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教齐至？抱歉，我全都要！

不多时，三道流光划破夜空，如同流星坠地，降临在部落之外的焦土上。光芒散去，显露出三道身影，强大的威压让刚刚喘了口气的部落族人再次心惊胆颤。

左边一人，身穿水火道袍，面容倨傲，手持一柄雕刻着复杂雷纹的玉如意，周身隐隐有紫色电弧跳跃，气息凌厉霸道，带着一股截天截地、锋芒毕露的锐意。

中间一人，身着杏黄八卦道袍，面容古板，不苟言笑，手持一杆拂尘，气息中正平和，却又带着几分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疏离感，仿佛自身便代表着天道运转的秩序。

右边一人，是个面容枯槁的僧人，身披陈旧却干净的土黄色袈裟，手持一串暗淡无光的念珠，周身佛光隐现，脸上带着悲天悯人之色，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和审视。

这三人，气息赫然都达到了真仙境界！比刚才那地仙境的青丘妖狐，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他们的目光，如同实质般，齐刷刷地落在了祭台上，那个刚刚斩杀了妖狐，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的陆长歌身上。

部落中残存的人族，在这三位真仙强者的威压下，吓得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喘。他们本能地感觉到，这三个人，比刚才那些妖兽加起来还要可怕无数倍！

“咦？区区一个人族部落，竟然能斩杀地仙境的妖狐？”左边那手持玉如意的截教道人（自称玉玑子）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浓厚的兴趣，“刚才那道剑光，颇有些意思，不似仙道，也非妖法……小子，你使得是什么手段？”他目光锐利，仿佛要将陆长歌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中间那阐教道人（自称青阳子）则皱紧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他是奉师门之命，下山查探东海之滨人族气运异动，没想到竟会遇到这样一个异数。“人族羸弱，乃是定数。此子以凡人之躯，引动异力，斩杀妖仙，已是扰乱天机，非为正途！”他心中暗忖，口中则冷哼一声，带着教训的口吻道：“人族初生，当潜心发展，休养生息，而非逞强斗狠，沾染杀伐因果！你这小辈，刚才所用是何邪术？竟能引动如此杀伐之气？还不速速道来，待我查验！”

右边那西方教僧人（自称苦叶）则是双手合十，脸上露出“慈悲”的笑容，柔声道：“阿弥陀佛，施主天赋异禀，身具慧根，却于这红尘杀劫中挣扎，实乃可惜。贫僧观施主与我西方有缘，何不放下屠刀，随贫僧前往西方极乐净土，修持无上妙法，早证菩提，脱离这苦海？”

三位真仙，三种态度。截教好奇，想要探究；阐教警惕，意图掌控；西方教直接，上来就要度化。他们虽然言语不同，但眼中的审视和那若有若无的威压，都表明了他们的强势。

若是普通人族，面对这等阵仗，恐怕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任由拿捏。

但陆长歌却不然。他看着眼前这三个代表了洪荒三大顶级势力的修士，心中冷笑。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这刚崭露头角，你们就闻着味来了？还真当我是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在他与三人对视的瞬间，陆长歌的逆天悟性早已疯狂运转！即便在极度虚弱的状态下，解析能力依然恐怖！

【叮！接触截教真仙玉玑子，感悟其截天剑意皮毛，领悟其功法《上清仙雷诀》部分运转路线……解析其性格：急躁、好战、好奇心重，但似乎对非正统道法接受度较高……弱点：易被激将，对新奇事物缺乏抵抗力……】

【叮！接触阐教真仙青阳子，感悟其顺天应人道法理念，领悟其功法《玉清阐微经》部分玄妙……解析其性格：心高气傲、墨守成规、注重跟脚门第，对异数抱有警惕和排斥……弱点：过于看重规矩和脸面，易被道德绑架……】

【叮！接触西方教真仙苦叶罗汉，感悟其寂灭因果之道雏形，领悟其功法《菩提寂灭禅》部分奥义……解析其性格：看似慈悲，实则功利心重，擅长精神诱导与蛊惑，目的性极强……弱点：过于执着于“度化”带来的功德气运，手段略显僵硬……】

刹那之间，三位真仙的来历、功法特点、性格弱点，甚至内心深处隐藏的一些小九九，都被陆长歌的逆天悟性洞察得七七八八！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虽然修为上有着巨大的差距，身体也极度虚弱，但陆长歌此刻却夷然不惧，甚至嘴角还勾起了一抹虚弱却玩味的笑容。他强撑着站直身体，缓缓开口：

“三位道友，远道而来，降临我这小小的燧人部落，不知有何贵干？”

他声音不大，带着明显的虚弱，但语气却不卑不亢，目光平静地扫过三人。

他这幅明明虚弱不堪却依旧淡然的态度，反而让三位真仙都愣了一下。

区区一个刚刚展露头角，气息微弱到几乎等同于凡人的人族小子，面对他们三个真仙，竟然没有丝毫畏惧？这份心性……

玉玑子眉头一挑，嘿然道：“小子，有点胆色！我乃截教金鳌岛碧游宫门下弟子玉玑子！我观你刚才那手段颇为新奇，并非仙道，可愿拜入我截教门下，随我修行上清无上大道？我截教有教无类，不看来历跟脚！”

