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着整座城市,霓虹灯于高楼之间闪烁,似无数冰冷的眼睛在注视着人间的悲欢离合。她只记得那是在市私立医院某处不禁烟的走廊,她有些空闲时间的一日,那晚她望着远处的灯火,灯火在黑暗中微微发亮。心里有数生出种苦涩的感觉,有些令人自感愁闷。
“心情不好吗?林医生。”
“我有时状态好就来这里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声音很是低沉,虚弱,她忽缓过神来,这是个瘦弱的不能再瘦的男人,他身穿一袭病服,脸上属实显得般苍白而诡异,笑得很艰难。
这是她现主管的一个病人,陈墨。他是从其他医院转过来的。在她初印象中,这是一个有着不同常人乐观态度,风趣且名副其实的“乐天派”。但自从他某日去了趟一座教堂,回来时摔了一跤后,有时便莫名的做些坏情绪事,讲出胡话来或是用手扇打自己。(科内的医生都比较重视)他身子骨本就很弱,近还做了不少次手术。如一般人接受不了的不幸,在他的生活是家常便饭式的平淡。那些不幸林悦曾在给他换药的护士以及他本人这听过不少。但对于种种不幸,他仍是笑一笑,只当是过去了。换他近来的一句口头禅来讲,倘若生活的苦难都不可接受,自身也将是不幸福的。
林悦苦笑着摇了摇头,双手扶着围栏。“啊?嗯。可能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吧,好久没这样认真看风景了。你看上去现在状态还不错。”
“嗯。”
他轻叹口气,声音低沉而平静。“你听过尼采吗?一位很有才华的哲学家。我很喜欢他的一句名言:‘杀不死我的,使我更强大’,我想这也是我现努力活着的一个动力。”
“像你这样的生活,还能找到乐趣吗?你经历了这么多的痛苦和挫折,不会感到绝望吗?”
“痛苦是人生的教練,如果你永遠逃避痛苦,你就永远无法成长。”,他眼神有般坚毅,似不可侵犯。
“林医生,你相信命运吗?”陈墨盯着天花板,眼神深邃而近人。
林悦皱了皱眉。“这是一个哲学问题。有些人相信命运是注定的,有些人则认为命运可以被改变。”
“但我能看到未来。”陈墨抓着脑袋,努力“节制”自己。声音颤抖,“我看到……我看到自己会死在这间医院里。”
林悦心头一紧,似发现了点问题。她对于陈墨的事听过不少,但此时陈墨的眼神竟让她感到有丝不安。那是一种近乎绝望的执着。
“你需要回病房去治疗,你的情况看上去不容乐观。”,林悦尽量保持冷静。
陈墨闭上了眼睛,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血……到处都是血。我躺在手术台上,但医生们束手无策。他们说……说我得救不了了。”
林悦走到陈墨身边,“陈先生,你现在很安全。这只是你的幻觉。”
陈墨猛地睁开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不,这不是幻觉。这是我的命运!不!”
“啊!”,他如山猴一般滚爬,突恍惚间眼前一黑。周边的人在林医生的指挥下很快“制服”了他,将他送回了病房。
林悦见此仍有些不放心,便去了趟他的病房。
此时他已经好了很多,“对不起,我失态了,自从一日我从一座教堂出来后,我便经常犯胡语。”
“没事,你是我的病人嘛。我看你现还有些不适,便不打扰,你好生休息。你的问题,我和其他医生会尽快想办法解决的。”
“好,谢谢你了,林医生。”
夜色渐深,人来人往的繁华在月色下逐以平息。
林悦也已回到了家中,沐浴后的她简单洗漱了番,关上了灯。
在思虑中逐进梦乡…
第二日,她如往常一样前去上班,只是这次,她听到了件悲情事。
陈墨自杀了。
林悦听到这个消息时,仿佛被人狠狠地击中了心脏。她难以置信地站在走廊上,手中的病历本“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感觉耳朵里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进去。
下班后,林悦没有回家。她独自一人来到了医院的花园。夜晚的花园一片寂静,只有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她坐在长椅上,任由泪水无声地流下。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选择这种方式?”她喃喃自语。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陈墨苍白的脸庞和那双坚毅的眼睛。在整理病历时,林悦发现了一个细节——陈墨最近的几次治疗记录中提到他感到极度疲惫,甚至提到了“看不到希望”的字眼。这些记录她之前看过,但当时只认为是正常的负面情绪反应,并没有意识到其中隐藏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