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靖敏突然皱眉：“司徒，葬天和我沟通说让我放开一点对它的压制它和穷奇可以关闭这道口子？“
司徒暮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西方，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暮色中的天空，另一道细小的裂缝正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该死..不过暂时还是不行，万一你失控以我现在的能力可压制不了你...“司徒暮握紧石碑
两人相互搀扶着向校门口走去，身后废墟中，一块画有幽荧形象的画布碎片在风中轻轻颤动，上面的眼睛诡异地转动了一下...
司徒暮将最后一张符纸贴在临时指挥所的墙壁上，勉强构建出一个隔音结界。他揉了揉太阳穴，五小时不间断的善后工作让他精疲力尽。窗外，特别行动队的人员正在疏散周边两公里内的居民，刺耳的警报声划破夜空。
“总部怎么说？“欧阳靖敏靠在墙角，葬天戟横放在膝上。她的状态比司徒暮好些，但眼底隐隐有紫芒流转——这是过度使用杀戮法则的后遗症。
司徒暮放下卫星电话：“一号已经批准使用'龙渊'方案，但需要等——“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破空声打断。两道身影如流星般划过夜空，稳稳落在指挥所前。为首的是个身着玄色长袍的中年男子，面容肃穆如刀削，背负一柄青铜古剑；旁边是位白发女子，，腰间挂着九个铃铛。
“舅舅！欧阳前辈！“司徒暮如释重负地迎上去。
司徒诫子微微颔首，目光扫过狼藉的校园：“情况比汇报的更严重。“他的视线停在天空那道细微裂缝上，“霸下的气息正在增强。“
欧阳落溪——欧阳靖敏的姨母。她手指突然抓住欧阳靖敏手腕，九个铃铛无风自动：“葬天认主了？“
欧阳靖敏身体一僵：“不完全...是暂时的平衡。“
欧阳洛溪深陷的眼窝里闪过一丝忧色，却没多说什么。她从怀中取出一个紫金葫芦：“玄阴，可暂时稳固空间裂缝。“
司徒诫子解下青铜剑：“开始吧，子时阴气最盛，裂缝会再次扩张。“
四人迅速来到操场中央。原本的封印阵已经黯淡无光，地面龟裂处渗出丝丝黑气。司徒暮突然皱眉：“不对...幽荧的气息怎么...“
话音未落，艺术楼方向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道黑红相间的光柱冲天而起，无数画作碎片如利箭般四射。其中最大的一块画布上，幽荧的四只眼睛正疯狂转动，流出汩汩血泪。
“阻止它！“司徒诫子厉喝，青铜剑出鞘带起龙吟，“它在自毁灵核！“
太迟了。画布上的眼睛同时爆裂，恐怖的能量波动如海啸般席卷整个学院。天空中的裂缝像被无形大手撕扯，瞬间扩大到原先的三倍。一只覆盖着青黑色鳞片的巨爪探出裂缝，每片鳞甲上都刻着古老符文。
“皇级初期巅峰...“欧阳落溪的铃铛疯狂作响，“它吸收了幽荧的能量！“
霸下庞大的头颅挤出裂缝，暗金竖瞳中燃烧着暴怒的火焰。与上次不同，它背上的石碑已经与身体融合，在体表形成血色纹路。仅仅是一个呼吸，方圆百米内的空气就凝结成冰晶。
司徒诫子与欧阳落溪同时出手。青铜剑化作百丈青光斩向霸下咽喉，九个铃铛飞上高空结成阵势，降下雷霆万钧。霸下不躲不闪，张口喷出玄冥真水，青光与雷霆竟被黑水腐蚀殆尽！
冲击波将司徒暮掀飞十几米。她勉强稳住身形，看到欧阳靖敏半跪在地，葬天戟深深插入地面才没被吹走。
