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尼尔的坚持

周二的天气依旧晴朗。

“嗨！利昂！早上好啊！昨天的休假如何？”

罗珊的笑脸总是让利昂感到温暖。

“谢谢关心，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嗯……在各种方面都收获颇多啊！

利昂回以微笑。

就在这时，大门又被推开，一位拿着手杖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两人面面相觑，却是相顾无言。

利昂：这就是克莱恩？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哦，对，灵魂不一样了。

克莱恩：这人是谁？怎么有股熟悉的感觉？外貌不像是普通人啊？

“罗珊……”

两人竟一同开口。

“呃，利昂，我为你介绍一下，这是新来的同事，克莱恩·莫雷蒂，就在昨天他成功晋升了‘占卜家’。”

“克莱恩，这是利昂·杰弗里斯，序列9‘窥秘人’。”

刚说完，罗珊立马地看了一眼接待室的门，发现它依旧紧闭之后，心虚地拍了拍胸口。

“你好！”

两人握手相视一笑，互相传递着友善的信号。

“好了，罗珊，我还有些事要跟尼尔叔叔说，先失陪了！”

“没问题！你忙你的就好！”

利昂走了好一会，克莱恩才问向罗珊：

“尼尔叔叔？他们？”

“哦，是这样……”

地下炼金室。

老尼尔照常在翻看着文献，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尼尔叔叔。”

利昂打了声招呼。

老尼尔放下手稿，起身说道：

“是利昂啊，不知道我有没有跟你提过，我们又多了一个新同事。”

“我已经知道了，刚才见过了，‘占卜家’。”

“正是如此。对了，你怎么跟斯维因那个老家伙打上交道了？昨天他将我预定的非凡材料运过来时，还专门跟我说让你最近过去一趟。”

利昂挑了挑眉，语气轻松地说道：

“唔～的确做了个交易，我花500镑让他帮我弄到‘格斗学者’的魔药配方。”

老尼尔无奈地笑了笑，显然他被利昂的豪气搞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你确定要这么快晋升吗？这可是很危险的事，我建议你还是在‘窥秘人’多停留些时日。”

“尼尔叔叔，我有把握的，你还记得‘窥秘人’的守则吗？”

老尼尔略微有些疑惑，但还是顺着利昂的话接了下去。

“当然，‘为所欲为，但勿伤害’，这还是你们家族的长者告诉我的。”

也许这也是你毫无心理负担地进行仪式的底气？只要不伤害，就可以为所欲为？

“事实上，这只是一部分，我最近从父母留给我的资料中‘解读’到另一条准则——‘躬身求知，隐秘勿触’。”

利昂没有明说，他相信以老尼尔的智慧不会不知道他的意思。

果然，老尼尔沉默了许久，随后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这样吗？我就说总感觉这个‘窥秘人’当得有些不踏实，‘为所欲为’是不是有点太过了？呵呵，利昂，感谢你的提醒！”

果然还是劝不动吗？

利昂将老尼尔的反应尽收眼底，便知他还是要一意孤行下去。

爱情啊……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如此伟大吗？

利昂不由得感叹。

至少毫无痛苦地将你送葬吧！

因为融合了原身的记忆，利昂不知不觉已经将老尼尔视为自己的长辈，亲人了。

但是他没有执拗地劝阻，而是尊重老尼尔的选择，“可怜虫”也要有权利选择自己的路！

“尼尔叔叔。”

利昂叫住将要离开的老尼尔。

老尼尔回头看着利昂，眼神中有些困惑，但更多的是骄傲。

“不论如何，您都是我的尼尔叔叔。”

老尼尔嘴唇略微一动。

“傻孩子，这是自然！我这一生最幸运的就是与你们谢菲尔德家族有过交集，特别是将你抚养成人！”

说完，老尼尔头也不回地没入不远处的黑暗中，就像他未来要做的那样。

利昂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克莱恩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才回过神来。

“利昂？老尼尔呢？”

利昂努力让自己显得正常些。

“里面。”

说完自顾自地坐在一旁的桌子上，摊开一册稿子，看起来是在阅读的样子，但只是掩饰不自然的神色。

克莱恩没多想，递给利昂几张画像就离开了。

“这是最近周边城市和廷根市的通缉犯，队长让我们看个脸熟，以便通知其他同事。”

