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市依旧热闹非凡,各种奇形怪状的鬼物在街上游荡。四人保持阴差伪装,径直走向忘川桥头——那里除了判官外,还多了个赌摊。
摊主是个独眼老鬼,面前摆着三颗骷髅头做的骰子:“买定离手!猜中骷髅眼数翻十倍!”
“开始了。”墨尘低声提醒,大摇大摆地走向赌摊,“让让,让让!”
他故意撞翻一个看热闹的鬼魂,引来一片骂声。独眼老鬼抬头,浑浊的独眼打量着墨尘:“生面孔啊,玩两把?”
“就怕你赔不起。”墨尘故意提高音量,拍出一块阴玉。这玉是从玄阴教长老那顺来的,品质极高,立刻吸引了不少围观者。
老鬼独眼放光:“好说好说!规矩简单,猜三颗骰子总眼数,误差不超过三点就算赢。”
墨尘装模作样地观察骷髅骰子,实则袖中机关骰已经准备就绪。就在老鬼要掷骰的瞬间,他假装咳嗽,手指轻弹——
“三、五、六,十四点!”掀开骷髅后老鬼傻了眼,“这...这怎么可能?”
三局过后,墨尘面前已堆满阴玉。周围的鬼魂越聚越多,连桥头的阴兵都忍不住探头张望。
“小子出老千!”老鬼独眼发红,猛地掀翻桌子。
早有准备的墨尘一个后跃,同时袖中机关发动。三枚烟雾弹炸开,刺鼻的硫磺味弥漫开来——在鬼市,这相当于毒气弹!
“阳间的火药!”
“我的眼睛!”
“有活人混进来了!”
鬼群大乱,阴兵们慌忙维持秩序。趁着混乱,楚炎和赤枭摸到了判官身后。那判官正忙着收拢被风吹散的生死簿,根本没注意有人靠近。
“快看!”赤枭突然指向天空,“那是什么?”
判官下意识抬头,楚炎趁机从书案上抽出一页——正是最近三天的出入记录。可就在他要撤退时,生死簿突然自动翻动,空白处浮现出血字:
“窃录者,当入拔舌地狱!”
“不好!”楚炎感到舌头一阵剧痛,仿佛有无形的手在往外拽。千钧一发之际,凌霜的玄冥寒气及时赶到,暂时冻结了这股诅咒之力。
“走!”楚炎强忍疼痛,与众人迅速撤离。
他们躲进一家无人的当铺后院,墨尘立刻检查偷来的书页:“找到了!轮回镜碎片在孽镜台,但需要‘三生钥匙’才能解除禁制。”
“钥匙在哪?”阿宁问。
墨尘继续解读:“孟婆手里有三把,分别是‘贪’、‘嗔’、‘痴’...等等,这下面还有行小字。”他眯起眼睛,“‘镜碎三十六,集齐者可窥轮回’?”
楚炎心头一震:“也就是说,轮回镜被故意打碎成三十六片?”
“看来我们手里的只是其中一块。”凌霜冷静分析,“必须拿到孟婆的钥匙。”
众人商议后决定兵分两路:墨尘继续在赌摊制造混乱;凌霜借机接近孟婆;楚炎和赤枭负责引开阴兵;阿宁则在外围准备接应。
计划进行得出奇顺利。凌霜伪装成迷路的亡魂接近孟婆汤铺,借着讨汤的机会施展玄冥寒气,短暂麻痹了孟婆的感知。与此同时,楚炎在远处用离火鼎制造了一场“鬼火暴动”。
当孟婆转头查看骚动时,凌霜纤指轻挑,三把钥匙已落入袖中。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连近在咫尺的阿宁都没看清动作。
“得手了。”凌霜回到集合点,脸色却不太好看,“钥匙上有诅咒。”
楚炎检查三把骨钥,发现表面刻着“贪”、“嗔”、“痴”三字,此刻正散发着不祥的黑气。他立刻用星核之力包裹,黑气这才稍稍收敛。
“先去孽镜台!”
孽镜台位于鬼市中央,是一座由骷髅堆砌的高台。台上悬着块残缺古镜,镜框雕刻着十八层地狱的景象。奇怪的是,镜面映照出的不是人影,而是模糊的碎片画面。
“这就是轮回镜碎片?”赤枭眯眼打量,“怎么感觉只有完整镜子的三十六分之一?”
楚炎也发现异常。根据古籍记载,完整的轮回镜应该有磨盘大小,而眼前这块只有巴掌大。
“禁制需要三把钥匙同时开启。”墨尘指向高台三个方向的锁孔。
四人分头行动。楚炎负责“贪”匙,插入瞬间,锁孔突然伸出无数细密触须,顺着他手指爬上来!
“活的?”楚炎大惊,紫金火鼎自动护主,纯阳火焰爆发。触须尖叫着化为灰烬,却也惊动了看守。
整个孽镜台剧烈震动,骷髅堆中爬出无数尸虫,天空中的幽绿灯笼齐齐转向他们!
“暴露了!快取镜片!”凌霜急喝。
三把钥匙同时转动,禁制解除。楚炎飞身跃起,一把抓向轮回镜碎片。就在触碰的刹那,镜中突然闪过一幅画面——血海战场上,一个与他容貌相似的金甲神将独战群魔...
“这是...我的前世?”楚炎愣神之际,碎片已入手冰凉。镜中画面随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台下一声怒吼:
“大胆!敢盗轮回镜!”
鬼市上空阴云密布,身高十丈的牛头阴帅踏空而来,钢叉缠绕着锁魂链。身后跟着上千阴兵,浩浩荡荡!
“牛头阴帅!凡境九品巅峰!”墨尘脸色发白。
“撤!”楚炎将碎片收入储物戒,离火鼎全力爆发。纯阳火焰在鬼市堪称大杀器,阴兵们惨叫退避。
四人冲向出口,却发现空间裂隙已经闭合——子时已到,鬼市封闭了!
后有追兵,前无退路。千钧一发之际,楚炎突然想起轮回镜的指引:“走水路!忘川暗河!”
他们调头冲向孟婆汤铺。大锅后果然有条隐蔽暗河,河水漆黑如墨。毫不犹豫地,四人纵身跃入。
刺骨寒意瞬间浸透全身,无数冤魂的哀嚎直接在脑海中炸响。阿宁的青木鼎自动护主,释放出治愈青光;凌霜则用玄冥鼎引导寒气,反而加快了漂流速度。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出现亮光。四人被河水冲进一处地下洞穴,重重摔在石滩上。
“这是...阳间?”赤枭咳嗽着爬起来。
楚炎环顾四周,发现他们在一座废弃古墓中。墓墙上刻着“黄泉路”三个血字,想必是古代修士修建的阴阳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