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赖子被那两个士兵押着随着那中尉进了一间办公室,就见办公桌后坐着三个军官,其中一个是押解他们来的那个少校,一个是上校,再有一个手里拿着笔,面前摊着一个本子。
办公桌前并无椅子,二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那少校喝一声:“站起来!”
二赖子乜着少校道:“哪有你们这样的待客之道,绑着人不说,还没椅子坐,就是审犯人也得给把椅子坐吧,我又不是犯人,既然不给我椅子,那你们的意思肯定是要我坐地上啰。”
少校气得一拍桌子,站起来呵斥道:“你不要猖狂,这里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随即对身边的警卫道:“把他架起来!”
两个警卫就来到二赖子身边,一人拉着二赖子的一只胳膊想将他拉起来,二赖子一运气,使了个千斤闸的法门,那两个士兵竟拉不起来。
看两个士兵涨得一脸通红仍拉二赖子不起来,上校大感蹊跷,就摆了摆手,说道:“他喜欢坐地上就让他坐着吧。”
二赖子解嘲似的说:“这还差不多。”
上校审视着二赖子,见二赖子身穿一件皮质风衣,里面却穿着黑色短装,显得有点不伦不类,人虽长得年轻英武俊气,却现出一副赖像。
观之良久,方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二赖子笑道:“你这么一问一答太麻烦了,我干脆都告诉你们吧,我们是羊角卫国队的,我是羊角卫国队的队长,我叫闾克强,字祥康,别人都叫我二赖子或赖子,你们也可以这样叫我。”
二赖子这一通话,让上面的三个人不禁莞尔,那个少校说:“羊脚,为何不叫猪脚马脚?”
二赖子嗤道:“说你没文化还真是没文化。”
随即摇头晃脑地吟道:“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
上校一听,立刻说道:“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羊角是一股强劲的飓风,不错,这名称叫得很有气势,只是你为何要人家叫你赖子或二赖子?”
二赖子嗤道:“赖子和二赖子是我的外号,我喜欢人家这么叫我,第九战区的薛司令长官就是这么叫我的,你们的陈司令长官也这么叫,只是叫得很少,不过,你们可以这么叫我。”
“怎么,你认识薛司令长官和陈司令长官?”上校更是大惊失色。
二赖子大大咧咧地说:“这有什么稀奇的,我们是老熟人了,武汉会战和长沙会战我们羊角卫国队可是帮了他们不少的忙。”
少校哼道:“你唬谁呢?堂堂战区长官还能认识你这个藉藉之辈,我看你就是小鬼子派来的间谍!”
二赖子倏地从地上跳起来骂道:“你这个王八蛋瞎了你的狗眼,我们羊角卫国队是间谍?我们从南到北,跟小鬼子不知打了多少仗,我们羊角卫国队前前后后死了不下一百人,就在刚才还帮你们消灭了阵风挺进队好几个小鬼子呢!你见过这样的间谍吗?”
少校疑惑地问:“真的假的?”
二赖子哼道:“你打个电话到第六战区长官司令部问问是不是有羊角卫国队和二赖子,不就知道了!”
上校一看二赖子的气势和作派,就知道二赖子说的应该是真的,但慎重起见,他还是跑去向师长做了汇报,师长亲自打电话到长官司令部了解,方知二赖子所言不虚。
而且陈诚当即指示,要他们好好款待二赖子和羊角卫国队,千万不要怠慢了他们。
放下电话,师长心下狐疑,这是一支什么队伍,司令长官这么看重?
师长亲自来到审讯室,对少校说:“还不快给闾队长松绑!”
看少校过来,二赖子笑道:“不敢劳你大驾。”
说着,运一口气,“嘣”的一声闷响,绑着的绳子就崩得断成许多节,散了一地。
几人惊得目瞪口呆。
师长趋前一步握着二赖子的手说:“对不起,因为你们在那股小鬼子间谍之后出现,这才闹了个误会,把你们也当成了小鬼子。”
二赖子笑道:“没事没事,不打不成相识嘛。”
又对少校嘻嘻一笑:“少校,是不是把我的弟兄们也都放了?”
