我的事情传遍了这层楼的邻居,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没结婚没工作。我惊讶于传播的速度迅速,比起网络过之不及。
每当想起邻居那对夫妻,我都深感厌恶。他们打听你的事情,只是想要背后议论你。我的这种观念根深蒂固,我视他们为敌人。
我知道这是我的心病,是我内心的自卑,让对方的语言攻击有机可乘,我把恨意发泄到对方身上,我恨的其实只是自己。道理是懂得,但是“恨”的感觉来得时候不受掌控。我能做的,也只是看见而已。
我幻想着用其他方式替代老实的回答,“你很在乎我的工作呢。”“你是想要介绍工作给我?”“你介意说说打听我工作是用来干什么吗?”我幻想了很多很多,无穷无尽。这些只是让他们换了一种背后说闲话的句式罢了,“她就是没工作啦,只是害怕我们背后说她闲话才不愿意告知。”
也就是说,不论我的回应是什么,都无法避免受到伤害,避免别人侮辱,中伤,谩骂你。如果我的想法和行为以逃避伤害,改变别人为目的,那么结果永远都是不幸。
“想”更像是一种“辩”。
我最常看的综艺节目是沈玉琳的十一点热炒店。沈玉琳最近在台湾大陆走红,得到观众的喜爱,主持节目一个接一个。而观众这种喜怒无常的生物,有能力捧你上天,便期待着一天踩你下地。
沈玉琳很喜欢维持一种爱妻女,家庭和睦的形象。他的话术来来去去就这么几样,带着典型大男人的浮夸。昨天刷到沈玉琳好友讲诉的关于他家的事情。他在餐桌上大骂老婆脸上没笑容,什么都不懂,还养猫,他辛苦赚钱养家,可是家却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骂完之后他到阳台哭泣。在节目上沈玉琳辩到“我大妻子十七岁,我是关心她,想教好她,不然她要是以后没了我就很难在社会上生存。”我不禁感叹老天的力量,近到我家,远到世界尽头,身为男人这一物种,都逃不过愤怒的模式,而身为女人的物种,逃不过哀怨受气的模式。
作为一个大龄剩女,我曾遇到已婚男的试图搞暧昧。他们不满足婚后生活,频繁进出健身房,美容店,对自己的形象加以改造。他们和女生交谈的时候,几乎百分百提及“你结婚没有“的话题,并对于“没有结婚”这一回答有着固定的回应模式,“啊?还没有结婚呀,你要早点找个男人做你的依靠呀。”。与此同时,他们也在物色“没有结婚”的空虚寂寞自卑的女人,试探性地语言挑逗,帮忙做一些需要开车,家庭维修的小活,以表示自己的关心与爱。
我六次触不及防遭受到同事已婚男的搂肩膀,摸腰部的性暗示动作。我除了工作上的联系,从未主动找他们谈话。我的反应只是回避,没有表示生气及正面与之冲突。
在他们的立场,结婚已久,孩子又有别人照顾,妻子又整天给脸色他们看,这种生活谁愿意过呢,他们需要鲜活的能量,为他们沉闷的生活注入新的刺激。他们比年轻时更为奔放,像是活动的男性生殖器,无意识下对广大孤独寂寞的女性发出信号。
我原对此厌恶到极点,这是我的模式,我猜测他们潜意识里认为一个“大龄剩女”没见识多少男人,应该更容易受男性吸引,当别人小三的概率要比“青春妹”高。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事实,是我的视角的事实。我把自己看得太过重要。对于他们来说,他们是对每一个身边的女性都发出了信号,看谁会回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