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这么开心,网恋了?”林画看着对面坐着的那人,低头看着看着手机,就露出了春心荡漾的笑。
上一秒,纪安许还沉浸在白嫖10万元的喜悦中,下一秒,闻言,脸上的笑容更甚。
“你别说,要真网恋,收入还挺高,不如咱俩合作,你发语音,我打字,先赚个小目标。”
“纪安许,你太变态了。”
“谁让我们林大美女一字千金呢。”不对,按刚才的七个字来算的话,那是一字万金。
纪安许看着屏幕上新进来的那条消息:我今晚要回LA,和乔伊博士做最后的方案对齐,下周开始进行治疗。
纪安许回复:为爱奔波,用心良苦。
“伦理审查已经通过,下周面签协议,然后开始治疗。”纪安许对林画说。
林画听到纪安许的话,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转头看向病床的林诗,“姐姐,你听到了吗,下周就可以开始治疗了。”
一周后。
梁子千带着技术团队和林画在一附院见了面。
“这位是延时科技派出的技术代表——”周延安介绍道。
“你好,我叫梁子千,你也可以叫我Alex。”梁子千看着林画伸出手。
“你好,林画。”
林画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但就一点都想不起来,他说他叫Alex,那他应该就是百科上说的那个OMS创始人之一。
协议签署的很顺利,下午就可以启动治疗。
周延安带着医疗团队先行离开了,梁子千这边的技术团队也跟着过去了,但是梁子千迟迟未动身。
“梁代表,还有事吗?”林画问。
“你不记得我了?”
“我们,见过吗?”难道是哪个活动上见过的资方?完全没印象啊。
“心痛。”梁子千佯装一副心碎状,“当时你去找景延,是我帮你叫的他。”
“谁?”久违的名字,林画怔了半晌,还以为出现了幻听。
“景延啊,四年前,MIT,校礼堂。”
梁子千连说了几个关键词,那些被尘封的记忆迅速在脑海里炸开。
见林画有些失神,梁子千摆了摆手,“忘了也正常,毕竟咱们就见过那一面,话说回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和明星面对面讲话,这感觉还怪奇妙的。”
...
景延。
她的哥哥。
曾以为是亲哥哥的哥哥,在一起生活了十七年的哥哥。
十七岁的夏天,出现了一个人,一个改变了她全家的人。
那天刚和姐姐逛完商场出来,就发现外面下起了雨。
“姐姐,这天气怎么阴晴不定的。”上一秒还艳阳高照,下一秒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每年高考这几天都会下雨的。”林诗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把伞,“我们挤挤吧,哥哥应该考完试在家等我们了,等到家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庆祝。”
到了家里,她发现氛围格外沉寂,家里来了个陌生女人,一身小麦色的皮肤,却挡不住她的贵气。
景依兰正靠在林悉的肩膀上抽泣,陌生女人见林诗和林画回来后,便对林悉和景依兰说:“希望明天我们可以见一面,我就先走了。”
她起身,鞠了一躬。
看着她出了门,林诗跑到了景依兰身边,“妈妈,发生什么事了?”
景依兰闻言,更是止不住的泪水,哽着喉咙里吐不出一个字。
林画眼尖的看到了茶几上两个红色本子和一张银行卡,拿起来一看,那是两个京都二环内大平层的房本。
不知道为什么,她直觉和景延有关,“景延呢?”
林悉摇了摇头。
林画跑上楼,推开景延的房门,里面空无一人。
她拿起手机拨了号码,屋里书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画画,你去哪里?”林诗看着刚跑上楼,又匆匆跑下来的林画问。
“找景延。”
她和林诗是双胞胎,但性格却截然相反,她属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类型,而林诗则是乖乖女,她神经大条,丢三落四,林诗心细如发,总是未雨绸缪。
她和林诗长得一模一样,但追林诗的人多如牛毛,追她的人却九牛一毛。
因为她除了外表,没有一点女生的样子。
她只有在逛街的时候,觉得能和姐姐合得来,其余多数时候爱跟景延混在一起,景延打球,她就在球场外跟个流氓似的吹口哨,景延去网吧打游戏,她就在旁边给他站岗,为此还练得一手翻墙的好本事。
有时候景延跟几个哥们去聚会,不见林画,那群人还会打趣:“小尾巴落家了?”
总而言之,景延大大小小的秘密基地和生活习惯,她都了如指掌。
她虽然不知道那个女人来她家之后发生了什么,但绝对和景延有关,这时候景延不在家,那只有一个地方能够找到他。
海都最南面有个废弃灯塔,景延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爬到最顶端,躺到天黑。
他第一次带她来这里,是她初三那年。
那天放学后,林画像往常一样到学校后面的小卖部,买了一根鸡肉肠,因为她和林诗两个月前,在后巷发现了一条流浪狗,她俩给它取名“豆奶”。
本来每天和林诗一起喂的,但那几天林诗患了流感,一直请假在家,所以喂养流浪狗的任务就只能她一个人来完成了。
距离放学时间过去两个小时了,林画还没回家,林诗很着急,打电话也不接,又不敢告诉爸爸妈妈,于是去敲了景延的房门。
“怎么了,小诗。”景延看她一脸焦急。
“画画去喂流浪狗,这么久了还没回家,我打电话也不接,哥哥,怎么办啊?”
“你别急,我出去找找,你在房间里待好,别让爸妈知道。”景延进屋穿了外套就下了楼。
他按林诗说的地点,找到了她。
昏黄的路灯打在她的身上,形成了长长的拖影,她低着头,抱着小狗蹲在地上。
景延走过去,在她的面前屈下了腿,他语气轻柔,摸着她的头顶,“怎么了,这么晚不回家,舍不得豆奶吗?”
闻言,林画抬头,眼眶红的不像话,“豆奶,豆奶被人毒死了。”
景延这才发现,她怀里的小狗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景延把她手里的小狗拿了过来,脱下了外套,包裹着小狗,“它去了更好的地方,以后不用受风吹日晒了,来,我们把它安葬吧。”
“画画,过来。”景延起身走了几步,见她还没有动,轻声唤了声。
半晌,林画才开口,“我,腿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