青阳子脸色一沉，呵斥道：“玉玑子！休得胡言！此子来历不明，所用力量更是诡异莫测，焉能轻易引入圣人门下？小子，我乃阐教昆仑山玉虚宫门下弟子青阳子！你若识相，便将你那诡异法门如实道来，待我查验一番，若非邪魔外道，或可指点你一条修行正途，免得误入歧途！”

苦叶罗汉依旧笑眯眯：“阿弥陀佛，两位道友何必争执？依贫僧看，施主杀性虽重，但根基纯净，慧光隐现，与我西方教缘法不浅。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随我去吧，西方八宝功德池，可洗净你一身戾气与业力，助你早登极乐。”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直接当着陆长歌的面开始“争抢”起来，或者说，是决定他的归属，完全没把他这个当事人放在眼里。

陆长歌心中冷笑更甚。好一个三教弟子！威逼、利诱、强行度化，都来了！真以为吃定我了？

“呵呵……”陆长歌虚弱地轻笑出声，牵动了伤势，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你笑什么？”青阳子眉头皱得更紧，眼中已有不耐之色，“莫非觉得我等之言可笑？”

陆长歌摇了摇头，目光转向玉玑子，气息微弱却字字清晰地说道：“这位截教的道友，你想探究我的诗道，倒也算坦诚。不过，你方才是否暗中分出一缕神念，想窥探我识海奥秘？滋味如何？我这诗道初成，反噬之力尚弱，若是再强几分，道友那缕神念，怕就不是被逼退那么简单了。”

此言一出，玉玑子脸色骤变！瞳孔猛缩！刚才他确实按捺不住好奇，仗着修为高深，分出一缕神念试图侵入陆长歌识海，查探那文气剑光的奥秘，却如遭针刺，被一股锋锐无匹、却又带着浩然之气的力量瞬间逼退，甚至让他元神都微微刺痛！此事他做得极为隐秘，自认无人察觉，却不料被陆长歌一口道破！而且对方竟然还知道自己的意图和结果！

陆长歌没有理会玉玑子的惊骇，目光又转向青阳子，语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这位阐教的道友，张口闭口便是天数、正途，何其冠冕堂皇？却不知何为真正的顺天应人？尔等阐教自诩正统，然视我等后天人族如草芥蝼蚁，如今见我人族稍有自保之力，便疑神疑鬼，意图掌控甚至抹杀，这便是尔等顺应天数，代天行罚的‘正途’？可笑至极！你那《玉清阐微经》讲究体察天心，顺应大道，我看你连最基本的人心向背都未曾看清，何谈体悟天道？”

“你……你胡说八道！一派胡言！”青阳子又惊又怒，指着陆长歌，气得浑身发抖。对方不仅点破了他的功法名称，更是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阐教高层对人族的普遍态度，这让他如何不惊怒交加？这等隐秘，这小子如何得知？！

最后，陆长歌的目光落在了苦叶罗汉身上，笑容变得意味深长：“这位西方教的大师，一口一个‘与我有缘’，张口就要度化。大师可知，何为缘法？何为佛性？你那《菩提寂灭禅》，讲究四大皆空，因果寂灭，可我看大师眼中功利之色甚浓，度化之心急切，心中执念未消，恐怕连‘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的境界都未曾真正领悟吧？如此根基不稳，心有挂碍，又怎能度化他人？不怕反被外魔所趁吗？”

“嗡！”随着陆长歌念出“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一股空灵浩渺的禅意，竟从他虚弱的身体中透出，虽然微弱，却精纯无比，瞬间冲散了苦叶罗汉暗中散发出的，试图潜移默化影响陆长歌心神的“寂灭佛光”！

苦叶罗汉只感觉自己散出的佛光如同遇到了克星一般，瞬间被净化得干干净净！甚至他自身那看似稳固的禅心，都因为陆长歌最后那句直指本心的话语，隐隐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裂痕！

“你……你究竟是何人？！”苦叶罗汉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震惊和忌惮！这句蕴含无上禅理的偈语，他闻所未闻，却直指大道！

眼前这个看似孱弱的人族青年，竟然在举手投足间，不仅点破了他们三人的来历、功法，甚至连他们各自的道心隐患和性格弱点都了如指掌！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更可怕的是，对方明明只有相当于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修为（童生境），身体还虚弱不堪，却能在言语间引动玄妙力量，轻易化解他们的试探和威压，甚至反过来动摇他们的道心！

玉玑子、青阳子、苦叶罗汉三人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惊骇和凝重。

他们意识到，自己似乎严重低估了眼前这个人族！

这哪里是什么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分明是一块深不可测，扎手无比的铁板！不！比铁板还要可怕！

这简直就是一个披着人族外皮的……怪物！妖孽！

一时间，场面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三位原本气势汹汹，自认高高在上的真仙，此刻看着祭台上那个虽然虚弱却依旧淡然自若的青年，心中竟同时生出了一丝……忌惮？