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粮仓火拼,真假王爷现
- 汴京宅斗之腹黑王爷的白月光
- 叶疏窗
- 2319字
- 2025-03-21 16:03:21
火星子噼啪爆开的声音里,石洛瑶的绣鞋碾着缎面残片转了半圈。
焦黑的蟒纹裂成两截,那抹靛青丝线正勾着片枫叶残骸,在夜风里晃悠悠贴上萧逸尘的衣摆。
“王爷的袖扣系得紧么?“她突然攥住身后人的手腕。
玄色大氅擦过她耳畔,本该温热的掌心透着井水般的凉意。
那人低笑时喉结滚动的位置比往常偏了半寸:“石姑娘这是要验明正身?“
火舌舔上横梁的刹那,石洛瑶指尖精准扣住他袖口金丝盘纽:“双螭戏珠该是七对盘扣,王爷的朝服礼部从未出过错。“
燃烧的梁柱轰然倒塌,映亮那人袖口突兀的单数盘扣,“倒是北狄使节惯用九连环结绳——阁下右臂还挂着彩吧?“
面具迸裂的脆响混着剑锋破空声。
真正的萧逸尘从房梁跃下时,左腿那道新伤在月光下洇出暗红。
石洛瑶嗅到熟悉的沉水香混着血腥气,三日前这人为她挡下毒箭的画面突然刺进脑海——那时他膝盖抵着青石板缝,硬是拖着伤腿把她推出箭雨范围。
“醉仙步要配合云门穴发力。“剑尖穿透假王爷咽喉时,萧逸尘的剑穗拂过石洛瑶手背,“你错把气劲压在足三里,瘸得更像些。“
火势突然朝军械箱蔓去,石洛瑶却反手将火把抛向粮垛。
萧逸尘扣住她手腕的力道重了三分,却见她用染毒的银镯挑开焦黑账册:“石玉瑶上个月添置的十二口红木箱,箱底夹层能塞下整个户部的流水。“
爆燃的粮垛映亮西墙缺口,石府三小姐的贴身丫鬟正扛着鎏金箱往马车钻。
烧成灰的账册残页打着旋儿贴上箱体,露出内里靛青封皮的真正军械册——那封皮颜色与敌国特使的腰带如出一辙。
“王爷不妨猜猜。“石洛瑶用染血的帕子缠住他渗血的膝盖,“我那位好妹妹的嫁妆单子上,为何独独少了西域进贡的防火毡?“
萧逸尘突然反手将她扯到身后,剑锋扫落三枚淬毒暗器。
坍塌的房梁后传来石夫人撕心裂肺的尖叫,那半枚玉扣在她掌心折射出诡异绿光。
火烧过的枫叶灰簌簌落进暗格缝隙,隐约露出其中半截靛青丝线缠绕的机括。
夜枭啼叫划破浓烟时,石洛瑶的银镯突然烫得惊人。
她低头看见叶脉状朱砂印正在镯面晕开,而萧逸尘大氅的裂口处,不知何时黏了片边缘发黑的枫叶。
石洛瑶的指甲几乎掐进萧逸尘的臂膀,浓烟里倒地的王府总管正抽搐着去摸腰牌。
她忽然记起半月前在沉香阁撞见这人时,他靴底沾着的靛青色泥浆——整个汴京城唯有城南胭脂巷用这种西域染料。
“咳...三年前在潼关...“萧逸尘的鲜血浸透她杏色衣襟,指节却死死扣着那枚青铜虎符,“石崇山举着它说'清君侧',最后倒戈时连亲卫都捅了七刀。“
火舌突然卷起满地账册,烧出几行靛青字迹。
石洛瑶瞳孔骤缩——这分明是石府暗卫传递密信的显形药水!
她猛地撕开萧逸尘染血的襟口,果然在锁骨下方看见半枚枫叶状胎记,边缘渗着诡异的青黑色。
“别碰!“萧逸尘擒住她手腕时,火场东南角突然传来机括转动的声响。
三支淬毒弩箭破空而来,石洛瑶旋身甩出银镯,镯心暗藏的磁石硬生生将箭矢吸偏半寸,钉进燃烧的粮垛时炸开靛色毒雾。
城楼方向骤然亮起火把,石玉瑶尖利的笑声混着铜锣声刺破夜空:“圣上有旨!
