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日记
- 诱色撩人,偏执男主嗜我如命
- 蝶莱乐
- 2069字
- 2025-04-03 14:03:45
舍不得打她?
阮清看向梳妆台上的化妆镜,少女穿着一袭白色长裙,肤白如雪的脸颊上还留着带着微肿的巴掌印,看着好不狼狈。
她忍不住自嘲。
曾经的爱是真的,现在的不爱也是真的。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颤抖的身体,随后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翻开母亲的日记本。
指尖摩挲着泛黄的纸页,像是在触碰一段段尘封的过往。
「2005年4月1日
小女今天满月了,想起前段时间的名字之争,我还是忍不住想笑。
小女的爷爷奶奶希望小女叫乐之,取自窈窕淑女,钟鼓乐之。小女的外公外婆却希望小女叫阮春归,东风随春归,发我枝上花。
我都不喜,只愿小女名字阮清,眼清耳明不被外人恶意所困所扰。
于是阮哥就偷偷背着他们带着小女资料率先注册了名字,等爸妈们吵了三天,阮哥才如实告知。
可怜阮哥被家里人说了一个月,我都有些心疼。
好在小女又乖又可爱,家里人都很喜欢,恨不得天天抱着,看着和阮哥幼时几分像的小女,他们便也爱屋及乌原谅了阮哥。
清清,我的宝贝,你是迎接着全家人的爱出生的,理应拥有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
一页一页的日记记录着在妈妈眼中的自己的日常。
从满月到第一次会翻身,会坐会爬会站会跑,阮清一页一页翻看着。
这些文字里涌动的爱意与幸福,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紧紧攥着日记本,关节泛白,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日记本的一角。
她坐在椅子上,终于翻看到了自己十五岁的时候。
妈妈开始生病的日子。
「2020年3月1日
今天是清清的生日,我却得知了这个世界上最让我无法接受的事实。
我不知道我是否该告诉清清这件事,作为家庭的一份子,我们不该隐瞒着她。
是的,我生病了。
我开始怀疑阮哥对我的爱了。
所有人都在告诉我,阮哥爱着我,怎么可能出轨。
就连我也告诉我自己,他除了上班,就是在陪着我和清清,怎么可能会做出背叛家庭的事情。
哥哥得知了这件事,劝我去看一下心理医生。」
阮清往后翻去。
「2020年3月10日
清清今天参加的科技比赛得了第一名,我看着她自信聪慧的模样,心中的疼犹如刀片在一片片的凌迟着我的心脏。
我的偏执型人格障碍严重了,它已经严重影响了我的日常生活。
我开始患得患失,我看着逐渐长大的清清,有些怀念小时候的她,甚至不愿她再继续长大了。
我想我的孩子永远被我保护在我的怀中,就像我怀着她时那样,永远不离开。
阮哥好像看出来了我的不对劲,开始让佣人严加看管着我。」
阮清的指尖发凉,呼吸一滞。
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2020年4月7日
阮哥第一次呵斥了我,他甚至让我不要私自接触清清。
可她是我的孩子?我为什么不能接触?
阮哥却又软了语气,告诉我,清清如今要中考了,自己如果在她面前暴露了自己的病情,会影响清清的。
我看着阮哥担忧而又带着提防的目光,第一次觉得心凉。
阮哥这是在嫌弃我了吗?
我又去看了医生,医生只是告诉我,我这是更年期影响了我的偏执型人格障碍,让我转移注意力,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想,我是得好好改变自己了。
清清不能没有妈妈,我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了。」
阮清忽然想起来了那段时间的妈妈的确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她那时一直忙碌着中考复习,每日都在补课和学习,还得参加一些可以加分的比赛。
她对自己总是很严苛,即使阮家和霍家都很满意她那时的成绩了,但她还是不想自己落后给其他人。
有次深夜,她因为一道难题罕见任性地在教室待到了十点,还是被找来的父亲和校长发现,被父亲亲自送回阮家。
家里那时好像少了很多东西,母亲也很憔悴地坐在了沙发上。
母亲的眼睛红肿,明显是刚哭过,看向父亲的眼神里,往日的温柔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愤怒和哀怨。
母亲的目光只有落在她身上时,眼神才又变得柔和而包容,嘴角也扯出温柔的弧度:“清清,饿了吗?妈妈今天给你煮了你最喜欢吃的饭菜,我马上给你热热,你坐着休息一会。”
妈妈不喜欢别人代替她的职责照顾自己,每一件事都亲力亲为,自己那时也理所应当的享受着妈妈独一无二的关心和照顾。
那时,她非但没有察觉到什么,还在因为学习压力而烦躁,甚至在餐桌上跟她抱怨不要再把自己当个三四岁小孩照顾了。
阮清捏着的笔记本的纸张在她无意识的用力中出现了褶皱。
她想起小时候,妈妈总是抱着她,哼着轻柔的摇篮曲;生病时,妈妈彻夜守在床边,为她端水喂药;第一次参加比赛,妈妈在台下满脸骄傲,拼命鼓掌的模样……而如今,这些美好的回忆,都像尖锐的针,扎在她的心尖。
如果自己那时可以多关心一些妈妈的情绪,不将心中的负面情绪发泄给妈妈,妈妈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阮清的思绪乱作一团,无数画面在脑海中不断闪现。
「2020年5月6日
清清马上就要中考了,全家人都在为她加油,希望她能考个好成绩。
我却心疼她,她明明那样聪明努力,为什么还要那样逼着清清?成绩真的很重要吗?
我只想她出生的唯一目标就是好好享受这个世界所有的美好,感受世界上最纯粹的爱。
可是为什么他们只想推着她走,希望她快速成为一个合格的大人?
我把我的想法说给阮哥听,阮哥知道我又在多想了,告诉我还在总会长大的,总有一天我们会死去,而那时的清清就只能依靠自己了。
死?
这个字对我来说很陌生,却又让我忍不住胡思乱想。
假如我和阮哥真的死了,那我绝不要留清清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受苦。
我们一家人,就应该一直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