少校连忙说:“放,马上放。”
说着就跑出去了。
二赖子又对师长说:“我们好多天都没吃好,能给我们弄点吃的吗?”
师长说:“完全应该。”
就对上校说:“林团长,你去吩咐做三十个人的饭菜,尽好的弄。”
林团长也转身走了。
师长拉着二赖子一直到了办公室,将二赖子让到沙发上坐下,又吩咐泡了一杯茶,二赖子架着腿端着茶一个劲地吹气。
师长看二赖子大口喝着茶,就望着他没做声。
二赖子一口气喝完茶,将茶杯放到茶几上,满不在乎地问:“看你是个官,还是个少将,应该是这里管事的吧,是个什么官?”
师长笑道:“我是空军师的师长,我姓倪。”
二赖子望着倪师长,摇了摇头,说道:“看你年纪不小了,怎么还是个师长?”
倪师长笑道:“碌碌无为嘛,怎么,闾队长难道比我官职还高?”
二赖子毫不谦虚地说:“我嘛,曾经是少将,只是现在无官一身轻,我要是想当官,至少也是中将了。”
倪师长问:“你这话我可不信,难道你很有本事?”
二赖子说:“我十八岁领师命下山打鬼子,曾经在新编501师是中校作战处副处长兼羊角别动队队长,后来在第九战区被任命为新编师少将顾问,我要是想当官,说不定早就是师长军长了,只是我后来辞了职,现在什么官职也没有。”
倪师长奇道:“为什么?”
二赖子嗤道:“这有什么为什么,我现在自己拉起了一支队伍,就是现在的羊角卫国队,我现在打小鬼子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岂不快哉!”
倪师长笑道:“闾队长还真是个有个性的人。”
二赖子说:“我还没问你呢,跟你们交火的知道是什么人吗?”
倪师长说:“不知道,只知道是小鬼子间谍,他们是来侦察的,虽然被我们发现了,但那些人作战能力很强,我们一个连都没有抓住他们。”
二赖子笑道:“像你们,就是正面交战也未必能抓住他们,何况他们只是来侦察,并不与你们纠缠。”
倪师长一听,连忙问道:“难道闾队长知道他们的来路?”
二赖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那当然,他们叫阵风挺进队,我们可是老对手了。”
倪师长说:“难怪抓不住他们。”
二赖子从怀里掏出那份地形图交给倪师长,说道:“你们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让那些小鬼子潜进来了呢?看看,小鬼子连地形图都画好了。”
倪师长接过地形图一看,大惊失色,说道:“多亏了你们,要不然我们机场就危险了。”
二赖子道:“好了,误会解除了,地形图也给你们了,我们得赶快去长官司令部。”
倪师长说:“不急,吃过饭我派车送你们去。”
二赖子笑道:“派车呀,那我们吃了饭再走。”
一会少校跑来说:“师座,饭菜准备好了。”
倪师长就对二赖子说:“闾队长,我们走吧。”
二赖子跟着倪师长来到就餐的地方,见队员们都坐着,就对队员们笑道:“怎么样,我说有酒喝就有酒喝吧?”
赵炼石也笑道:“你臭赖子就是能掐会算。”
倪师长将二赖子让在首位,二赖子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
吃饭时倪师长满脸含笑地问:“闾队长,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
二赖子一口灌了一杯酒,说道:“还不是你们的陈司令长官,要不是他发电报叫我们来,我还懒得来呢!”
倪师长说:“闾队长你们不要急着走,多待两天吧。”
二赖子说:“那不行,我还急着给陈司令长官送情报呢!不过,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倪师长笑道:“你说。”
二赖子说:“我们这些土包子虽然看到过飞机在天上飞,可近距离还从来没有看到过飞机,既然有这个机会,是否可以让我们长长见识?”
倪师长笑道:“看在你们帮我们消灭了阵风挺进队夺回了地形图的份上,我答应了,只是你们只能看,不能摸。”
二赖子嗤道:“又不是大姑娘,还摸不得!”
