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信封与礼物

直到鱼人老化的大脑化为灰烬,庆安的头痛才略微缓解。

看着地上那具鲜活与老化并存的尸体,以及令人熟悉的面容。

诡异的黄皮书上刻画了他的模样,他是这艘船的船长,最开始钓到章鱼的男人,最开始接受污染的人。

突然庆安手腕上的黄色印记散发出微弱的光亮,引导着他走向前去。

越是靠近尸体,便越发明亮,等到他将手放在尸体上。

刚触碰的瞬间,庆安手腕上的黄色印记突然长出了章鱼触须,将那尸体吞噬。

恐怖的一幕吓得庆安跌倒在地,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手上会长出这样的东西?难道他也被污染了吗?

从手腕上长出的深紫色触手将尸体包裹起来,发出嘎吱作响的声音,似是在咀嚼那具尸体。

不一会儿,触手就回到了庆安体内,可那一具尸体呢,仿佛那怪物从来不存在一样。

触手回到庆安体内的瞬间,他感受到了极大的满足,就像是在沙漠里口渴的人遇到了一杯冰水。

庆安咽了口唾沫,最后站了起来,他从未感觉过自己的生命如此鲜活。

他摸挲着自己的手腕,盯着那个黄色印记。

紫色的触手从印记里钻出来,缠在他的手指上回应着庆安的期许。

【时间章鱼】走到男人消失的地方,拾起了一封有烫金色蜡印封锁的黄色信封。

走到庆安面前的【时间章鱼】双手高举恭敬的地上的那封信件。

庆安仔细的打量着手中的黄色邮件,这种材质的信封他从未见过,与其说是纸,倒不如说像是某种生物的皮,在封口处留下的蜡印也不像是凡物,带有活性的蠕动着。

“这破东西还挺难拆,【时间章鱼】。”

顺着庆安的意志,【时间章鱼】对自己施加了加速的状态,暴力的拆解了这封信件。

拿过信件,看着上面潦草的字迹,他非常确信这就是他老爹写出来的。

“嗨,亲爱的儿子,好久不见,嗯,也不能这么说,总之你能拿到这封信,说明你已经有了面见我的能力,不过组织决定在给予你一些严厉的考验。”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这都不重要,等你见到我的时候我自然会为你解释这一切,前提是你能活下来的话,但是别担心,在这个地方死去,你并不会真正的死去,只是失去了见证真相的机会罢了。”

“世界总是要有先驱者的,不是吗?,当你完成这里的考验之后,去南极吧,我在那里等着你。”

“当然,我还给你留了些小礼物,你应该已经见到他们了。”

“——爱你的老爹!!!”

“礼物。”庆安抬头看向【时间章鱼】。

“控制时间,让人在混乱的时间内死去,还能给物体施加加速时间确实挺强的。”

“可是他已经陪着我十几年了,算鸡毛礼物啊。”庆安抱怨道,可就在他抱怨之时,那封信件散发出了黑色的火焰。

连同【时间章鱼】手上的封装部分也开始了燃烧,炙热的高温烘烤着庆安的皮肤,惊慌下他只能把信封扔在了海里。

而【时间章鱼】呢,早就把信封扔海里了。

“桀桀桀,我自由啦。”

如墨般的海水沸腾,鬼橘而又阴险的笑声响起,庆安循声看去,只见那被他扔下的信封飘了起来,黑色的火焰燃烧的更加猛烈。

“献上你的生命,为我的重生带来喜悦吧,哈哈哈!!!”

信封燃烧殆尽,漆黑的火焰下是……一个眼睛?。

“四倍。”不等他说话,【时间章鱼】加速的一拳将他轰向了远处,这瞬间连一秒都没到,以至于庆安甚至没看清那是什么东西。

“【时间章鱼】,你把什么东西打飞了?那是懒子吗?!”

远处被打飞的格瑞普愤怒的咆哮着,“啊,畜生啊,畜生!”

干瘪的眼睛中,燃烧着漆黑的火焰,似是带有无名的怒火。

他以极快的速度起飞,向着庆安冲来。

而格瑞普见到庆安时便立马蔫儿了下来,而庆安也终于看清了那是什么。

会飞的眼睛。

一人一章鱼,一眼睛就这么静静的对视着。

【时间章鱼】挠了挠头,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再给他一拳。

忍受不了这尴尬的氛围,格瑞普懦弱声音响起。

“您,您想必就是庆安大人了,对吧?那位大人的儿子。”

尽管庆安对这个疯狂的世界有了接受能力,但当他看见这个会飞还会说话的眼睛还是忍不住掉san。

他拦下准备动手的【时间章鱼】尽量不去看哪只眼睛问道,“这个地方应该也没有别人叫庆安了,直接说事儿吧,我老爹让你来干什么?”

“太棒了,荣幸之至,那么请允许我为您铺垫着故事的开始。”

微风吹过,带有腥臭味儿的咸风吹散了这个小镇的迷雾,庆安也得以窥见这个世界的全貌。

迷雾港湾

庆安站在巴蒂尔号的甲板上窥视着这个世界。

混乱,潮湿,阴暗,恐怖都不足以形容这个地方。

“嘿,小伙子,你为什么在这儿?哦,天呐,你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吗?快把衣服穿上。”

一双湿漉漉的大手搭在庆安的肩膀上,嘴里还说着关心的话语。

庆安转头看去,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看上去四五十岁,胡子拉碴穿着水手服的中年人。

这么一个诡异的地方,一个正常人可太不正常了。

“哦,别嫌弃,这是我备用的衣裳,呃,上面可能会有点儿鱼腥味儿。”说完男人递给了他一套衬衫和牛仔裤。

面对男人强硬的态度,庆安也只好收下那一身衣裳。

“大叔,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小伙子,你连这儿是哪儿都不知道吗?你不会是从海盗船上逃跑的奴隶吧?”

还不等庆安回话,那中年大叔挥了挥手。

“小伙子,我不关心这些啊,但是我想你应该要走了,你不能耽误我们出海。”

“可是……我是不是忘了什么?算了,应该不重要。”

庆恩低头一看,崭新的木板,配套的捕鱼设施,以及远处正在赶来的船员。

很难想象在上一秒这还是腐烂发霉的废弃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