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吕布回京

百丽国已经平息,15万大军驻扎百丽国,也是给周边国家想要觊觎百丽国的一种震慑。

那么按照邻国防线看,匈奴州西面有马超驻守,而北面相邻百丽国,既然百丽国已经归属,匈奴州北面防线驻扎军队就可以向百丽国行进。

吕布即刻命令匈奴州北方所有驻扎军队向百丽国行进驻守。

这样一来,百丽国驻扎军队就达到了75万大军,百丽国无忧!

趁此机会吕布打算带着马云禄回京都看看林帅,毕竟这一别已经快4年没见了!

很快吕布回京都的消息便传到京都!

京都的街道上忽然涌起一阵骚动。青石板路被无数布鞋踏得咚咚作响,小贩们连摊子都顾不上收,跟着人潮往城门方向挤。茶楼二层的窗棂边挤满探出的脑袋,有个穿补丁短褐的少年踮着脚,手指死死抠着窗框,指甲缝里都嵌进了木屑。

“真是吕将军!“少年突然尖叫,声音劈了岔。他看见远处玄甲反射的寒光刺破尘雾,赤兔马火红的鬃毛像面战旗在飘。胸口突然胀得发疼,仿佛有只青蛙在里头扑腾——去年匈奴袭边时,就是这个身影单枪匹马冲进敌阵,枪尖挑起的血珠在夕阳下像串红玛瑙。

卖炊饼的老汉突然蹲在地上呜呜地哭,粗粝的手掌抹着脸。他想起被征去修长城的大儿子,去年冬天就是吕布带着棉衣和粮草去的边关。油纸伞铺的老板娘攥着刚糊好的伞骨,竹篾扎进掌心都没察觉。她盯着那个越来越近的高大身影,恍惚看见三年前洪水中把自己孩子托上屋顶的银甲小将。

人群最前排的稚童突然被举过头顶,视野豁然开朗。他看见马背上将军的披风裂了三道口子,露出里面发黄的棉絮。原来战神也会穿补丁衣裳啊,孩子想着,把手里捏得温热的麦芽糖悄悄藏进兜里。

京都正阳街上,青石板路被秋阳晒得发烫。吕布勒住赤兔马缰绳时,马蹄铁在石板上磕出几点火星,惊得路边卖糖人的老汉差点打翻草靶子。

百姓们挤在朱漆牌坊下张望,绸缎庄的伙计踩着条凳探出身,二楼茶馆的窗格后藏着好些双亮晶晶的眼睛。穿补丁衣裳的小童突然被母亲按着后颈跪下,嘴里还含着半块偷买的芝麻糖。“快看那铠甲!“少年人压低声音扯同伴袖子,吕布玄铁甲胄上未干的血迹在阳光下泛着暗红,肩甲雕着的狻猊兽首随着马背起伏,仿佛下一刻就要活过来咬人。

马云禄的枣红马忽然打了个响鼻。她指尖在缰绳上紧了紧——丈夫的背影把阳光劈成两半,铁甲下的肌肉线条像绷紧的弓弦。街边蒸糕摊飘来的甜香里,她听见有姑娘在窃窃私语“将军夫人戴的鎏金簪......“,忽然就想起今晨梳妆时,铜镜里映出吕布正用战袍下摆擦她的簪尖。

皇宫朱雀门前的守卫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吕布甩镫下马的瞬间,整条街的喧哗突然矮了半截。赤兔马不耐烦地刨着前蹄,扬起细碎的金尘,惊飞了檐角铜铃上歇脚的白鸽。马云禄瞥见宫墙根下跪着的老农正偷瞄她马鞍上挂的梨花枪,枪头红缨被风吹得散开,像团烧着的晚霞。

“末将吕布,携妇觐见。“

这声通报震得廊下铜鹤香炉嗡嗡作响。小太监捧着拂尘的手直发抖,他分明看见将军战靴碾过猩红毡毯时,靴底沾着的半片枯叶正巧落在九龙影壁的龙睛上。

金銮殿前九重台阶铺着猩红毡毯,两侧羽林卫的铠甲在暮春阳光下泛着冷光。皇帝攥着鎏金扶手的手指节发白,目光不断扫过宫门方向。当那抹熟悉的玄色身影出现在汉白玉甬道尽头时,他险些踢翻案几冲下台阶。

