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朔月不懂,但大为震惊,“不是,你们这些五大城的世家子弟…”
呵呵,是啊,果然还是她格局小了,正所谓话糙理不糙,同时拥有一个夫君和一名妻子,这怎么就不算是一夫一妻呢?
“不是我们,是她一个人而已。”青云衍赶忙撇清关系,生怕她误会,“我很确定我只喜欢女人。”
“……”
李朔月哑然,沉默,不知所言。
或许是她真的很久没有行走天下了吧,如今已经有些跟不上现在年轻人的思维了,看来是时候要增长一下见闻了。
“你那日在钟秀阁中见到的那位芙蓉仙子,便是雪姐中意的女人,而现在,朝曦便是雪姐看中的男人。”青云衍直接点明。
听到他这般直白的解释,李朔月忽的生出些无力的感觉来,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吐槽起,呵呵两声后,一副溃败的样子,深深叹了口气,摆烂似地沉默下来。
“真是服了…”
“你先别服,除了雪姐派人送了东西来之外,还有一个人也送了东西来,东西不多,只有一件,但却是特意点名送给你的。”青云衍幸灾乐祸地一笑。
李朔月挑眉,“宴沂宁?”
“恭喜你,猜对了!”青云衍啧啧感叹,调侃道:“你还说你与人家萍水相逢,如今看来你分明是有所隐瞒啊!你可知那位人人追捧的宴公子送来的是什么东西吗?”
“是什么?”李朔月皱眉,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青云衍笑着拍了拍手,吩咐道:“来人,把东西拿上来!”
这一声令下,旁边便有侍从自屋子里拿出了一个极为精致的木盒子,递到李朔月的面前,并将之打开。
盒子里垫了块柔软的锦布,锦布上正静静躺着一只木簪子,簪子样式简单,并没有特殊之处,但奇怪的是,若是仔细去看便会发现,簪子上的木纹流光溢彩,散发着一股古朴又尊贵的气息,质地绝对不凡。
李朔月瞥了一眼,挑了挑眉。
“你或许不知,但数十年前棠序真人游历天下,便曾途经罗浮城,便是那次,宴公子有幸见到了真人一面,真人认为与之有缘,当初便赠予了宴公子一枝梧桐木,说若是宴公子往后遇到了真正心悦之人,便将那梧桐木送出去。”
青云衍娓娓道来:“而那之后,宴公子便用那枝梧桐木做成簪子,留给往后遇到的那个他认为缘定一生的女子,只可惜,直到今天之前,都无人能让宴公子将簪子送出,但现在看来…说到这里,你应该明白了,那支用梧桐木做成的簪子便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支。”
李朔月神色怪异,甚至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沉默不言。
青云衍见状,只当她是知晓了这支木簪竟与当年的棠序真人有关联,太过震惊以至于哑口无言,笑了笑道:“怎么样?一是你竟得到了被称为罗浮城无数女子的梦中情人的那位宴公子的独特青睐,二是这送来的礼物竟然还是经过了棠序真人之手,是不是感到受宠若惊、震惊无言?”
听罢这话,李朔月握着茶杯的手指轻轻一颤,嘴角抽搐,低头捂着额头,又哭又笑的,“呵呵、呵!”
真的,人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笑。
当年送给宴沂宁的梧桐木是她昔日前往妖域苍梧游玩时随意折的,虽然也有几千年的年岁的,但对她来说也算不上多么难得的宝贝吧,当时宴沂宁被介绍当她的男宠、但却被她拒绝后,便露出了一副楚楚可怜、遭人抛弃般的神情,还说想让她送给他一件东西以作留念,她一时心软便答应了,随手摸了件不重要的东西给他,刚好就是那枝梧桐木。
什么叫若是遇到心悦女子,便将那梧桐木送出去?根本没有这回事好吗?
谁曾想辗转数十年,这梧桐木竟然又回到了她的手中?
孽缘啊…!
“真人昔日相赠的梧桐木,虽远比不上上古梧桐木,但经鉴定,却是实实在在地出自苍梧境内一株年逾数千年的梧桐树,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宝贝啊!你应当还没见过吧?”
青云衍似笑非笑,仿佛李朔月在他眼里贪财好物的形象已然是根深蒂固,紧接着劝说道:“要我说,你要不就从了那位宴公子吧?人家可是不过见了你一面,就将你视作命定之人,这么痴情的人现在可不多见了呢!”
李朔月抬头瞪了他一眼。
什么难得一见的宝贝?什么我应当从没见过?那东西原本就是我的好吗?
还有就是你之前就有种撮合我和谢长祈的意思,现在怎么又叫我从了宴沂宁?你是不是有病?
她并没有说话,但青云衍却是清楚地感觉到了她现在正在心里骂自己,讪讪一笑:“朝曦若是答应了雪姐,你要是从了宴沂宁,那你二人说不定就不用过从前那种拮据的生活了,享尽荣华富贵,有什么不好的?”
“我和朝曦不需要什么荣华富贵。”
李朔月哪里看不出来青云衍这分明就是故意的,他只是想看自己的笑话罢了,幸灾乐祸是吧?她冷冷一笑,道:“既然你觉得那么好,不如就你来跟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好了,反正一夫一妻嘛,也没人会说什么的!”
青云衍脸色一僵,“你这个假设是不是有点狠毒了,一来我不喜欢男子,二来那是雪姐,我怎么敢生出亵渎的心思?”
“那你刚才说的那番话对我和朝曦难道就不恶毒吗?”李朔月反问。
“可你们确实需要钱不是吗?”青云衍一副认真的表情,甚至有些诚恳地道:“毕竟你们这么穷,也没有赚钱的法子,你相貌一般,又脸臭脾气差,动不动就呛人,实在是很难交到可以对你伸出援手的朋友,哪有来钱的路子?就算你之前用法宝换了金子,但朝曦每天吃这么多,金子总有用完的一天,难道你就这样一直坐吃山空下去?”
不知为何,他这一番话愣是将李朔月贬得一无是处,后者额头青筋微跳,想骂人却又不知道该从何骂起,最终只吐出了一句,“你…是不是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