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炎正要细看，门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大长老慌慌张张冲进来：“出大事了！天剑阁发出'万剑帖'，宣称你私通镜灵毁坏至宝，要集结九大门派讨伐！”
他展开烫金剑帖，上面竟附着前阁主的气息：“楚家小儿，想要你师父的命，就拿镜核来天剑峰换！”
帖中飘落一缕白发——正是楚炎的授业恩师，天剑阁太上长老凌云子的！
“老东西...”楚炎捏碎剑帖，眼中金青光芒大盛，“传令下去，三日后我亲赴天剑峰。”
“你疯了？”大长老急道，“那是龙潭虎穴！”
楚炎从药池站起，水珠顺着伤痕累累的身躯滚落。他左臂印记突然亮起，在空气中投影出九霄大陆的地图——上面标注着七处正被青铜侵蚀的灵脉节点。
“不是去送死。”他取过沐清羽递来的新衣，“是去播种。”
“播种？”
“剑意瘟疫。”楚炎系好衣带，露出冰冷微笑，“既然他们想要镜核，那就让所有人...都尝尝镜奴的滋味。”
沐清羽帮楚炎整理衣领时，无意间看到他后颈浮现出一片青铜鳞纹。正要细看，鳞纹已消失不见。而两人都没注意到，药池底部沉淀着一层细微的青铜粉末......
药皇谷铸剑台前，楚炎凝视着悬浮在空中的焚天镇狱剑柄。这截焦黑剑身吸收了剑冢一战中沾染的青铜镜力，表面已经浮现出蛛网般的青金色纹路。
“真要这么做？”沐清羽递过一块拳头大小的虚空结晶，“万一失控...”
“所以才选在虚空秘境。”楚炎接过结晶，左臂镜核印记微微发亮。自从剑冢归来，这印记就变得时冷时热，偶尔还会不受控制地映射周围人的心思。
铸剑台周围站着八位药皇谷长老，各持一面上古铜镜组成八卦阵型。大长老手持谷主令，神色凝重：“虚空锻器凶险万分，稍有不慎就会引发空间塌陷。”
楚炎将虚空结晶抛向剑柄，两者相触的刹那，整个铸剑台剧烈震动。结晶表面出现细密裂纹，内部的空间之力如流水般渗入剑身。
“开始了。”楚炎双手结印，镜核印记射出一道青光笼罩剑柄，“诸位长老，定住八方！”
八面铜镜同时亮起，镜光交织成网，将震荡的空间波纹限制在铸剑台范围内。楚炎额头渗出冷汗——他正在用镜核强行抽取结晶中的空间碎片，将其熔铸进剑身。
“咔啦！”
一声脆响，虚空结晶彻底碎裂。无数空间裂隙如小蛇般窜出，在剑柄周围形成微型风暴。最细的一道裂隙划过楚炎脸颊，立刻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却没有流血——伤口边缘呈现出诡异的空间扭曲状！
“小心！”沐清羽惊呼。她腕间的小蛇纹身突然活了过来，化作青光挡在楚炎面前，被几道空间裂隙瞬间撕碎。
楚炎趁机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剑柄上。血雾接触空间风暴的刹那，竟如蛛网般将四散的空间裂隙黏合起来，缓缓拉向剑身。
“以血为引...”大长老看得目瞪口呆，“这是失传的'虚空锻术'！”
就在空间碎片即将融入剑柄时，异变陡生！剑身上的青金纹路突然暴走，化作青铜锁链缠向楚炎手腕。更可怕的是，锁链另一端连接着虚空深处——那里隐约有双龙角童子的眼睛在窥视！
“镜灵！”沐清羽立刻祭出神农鼎虚影。青铜锁链被药皇气息所激，稍微停滞了一瞬。
这一瞬就够了。楚炎左臂猛地插入空间风暴，任由那些锋利如刀的空间碎片切割皮肉。鲜血与空间之力混合，在镜核印记的催化下，竟形成一种奇异的银白色液体。
“凝！”
随着一声暴喝，银白液体包裹住剑柄，硬生生将青铜锁链逼退。虚空碎片终于顺利融入，焦黑剑柄开始蜕变——表面炭层剥落，露出里面崭新的银色剑身，剑锋处不时闪过空间扭曲的波纹。
“成功了？”一位长老刚松了口气，铸剑台突然炸裂！八面铜镜齐齐爆碎，狂暴的空间乱流席卷整个秘境。楚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新铸的虚空剑，斩向最近的乱流。
“唰！”
剑锋过处，空间裂缝竟被一分为二，随后如伤口般愈合。其余乱流见状，仿佛有意识般朝楚炎汇聚而来！
“来得好！”楚炎不惊反喜，挥剑迎上。每一剑斩出，都有一道乱流被剑身吸收。随着吞噬的乱流增多，银色剑身逐渐透明化，最终变成一柄若隐若现的“虚无之剑”！
当最后一道乱流被吸收，整个虚空秘境突然安静得可怕。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楚炎手中那柄时而实体、时而虚幻的长剑。
“虚空刃...”大长老声音发颤，“传说中能斩断空间的至宝...”
楚炎还来不及欣喜，剑身突然映出诡异画面：天剑峰上，凌云子被九根青铜钉贯穿，悬在祭坛中央。前阁主站在一旁，手中把玩着一枚与楚炎左臂同源的镜核印记！
“师尊！”楚炎目眦欲裂。画面中的前阁主似有所感，突然转头“看”向虚空：“乖徒孙，明日午时，过时不候。”
画面消散，虚空刃恢复平静。但楚炎已经感受到剑身传来的躁动——它渴望饮血，尤其是那些被青铜污染的血！
“我们还有十二个时辰。”沐清羽查看过传讯玉简，“各派联军已经抵达天剑峰，包括...”
“包括当初被我们救出来的九大天骄。”楚炎冷笑，“好一招忘恩负义。”
大长老忧心忡忡：“现在去就是自投罗网。不如等谷主出关...”
“等不了。”楚炎轻抚剑身，“而且正合我意。”
他从怀中取出九块留影石分给众人：“按计划行事。明日此时，我要让九霄大陆所有修士都看到一场好戏。”
众人领命离去，只剩沐清羽留在原地：“你的左臂...”
楚炎卷起袖子，露出已经蔓延到肩膀的青铜纹路：“镜灵在通过镜核反向侵蚀我。不过...”他举起虚空刃，“现在有克制它的武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