“必须重新封印！“司徒诫子嘴角溢血，青铜剑光芒黯淡了几分，“司徒暮，准备'八荒伏魔阵'！“
司徒暮咬牙爬起：“我的精血不足...需要时间...“
“没有时间了！“欧阳落溪厉声道，她的一个铃铛已经出现裂痕，“它要完全过来了！“
欧阳洛溪的蛇头杖与霸下利爪相撞，竟爆发出金铁交鸣之声。九枚摄魂铃悬浮在她身后，随着杖法变幻发出不同频率的声波。第七铃专破护体罡气，此刻正发出刺耳的尖啸，声波在霸下鳞甲上刮出一串火花。
“它的逆鳞在颔下三寸！“欧阳洛溪身形如鬼魅，蛇头杖点向霸下咽喉。杖头突然裂开，真正的青铜蛇剑激射而出，直取要害。
霸下眼中闪过一丝讥诮，竟不躲不避。蛇剑刺中逆鳞的瞬间，鳞片上血色符文大亮，一股反震力顺着杖身传来。欧阳洛溪虎口崩裂，白发被气浪掀起，却见那鳞片只留下一道白痕。
“小心！“司徒诫子的青铜古剑横空斩来，剑身浮现出山海经异兽图腾。剑锋未至，先有龙吟虎啸之声震彻云霄，硬生生将霸下喷出的玄冥真水劈开两半。
黑水落地腐蚀出十米深坑，司徒诫子踏着八卦步欺近霸下左侧。他左手掐剑诀在剑身一抹，青铜剑顿时燃起青色业火。“轩辕剑法·焚山煮海！“
剑光化作百丈火龙，将霸下半个身子卷入火海。鳞甲在业火中噼啪作响，霸下终于发出痛吼。它猛然甩尾，空间如玻璃般碎裂，司徒诫子横剑格挡，仍被击飞数百米，连续撞穿三栋教学楼。
确实，霸下的大半个身体已经挤出裂缝。它仰天长啸，声浪化作实质的金色波纹，所过之处建筑纷纷崩塌。司徒诫子勉强撑起防护罩，却在三秒内就出现裂痕。
欧阳洛溪趁机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蛇杖上：“九铃齐鸣·黄泉引渡！“九枚铃铛同时炸裂，化作九道血色锁链缠住霸下四肢。锁链上浮现出古老冥文，竟暂时压制了霸下的行动。
“现在！“老妪嘶声大喊。
地面突然亮起八卦阵图，司徒暮从废墟中冲出，手中龟甲已裂成八块悬浮在八方卦位。“伏羲八门·锁！“龟甲迸发刺目金光，八条光柱如牢笼将霸下困住。
霸下疯狂挣扎，血色锁链一根根崩断。眼看封印又要失败——
“让我来。“
欧阳靖敏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她缓步走向霸下，葬天戟拖在地上划出紫黑色火痕。每走一步，她眼中的紫芒就盛一分，等来到霸下身前时，瞳孔已完全化作两团燃烧的紫焰。
她眼中的紫芒已经覆盖了整个瞳孔，葬天戟上的纹路全部亮起，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
“靖敏？“司徒暮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能这样了...“欧阳靖敏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像是两个声音重叠在一起，“司徒...退后...“
她握住葬天戟的双手突然松开一只，在空中画出一个诡异的符号。戟身传来锁链断裂的声响，一股洪荒凶戾的气息冲天而起！
“不可！“欧阳落溪大惊，“葬天戟完全解封会——“
话未说完，欧阳靖敏已经将那个符号按在自己心口。霎时间，紫黑色火焰从她七窍中喷涌而出，在空中凝结成狰狞的穷奇虚影。她的气息节节攀升，眨眼间突破王级桎梏，直达皇级！
“杀戮...解放。“欧阳靖敏的声音完全变了，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她随意挥动葬天戟，一道紫黑月牙斩出，竟将霸下的声波攻击一分为二！
杀戮领域·初开。“
