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开刃
- 宠妾灭妻?我转身另嫁小叔子
- 砚边鹤
- 2490字
- 2025-03-15 05:50:06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宋二公子,宋祁安?”
少女只及他胸前,淡淡的发香入鼻,宋祁安笑着说:“苏小姐,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苏晚棠第一次蹲房顶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她的存在。
昏暗的室内,如果他们没有持刃彼此,倒像是一对眷侣在黑暗中相拥。
相对他们的淡定,小荷显得格外紧张不已。
苏晚棠很嫌弃道,“那么请二公子先松开我。”
宋祁安就像在泔水中浸泡过一样,浑身散发出刺鼻难闻的气味。她已经忍了许久,实在是不想再这样相互僵持下去,被臭味笼罩。
宋祁安没有动,“你得先让她收手,我才好放开你。”
她看向小荷,“小荷。”
小荷没有放下手中的剑,“少夫人,此人居心不轨,意图谋杀您,不能放了他!”
她佯装生气,怒声道:“放下!别让我说第三遍。”
小荷这才不情不愿地收回软剑,只是右手一直扶在腰间。
“宋二公子,可以放开了吧。”
宋祁安看到小荷乖乖的收下剑后,也信守承偌放了她,伸手抚摸伤口,随意地擦去血。
暗道小姑娘下手挺狠的。
小荷上急忙前搀扶苏晚棠,“少夫人,您没事吧?”
她收回匕首,“我没事。”而后疑惑的看向正在擦血的宋祁安,“你为什么这么做?”
刚刚他并没有直接将瓷片放在她的脖子上,而是用他的手抵着锋面。
宋祁安明白她的问话,温声道:“我怜香惜玉。”
小荷茫然,苏晚棠在黑暗中翻了一个白眼,有病。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从一进门还没看到她的样貌就知道她是谁,甚至他好像知道她们会在这时候到来,专门在门后等着她们,这不禁苏晚棠匪夷所思。
她说话的间隙,宋祁安已打开了火折子放在桌边,他只是笑了笑,不说话,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姑娘,柔情直达眼底。
他当然知道她会来,也知道她会因为他而死掉。
而且过不了多久宋沐辰也会来,会发现她们的藏身之处,苏晚棠会在那时毒发,性情大变,一针射中宋沐辰的要害,过不了多久就会癫狂而死。
而他呢,也会死在那场变故中,死在一杯毒酒下,含恨而终。
他转身看着苏晚棠,说出一句令人意想不到的话,“你中毒了。”
苏晚棠笑着笑着看向他,“信口雌黄,有何凭据?”
“苏小姐这几日头疼眼花,心神不宁,睡不长时皆是因为中毒。”
怕她不信,他还加以补充几句,“中毒者的脉象与阴虚火旺有些相似,一般难以察觉。此毒名为欢乐,是一种慢性毒药,若不及时医治,恐怕会癫狂而死。”
上辈子他就是得了此毒,没有及时医治,导致他疯癫不识人,见人就打,最后被赶出家门,巧得名医相救,他本以为就能苟活下去,没想到还是被他们找到,关押起来,整日受尽凌辱。
如今他重活一世,看清了张氏母子谋财害命,断宋家生路的阴谋,他势必要他们血债血偿!
原本对此不信的苏晚棠,听他说的有理有据,心中开始犹豫,再加上小荷也对她说,“少夫人,他说的跟您的症状一模一样,该不会,是真的吧。”
她惊叫,“少夫人,你被下毒了!”
苏晚棠开始动摇,宋祁安趁机掏出一个小瓷瓶,拉过她的手放在她的手心上,“我这里有解药,如果苏小姐信得过我,我可以给你。”
“哎……”忽然被陌生人人拉住手,苏晚棠本能的甩开,但药瓶还是落在她的手心。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的小瓷瓶,“你整日困在这里,哪来的解药?”
