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半。
洛杉矶实验室。
智能腕表投射出的全息屏幕自动展开，巴黎演唱会现场正在实时转播，三万人的尖叫声刺破实验室的寂静。
“教授，OMS-7型神经接驳成功率提升至91.3%！“助理温迪抱着文件撞开玻璃门，却在门口猛然刹住脚步——他们向来冷静的景教授正对着全息投影出神，镜片折射出舞台中央那个璀璨的身影。
温迪一眼便认了出来，那是格莱美史上第一位获奖的华人歌手——林画。
林画踩着十公分的水晶高跟鞋跃上升降台，黑色流苏裙摆扫过观众席伸出的无数双手。她仰头饮尽半瓶矿泉水，喉间溢出的水痕顺着锁骨滑进深V领口，耳返随着剧烈动作摇晃，在追光灯下划出细碎银芒。
“这首《远古记忆》，送给所有在爱里迷路的人。“她将空瓶抛向观众席，引发新一轮尖叫浪潮。升降台开始缓缓下沉，汗湿的碎发贴在瓷白脸颊，眼尾金粉被汗水晕染成破碎的星光。
景延的指尖悬在投影边缘，虚拟触感系统似乎让他清晰地触碰到那些飞扬的发丝。
“景教授？“温迪又小心地唤了一声。
骨节分明的手指收拢成拳，全息影像应声消失。
景延转身时已经恢复淡漠神色：“把志愿者家属录制的音频导入最终算法中，留意小脑皮层的应激反应。“
温迪应声，对着医用机器人输入了指令。医用机器人从他身后滑过，机械臂托着的纳米修复剂在冷光下泛起彩虹。
与此同时，林画在后台化妆间扯掉耳返，镶嵌着碎钻的金属环在梳妆台滚了半圈，被李可伸手按住。
“我说大小姐，嗓子还要不要了？安可曲非要升两个key。“李可把保温杯推过去，枸杞在琥珀色液体里沉沉浮浮。
林画自知理亏，没敢回嘴。
李可看了眼手表，“我先去跟主办聊下后续安排，你一会先回酒店吧，别乱跑哈。”
林画比了个OK的手势，李可又用熟练的法语叮嘱了这边的接驳人员之后，才安心离开。
林画伸了个懒腰，一抬头，就从化妆镜中看到了正斜靠在幕帘处的纪安许。
“什么风把纪导给吹来了？”
他指节叩了叩化妆台，变戏法似的从西装内袋掏出盒草莓卷：“林大巨星一票难求，现在火的更是想见你一面都难哦，没办法，只能飞半个地球来一睹大美女的芳容，不过我这么辛苦的来见你，不会连口热茶都没有吧？“
“纪导的剧组盒饭不够吃？“林画拄着下巴望着他，“上个月在横店，您不是还夸盒饭里的卤鸡腿香？“她尾音带着点江南腔调，像浸了梅子酒的冰块。
纪安许笑着撕开包装纸，草莓香气混着后台的橙花香漂浮绵延：“那是哄场务小妹多给我加个蛋。“他腕间的银色手环磕在大理石台面，发出清脆声响。
林画忽然扣住他手腕，指尖触到微凉的金属表面：“O-M-S？新潮牌？“三个字母在手环内侧泛着幽蓝冷光，像是某种精密仪器的指示灯。
“来正是要说这事。“纪安许抽回手，难得敛了玩世不恭的神色。
他划开手机递过去，新闻标题在屏幕跳动——延时科技联合京都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启动曙光计划。
林画瞳孔骤然收缩，视频里周延安院士正在讲解新型脑神经激活技术，背景中流线型医疗机器人捧着药剂盒滑过，金属外壳映出OMS的LOGO。
“现在京都一院正召集志愿者，只有一个名额，由于是新项目，不少人都保持观望态度，但用不了多久，一定会有...”纪安许话还没说完，林画就打断了他。
“明天！”林画看了眼时间，“我们现在去机场，落地刚好可以去医院。”
“没问题，但你的巡演...”
林画咬着唇，未作声。
再过半个月还有悉尼的两场，她这样一走了之，被骂溜粉是板上钉钉了，不过赔偿机酒也能挽回一部分声誉。
可最棘手的是如何与主办方交代，协议签署好了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除非找一个咖位相当的，可以平移。
林画不假思索，拿起椅背上的外套，“现在先去机场。”姐姐的事比什么都重要。
坐上车后，林画掏出手机，立刻给李可拨了个电话，那边刚接起，“可姐，我现在需要回国一趟，世巡恐怕要终止了。”
“嗯？？？你被鬼附体了？”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
李可咬着牙，强装镇定地说：“我的大小姐，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京都一院正在招募志愿者，我姐姐的治疗有希望了！”
“回国后给我报平安。”
纪安许看着林画挂了电话后，她明显松了口气，忍不住揶揄：“李可不愧是金牌经纪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吾辈楷模。”
林画觉得他欠扁的这个劲上来，真的很容易被套麻袋，“纪安许，我真心建议你买个全球保险。”以防在异国他乡被人身攻击。
演出场馆距离机场并不远，两人斗几句嘴的功夫，就到了。
值机过安检后，纪安许买了两杯咖啡，回到休息室，发现林画已经打开搜索引擎开始搜索O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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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则报道是一位来自澳洲的沉睡十年之久的植物人病患苏醒，整篇文字采访，没有图片，大概是讲述，OMS从2022年开始针对植物人病患研究，在研发阶段第三年（2024年），找到了这个澳洲病患，她的家人同意该患者成为志愿者，治疗一年后，终于在2025年1月1日那天，患者成功苏醒！
报道的发布时间是洛杉矶凌晨五点十五分，也就是巴黎的晚上九点十五分，林画看了眼时间，现在是21：59。
“纪安许。”
“嗯？”纪安许把咖啡递给她。
“你太nb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