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源堡救我！

地下室。

煤气灯的光亮驱散了原本的昏暗。

时间已经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七月末，空气的燥热程度在这段时间来到了一个顶峰。

不过利昂并没有太在意被汗水浸湿的纯白衬衫，而是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中的灰黑色容器，淡蓝的眸子里满是兴奋之色。

“低序列的魔药只要按照给出的顺序依次放入即可，分量宁少不多。”

利昂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拿起一根龙血荆棘的尖刺，小心地放在其中。

“接下来是10ml的深海手枪虾血液，嗯……这倒是与‘格斗学者’这个魔药名称很般配！”

很快，利昂就将“格斗学者”的魔药配置成功。

与“窥秘人”的神秘感不同，这一小碗“格斗学者”给利昂的感觉是内敛中带着一些锋芒。

不再犹豫，利昂直接仰头将其一口喝下。

先是下腹一阵火热，随后电流般的酥麻感贯彻全身，同时，利昂感到自己右臂有些瘙痒。

“全知……全能……”

熟悉的呓语再次在利昂耳边响起。

因为前段时间重伤，利昂的精神一直没有恢复到全盛，所以这次利昂感到格外地头痛难忍。

“呃，额哈！”

手中的容器摔在了地上，利昂抽搐着身体，半跪着低吼。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我的序列9魔药明明已经完全消化了啊！

利昂不明所以，头部碎裂般的疼痛逐渐将他的意识剥夺。

就在这时，四周莫名的刮起一阵凉风，明明是七月酷暑，但是利昂的后背却不禁发凉。

“战！战！战！”

“呜呜呜～我是无辜的！为何要有战争？”

“这里是……地狱吗？”

凄惨的哭喊声相互交织，形成凌乱的怨气不断冲击着利昂的精神体。

战争冤魂？龙符咒的副作用？

利昂仅存的理智让他回想起那段尘封的记忆，但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利昂恍惚间看见一片黑暗之中一双熟悉的眼睛缓缓睁开，他心里顿时生出一种预感：

如果被这眼睛注视，自己将彻底陷入疯狂，成为面部全非的怪物，而祂将在自己精神力的低谷突破空间的壁垒，直视这里的一切。

不行！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这场景让利昂回想起原身服下“窥秘人”魔药时的情形，仿佛下一秒自己体内也要冒出一个纯白人影，而后如同镜子般破碎。

利昂挣扎着向地下室的另一边爬去，那里早早地被摆放上一个祭台，四角分别点燃一支蜡烛，每支蜡烛旁都摆放着一个不同种类的食物。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啊，”

利昂跪倒在祭台旁，因为剧烈疼痛而不断颤抖的嘴唇一字一顿地吐出一段赫密斯文。

“你是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

“你是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我祈求您的帮助，”

“我祈求您的眷顾。”

……

没错，这就是利昂留给自己的“免死金牌”，在自己有失控的风险时，向“愚者”，或者说源堡求助。

原本是用来防备导致谢菲尔德家族覆灭的真凶的，但是自己却意外遇上了这样超出掌控的事，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

廷根市的另一边，水仙花街2号。

克莱恩正在盥洗室里总结今天追捕瑞尔·比伯，以及因此爆发的非凡战的收获，却突然听到有人在向“愚者”祈求，他连忙进入灰雾之上。

这是？

透过深红鼓动的星辰，克莱恩看见一间略显昏暗的地下室里，一个身穿睡袍的年轻人正跪倒在地上，他不断抽搐的身体表明他正承受着非同寻常的痛苦。

然而奇怪的是，明明年轻人的面部是朝向克莱恩的，却被一团黑色物质覆盖了真实面容，让克莱恩看不清此人的真实面貌。

是“隐者”先生！他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这简直像濒临失控的样子！

熟悉的环境让克莱恩认出来年轻人的代号，虽然上次“隐者”先生是背朝自己，但是周围昏暗的环境却十分相似。

不管怎样，还是先将他拉进灰雾之上，之前也答应了“隐者”先生在必要的时候庇佑他。

克莱恩没有纠结于此举会招惹上什么样的存在，利昂毕竟是塔罗会的初始成员之一，而且这本就是应得的报酬。

手指轻轻一点，深红之光大放，一阵虚幻变化，属于“隐者”先生的高背椅上浮现出一道人影。

……

利昂在念诵完三遍“愚者”的尊名后，就在自己即将坚持不住时，深红的光芒终于出现。

等到意识再度清醒过来，自己已经来到了那片灰雾之上，不仅那让人疯狂的呓语消失在耳边，而且那些阴冷的怨念也不见了踪影。

青铜长桌的上首，克莱恩威严地坐在那里，当然，是他自认为的威严。

“‘愚者’先生，万分感谢！”

利昂站起来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答谢礼。

虽然他知道这是源堡的功效，但是若不是克莱恩的善良，他也无法进入。

“这是之前说好的报酬。”

克莱恩还是维持着那副神秘的形象，只做回应，不多询问。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赞美您的慷慨！不过您不用担心，我并不是濒于失控，只是某些隐秘的存在在我身上下了诅咒。”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比你失控还让我担心？

克莱恩腹诽了一句，但是明面上却不能说什么。

“什么样的存在？”

“我也不清楚，或许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下的诅咒，我只知道在我精神力虚弱的时候，祂就会‘注视’过来，这会让我有生命危险。”

嗯，给我们“愚者”先生的生活添加些色彩。

“‘愚者’先生，请问下一次我还可以寻求您的庇佑吗？”

“如果你可以给出等价的物品。”

克莱恩发现利昂所说的诅咒并不会对他，对这片灰雾之上产生什么影响，所以就没有拒绝。

“罗塞尔日记算吗？我这段时间又搜集到一些，现在就可以呈现给您！”

利昂直接开始现场编造。

“五页日记可以换取一次庇佑，这诅咒虽然不是很棘手，但是也需要消耗我的一些力量。”

对面的克莱恩同样开始胡编乱造。

真黑啊！还好我懂中文！咱们自己人不骗自己人！

虽然隔着灰雾，但是两人似乎在这一刻同时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利昂将自编的三页罗塞尔日记呈现出来后，克莱恩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查看，而是下了逐客令。

“既然你已经脱离危险，那就先离开吧！”

“遵循您的意志！”

利昂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检查一下自己是否晋升序列8，所以没有任何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