“大哥!“这声呼唤滚过喉头带着颤抖。吕布铁甲未卸,肩头云纹吞兽护肩还沾着边关风尘,身旁马云禄一袭月白罗裙,发间金步摇随步伐轻晃。皇帝注意到大哥左颊新添的箭疤,胸口像被无形的手揪紧。三年前虎牢关分别时,他亲手给大哥系上的猩红披风,如今边缘已经磨出毛边。

礼官高唱“迎大将军“的尾音尚未消散,皇帝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跃下丹墀。吕布刚要屈膝,就被少年天子死死扣住手腕。触到甲胄下粗糙的老茧,皇帝突然想起十四岁那年,这个总爱揉乱他发顶的男人,也是这样攥着他的手教他拉弓。

“陛下...“吕布喉结滚动,铁铸般的身躯微微发僵。马云禄在袖底轻扯丈夫衣角,眼底泛起温柔笑意。群臣只见帝王背影剧烈起伏,却看不见两颗泪珠正砸在交叠的手背上。

宫娥们捧着鎏金缠枝托盘鱼贯而入,御膳房特制的炙鹿肉滋滋冒着油花。皇帝亲自执壶斟酒时,发现大哥的坐席比龙椅仅低三寸——这是昨夜他亲手用墨斗量的。当吕布夹起一箸翡翠芹芽放进他碗里,少年天子突然把脸埋进酒樽蒸腾的热气里。这个动作让吕布瞳孔骤缩,

暮色染透雕花槅扇时,皇帝借着添酒凑近大哥耳畔:“边关的星星...比长安亮么?“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吕布的酒杯顿在半空,看见少年眼底晃动的光,突然明白那些加急军报里朱批的“朕安“二字,笔锋为何总带着不易察觉的嘶痕。

第二日

夕阳将未央宫的琉璃瓦染成血色时,林帅忽然攥紧了鎏金扶手。远处宫门传来熟悉的马蹄声,像当年虎牢关前的战鼓般撞进心口。他猛地站起身,玄色龙袍扫翻茶盏也浑然不觉,只死死盯着那抹越来越近的赤色身影。

“奉先——“这声呼唤在喉头滚了三年,出口时竟带着颤抖。吕布翻身下马的瞬间,皇帝已经踉跄着冲下丹墀。沉重的甲胄撞击声里,两个男人像少年时那样狠狠撞在一起。林帅能感觉到对方铠甲下剧烈起伏的胸膛,就像自己狂跳的心,震得肋骨生疼。

“瘦了。“皇帝突然退开半步,指尖擦过吕布眉骨那道新添的伤疤。他记得三年前分别时,这道疤还没横亘在那双鹰目上方。指腹下的皮肤粗糙得像砂纸,倒是衬得自己养尊处优的手格外苍白。吕布突然单膝跪地,铁甲砸在青砖上铿然作响,可抬头时眼睛里烧着的,分明是当年并州雪夜里分食半块馕饼的炙热。

林帅一把拽起他,突然发现要微微仰头了。这个认知让他鼻腔发酸——原来在看不见的地方,他的奉先连个子都在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对方护腕的磨损处,那里本该缀着自己亲赐的明珠。

“马云禄和孩子呢?“话刚出口就后悔了。吕布眼底倏然暗下去的光,像被乌云吞没的星子。皇帝看见他喉结滚动三次才挤出声音:“末将...把她葬在祁连山了。“风里飘来铁锈味,原来是吕布攥拳太紧,护手甲的边缘割破了掌心。

林帅突然把额头抵在对方肩甲上。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却压不住眼眶里翻涌的热意。他想起十年前那个雪夜,十八岁的吕布抱着刚出生的女儿跪在营帐外,铠甲上结着冰碴,怀里的小包袱却暖得像团火。

“傻站着干什么?“再抬头时皇帝已经换上笑脸,只是眼尾还泛着红,“朕让人在椒房殿备了酒——你当年偷喝被辣哭的那种。“他故意用袖子去擦吕布的脸,就像擦掉多年前并州军营里那个少年脸上的血污。

暮色中两道影子渐渐重合,玉带钩与铠甲碰撞出清越的响。林帅忽然觉得,这声音比未央宫的编钟更动听。

夕阳的余晖洒在皇宫的金顶上,映出一片璀璨的光芒。后宫的花园里,百花争艳,香气四溢。皇后貂蝉身着华贵的凤袍,头戴金凤冠,面带温柔的笑意,引领着一众妃嫔缓步前行。她的目光柔和而亲切,仿佛春风拂面,令人心生暖意。

