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与毒赌不共戴天

【可预支技艺:捕鱼入门】

【效用：可在水中憋气十分钟，睁眼不受海水影响，水下二十步之内，投掷渔网必中目标】

【偿还因果：捕鱼百只】

“？”

宋元的脑海中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什么东西？

预支系统？

原本他还想着拿上一张渔网，去海边碰碰运气的。

再怎么不济，今天的晚饭想来还是能搞到的。

可如今，宋元觉醒了预支系统，那可就大不一样了。

有了捕鱼技术，下一步就是借船。

宋元走出门，心中正盘算着，哪户人家还肯借给自己渔船。

下一秒。

一名看起来，大约五十岁上下的老汉，便走到了宋元的脸上。

来人名叫黄叔，是宋父生前有过命交情的兄弟。

“嘿！黄叔，我是元子啊。”

宋元笑着跟对方打招呼。

黄叔还以为他是要来跟自己借钱去赌，冷哼一声，扭头就要离去。

宋元脸色一变，连忙小跑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臂。

“黄叔，我不是借钱，我是要……”

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

远处码头忽然传来一道收网的号子声，惊起几只海鸥掠过茅草屋檐。

一名挽着竹篮的妇人，恰巧经过，走到二人跟前。

那是村头的王寡妇。

她捏着绢帕掩住口鼻，嫌弃至极的望向宋元，仿佛对方是滩头一只发臭的死鱼。

“咦，黄老哥可莫要听这懒汉胡说。

他能找上你，除了借钱还能有啥事。”

王寡妇极为讽刺的说道，

“前些日子我可是看在宋父曾对我们临海村有恩的份上，才借给这懒汉一些铜钱。

结果到头来还不是被这小子拿去做了赌资。”

宋元听到了王寡妇的嘲讽，却也只是微微一笑，没有任何反驳。

想要改变人们对自己心中的成见，还得用实际行动证明才行。

黄叔手背突然暴起青筋，开口道：

“好了，王寡妇，小元子毕竟是我兄弟之后，此事莫要再提了。”

“切。”

王寡妇白了宋元一眼，没好气的走掉了。

按理说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没必要看不起谁。

可原身平日里好赌又懒惰，自宋父离世之后更是彻底放开自我，将仅剩不多的人缘败了个精光。

这样的人，就是路过他家门口的狗也要啐上一口，更不提谁敢跟他沾染一二。

王寡妇也是如此，待得她走远一些之后。院子外便仅剩下了黄叔与宋元二人。

黄叔看了一眼宋元，嘴巴微微一张，想要说些什么，可这话都到了喉咙边上，却又迟迟吐不出来。

罢了……

他叹息一声，看在已故的宋父面上，哆嗦着从一块缝缝又补补的小布袋里，取了五十枚带有鱼腥味的铜板出来。

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家当了。

“最后一次……如若你要再拿去赌博，就休要再认我这个叔叔了。”

此话一出，宋元先是一怔，随后连忙解释道：

“不是的，黄叔......我不是来借钱的。”

“那你是？”

“我想找您借船。”

此话一出，黄叔先是微微一愣，接着目光向下移到宋元手上提着的渔网，缓缓反应过来道：

“你小子还想出海捕鱼不成？”

宋元点了点头道：

“父亲生前传授了我一二捕鱼技巧，倒也能捕一些海鱼上来，供我与心慈二人温饱果腹。”

“不行，你这么小，若是让你一个人出海，遇了意外，叫我跟你那死去的老爹怎么交代？”

“要出也得和叔我一起才成。”

“好吧。”

“借你船可以，但你得跟黄叔发个誓，以后再也不赌了。”

闻听黄叔此言，宋元当即双手一拱，神色坚定的说道：

“黄叔在上！我宋元在此立誓，此生定与赌毒不共戴天！”

……

临海村沿海而建，要不了几步就走得到沙滩上。

小时候，宋元经常和村里的小伙伴在海边玩。

自是见过黄叔的船长什么样子，并不难认。

倒也不怕有贼子来偷。

鱼市就建在码头附近，有专门的人看守船只。

这舴艋舟说不上大，只有二十尺左右，换算成现代单位也就六七米左右。

倒是足够宋元与黄叔一起出海。

浙东一带的近海，捕到最多的便是黄，鲳，带三鱼。

除了带鱼，其他两种鱼类大概一斤在十多文钱。

这艘船除掉宋元与黄叔两人的体重，少说还能再但三百斤鱼。

若是满载而归，扣掉交易税，自己出一趟海，少说也能捕赚四贯铜钱左右。

“最近入了秋，天气变冷后，出海的收成也不比以往。待会你且站在一旁，看着黄叔我是如何捕鱼的就成。”

小舟驶入近海，黄叔打量了会附近海域，一本正经的说着。

宋元点了点头，看着黄叔一个人蹲在船边上，取了几株似同喇叭的绿草出来，碾成了粉。

他又往里加了点海水，再揉成一颗颗的小团，接着全都都进了海中。

“黄叔，这是什么？”

宋元忍不住问了一声。

“诱鱼草啊，黄鱼最喜欢吃的饵料，你爹没和你说过吗？”

黄叔瞥了宋元一眼，眼神中逐渐怀疑起，宋父到底有没有传授过他捕鱼技巧。

居然连这捕鱼所要用到的诱鱼草都不知道。

“忘了……”

宋元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心中却是暗想：

诱鱼草？

莫非唐朝时期有这种草不成，为什么现代史料上，从未有过任何关于此草的记载。

还没有等宋元想清楚，这草究竟会是什么来头。

此刻已经能隐约瞧见，水面下有数十条黑影游来游去。

“瞧好了，小元子，鱼是这么捕的。”

黄叔喊了一声，随后自信地把网撒进了海里。

身为临海村的老渔民。

黄叔在捕鱼这件事上可谓是得心应手。

附近渔民都在传，只要黄叔撒网，就绝不可能空手而归。

黄叔感受到自己手中的渔网，重量对比先前明显重了几分。

以为网中了黄鱼，黄叔面上一喜，当即用力向上一提，宋元也赶紧过来搭了把手。

然而等到渔网上船，出乎黄叔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传闻只要撒网就必中的黄叔，此刻却一条鱼也没有打上来。

黄叔面色一变，无奈的叹息道：

“也不知怎地惹了那东海大神发怒。近海能捕捉到的鱼真是越来越少了。”

黄叔自言自语了一声，又接连试了几次，耗了一个时辰，但网上来的鱼数也只有零星几条。

还都是只有不到一斤左右的小黄鱼，甚至拿到鱼市上卖，都卖不了几个钱。

就在黄叔手足无措，心灰意冷之际。

一直站在旁边观望的宋元蹲了下来，他伸出手掌，轻轻划过蓝色的海水，接着开口道：

“要不……黄叔，还是让小子我来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