倪师长笑道:“要是摸出了问题就不好了。”
二赖子道:“行,不摸就不摸。”
吃过了饭,倪师长陪着羊角卫国队参观飞机。
羊角卫国队的队员们随着倪师长一路走一路听倪师长介绍说这是P-40战斗机,这是P-47战斗机,这是F4野猫战斗机,这是F4F地狱猫战斗机,这是B24解放者轰炸机。
二赖子说:“不是说我们的空军力量很弱吗,现在怎么这么多?”
倪师长说:“这都是美国支援的,美国还组成了一个由志愿者组成的航空队,因他们的飞机上涂有鲨鱼牙齿和眼睛及飞虎标志,我们叫他们飞虎队,指挥官是陈纳德。”
二赖子说:“是不是我们现在的空中力量也很强大?”
倪师长说:“那当然,小鬼子再也不能霸占制空权了。”
走着听着,二赖子眼睛一亮,飞快跑向一架飞机,几步就跨了上去。
虽然倪师长交代不能动飞机,但二赖子觉得只是看看外面不过瘾,见一架飞机的座窗盖没关,就想看看飞机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倪师长阻挡不及,苦笑不已。
他生怕其他队员也爬飞机,就一再警告说:“你们不懂飞机,要是弄出了问题,飞机飞不上天耽误打小鬼子问题可就大了。”
其他队员有许多也跃跃欲试,但倪师长这么一说,都打消了念头。
二赖子一爬上飞机,见飞机里有两个机械师正在检修,就趴在座窗边打量飞机里面。
一个机械师见二赖子爬上飞机,就劝阻说:“请你下去吧,这里面很多都是精密的东西,碰坏了可不得了。”
二赖子笑道:“我不进来,只在这里看看。”
听二赖子如此说,那个机械师也就不再多说,低下头继续检修去了。
倪师长在下面说:“闾队长,下来吧。”
二赖子趴在座窗边看了一会,见里面有许多仪表和操纵杆之类的,虽然稀罕,可他不懂,也就失去了兴致,反身跳了下来。
他很纳闷,飞机上炮和炸弹怎么就看不到呢?
二赖子跳下来后笑对倪师长说:“这发明飞机的人真是天才,这么个铁家伙,竟然能飞上天。”
倪师长说:“那当然。”
二赖子对倪师长说:“在你这里吃也吃了,玩也玩了,我们得去陈长官那报到去。”
倪师长说:“闾队长何必如此着急,既来之则安之,就在这里多盘桓几日何妨。”
二赖子说:“的确很急,我这里有很重要情报要报告陈长官。”
倪师长说:“既然如此,我就不好留闾队长和弟兄们了,我这就安排车子送你们。”
一会开来了两辆军车,二赖子与倪师长等人握手告别,又喊了一声上车,队员们就全都上了车。
这次二赖子没有坐副驾驶室,让给了湘阴籍的两个队员坐,二赖子是觉得自己作为队长,应该时刻与弟兄们待在一起。
汽车沿着简易公路向前行驶,二赖子坐在车上对赵炼石说:“麻子,我们这是到你家乡来了,你这九头怪鸟该尽尽地主之谊。”
廖伟东笑道:“赖子你要他尽地主之谊找错了对象,他抠门得很,你没看他在皖南请客时,只是请我们吃了一顿素菜?”
赵炼石辩白道:“东北伢子你说话不凭良心,是我舍不得吗?是没有好吃的嘛!”
