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互挖墙脚

“谢谢。”

姜成勋接过助理用咖啡机现磨的咖啡，坐在会客用的沙发上，打量着这间SM音乐总监的办公室。

与朴振英的办公室相比，这里的装扮更符合大众对公司老总的印象，各种书籍、绿植、摆件以及成堆的文件。

而前者的办公室在那不搭的吉他装饰下更像是一个制作人。

“久等了，姜制作人。”

大约坐了20分钟，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李秀满带着秘书走了进来，看到姜成勋后，对方偏黑的面庞上挤出了和善的笑容。

“您好，李秀满总监。”

姜成勋站起身微微鞠躬。

与前世那个在电视和综艺节目里“爱笑”的SM公司创始人不同，如今的李秀满显得有些苍老和憔悴，人也要消瘦一些。

看样子是在为最近妻子愈发严重的癌症而忧心。

“坐，坐下聊。”

“谢谢。”

双方坐定之后，李秀满一边伸手示意助理为他奉上咖啡，一边说道：“没想到你的录音工作这么顺利，我这边预留的时间稍稍有些不够。”

“李总监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姜成勋心中确实有些吃惊，因为李秀满这番话的意思是在他来录音之前，就已经决定了这次的见面。

“JYP来了个年轻的制作人。”

李秀满用汤匙轻轻搅拌了一下咖啡，将上层原本规整的图案搅的粉碎：“这种消息，不止我知道，各大娱乐公司都知道。”

“当然，相比于其他人，我知道的稍微要多一点，比如你创作的那几首歌。”

姜成勋闻言眼中带上了几分警惕，语气变得强硬起来：“李总监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知道他的一些事情没有什么，抛开他这次主导与SM的合作不说，正常几大娱乐公司之间的人员信息流动，也会让人事安排成为摆在明面上的信息。

但歌曲不一样。

任何一家Kpop娱乐公司，最大的机密就是它们的曲库，有权限登陆查看里面歌曲的，只有和公司签订了保密协议的制作人和分管的公司管理层。

如果有人离职，仍然需要签订一份合同保证不泄露里面的歌曲信息，否则就是泄露商业机密。

“别误会，作为一个制作人，该有的职业道德我还是有的，我只是听说了你们公司内部对于你创作的歌曲的评价。”李秀满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没有这么做。

他的镜片在顶灯的照射下泛着白光，让姜成勋无法通过眼睛猜测他的想法。

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眼小。

“朴振英虽然长的有点对不起听众，但创作能力和眼光我还是承认的，这首《Dream》就写的很好。”

李秀满毫不客气的话语让姜成勋忍不住点了点头。

朴大猩猩确实除了显示器之外都是顶配。

“今天的录制我也看了，很专业，很老练，完全不像是一个刚刚科班毕业的制作人。”

这个老登，还在对外使用的录音室里按监控摄像头。

姜成勋心中暗骂了一声，试探的问起对方这次谈话的目的：“所以你今天叫我来……是想挖JYP的墙角？”

“准确的说，是想为人才提供他能够成长和发展的沃土。”

李秀满的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你不用急着做决定，接下来你有空嘛，我让我的助理带你在SM参观一下顺便再吃个午饭。”

“等看完一切，你再给我答复。”

“我相信那时候会有一个你我都满意的结果。”

李秀满的自信既源于自己的SM在韩国娱乐圈的地位，也在于他们在Kpop音乐制作上敢于突破和尝试的进取风范。

或许，在未来SM会失去他们曾经引以为傲的这些优点，但在当下，SM无疑是这场席卷亚洲的韩流中独占鳌头的弄潮儿。

姜成勋眼神微动，没有拒绝，只是面色有些古怪的问道：

“您确定要在SM请我吃午饭？”

SM食堂的饭菜怎么样，你心里真的没点数？

“咳咳……SM周边有很多好吃的餐厅，我们会发代金券。”

果然，提到SM的食堂，从容了全场的李秀满也忍不住打起了马虎。

就这样，在助理的带领下，姜成勋在外面挑了一家最贵的西餐厅解决了自己的午饭，顺便打包了几个菠萝包作为明天早上的早餐。

不是他买不起，而是坑SM的更有性价比。

李秀满敢把SM吹得这么天花乱坠，还准备想自己装一个大13，他要是不多花点，岂不是有点对不起两家公司相差近10倍的股价了。

吃完饭，助理带着他依次参观了SM的员工工作区、录音室、艺人走廊、还有著名的蓝天白云练习室。

或许是他运气有些背，这次参观并没有碰到几个艺人。

就连有名的练习生也没看见多少，只在参观练习生教学的时候看到了被老师罚站的金艺琳。

这都让姜成勋不免有些怀疑，是不是李秀满这个老登自己挖墙脚，也担心他反过来挖SM的墙角，所以让人都躲起来了。

开玩笑，他是这样的人吗？

当然，这些也都只是姜成勋自己逛了一圈下来后暗戳戳的腹诽。

整个游览期间，助理还介绍了SM的历史和制度框架。

他不得不承认，现在的SM要比JYP更成熟，部门更精简，制度更完善，体系更科学。

尤其是公关部门，怪不得人家SM敢这么热衷于炒绯闻，每次还都很少失手，深究其原因是背后有一整个专业团队在时刻的进行着舆论风控。

再想想自己这边，调整个单曲的宣发都得跟宣传组、市场部接连的开会和协调。

两相比起来差的可真不是一星半点。

这让姜成勋心中不由的叹息：让JYP再次伟大的任务还真是任重而道远。

参观完后，他被助理领着回到了办公室。

这次没有等待，李秀满就坐在办公桌前处理着文件，见他进来，开门见山的问道：“怎么样，有答案了吗？”

“有了。”

这次他没有顺着李秀满的手势坐下来，而是径直的走到了办公桌前，看了一眼后背墙面处凸起的“SM”字样：

“如果李秀满总监愿意让我担任SM新女团的总制作人的话，我愿意来贵公司就职。”

“新女团？谁告诉你的。”

“李总监既然有渠道得到我的信息，我自然也会不小心听到一些关于SM的信息。”

“有意思。”

李秀满先是皱了皱眉，但很快就舒展开来。

他打开抽屉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这是我的名片，我相信以后我们还会有合作的机会。”

“当然，我也这么认为。”

姜成勋接过名片，看到上面的职位标明后笑了一下。

紧接着他便转过身，将自己的名片交给了李秀满的助理，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如果说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没有交换名片，是因为后续双方可能会有更紧密的合作。

那么现在的举动，就是在表明两人正常的关系——一家娱乐公司的会长和另一家娱乐公司的制作人。

“真是个有趣的年轻人。”

李秀满招了招手示意助理把名片递过来，看着上面用中文写的“姜成勋”三个字，缓缓开口道：

“去查查，所有和新女团企划有关的人，谁有泄露的嫌疑。”

“内，会长ni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