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少年将军从尼姑庵接回府后，他问我是否还对他有情。

我吓得连忙下跪，一掌又一掌打在自己脸上，颤声否认。

在尼姑庵磨性子的三年，我被夜夜折辱，早已磨灭了心中的爱意。

他分明很满意，却在听闻我的婚讯后，红着眼将我压在身下欺辱。

可当看到我浑身的伤痕和那暧昧耻辱的刺青时，少年将军肝胆俱裂，终于崩溃。

那夜，他提着尼姑庵众人的项上人头，在大雪中长跪不起，彻底疯魔。

1.

我在尼姑庵磨性子的第三年，谢长星亲自来接我回府。

我是被他从乱葬岗捡回来养大的孩子。

他于我而言亦兄亦父，是我最为依赖的存在。

只是当我再听到这个名字时，双手却止不住地颤抖。

手中滚烫的茶盏还是被我打翻，一道鞭子凌空向我抽来。

师太面色阴沉，手中动作不停：

「你昨晚惹得佛祖不快，现在要你在佛前忏悔，你还这般大逆不道！」

「看来必须为你纹青经，你才长记性是吧！」

我闻言终于回过神来，扑通一下跪在师太的脚边，一下又一下磕头：

「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好好侍奉佛祖，求师太放过我！」

可不论我怎么求饶，师太都不肯善罢甘休。

我眼睁睁看着雪白的皮肉被墨汁染黑，血液随着细针的不断刺入而涌出。

细密的疼痛让我眼前发黑，可那句耻辱又低俗的咒骂已经在我的肌肤上成型。

师太把玩着手中的银针，不屑地看着我说道：

「回到将军府后，你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吧。」

「公主的眼线会一直看着你的，只要你有不忠之心，就又要被千人枕万人骑了。」

我哆嗦着点头，师太却仍不满意。

我被她吊在了刑房，她拿着烙铁再次向我靠近：

「就让谢将军再等等吧，临走之前我还要再磨一磨你的性子。」

我看着满室的刑具，身子恐惧地打颤，求救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了。

三年前，面对着这些恐怖的刑具，我挣扎着威胁道：

「你们敢这么对我，我阿兄定不会放过你们！」

行刑的尼姑们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明明是你阿兄把你送到这磨性子的，我们这是在帮他呀。」

那夜，我的惨叫声连绵不绝，刑罚结束后我像一条死狗一般瘫在污水中。

尼姑们一人一脚踹着我，口中讽刺道：

「你都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了，你阿兄怎么还不来救你？」

「快让你阿兄别放过我，我怕死了呀。」

我在尖锐的笑声中闭上双眼，泪水浸湿了我的眼角。

此时此刻我才终于明白，阿兄再也不会来救我了。

2.

当我敷完药，穿上得体的衣物掩盖住全身的伤口后，终于踏出了这个地狱一般的牢笼。

晚霞将天幕烧得通红，夕阳下谢长星骑着高头大马默默等待着。

我只抬头看了他一眼，就迅速将头低下，心跳如鼓。

三年不见，可上百个夜晚中我都在梦魇中想起了谢长星的脸。

我想起那次宴会，想起众人将衣衫不整的我从谢长星的床榻上拉下来。

而谢长星苏醒后就立即给了我一巴掌，他愤怒地吐出四个字：

「不知羞耻。」

这句话将我狠狠钉在耻辱柱上，将我所有的尊严碾碎。

后来他一句话就将我送到这尼姑庵里，让我过了三年生不如死的日子。

此刻，谢长星不自觉皱起眉头，呵斥的话脱口而出：

「怎么来得这么慢，难不成你还在闹别扭？」

我恐惧地抖了抖，再也顾不上全身的疼痛，提着一口气走到了他的身前。

谢长星静静打量着我，目光落在我瘦弱的身姿时，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他将手伸向我的脸颊，只是指尖还没有触碰到我，我便立马恐惧地跪在地上：

「我错了，我听话，我会走快一点的……」

他诧异地收回手，默默看了我半晌才开口：

「绾绾你怎么了？何故这般惧怕我？」

我不答，仍旧低眉顺眼地跪着。

他皱着眉看了半晌，像是终于说服自己：

「看来让你在佛前磨性子是对的，如今你乖巧不少，也知道尊卑了。」

我任由着谢长星将我送进马车，又迎进府中。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景物，我只觉得恍惚。

从小照顾我的孙妈妈见我清瘦许多，心疼地将我拥入怀中：

「小姐怎的瘦得脱了相，想来是受了不少苦啊。」

我忍耐着伤口再次崩开的疼痛，低下头，紧咬着唇。

然而鲜血还是迅速在衣服上晕开，谢长星脸上终于露出了着急的神色：

「绾绾是不是有人打你了，你身上怎么会有血？」

然而还不待我答话，一道清亮的声音便响起：

「有将军的打点，尼姑庵里哪有人敢伤绾绾呢。」

「定是她乱发脾气弄伤了自己，这才不敢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