曹子健笑道:“皖南那个地方不是大城市,自然比不得城市里的大餐馆,好吃的基本都没有。”
二赖子说:“那次怪不得你,但这次你得好好请一次。”
赵炼石说:“行,你们说在哪吃就在哪吃,你们要吃什么就吃什么。”
廖伟东说:“这次要好好宰他一次。”
欧阳昱笑道:“麻子现在也是财主了,怎么宰也吃不穷他。”
赵炼石转对二赖子说:“赖子你带我们去东北打一次小鬼子,也让东北伢子出出血。”
廖伟东说:“只要你们去,我一定请客,我们那的小鸡炖蘑菇、猪肉粉条让你们吃个够。”
二赖子说:“暂时去不了,我们这里的小鬼子还得打一阵子,不过,我相信我们大反攻的日子不远了,到时我一定带你们去。”
说到大反攻,队员们顿时更加活跃,他们无限向往十分期待的日子。
说说笑笑,不觉路远,汽车就到了恩施,毕竟这里离恩施不远,
汽车开到土桥坝战区长官司令部门口停下,等队员们跳下车,让司机将车开走了,二赖子对长官部门口站岗的一个上尉军官说:“我们要见司令长官,就说二赖子来了。”
那上尉疑惑地看了一眼二赖子,心里想,怎么叫二赖子,难道是姓二?
又见羊角卫国队虽然装备精良,却都穿着便装,觉得这也许是哪支民间武装,便不耐烦地说:“司令长官军务繁忙,哪是你们想见就见的,走走走!”
要以以往脾气,二赖子早发作了,但经过这几年的磨练,虽然他还是那么桀骜不驯,脾气火爆,但也没有以往浮躁,因而他对那军官说:“我们是羊角卫国队,是奉司令长官之命前来报到的。”
一听二赖子说是奉命而来,值班军官这才不敢怠慢,赶忙进去报告,一会儿就出来说:“司令长官请你进去。”
二赖子对队员们说:“大家就在门外休息,我去见陈长官。”
二赖子跟着值班军官走进长官部,口里喊道:“报告,二赖子前来报到!”
陈诚一见二赖子,赶紧过来握着二赖子的手连连说:“辛苦了辛苦了,快请坐。”
二赖子一屁股墩在沙发上,说道:“哎呀渴死了,快搞杯水喝喝。”
陈诚叫一个参谋泡了一杯茶给二赖子,笑道:“你呀,还是一副赖像。”
二赖子连连吹着热气,然后一口喝干杯子里的水,嗤道:“只要能打小鬼子,你管我赖不赖。”
陈诚笑道:“你是个好赖子,所以我请你过来帮帮我。”
二赖子吊儿郎当地说:“行啊,有什么事你只管吩咐。”
陈诚在二赖子对面坐下,肃然道:“闾队长,南北两路的小鬼子已经聚集到了长阳、五峰附近,马上就要发起进攻,并且已经增调第13师团和野沟支队在宜都东北、长江北岸紫荆岭附近集结完毕,目前日军有三个方向可以发起进攻,西犯石牌,南犯常德,沿江窜扰,机动性非常强,日军在江南滩头阵地的兵力逐渐增强,调动频繁。最大可能是,以一部兵力由沙打或松滋渡江南进,策应江、湖三角地带日军主力进攻澧县、常德。现在很多人倾向于日军南犯常德或者滨湖地带,就连美军顾问也认为日军不会西犯石牌,认为那样将置身于我第五、第六战区的夹击之下,是犯了兵家之大忌,虽然日军扬言要进攻常德,但也有将领认为日军进攻常德是障眼法,目标是石牌。我很不放心,我们的情报部门也不得力,到现在也搞不清日军的进攻重点,如果我将大部队布置于江南一带,万一日军西犯石牌,我们就被动了,到时调部队也来不及,这一仗我们就有可能失败,那样,重庆就危险了,因此,我不敢冒险,我们也不好设定哪里为防御重点。你是一个很有战略头脑的人,你能给我参谋参谋吗?”
二赖子问:“指挥日军的最高长官是谁?”
陈诚说:“自从11军司令官冢田攻乘飞机由南京飞往汉口途中,被国军第48军138师412团3营9连的高射炮击毙后,11军的司令官就由横山勇接任。”
二赖子又问:“横山勇是什么性格?”
陈诚道:“横山勇是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又好大喜功,他在取得江北战役胜利之后,非常嚣张,但也非常狡诈。”
二赖子道:“一个指挥者的性格往往决定了一场战役的成败,指挥者要具有五德,即智、信、仁、勇、严,据你所述,这是个狂妄的家伙,于五德很有缺失,因此,在头脑膨胀的情况下,我认为他很有可能西犯石牌。”
陈诚直起腰来问道:“这是为何?”