马云禄跟在队伍的最后,心中既紧张又期待。她第一次踏入这深宫大院,眼前的一切都让她感到新奇。青石板铺就的小径两旁,盛开着各色花卉,蝴蝶在花间翩翩起舞。她轻轻抚过一朵牡丹,花瓣的柔软触感让她不禁露出微笑。

“马夫人,这边请。”貂蝉回头,朝她招了招手。马云禄连忙跟上,心跳加速。她注意到貂蝉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特别的关怀,这让她感到莫名的安心。

宴席设在御花园的凉亭中。亭子四周垂着轻纱,微风拂过,纱幔轻轻飘动,宛如仙境。桌上摆满了精致的点心与水果,银制的餐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妃嫔们依次入座,笑语盈盈。

貂蝉亲自为马云禄斟了一杯茶,温声道:“马夫人远道而来,辛苦了。这是江南进贡的龙井,尝尝看。”马云禄双手接过,茶香沁入心脾,她小啜一口,甘甜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多谢皇后娘娘。”她低声道,眼中满是感激。

席间,妃嫔们谈笑风生,话题从诗词歌赋到民间趣事,气氛轻松愉快。貂蝉不时将话题引向马云禄,让她不至于感到冷落。马云禄渐渐放松下来,偶尔也能插上几句话。她注意到,每当自己说话时,貂蝉总是认真倾听,眼中带着鼓励。

夜幕降临,宫灯次第点亮,将花园映照得如梦如幻。乐师们奏起悠扬的曲调,舞姬们翩翩起舞。马云禄看得入神,心中的拘谨早已消散。她偷偷瞥了一眼貂蝉,发现对方正含笑望着自己,目光中满是慈爱。

“马夫人,”貂蝉轻声道,“吕将军与皇上情同手足,你在这里,就像回家一样。”马云禄鼻头一酸,险些落泪。她自幼随父亲在军营长大,鲜少感受到这样的温情。此刻,她只觉得心中被一股暖流填满。

宴会结束后,貂蝉亲自送马云禄到宫门口。夜风微凉,貂蝉解下自己的披风,轻轻披在马云禄肩上。“夜深露重,小心着凉。”她的声音温柔如水。马云禄紧紧攥住披风的一角,喉咙哽咽,一时说不出话来。

回到驿馆,马云禄独自坐在窗前,望着远处的宫墙,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她想起貂蝉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仿佛有一股力量在心底生根发芽。这一夜的经历,让她对这座皇宫、对这里的人,有了全新的认识。

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映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她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夜晚,不会忘记那位如春风般温暖的皇后。

京都的晨雾还未散尽,朱雀大街上已传来清脆的马蹄声。吕布勒住赤兔马的缰绳,玄铁铠甲在薄雾中泛着冷光。马云禄的胭脂马不安地踏着青石板,她攥着缰绳的指节微微发白,眼角余光瞥见宫墙上垂落的凌霄花,昨夜暴雨打落的花瓣正黏在石缝里,像斑驳的血迹。

林帅站在丹墀第九级台阶上,明黄龙袍的下摆被露水浸出深色痕迹。他忽然想起三日前在御花园的夜宴,那时吕布用方天画戟挑落一树海棠,纷扬的花雨中马云禄的银甲闪着月华般的光。此刻晨钟撞破雾气,他喉结动了动,终究没说出挽留的话。

貂蝉的鎏金护甲掐进了掌心。她看着马云禄束发的红绸带在风中翻飞,像极了当年虎牢关外猎猎的战旗。有宫女捧着鎏金暖炉过来,她挥手拂开时,炉灰飘落在绣着金凤的裙裾上,烫出几个焦黑的洞。

“末将告退。“吕布抱拳的瞬间,铁甲发出金戈相击般的脆响。赤兔马突然人立而起,他单手控缰的身影在雾中凝成剪影。马云禄最后回望宫门时,正看见貂蝉鬓边的累丝金凤钗坠下一颗珍珠,在汉白玉阶上弹跳两下,滚进了排水螭首的嘴里。

护城河上的吊桥缓缓收起,铁索绞动的嘎吱声惊起一群寒鸦。林帅突然疾走两步,腰间的玉佩撞在栏杆上碎成三截。他望着逐渐消失在官道尽头的烟尘,想起奏折里百丽州连绵的烽燧——那里晒裂的夯土城墙上,此刻应该正爬着耐旱的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