紫黑色波纹以她为中心扩散，所过之处草木尽枯。霸下突然停止挣扎，竖瞳第一次露出警惕。它感觉到这个人类的气息正在剧变——从蝼蚁般的王级，攀升至与它平起平坐的皇级初期！
“第一重·血屠。“
欧阳靖敏消失原地。霸下本能地抬爪格挡，却见紫芒一闪，前爪三根利趾齐根而断！黑血喷涌中，葬天戟已刺向它眼睛。霸下紧急闭眼，戟尖在眼皮上刮出一串火花。
“吼！“霸下暴怒，背甲血色纹路全部亮起。它猛然吸气，方圆百米空气被抽成真空，随后喷出浓缩到极致的玄冥真水柱。
欧阳靖敏不躲不闪，葬天戟旋成圆盾。“第二重·湮灭。“紫黑光芒形成漩涡，将真水尽数吞噬。但仍有几滴穿透防御，溅在她右肩上，顿时腐蚀出森森白骨。
司徒暮心脏狂跳。这不是他认识的欧阳靖敏——至少不完全是。那双紫眸中闪烁的是属于远古凶兵的无情与嗜血。
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借着痛楚催动杀戮领域进化。“第三重·狂骨。“紫焰从伤口喷出，凝结成狰狞骨甲覆盖全身。此刻的她宛如地狱爬出的修罗，戟法越发癫狂，完全是以伤换命的打法。
霸下被逼得节节后退，突然诡异地人立而起，腹部鳞片全部倒竖。“小心暗器！“司徒暮惊呼。无数鳞片如暴雨般射向欧阳靖敏，每片都带着撕裂空间的力量。
“第四重·千劫。“欧阳靖敏身形模糊，竟在方寸之间幻化出千百残影。葬天戟与鳞片碰撞声密如骤雨，爆开的紫黑火星将夜空染成妖异颜色。
当最后一枚鳞片被击落时，霸下已趁机完成蓄力。它双爪交叠按向地面，整座学院地脉都被引动。“轰隆——“九道黑水龙卷拔地而起，每道都夹杂着空间碎片，这是真正的天地之威！
欧阳靖敏被卷入龙卷中心，骨甲瞬间破碎大半。司徒暮眼睁睁看着她的身体被撕出数十道伤口，却见紫芒一闪——
“第五重·穷奇。“
紫黑火焰冲天而起，在空中凝结成上古凶兽穷奇的完整虚影。这头背生双翼的虎形恶灵仰天长啸，与欧阳靖敏完全同步扑向霸下。此刻人戟兽三位一体，杀戮领域进化至全新境界！
霸下察觉到威胁，暂时放弃对司徒诫子等人的压制，转身面对这个新出现的对手。两个皇级存在的对峙让空间都开始扭曲，地面在恐怖威压下塌陷成坑。
“吼——！“霸下发动攻击，前爪拍出带起空间裂缝。
欧阳靖敏——或者说占据她身体的存在，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她不退反进，葬天戟与利爪相撞，爆发的冲击波将方圆百米内的一切夷为平地！
霸下仓促筑起黑水屏障，却被穷奇虚影一爪拍碎。欧阳靖敏本体如鬼魅般出现在霸下头顶，葬天戟带着毁灭一切的紫芒刺下。“杀戮·葬天！“
“噗嗤！“戟尖刺入霸下天灵盖三寸，黑血如泉喷涌。霸下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嚎，全身鳞片倒竖，体内积蓄的皇级能量即将自爆！
“趁现在！“司徒诫子拽起司徒暮，“布阵！“
三人迅速在战场边缘布置八荒伏魔阵。司徒暮不断回头看向激战中的欧阳靖敏，心中翻涌着不安。那个在紫黑火焰中起舞的身影，每一招都带着玉石俱焚的狠厉，完全不像平日冷静克制的欧阳靖敏。
战场上，欧阳靖敏与穷奇虚影配合无间。她故意卖个破绽，霸下一爪穿透她肩膀，却不知这正是陷阱。穷奇虚影趁机扑上，撕咬霸下脖颈；同时葬天戟紫芒大盛，直刺霸下胸口逆鳞！
“嗷——！“霸下发出痛苦的嚎叫，伤口处喷出的不是血，而是浓郁的空间乱流。
“就是现在！“司徒诫子将青铜剑插入阵眼，“八荒伏魔，封天锁地！“
金色光柱从地面升起，化作八条锁链缠绕住霸下。欧阳落溪的九个铃铛同时炸裂，降下九道血色雷霆劈在霸下身上。
霸下疯狂挣扎，锁链一根根崩断。眼看阵法又要失败，浑身是血的欧阳靖敏突然出现在霸下头顶。她的左臂不自然弯曲，显然已经骨折，但右手持戟的姿态依然稳如磐石。
