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好痛苦，还是废稿

顾朗程听着吴夫人所说的每个字都像是一把随时能刺入他身体的利刃，吓得他一时腿软跪了下来。

“顾世子怎么跪下了？菊英，快扶世子起来。”

吴琦言坐在宽大的红木椅上，身体微微前倾，双手轻轻捧着青花瓷茶杯，细细品着茶香。她的动作从容而优雅，面上虽带着笑，却让顾朗程感觉不出一丝暖意。

菊英知道夫人平日里不喜这个糟践小姐真心的顾世子，也知道夫人现在并不是真想让他起来，便也没有上前。这顾朗程也像是知道一般，让身边的小厮扶着便起来了，但还是不敢落座。

“吴夫人，宴儿落水只是个误会……”

顾朗程试图为魏诗然辩解一番，奈何眼前的吴夫人不仅是楚国杀伐果断的昭勇夫人，更是21世纪娱乐圈中见惯了尔虞我诈的金牌经纪人吴琦言，这种小儿科的借口不足以让她有耐心听完顾朗程的辩解。

“误会？那你的意思是宴儿自己跳入水中陷害魏二小姐的吗？”

吴琦言将茶杯重重的砸在了桌上，溅出的茶水还散着热气。

“子佩不是这个意思，那日是宴儿自己不小心掉进去池子里的，然儿只是想去救宴儿而已。”

顾朗程想着那日吴夫人不在场，任凭他怎么胡诌都没人知道。

“呵，顾世子这是觉得我娘是傻子，还是觉得——我姜宴死透了？”

姜宴刚到厅前，便听到这人在吴琦言面前扯着谎话，不由的气笑了。

“宴儿！”

此刻的姜宴在顾朗程眼中是让他脱离这种窒息感的救命稻草，只是姜宴不仅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经过他时似乎连脚步都加快了，落座后也只是缓缓地拿起了茶杯。

“顾世子可别这么叫我，叫那有心的听了去，旁人该要误会我们两家定亲了。”

姜宴拿起茶盖，轻轻吹了一口气，茶水的热气在空气中凝结成一丝丝白雾，遮住了顾朗程茫然的视线。

“小姐，顾世子成日里唤那魏二小姐然儿，自是心悦魏二小姐啊。”

翠兰记着小姐方才在房里的嘱咐，今日无须容忍顾世子，有话就说便可。

“宴儿，你怎么尽说些胡话，可是还在生气？然儿……魏二小姐也并非有意要推你下水的，你若不在水边，那不是也落不到水里吗？你也不必去给诗然道歉了，本世子……”

顾朗程不认为前几日还死心塌地地要嫁给自己的姜宴此时会转性，这一定是在欲擒故纵。

“啪——！”

吴琦言气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去，沁竹，把姜昀给我叫过来，他女儿被狗皮膏药黏上了，他还有心思处理公务？”

顾朗程一听要叫姜国公来，吓得又往地上一跪。

“呵，顾世子这腿倒也是软得很，转头又给我跪上了。顾世子，我们这是国公府，不是菩萨庙！”

吴琦言用手里的帕子扇了扇面上的火气，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原作者非要安排这个不禁吓的怂货给她的宝贝女儿。

“娘，看你把顾世子吓得——”姜宴嘴上嗔怪着吴夫人，脚上也是快步走向顾朗程，手上更是没闲着，作势要将顾朗程从地上扶起来，却反手一巴掌甩在了顾朗程的脸上。

被打懵了的顾朗程捂着火辣辣如烈火灼烧一般的脸，狡辩的话语不知是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脸皮还挺厚的，打的我手疼。那魏诗然是什么东西，也配让我去道歉？就算她是天王老子，那也没有受害者给杀人凶手道歉的道理？哦，我差点忘了，你顾朗程还是她的帮凶，她一巴掌，你更是两巴掌。”

姜宴那些年因为顾朗程虐女主而郁结于心底的怨气，随着刚刚的那一巴掌消散了许多。

“诶哟哟，怎么好让顾侯的嫡子跪在我国公府的地上啊，贤侄快快请起。”

姜昀在门外听到姜宴打了一巴掌后才进来，嘴上说着快快请起，步子倒是不紧不慢的。

以为自己终于要被扶起来的顾朗程就眼睁睁地看着姜昀从他身边走了过去。不仅如此，这姜国公甚至先去关心了妻女：“夫人，宴儿，你们的手没受伤吧？快，来福，快传府上的万大夫来给夫人小姐看看。”

“姜伯父，子佩可否起身了？”

顾朗程觉得再不出声，这姜昀必定想不起喊他起来。

“哦哦哦，伯父年纪大了，一时竟忘了扶你起来。这不是还有几个月才过年么，怎么还磕上头了呢，我可没钱给啊。那个谁，快快扶你家世子起来。”姜昀转而又低声道，“免得脏了我国公府人的手去扶你。”

“姜伯父，子佩和宴儿的婚事……”

顾朗程没有听到姜昀的小声嘀咕，还在肖想与国公府定亲。

“婚事？什么婚事？我看你小子倒像是昏了头！”姜昀轻轻摩挲着吴琦言发红的手心道，“我看一会儿万大夫到了，应该先给顾世子看看是不是失了智。”

厅上的人，连带着顾朗程的小厮阿巧听到姜昀的话，都偷偷地捂着嘴笑出了声。顾朗程听到后，转过头瞪了阿巧一眼，阿巧这才想起自己是安远侯府的人，连忙止住了笑。

“夫人，老爷，万大夫来了，可是要先给顾世子瞧？”

来福也是来的巧，只听到了后半句话。

“顾世子，对不住啊。在下医术不精，这疯病我是真不会瞧啊。”

万大夫知道姜老爷这话是在骂顾朗程，姜家于他有恩，姜家厌恶的人便是他万晖厌恶的人。

“无妨，万大夫快给夫人、小姐瞧病吧，姜伯父，子佩先告辞了。”

顾朗程也不等姜昀答应，生怕再摊上一跪，逃也似的离开了姜国公府。

等他离开后，万大夫给姜宴把了把脉，没有什么异常，便开了副调理身体的药，叮嘱了一些事宜，就在他准备离开时又被姜昀叫住了。

“万大夫，我夫人近日食欲不振，时常恶心反胃，是忧思过甚还是有喜了？”

姜昀将两只手揣在袖子里，两只眼睛里满是对吴琦言的担心。

“有喜？！”吴琦言和姜宴异口同声地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