利昂展开纸张一看，其中画像的主人脸蛋圆圆的，亲和腼腆的气质怎么都不像一个通缉犯，但是下面的文字却让利昂瞳孔一缩。

“特里斯，疑似序列8‘教唆者’，苜蓿号惨案的制造者……”

他就是特里斯？日后的特莉丝？这可是个危险人物！

利昂默默记下了特里斯的外貌特征。

之后利昂开启了熟悉的摸鱼模式，除了认真阅读了老尼尔收集的罗塞尔日记，其余时间都在发呆。

“罗珊，明天见！”

接待室内，罗珊抱着报纸已经昏昏欲睡，利昂的声音将女孩惊醒。

“呃，明天见！利昂，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队长呢！差点又被扣薪水。”

利昂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无所谓啊，反正队长会忘记。”

“这倒是！”

罗珊用报纸遮掩住自己忍不住上扬的嘴角，身体不断地抖动着。

利昂看着罗珊这幅滑稽的模样，同样忍俊不禁，不过还是推门而出。

“注意你淑女的形象啊，罗珊！”

利昂离开黑荆棘安保公司后，拦住一辆马车，直奔恶龙酒吧。

唉！我这个白花500镑的冤种啊！

……

“嘿！利昂！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

斯维因猛灌了一口烈酒，大大咧咧地搂住利昂的肩膀。

“是的，我来找我的500镑。”

利昂强忍着酒臭味，面无表情地说道。

“哈哈！你还真幽默！知道你已经迫不及待了！给你。”

利昂接过斯维因递来的纸，尚存侥幸心理地打开。

“魔药名称：‘格斗学者’，主材料：龙血荆棘的尖刺一根……”

该死的！我居然怀疑谢菲尔德家族的实力！

利昂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收起纸片继续问道：

“魔药的材料有下落了吗？”

斯维因直接将手中的那瓶烈酒一口闷下，打了个酒嗝。

“最迟下周就能交付给你，600镑。”

总算有点好消息了！

利昂拿出一叠价值500镑的钱币，这其中包括400镑魔药配方的尾款和100镑魔药材料的定金。

“合作愉快！另外，我还需要……”

利昂将灵界穿梭仪式所需的材料也报给了斯维因。

斯维因接过那500镑后甩了甩，迷恋地吸了一口钱币的味道。

“你知道吗？自从不当‘代罚者’小队队长，我就特别喜欢两种味道——金镑独有的墨水味和酒精味！”

“哈哈哈哈！你说的都是小意思，免费送给你好了！合作愉快！”

利昂不着痕迹地在暗处蹭了蹭手上的油腻，起身告别道：

“那么，我也该走了，很显然，这里不是我久待的地方。”

“没问题，除非是缺钱的穷鬼或者寻求刺激的酒鬼，不然谁会来这里喝酒打拳呢？”

这时，利昂突然想起自己的序列8是“格斗学者”，或许需要来这里打拳帮助消化魔药。

“这也不一定，也许不久的将来你会看见一位身手敏捷的绅士站在拳台上。”

说完，在斯维因困惑不解的目光中，利昂带着仪式所需的材料离开了恶龙酒吧。

回到家中，安置好材料后，利昂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用过了晚餐。

期间，利昂适时地夸赞了“辛勤劳动”过的贝娜，这引来女孩一阵欣喜和炫耀。

“贝莎，贝娜。”

结束后，利昂叫住即将离开的两人。

“怎么了？”

“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你们有机会成为非凡者的话，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利昂问出这个问题，一方面是自己手上已经有一些途径的序列9魔药配方，有能力给两人提供这么一个机会。

另一方面，随着自己的序列提升，身为普通人的两人只会逐渐成为累赘，这样的话迟早要分开，早些了解两人的想法，好提前做打算。

贝娜歪着脑袋，似乎在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她是天真，但不是傻，自然知道成为非凡者将面临极高的死亡率，这与她之前寻求安稳生活的意愿相背。

“如果对少爷有帮助的话，我愿意。”

贝莎一脸严肃地回答道，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也是！”

见贝莎这么果断，贝娜也立即表态。

利昂看着眼神坚定的两人，微微一笑。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