二赖子道:“既然他是个喜欢冒险的家伙,又因为他是个非常狡诈的家伙,那么,就算西犯石牌犯了兵家大忌,他也会打破常规,一反众人之所料,冒险西犯石牌,如果他夺取了石牌,那就打通了通往重庆的战略要冲,这将是他军事生涯浓重的一笔,他不会不冒险。而且,我认为进攻重庆必须打通长江,而打通长江必须占领石牌。”
陈诚神情凝重道:“虽则如此,我却不敢冒险,把注下在石牌。我必须弄清日军的真实意图,所以我还是想请你们羊角卫国队能担当起这次的侦察任务,你看如何?”
二赖子说:“不必侦察了,小鬼子肯定进攻石牌,我这里有佐证。”
说着,从怀里掏出那卷胶卷,交给了陈诚。
陈诚问:“这是什么?”
二赖子说:“这是小鬼子11军的作战计划,是我和小妹顺手从17混成旅团偷拍的,小鬼子下一个目标就是石牌,17混成旅团根本不会进攻常德,只是为了迷惑我们,这才向南开拔,其实他们只是一支机动部队,现在停留在距华容不远的地方待命。”
陈诚神情顿时凝重起来,他叫来那个倒茶的参谋说:“你拿去赶快冲洗。”
参谋接过胶卷匆匆走了。
等那参谋一走,二赖子笑道:“我这个情报值不少钱吧?”
陈诚笑道:“当然值钱,你们立下奇功,我奖励你们五千大洋,如果后面的任务完成得好,我还会奖赏你们。”
二赖子问:“还有什么任务?”
陈诚笑道:“本来是想请你们去侦察小鬼子的动向,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搞到了情报,所以这一任务你们在无意中已经完成了,现在暂时没有任务,你们先在司令部安顿下来好好休息,一旦有任务也好及时通知你们。”
二赖子说:“好吧。”
陈诚叫副官带二赖子他们去了警卫团,就住在警卫团的军营里。
好吃好喝休息了一天,二赖子坐不住了,正准备去司令部请求任务,副官来了。
副官对二赖子笑道:“陈司令长官请赖子队长去司令部。”
二赖子问:“是有什么任务吗?”
副官说:“我也不知道,去了就知道了。”
二赖子急不可耐地说:“那就快走。”
到了长官司令部,陈诚从办公桌后走过来说:“对不起,倪师长指名要你们羊角卫国队去帮忙,不知你们愿意不愿意?”
二赖子道:“帮忙,帮什么忙?”
陈诚说:“先坐,我慢慢跟你说。”
二赖子一屁股墩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说:“说吧。”
陈诚说:“你们不是在飞机场击毙了前来侦察的小鬼子吗?倪师长见他们一个连都没能对付得了的小鬼子竟被你们三十几个人消灭了,很是惊叹你们的战斗力,因此,特地请求你们前去协助,以确保飞机场的安全。”
二赖子说:“飞机场不是有保卫力量吗,难道力量不够?”
陈诚说:“这倒不是,只是倪师长担心上次前来侦察的小鬼子会再派人来,这些小鬼子很难对付,这才请求你们协助。”
二赖子心里想着上前线杀小鬼子,觉得飞机场那么隐蔽,上次前来侦察的小鬼子全部被他们杀光了,就算再派小鬼子前来也不一定找得到,虽然保卫飞机场很重要,但难保有仗打,因此他说:“你还是派我们上前线吧。”
陈诚劝道:“你们还是去吧,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飞机场的安全,前一阵子我们就吃过小鬼子设在武汉等地空军很大的亏,这样的情形再也不能出现,能不能打赢鄂西会战飞机场的安全是很重要的保障,因此,飞机场决不能出事。”
看陈诚一副恳求的样子,二赖子很不情愿地站起来说:“行吧,只是你先把那五千块银元给我们。”
陈诚立刻打电话叫军需处长送来五千大洋。
得了钱,二赖子对陈诚说:“你还得派车送我们。”
陈诚说:“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