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疯婆娘封神,婚事搁置!

晨雾未散时,部落广场的石坛已被打扫得发亮。

林悦站在最中央的青石阶上,能闻到远处篝火堆里松枝的香气——那是阿灼特意挑的驱虫木,说“疯婆娘要是被蚊子咬了包,老子的药囊就白挂了”。

“猎神之眼·双星,授!”

老族长的声音混着晨钟撞响,青铜勋章在他掌心泛着冷光。

林悦垂眸看着那枚刻着双月纹的骨制勋章,前世博物馆里见过类似的图腾,此刻却被体温焐得发烫。

当族长将勋章系上她脖颈时,人群里炸开欢呼,小虎举着石矛蹦得比篝火还高,阿松伯抹着眼泪往她兜里塞野莓干,说是“给英雄垫肚子”。

“一个疯女人也配得此殊荣?”

刺耳的沙哑声像石子砸进沸水。

林悦抬眼,火嬷杵着蛇纹拐杖站在祭台西侧,银白长发被风掀得乱蓬蓬,浑浊的眼珠里烧着阴火。

她身后跟着蓝翎,水纹裙角在石地上拖出蜿蜒的痕,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

林悦指尖轻轻碰了碰颈间的勋章,月光兰的香气还残留在发间——那是三天前从黑雾谷带回来的,根须上还沾着雷戈风刃的碎光。

她歪头笑:“火嬷要是不服,不妨亲自去黑雾谷走一趟。听说谷里的毒雾能蚀穿白银阶的兽纹,您老的青铜土纹……”她拖长了尾音,“可要带够续命草?”

火嬷的拐杖“咔”地裂开道细缝。

蓝翎的指甲掐进掌心,水纹在臂弯若隐若现,却被老族长的咳嗽声压了下去。

“今日授勋,不谈旁事。”老族长抚了抚胡须,转向人群时声音陡然提高,“另,林悦的联姻事宜……暂缓。”

广场瞬间静得能听见松枝爆开的轻响。

最先炸毛的是蓝翎的表姐,金纹裙上绣着三簇火焰——那是铁岩家的标志,原打算把林悦许配给他们家瘸腿的三小子。

“暂缓?这算什么规矩!”她拽着旁边的雌性往前挤,“低适配的雌兽就该……”

“就该怎样?”林悦一步跨下石阶,大黄的魂体突然在她脚边显形,琥珀色眼睛眯成危险的线。

那雌兽的话卡在喉咙里,看着半透明的狗影后退半步。

林悦扫过周围涨红的脸,“适配度测的是生育,不是命。你们要嫁,自己去铁岩家?”

蓝翎死死攥着裙角,指节发白。

她望着林悦被晨光镀亮的侧脸,喉间泛起酸意——三天前在狩猎赛上,这女人踩着雷戈的风刃冲进黑雾谷时,她就该明白,林悦根本不是能被规矩困住的雌兽。

“这只是暂时的胜利。”她咬着牙低语,声音却被人群的议论盖过,“她迟早会被赶出去……”

雷戈站在广场边缘的槐树下,风刃在掌心转得呼呼响。

他盯着林悦发间晃动的骨坠——那是小虎用他断掉的风刃磨的,刻着歪歪扭扭的“猎神”。

喉结动了动,最终把“越是强越不能留”的话咽回肚子里。

风系能量在指尖凝成细针,扎进树干,留下密密麻麻的小孔。

日头升到头顶时,林悦被风语长老叫到了祭殿后的偏房。

老人坐在藤编的矮凳上,面前摆着陶碗里的山核桃,见她进来,指节叩了叩案上的骨符。

那骨符泛着青灰,纹路像被火烧过又重新拼合,边缘还沾着暗红的锈迹。

“这是旧神遗迹的地图碎片。”风语长老摸出鹿皮手套戴上,才敢碰那骨符,“我找了二十年,上个月在祭井里捞到的。”他推过骨符,“你去过黑雾谷,见过最危险的地方。要是有兴趣……”

林悦捏起骨符,触感像冰渣子渗进指缝。

她想起三天前在谷里,大黄的魂体突然实体化时,自己胸口闪过的热意——那是和骨符类似的温度。

“长老想合作什么?”她盯着老人浑浊却清亮的眼。

风语长老笑了,皱纹里藏着晨雾般的隐晦:“找些能让苍狼部站得更稳的东西。”

林悦把骨符收进兽皮袋,指尖隔着皮子摩挲纹路。

她猜长老没说全,但没关系——至少,这是个能撕开部落陈规的缺口。

庆功宴的篝火燃起时,麻烦找上门了。

铁岩家的小崽子喝了两杯果酒,红着眼睛晃到林悦跟前:“不就是靠条野狗捡了月光兰?真当自己是猎神了?”他吐着酒气,伸手要揪大黄的耳朵。

大黄的喉间突然滚出低吼。

林悦还没反应过来,一团暖黄的影子“呼”地窜起——是大黄!

这次不是半透明的魂体,而是有温度的、带着松木香的实体!

它前爪按在那崽子胸口,犬牙擦着他下巴,喉咙里的咆哮震得篝火都晃了晃。

小崽子“扑通”瘫坐在地,尿湿了裤脚。

周围响起哄笑,阿灼举着酒碗拍大腿:“好狗!比老子的药囊还管用!”林悦蹲下身摸大黄的脑袋,它尾巴摇得像拨浪鼓,舌头舔她掌心。

“干得好,今晚加餐。”她笑着,瞥见大黄爪尖闪过一丝金光——原来实体化后,它的能力也在涨。

这一晚,林悦的皮袍被塞了各种东西:阿渊偷偷放的水纹贝壳(说是能存雨水),阿野塞的风干鹿腿(“这是我当年在北境猎的,比部落的香”),还有几个贵族家的年轻雌性,红着脸塞给她自己编的草环:“林姐姐,明天能教我们认雾里的路吗?”

她站在篝火旁,望着越来越多围过来的人,突然明白“疯羽联盟”的名字是怎么传开的——不是靠她的嘴皮子,是靠大黄的爪子,靠月光兰的根须,靠每个被她护过的人。

直到后半夜,人群散得差不多了,林悦才注意到山道上有个黑影。

月光照在他背上的骨刀上,泛着冷光——是雷戈的侍从,怀里还抱着雷戈的风刃碎片。

那身影没入黑暗时,林悦摸了摸颈间的勋章。

“看来,有人要坐不住了……”她对着夜风喃喃。

远处,蓝翎的竹楼里还亮着灯。

透过窗纸,能看见她把水纹帕子撕成碎片,碎布上沾着血——是刚才被自己指甲掐破的。

“明天的茶会……”她盯着案上的邀请函,唇角勾起冷笑,“我倒要看看,这疯婆娘能得意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