逸王萧尘勾结北狄,就地格杀!“她手中诏书在火光中泛着孔雀蓝光泽——那是南诏进贡的防伪墨汁。
萧逸尘突然闷哼着跪倒在地,膝头旧伤涌出的血竟是靛青色。
石洛瑶扯下腰间香囊,将整包朱砂粉按在他伤口:“三日前你中的不是箭毒,是苗疆的牵机蛊对不对?“她指尖划过他突突跳动的颈侧动脉,“蛊虫闻到石玉瑶身上的龙涎香才会发作,所以你从不踏入石府——当年给你种蛊的...“
爆炸声淹没了后半句话,火场顶部的横梁如巨蟒般砸落。
萧逸尘突然揽住她的腰腾空而起,袖中飞出的玄铁链缠住西墙缺口。
石洛瑶在疾风中瞥见他后颈浮现的鳞状纹路——这分明是漠北王族特有的狼毒刺青!
“抱紧!“萧逸尘带着她撞破琉璃瓦的刹那,石玉瑶手中的诏书突然自燃。
靛蓝色火焰里浮现出半枚青铜虎符的虚影,竟与萧逸尘怀中那枚严丝合缝地重叠成完整虎符。
石洛瑶突然摸到他腰间冰冷的玉珏——那是三年前随石崇山棺椁下葬的陪葬品!
她终于看清玉珏内侧的刻痕:“永宁七年,漠北质子萧...“后面半截字迹被血迹模糊,却与萧逸尘锁骨下的胎记形状完全吻合。
“小心!“萧逸尘突然旋身将她护在怀里,三枚柳叶刀擦着他后背钉入城墙。
石玉瑶的丫鬟正举着连弩狞笑,她耳垂挂着的孔雀石坠子突然炸开,靛色毒雾瞬间笼罩城楼。
石洛瑶反手扯断自己的珍珠项链,朝毒雾中掷去的珠子突然在半空爆开,洒出的朱砂粉竟将毒雾染成血色。
萧逸尘趁机甩出袖箭,箭尾系着的玄铁链精准缠住石玉瑶脚踝。
“姐姐可知...“石玉瑶挣扎时脖颈突然浮出鳞状纹路,与萧逸尘后颈的刺青如出一辙,“你捡回来的这条野狗,当年可是跪着给父亲试蛊的...“她突然抽搐着吐出一口靛色血,瞳孔里映出萧逸尘滴血的剑尖。
寒光闪过时,石洛瑶的银镯突然发出蜂鸣。
她眼睁睁看着萧逸尘的剑锋偏转半寸,削断了石玉瑶的鬓发却未伤及性命。
城楼下的护城河突然炸起数丈高的水柱,靛青色河水中浮起数十具身披石府暗卫服的尸体。
“看清楚了?“萧逸尘用染血的虎符挑起石玉瑶的下巴,“三年前潼关那场大火,你父亲烧死的可不只是漠北质子。“他扯开衣襟,锁骨下的胎记竟开始渗出血珠,“石崇山亲手把亲子炼成蛊人时,可没管过这具身体里流着谁的血!“
石洛瑶突然按住他狂跳的脉搏:“别运功!
你体内的蛊虫在啃噬心脉!“她扯开自己染血的袖口,腕间朱砂印竟与萧逸尘的胎记完全重合,“永宁七年被送去漠北为质的...是石府真正的嫡长子对吗?“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地底传来,整段城墙突然塌陷。
萧逸尘在坠落瞬间将虎符塞进她掌心,染血的手指在她腕间快速划出暗号。
石洛瑶在失重中看清他苍白的唇形:“去找醉仙楼第三根盘龙柱...“
当护城河的靛青色河水吞没所有声响时,石洛瑶怀中的虎符突然滚烫如烙铁。
她浸在水中的衣袖渐渐浮现出暗纹,竟是三年前萧逸尘跪在石崇山棺椁前的画面。
而画中少年脖颈处,赫然印着与她腕间一模一样的朱砂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