“归墟。“轻描淡写的两个字从她口中吐出，葬天戟化作一道紫黑闪电，从霸下天灵盖直贯而入！
血符印在霸下额头，青铜剑同时刺入其胸口。欧阳洛溪耗尽最后灵力抛出紫金葫芦，玄阴如天河倒灌，将霸下庞大的身躯一点点推回裂缝。
“靖敏！快退！“司徒暮嘶声喊道。
欧阳靖敏却充耳不闻。她眼中紫焰燃烧到极致，竟双手握戟继续下压！“杀...杀...“完全被杀戮本能支配的她，竟要跟着霸下冲进裂缝！
霸下身体骤然僵直，体表的血色纹路寸寸碎裂。司徒诫子抓住机会，咬破十指在虚空画出复杂血符：“以吾之血，封汝之魂！“
它发出不甘的怒吼，庞大身躯被强行拉回裂缝。将裂缝一点点缝合。
回来！“司徒暮不顾危险扑上去抱住她的腰。接触瞬间，紫焰将她双臂灼得皮开肉绽，但她死不松手。“欧阳靖敏！你给我醒醒！穷奇虚影把司徒暮撞飞到地面，
当最后一丝裂缝消失时，欧阳靖敏也从空中坠落。司徒暮飞扑过去接住她，却被对方身上残留的紫焰灼伤手臂。
“靖敏？“司徒暮轻唤，怀中的人双眼紧闭，但眼睑下仍有紫光流动。
突然，欧阳靖敏睁开眼睛——瞳孔依然是妖异的紫色。她掐住司徒暮脖子，声音冰冷陌生：“区区凡人，也敢触碰本座？“
“靖敏！醒醒！“司徒暮呼吸困难，却不肯反击，“是我...司徒...“
一丝挣扎闪过欧阳靖敏眼眸。她松开手，抱着头痛苦呻吟：“出...去...“紫芒与黑光在她体表交替闪烁，像是在争夺控制权。
紫芒与青光在欧阳靖敏体表交锋，最终缓缓退回戟中。她眼中的暴戾逐渐褪去，变回熟悉的黑眸，但发梢那缕紫色却再也无法消退。
司徒诫子快步上前，一指点在欧阳靖敏眉心：“清心定魂，敕！“青光没入她额头，但是并未有什么效果~
黑暗。粘稠如实质的黑暗。
欧阳靖敏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虚无中。这里没有上下左右之分，只有不断翻涌的紫黑色雾气。她低头看自己的手——半透明状，泛着微弱的蓝光。
“这是我的...识海？“
话音在虚无中荡出涟漪。随着意识清醒，周围景象逐渐清晰。她站在一片镜面般的黑色水面上，水面倒映出的却不是她现在的模样，而是六岁那年刚开始学习时的自己——瘦小、倔强、眼里燃着不服输的火焰。
“终于醒了，小宿主。“
戏谑的声音从雾中传来。一个身披紫黑铠甲的女子踏水而来，每走一步，水面就凝结成冰。她手中握着的正是葬天戟的虚影，头盔下露出的半张脸与欧阳靖敏有七分相似。
“葬天...“欧阳靖敏本能地后退半步，脚下水面荡开波纹。
另一个方向传来野兽的低吼。雾气被利爪撕开，走出一个虎首人身的怪物，背生双翼，尾巴如钢鞭甩动。“何必抗拒？“穷奇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让我们融为一体...享受杀戮的快感...“
欧阳靖敏被两面夹击。她试图召唤灵力，却发现这具意识体空空如也。葬天轻笑一声，戟尖轻点水面，顿时有锁链从水下窜出，缠住她的手脚。
“这是我的地盘。“欧阳靖敏咬牙挣扎，“滚出去！“
“错了。“葬天戟灵俯身，冰冷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从你第一次握紧戟杆时，这里就是我的。只是我还没恢复到巅峰....无法杀掉你老祖罢了。“
穷奇贪婪地嗅着她的脖颈：“多甜美的血气...比霸下更诱人...“
紫黑雾气开始侵蚀欧阳靖敏的意识体。随着侵蚀加深，记忆碎片不断闪现——她看到自己在战场上疯狂杀戮，看到葬天戟刺穿轩辕澈的胸膛，杀掉司徒暮，看到自己最终变成只知杀戮的怪物...
