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问题很多

自打赵煦上位亲政后，便开始着手打击那些元祐旧党，改革的反对派、保守派。

章惇作为新法的元老成员之一，又曾饱受反对派、保守派的打压，自然也就成了赵煦手中最利的剑。

章惇也利用这个机会，打击一切自己能打击的人。

打击反对派、保守派，赵煦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

而且……

越是想起自己小时候，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还有那些反对派、保守派的大臣们，是怎么用屁股对着他的。

他的这种打击报复，也就越是强烈。

不过这些也都不过是学的反对派、保守派而已。

是反对派、保守派，先不守的规矩。

出神地想了一下往事后，赵煦便又重新回过了神来。

见众人都沉默不语，赵煦便道：“近日，太史令韩公廉跟我说，他在民间发现了一个算术天才，还说，此人天资聪颖，怕是数千年之内，也只有这一人。”

“一开始，我是不信的，不过在看过了那些神乎其神的计算步骤，计算过程后，我又不由得有一点相信了。”

说罢，也是淡淡道：“来人啊，把那些题目，都发下去，给诸位爱卿看一看。看看诸位爱卿在看了后，能不能做出来。”

身居他们这个位子，即便对民间有一些听闻，也不太会对这样的小事真正上心。

可能确实存在极个别的人，已经提前知道了题目，但赵煦相信，大部分的人还是没见过的。

果然！

也正如赵煦所料，那些早就已经看过了的，只是象征性地看了看，然后就放下了。

而那些根本没看过的，则是已经看得眉头都皱了起来。

大概是在心想，这出的都是什么破题，正常人会出这种题？

赵煦便道：“有没有第一眼看过后，能算出来的？”

下面依旧是没有一个人说话。

因为数学这东西，会就会，不会就不会。

等过了好一会后，有人这才后知后觉地道：“官家，这能算得出来？”

大宋大臣熟悉九章的不在少数。

然而这么刁钻的题目，就算是在九章中，都极为少见。

赵煦便又道：“把答案发下去。”

答案经过层层的传阅，章惇也在想着，自己要不要装作一脸惊讶的样子。

但好像那样的话，又太假了。

倒还不如直接就承认了，自己已经知道此事。

而且……

他性子那么直，藏着掖着，也不是他的风格。

而那些此时看到答案，已经在心中推算的臣子，也是陆陆续续，已经开始发出感叹。

有的人还不知情，甚至还称赞道：“这是出自何人的手笔？如此精妙的计算，臣还是第一次遇见。”

还有更多不知情的，也跟着点着头。

赵煦便看向了一脸气定神闲的章惇，一边看着对方，一边问道：“韩公廉希望能把此人召入太史局，你们在看完了她的运算后，觉得适合还是不适合？”

赵煦知道，必然会有人要反对。

果然！

接下来下面立马就有人道：“虽说如此，可让一个女人进进出出皇城，这会不会不太好？”

赵煦便道：“你们忘了，曾经我们的历法，甚至还不如辽国的精确？”

“韩公廉以为，若是能把此人引入太史局，一定可以让太史局的工作变得更好。”

对面的人便道：“可对方到底是女的，这会不会……”

章惇仿佛是看到了官家看着自己了，知道这是官家的拙劣的表演，搞得他章惇好像怕了安焘似的。

当初安焘他都能弄出京城，还怕安焘家的女儿么？

章惇便道：“官家任人唯才，臣觉得没有问题。只是……是不是真的能将历法变得更加地精确，这只是韩公廉一个人这么认为，而且，我看这些计算，也跟历法毫无相关，臣不是反对对方入宫当官，只是……臣希望是一个真正能对朝廷有用的人入宫为官。”

“再退一步，只是修改一下历法，估计也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可男女混杂，又是否会影响到将来官员当值，女人混在其中，必然会有许多的不便，臣以为，这些都应该好好地考虑考虑。”

赵煦倒没有想那么多，毕竟他身边就有不少的女官。

而且在他身边的女官，也全都男子的装扮，看上去只是比一般的男子，或者是内侍，都要更加地秀气些而已。

最后章惇又道：“若这些都没有问题，那臣以为，就算是让一位小娘子入朝当值，也没什么问题。”

李清臣是中书长官，曾布是枢密院长官，跟门下的章惇是如今大宋的三巨头。

这两人一看章惇这么说话，当即就明白了，官家这是冲着章惇来的了。

他们二人由于身居高位，正好就忽视了民间这样的小事，所以对此事知道得还真可能不多。

再说他们都住在内城，对外城之事，自然也是鞭长莫及了。

不过让两人好奇的是，这位小娘子到底是谁？

他们其实也不好说反对，或是支持，不过反正现在有章惇顶着，那他们就看章惇的，就好了。

赵煦也被章惇的话给难到了。

这些问题，他确实也无法回答。

难道要他这个官家写保证书，保证如何如何么？

那不现实。

赵煦只好转移话题，不要对方争论这个道：“其实一开始我也不同意，可对方确实有才，难道有才之人，就要如此白白地浪费，埋没？我觉得，便是对方是女的，也不应该如此！”

顿了顿，只见赵煦又道：“虽说这样的决定，或许会有些荒谬，可若是对方确实有才，我不介意对方入朝为官。那么你们，又是怎么看？”

没有人说话。

主要是现在他们的内部矛盾，还不深。

这些都是新党成员，或者是支持新党的温和派，他们本身的权力，也都是官家给的，那么官家想要这么做，他们自然也不太会阻拦。

但老臣许将，此时正任尚书左丞，位于章惇之下，但不一定听章惇的，却对官家这一出，还是有着不少的疑惑。

问道：“这小娘子，是何许人也？”

值得这么拿出来讨论吗？

还是说……

官家你又想招乳母了？

这又是一个不知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