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珊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一举动，直接就把对方的皮给扯了下来。
看着躺在地上皮被扯掉，浑身血淋淋，面目全非的工人，姜文珊愣了两秒，紧接着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饶是姜文珊办过不少残忍的案子，此刻的她依旧被眼前这一幕吓的心神有些崩溃。
吴忧一个箭步上去，一把将姜文珊手里的人皮扔掉。
接下来，不可思议的一幕又发生了。
那张被扔在地上的人皮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最终变成一张和人的皮肤一模一样的纸。
吴忧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仔细翻转查看，确实就是一张纸。
而且在这张人模样的纸的背面，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符文。
“人皮是纸做的，但人却是活生生的人。”
吴忧又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个被刮了人皮，血淋淋的无皮人，他浑身上下，除了有一道从头顶一直沿着到后背的一条口子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伤口。
看着无皮人整个人身上一点儿皮肤都没有，吴忧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画面。
那，是一个鲜活的人被不知名的东西固定着，或许是被迷晕了，然后一把锋利的刀子从他的脑袋一直沿着后背划出一道大口子。
最后，一双手活生生的将他的皮给剐了下来。
想到这里，吴忧只感觉头皮发麻，浑身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这是一种叫做纸皮术的邪术，和纸扎人极为相似，只不过纸扎人是完全有纸来扎的，而这种邪术，是要真正的死人作为主体，再在死人的外面包裹上一张和人皮一样，并且施了咒的纸皮。”
“这样一来，死人可以‘复活’，并且被施咒的人所驱使利用，这样的纸皮人，和传说中的湘西赶尸术也有相似之处。”
听了陈煜的解释，姜文珊缓缓扭头，看着旁边那几十个一动不动的工人，额头上冒出了一颗颗细密的汗珠。
接下来，三人挨个儿查看，整个厂房里，四十多个工人无一例外，全部都是纸皮人。
他们全部都被纸皮包裹着，随着纸皮被拿掉，所有的纸皮人就像是失去了力量一样，轰然倒在地上，变成一具没有皮、血淋淋的尸体。
“这么多的无皮尸体，他们的人皮全部都被制作成皮裤了吗？”
姜文珊看着那些成品、半成品的皮裤，一想着它们全都是由人皮来制作的，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恶心的不行。
“只有几十具尸体，可这里却有数千甚至是上万条皮裤，这些人皮显然是不够制作这么多的皮裤的。”
吴忧说着，又在厂房里寻找着什么。
姜文珊也反映了过来：“是呀，化验的结果是皮裤里面有人体皮肤的组织，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动物的皮肤组织。”
“所以，我估计，这些人皮，只是其中的一种原材料。”
这时候，吴忧来到了厂房最底角的一处密封房间里。
整个房间，除了一道门之外，并没有窗户，被封得严严实实的。
这出房间，让吴忧想起了之前在火葬场4号房的场景，当时的4号房，也是连个窗户都没有。
密封房间上贴的标签是原材料储存库，但是门却是被锁死了的。
吴忧再次用寒气将门冻住，一脚上去，防盗门直接碎裂，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和刺激性气味立即冲了出来。
几人等了一会儿，等味道散了许多，才走进房间，可当看到屋里的一幕时，几人都傻眼了。
偌大的房间里，密密麻麻的都是铁架子，而铁架子上面，还挂着无数的铁钩子，就像是屠宰场里面杀猪用来挂猪的一样。
不论是铁钩子上面和是水泥地上，都有凝固了的血啧，那浓重的血腥味儿，就是这些血啧缠身的。
三人的脸色都十分难看，他们也猜到了这里面是干什么的。
吴忧轻轻挪动脚步往里走，踩在地上凝固的血啧上，发出的吱吱声让人心里发毛。
穿过几排铁架子，这时候一个被黑色的篷布遮着的巨大物体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吴忧没有犹豫，直接将篷布掀开。
但接下来的一幕，用骇人听闻来形容，简直一点儿都不为过。
篷布下面，是一个长宽都有五六米，高有一米多的巨大玻璃缸。
那股刺激性的气味，就是这个玻璃缸里散发出去的，是福尔马林。
而这福尔马林水里面，浸泡着的，竟然是一张张的皮革。
有猪皮、牛皮、羊皮等各种各样样动物被拔了毛的皮革，还有人皮……
这些皮革，不论是人的还是动物的，他们每一张都很完整。
如吴忧之前脑补的画面一样，他们就是从背后被开了口子，然后被活活撕下来的。
在福尔马林的浸泡下，皮革鲜活无比，而且被福尔马林液体填充进去，每一张皮革鼓胀起来，就像是一个人被悬浮着浸泡在里面。
巨大的玻璃缸里，一张张皮革漂浮着，还有被血染红的福尔马林，那一幕，恐怖、诡异、阴森。
看着这些皮革，姜文珊再也忍不住，她张着嘴，在墙边哇哇大吐。
吴忧还和陈煜还算比较冷静，立即拍照取证。
“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丧心病狂的人，竟然做出这么恐怖残忍的事情？”
姜文珊面色苍白，没办法在直视那一缸的各类皮革。
“现在想想，只怕是我们一进来的时候，对方就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真后悔当时没有立即把那个厂长给抓住。”吴忧收起手机往外走。
“当时也不知道那些工人是纸皮人，我也怕引起不好的影响，现在让他跑了，想要再抓住他，只怕不可能了。”
“要是让他再弄出这么一个皮裤厂，又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遭殃惨死。”
几人走出库房，姜文珊立即联系总部的人，让人来把这里清理掉。
但就在这时，一阵奇怪的吱吱声突然响起，躺在地上的那些无皮人，他们就像是活了过来似的，一个个扭曲身体，慢慢的站起身来。
每一个无皮人都耸拉着身体，就像是美剧里面的丧尸一样，他们睁着血红的眼睛，森白的牙齿吱吱作响，机械般的朝着吴忧三人围拢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