“接受我们。“葬天在她耳边低语，“皇级算什么？圣级算什么，我能带你触摸帝境...让你成为这方天地的主宰...“
穷奇用爪子轻划她的手臂，带来诡异的愉悦感：“想想那种感觉...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栗...敌人的哀嚎是最美的乐章...帝境也不过是起点罢了“
欧阳靖敏的抵抗越来越弱。就在她即将沉沦时，一缕金光突然穿透雾气。遥远的地方传来司徒暮的声音：“欧阳靖敏！你给我醒醒！“
金光中浮现记忆画面——轩辕澈，司徒暮背着她杀出重围，血染白衣；轩辕澈为了她不惜牺牲一切...
“司徒...傻澈...“欧阳靖敏眼中的迷茫渐渐褪去。
葬天戟灵暴怒，一戟斩断金光：“区区外人也敢.....！“
“敢什么？外人？“欧阳靖敏突然笑了，“原来如此...你们不是已经控制我...而是...“
穷奇一爪拍向她天灵盖：“不识抬举！“
生死一瞬，欧阳靖敏眼中精光暴涨。束缚她的锁链寸寸断裂，脚下黑水沸腾翻涌。“你们搞错了两件事。“她站直身体，每说一个字，身形就拔高一分，“第一，这是我的识海。“
水面突然升起无数镜面，每面镜子都映出她人生的重要时刻——冬夜练到双手皲裂、为保护、初次降服灵器的艰辛...
“第二。“她伸手虚握，一柄与葬天戟一模一样的蓝色光戟在手中成型，“我欧阳靖敏的力量，从来只属于我自己！“
光戟横扫，葬天戟灵和穷奇同时后退。识海开始剧变，黑水化作青草地，雾气散开露出蓝天。一座练武场在欧阳靖敏脚下展开，正是欧阳家后山她独自修炼的地方。
“不可能！“葬天戟灵怒吼，“区区王级怎能反抗！“
“因为我从未屈服。“欧阳靖敏戟指对方，“你只是我的兵器——听话就留着，不听话就重铸！“
穷奇突然扑来，却在半空被蓝色锁链缠住。更多锁链从地面窜出，将葬天也牢牢束缚。“这是...精神具象化？！“葬天戟灵终于露出惊容，“你什么时候...“
欧阳靖敏没有回答。她走到两股异力面前，将手按在它们额头：“以吾之名，镇！“
锁链绽放刺目蓝光，葬天戟灵和穷奇在惨叫中化作两道流光，一道紫黑一道血红，被压缩成两颗珠子落入她掌心。
识海恢复平静，只剩微风拂过草地的沙沙声。欧阳靖敏长舒一口气，却听到掌心珠子传来葬天戟灵的冷笑：“你以为这就结束了？每次解封，我们的联系就深一分...迟早有一天...“
“那就到时候再说。“欧阳靖敏握紧手掌，“现在，给我安静。“
两颗珠子回归杀戮之心平稳下来.
现实世界中，她猛地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司徒暮满是血污的脸，那双总是冷静的眼睛此刻通红含泪。
“欢迎回来。“司徒暮声音沙哑，“差点以为要给你收尸了。“
欧阳靖敏想笑，却咳出一口黑血。她这才注意到自己躺在废墟中，方圆千米内已无完整建筑。发梢垂落眼前——那缕紫色依然刺目。
“霸下...？“
“封印了，。“司徒暮扶她坐起，“你刚才...那是葬天戟完全解封的状态？“
欧阳靖敏看向躺在不远处的葬天戟，它安静得像块凡铁。但当她凝视戟身时，隐约能看到紫芒在内部流动，如同被囚禁的野兽。
“不完全是。“她轻声说，“只是...更深层次的合作。“
司徒暮明显不信，但没再追问。远处传来司徒诫子的呼喊，他和欧阳洛溪正在检查封印稳定性。
“下次别这么拼命。“司徒暮递来水囊，“我可不想...“
“知道啦，啰嗦。“欧阳靖敏接过水囊，故意用司徒暮常说的话回敬，“特别行动队第一条守则——活着才有输出。“
两人相视一笑。朝阳完全跃出地平线，为废墟镀上金色。但欧阳靖敏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与她体内那两道渴望占据她灵魂的异力相比，霸下反而算不得什么了。
她弯腰捡起葬天戟，感受到它轻微的震颤，像是在回应她的想法。发梢那缕紫色和血暗在阳光下妖艳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