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试探

“相府?”柳絮疑惑。

“不错。”林羽解释道,“尚书大人既然怀疑王妃身份,必定会紧盯相府。我们可以让相府放出消息,就说苏婉柔曾在民间历练,性格和行事风格有所改变,以此来解释王妃与传闻中苏婉柔的差异。同时,再买通几个关键证人,让他们在关键时刻为王妃作证。”

柳絮眼睛一亮:“先生所言极是!只是,这买通证人之事,怕是……”

林羽微微一笑:“王妃放心,此事交给我来办。只是,王妃往后行事,也要更加谨慎,莫要再露出破绽。”

柳絮郑重地点头:“多谢先生,妾身定当铭记。”

从偏院出来,柳絮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应对之策,想要彻底摆脱危机,还需从长计议。但至少,现在她有了方向。

回到住处,柳絮刚坐下,翠儿便匆匆跑进来:“王妃,不好了!尚书大人派来的人已经到相府了!”

柳絮闻言,心猛地一沉,但很快镇定下来。她对翠儿说:“别急,咱们按林先生的计划行事。你即刻去相府,悄悄告知老爷和夫人,就说依计放出苏婉柔曾在民间历练的消息,稳住那些调查的人,务必小心,别暴露行踪。”

翠儿领命而去,柳絮在房内来回踱步,大脑飞速运转,思索可能出现的变故与应对之法。没过多久,房门被敲响,萧煜走了进来。

“听说尚书府的人去了相府?”萧煜开口问道,目光直直地盯着柳絮。

柳絮点头:“是的王爷,不过我已让翠儿去相府传信,按林先生的计策行事。”

萧煜双手负在身后,在房内走了几步:“此事若成,你欠本王和林羽一个大人情。”

柳絮连忙行礼:“王爷大恩,妾身铭记于心,日后定当报答。”

萧煜看着她,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倒是个有胆识的,本王倒要看看,你这丫鬟出身的王妃,究竟能在这王府和朝堂的漩涡里走多远。”

几日后,翠儿从相府归来,带来消息,说相府已经按计划散布了苏婉柔曾在民间历练的消息,尚书府的人似乎半信半疑,暂时没有进一步动作。

柳絮刚松了口气,却又传来新的变故。宫中的一位贵妃,向来与镇北王府不对付,听闻此事后,竟向皇帝进言,要在宫中举办一场宴会,邀请相府众人与镇北王夫妇,说是要给新王妃接风,实则意在试探。

萧煜得知消息后,冷笑一声:“这明摆着是鸿门宴,想在宴会上揪出你的把柄。”

柳絮咬了咬牙:“王爷,妾身不怕。既然他们出招,那咱们就见招拆招。只是还得麻烦王爷和林先生,再帮妾身谋划谋划。”

萧煜看着她坚定的模样,点了点头:“本王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林羽那边,我已经让他着手准备应对之策。此次宴会,你只需谨言慎行,随机应变。”

宴会当日,柳絮身着华丽宫装,与萧煜一同入宫。刚踏入宴会大厅,便感受到一道道审视的目光。相府众人也已到场,丞相看到柳絮,微微点头示意,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

众人寒暄一番后,宴会开始。歌舞升平间,贵妃笑意盈盈地开口:“听闻镇北王妃才艺双全,今日难得相聚,不如为大家展示一番,让本宫也开开眼?”

面对贵妃的发难,柳絮心中虽紧张,脸上却挂着得体的微笑,福身行礼道:“贵妃娘娘谬赞,妾身不过略通一二,只怕献丑,污了娘娘和各位大人的眼。”

贵妃却不依不饶,掩嘴轻笑:“王妃何必自谦,今日在座皆是陛下亲眷与朝中重臣,正是展示的好时机,可莫要推脱。”

萧煜放下酒杯,不紧不慢地开口:“贵妃娘娘盛情难却,王妃便献艺一曲,权当为宴会添些雅趣。”说罢,给柳絮递了个眼神,示意她不必担忧。

柳絮定了定神,环顾四周,见厅中有古琴,便款步上前:“那妾身便抚琴一曲,望娘娘和诸位大人勿要见笑。”

柳絮端坐琴前,玉指轻拨,琴声悠扬响起,曲调空灵婉转,如潺潺流水,又似林间清风,众人听得入神,不禁沉浸其中。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众人纷纷叫好。

贵妃脸色微变,却仍不死心,又道:“听闻相府千金苏婉柔擅画,王妃可有画作带来,让本宫一饱眼福?”

柳絮心中暗叫不好,她虽会些琴艺,绘画却并不精通。正思索如何应对,身旁的萧煜突然起身:“贵妃娘娘,内子旅途劳顿,近日身体抱恙,绘画一事恐要辜负娘娘期望。不过本王倒有一幅珍藏许久的画作,愿献给娘娘,以表敬意。”

说罢,他向身后的侍从使了个眼色,侍从迅速呈上一幅画卷。萧煜亲自展开,竟是一幅稀世名画,画中意境深远,笔法精湛,众人皆惊叹不已。

贵妃见状,也不好再刁难,只能皮笑肉不笑地说:“镇北王果然出手不凡,此画本宫甚是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