“越墙去大哥那里找到的。”他没有隐瞒。
张氏母子手中都有解药,但张云萝屋中防守地严实,不好潜入。而宋沐辰经常夜不归宿,屋子没人守着,从他那里找解药较为容易。
她有些不信了,宋祁安瘦如柴骨,浑身是伤,能翻得过高墙,忽而想到方才他手下力道浑厚,想了想,道:“我怎知是毒药还是解药?”
就在这时,院门突然响起开锁声。
有人来了,现在从门出去肯定会被发现,唯有……
苏晚棠仰头看向房梁。
“不可,会被发现,躲床后。”上一世她们就是躲在房梁上被发现的,这一次不能躲在这里了,宋祁安指着发旧落灰的柜子提议。
苏晚棠来不及思考拉着小荷躲在床后,见她们躲好后,宋祁安熄灭火折子,凭着记忆轻松地走到床上,熟练地戴上铁链。
来人提着灯笼,用力跺开门,似乎没有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他径直来到宋祁安跟前把灯笼提到他的脸上,“几日不见,二弟胖了。”
宋祁安睁开眼透过发隙看到了那张他到死都忘不掉的脸,那道被挤压在心底的仇恨一下点燃起来,他缓缓道,“你,终于来了。”
倏然,他伸手死死掐住宋沐辰的脖子,将他摁在床上,宋沐辰手中的灯笼滑落在地上,瞪大双眼,扒拉着宋祁安的手,痛苦叫起来,“你敢……”说着他惊恐地反应过来宋祁安能说话了。
张氏把宋祁安关押在这里的时候,给他下了哑药,让他有口难言,有苦难说,守着不见光的屋子。
“你能,说话了?”
宋祁安无视他的问话,“我父亲还活着吗?”
上一世,宋沐辰死之前告诉他,他的父亲在回来的路上死了。
他不信,他的父亲身子硬朗,怎么可能会死掉。
苏沐辰挑衅地笑起来,“死了,和你们一样,疯死的。”
宋祁安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手上加大力道,对着他低声嘶吼,“他对你们那么好,为什么还要杀他!”
由于脖子紧紧被人禁锢着,宋沐辰勉强说出话,“谁让他姓宋呢。”。
这一刻,宋祁安想要掐死他的心达到了顶峰,厚长的指甲陷入他的肉里,鲜热血溢出,顺着他的脖子滴在床上的破被上。
随着宋祁安手中力道的加大,他开始害怕,苦苦挣扎求饶,“别,别杀我……”
就在宋沐辰快要窒息的时候,最后的一丝理智唤醒了他,宋沐辰还不能死。
“我给你一次不死的机会,告诉我,为什么要给大嫂下毒?”
他记得苏晚棠死的那天下了好大一场雪,那些人在他面前兴奋地讲述苏晚棠是如何死在那帮畜生手里。
那么好的一个姑娘,连最后的体面他们都不给。
“我说,我说,苏氏有许多嫁妆,可她又不给我们,也不听我们的话,我们只能,只能给她下毒,让她发疯,这样我就可以休掉她名正言顺地得到这笔嫁妆。”他断断续续地承认给苏晚棠下毒,并试图拉拢宋祁安。
柜子后的苏晚棠听到宋沐辰亲口承认后,攥紧拳头,胸口此起彼伏,原来这所谓的病真的是毒啊。
她缓缓闭上眼,随后睁开,眼神狠戾且坚定,像是下定什么决心,抬起右手对向宋沐辰的太阳穴,而后抬左手摁上右手臂。
准备摁动时,小荷的手覆上来,她摇头,“不要。”
苏晚棠无视小荷的阻止,摁下手臂,只听“咻”一声,宋沐辰瞪着双眼,双手从宋祁安的手腕处滑落,双腿蹬直,没了气息。
宋祁安不可置信地抬头往柜子后看去。
黑暗处一双明眸像天上的璀璨群星,异常明亮。
母亲说过,想要她死的人必须死在她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