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龙想不到,在应天府城里,竟然敢有人对他们大打出手,并且,看样子不打个半死是誓不罢休。
“你们等着,我们家邓爷肯定会把你们杀了的?”
魏龙依旧在嘴硬叫嚣着。
“好,我们就等着,你说吧?为什么要来客栈讹诈我?”
“这就是你爹的债务,你想赖账,我告诉你,除非你能飞出应天府,否则,就等着家里人来给你收尸吧?”
“你有种,我今日倒要看,你们的背后是什么人,来人啊?把这些人都送到应天府大堂上,每人再给他们100杀威棒?”
“你好大的口气,到了应天府大堂上,谁挨打还不一定呐?”
魏龙根本就不在乎。
“好,那咱们就一起去看看?”
应天府知府徐石麒,听到有人在大堂外面敲鼓,立刻吩咐衙役升堂。
“将击鼓之人带上来?”
走上大堂的徐云,并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官员。
徐石麒已经60多岁了,看上去是白花花的胡须,徐云看他的时候,他也盯着徐云看,眼前的年轻人平静如水。
“是你在门口击鼓的?”
“不错,是我。”
“你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告状的?”
“告状?你要告什么人?你又是那里的人?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叫徐云,京城人,我要告应天府里的魏龙,他们一伙人对我敲诈勒索?”
“敲诈勒索?他们人在什么地方?”
“他们现在就在大门口?”
“好,来人啊?把魏龙一伙人带上来?”
虽然是叫魏龙这些人上堂,可是,进来的却还有其他人,徐石麒不明白为什么会来这么多人。
“这些人都是对你敲诈勒索的?”
“他们几个人是?”
徐云伸手指了指那几个人。
“那他们都是干什么的?”
“这些是我的人,他们负责把刁民押送过来的?”
“你们谁是魏龙?赶紧站出来回话?”
徐石麒把惊堂木拍了一下。
“我就是魏龙,我现在要告这个姓徐的,他不仅不将他爹的债务归还,还依仗着人多势众,把我们给打伤了?”
魏龙竟然反咬一口。
“你告他欠债不还,他告你敲诈勒索,你们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老爷,这是借据,他是证人?”
“今日之事奇怪了,原告变成了被告,被告却要成为原告,你们究竟是谁在说假话?”
徐云对这个老头,莫名的想笑却笑不出来。
“我是原告,当然我是说的是真的,他们凭借着一张借据,就想从我这里敲诈走10000两银子?”
“你爹欠债不还,父债子偿难道说不对吗?”
“哈哈哈,父债子偿当然可以说,但我不一样,我知道这根本不是我爹的借据,你凭什么要我还钱?”
“你有什么证据,说这不是你爹的字据?”
徐石麒看着徐云、魏龙在争执不休。
“你们两个的事情,确实是不好说,听你们说,好像是都有道理?这让本官怎么办呐?”
“老爷,我们邓爷认识刑部的蔡大人?”
“你们邓爷是谁?”
“他就是应天府国子监的监生邓宇堂,这大堂上的许多人,都知道我们邓也的大名,你不相信可以问一问他们?”
魏龙指着那些衙役说。
徐石麒一听是邓宇堂三个字,顿时明白了这件事的真相。
“这位公子,你有直接的证据吗?”
“证据我倒是有个,你想看就看看?”
徐云对背后的锦衣卫挥了挥手。
“侯爷,把你们的腰牌给大人看看?”
其中的一个锦衣卫,立刻走到了徐石麒的面前。
“这是我的证据,你看看?”
看着眼前的这块锦衣卫腰牌,徐石麒是大吃一惊,他想不到,今日的大堂上,来的这些人里竟然会有锦衣卫。
“你们是?”
徐石麒看着徐云,低声问锦衣卫。
“我们是皇上派来,保护大明侯的?”
“大明侯?他人在什么地方?”
“他在大堂上?”
锦衣卫回头看了徐云一眼。
“啊?这是大明侯,你们、你们、你们……”
“嘘,大人,现在还不是暴露侯爷身份的时候?”
锦衣卫的话,令徐石麒恍然大悟,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应天府的无赖,敢在大堂上与徐云对质,原来是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来人啊?给这位公子看座?”
衙役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但徐石麒的话,他们可不敢不听,马上给徐云搬来了一把椅子。
“证据我看过了,他们确实是对你敲诈勒索,现在我给你做主,你说怎么办?”
看着徐云坐下后,徐石麒赶紧询问。
“这几个人无恶不作,每个人先打100杀威棒,再问他们的口供?”
“好,那就以你之见?来人啊?拉下去,每个人100杀威棒,打死勿论?”
魏龙看着这大堂上,就像是变戏法一样,顷刻间,徐云坐在椅子上,应天府的知府对他是毕恭毕敬。
“老爷,我可是邓宇堂邓爷的人,你要想好了,得罪了我们是没有好结果的?”
“好个大胆的刁民无赖,竟然敢威胁本官,给我重重的打,还有,马上去把邓宇堂给我拿来,我要好好的审一审他?”
徐石麒当然不是傻子,一边是邓宇堂这个混混,一边是炙手可热的大明侯,他怎么可能会选错呐。
“老爷,我们这些人,恐怕是拿不到邓宇堂?”
衙役们站在原地不敢动,捕头悄悄地对徐石麒说明了原因。
“将应天府、江宁、上元各个衙门的衙役,全部都调集起来,必须把人给我都带来,就算是拿不到活的,死的也行?”
徐石麒打算借徐云的手,将这些年危害一方的恶霸处理干净。
“这应天府的衙役要是办不了这件事,我看,还可以去兵部一趟,看看那些卫所的兵马还行不行?”
徐云话可不是信口开河的,朱由检给他的尚方宝剑,就是要解决一起问题的。
“不、不、不,我相信,衙役还是能办好此事的?”
徐石麒急忙阻止了徐云的想法。
这件事要是衙门解决不了,让应天府的兵马去了结,徐石麒害怕最后朱由检处理官员时,自己是跑都跑不了那一个。
“好,大人,那我就在这里恭候佳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